走到镜月的身边坐下,一只手扶着宽大的衣袖,另一只手拿着酒壶,优雅地将桌上的空酒杯倒满。
她知她走不出这冥界,既然不愿成仙,既然走不出冥界,那么,就陪镜月喝一杯吧!尽管他与她,皆是千杯不醉之人。
“冥王陛下,夕月敬你一杯,感谢陛下对夕月的厚爱,竟舍得耗费元气将夕月囚禁!”夕月满是嘲讽地说完,一口将杯中之酒饮尽。
“本王也敬夕月姑娘一杯,感谢姑娘这些日子以来的宅心仁厚,未曾将地府搅得天翻地覆!”镜月笑道,给夕月的杯中斟满酒。
“不敢当,这一切还是陛下神通,若非陛下,夕月怎能被困冥界,不知今夕是何年!”夕月嫣然笑道。
“姑娘过谦了,一直以来,镜月从未敢小看姑娘!”镜月举着酒杯与夕月的酒杯碰响。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互相嘲讽着对方。
夕月不记得过往,一顿酒喝完,心中也畅快不少。
只是镜月,与夕月的一番嘲讽,才知他今生更加地亏欠于她。
两人并肩坐在那黄泉路上的往生桥边,看着那黄泉两岸的彼岸花。
“传说,彼岸花由两个天神看守,虽是同根生,却是生生世世不得相见!”耳边,传来镜月有些迷离的声音。
“呵!就算是天神又如何,都会为情所困!”夕月淡淡地说着。
若非为情,大好的机会摆在眼前,她就是不愿为仙。
若非为情,他又何须狠心将她囚禁在这地府。
“敢问陛下,夕月是否是那地狱之女芙瑶的转世?”夕月侧过脸,一脸迷茫地看向镜月。
“是!”镜月从未想过回避这个问题。
聪明如她,又岂会不知自己的来历。
只是,聪明如他,却是将她的记忆封印,就算她知道她是芙瑶,但是她不必承受记起过往的痛楚。
“能给我说说她吗?说说你们之间的故事?”夕月笑问夕月。
如今,她的心中已有幻城,她只想,只想知道当年她为何魂飞魄散。
只是,魂飞魄散之后,她又为何能得到重生。
“呵!芙瑶是本王最亏欠的人,你既是她,本王也注定亏欠于你!”镜月无奈地笑笑。
他怎么可能将过往告知于她,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可能的去补偿她。
“既然亏欠于我,又为何狠心将我囚禁?”夕月问,言语间满是苦涩。
就算是芙瑶的重生又如何,她注定被他所伤。
所有的奢望,已在那夜,镜月为了伶韵伤了自己,随风消失殆尽!
这个世上,唯一全心全意对自己的,唯有幻城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