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闹剧里的闹剧
曾经的曾经和现在的现在反差得如此得如此。
我的红毛在跳,我挖鼻屎的手变成了斗大的拳头,我的大青脸写满了,把李密揉烂了,拌上饲料喂那些所谓爱狗不爱人,把狗看得比人尊贵的……这种恨和失望是用几世的脏话都说不清的!
罗成小白脸眼睛里放了两包顶级耗子药!闻着就死,看到就会瘫痪!
二哥眼里的失望比天高,比海深!
而大哥和三哥呢?他们面对李密,就像在面对一个看自己屁股红还是绿的猴子,而且它的裤裆里飞着上千只苍蝇。
就在大殿要成为分尸场,成为碎肉机的那一瞬间,李密最大本事之一之察言观色立刻被极端发挥了。
李密竟然突然大哭了!他悲痛地感念大哥和三哥的情,悲痛地感念这些出生入死的日子……他的戏演得好,大殿里的乌云散去了一多半。就在这时,李密才说出了一句稳定人心的话。
“你们去吧!孤用不了你们了!”
除了某些人,竟然真有某些人被李密感动了。兄弟们长得千疮百孔,我估计现在他们的心也多彩得里外不是人了。
兄弟们全都往我和二哥这边看,可是令他们失望的是,这个核心团队没有表示。二哥不动,我却动了。我没动多少,只是给老单和老尤还有齐国远使了一个眼色。
他们是粗人,我也是!于是我们有共鸣。
老单他们带头开始恳求李密,脏话夹杂着没什么人能听懂的大道理,他们说个不停。他们一上,其他兄弟全上了。大殿里乱得就像衙役查抄窑子的场面。有人劝李密,有人拉着大哥和三哥不放……
他们嘴里飞出的口水能把整个大殿清洗六七遍。
李密在装痛苦,兄弟们在真苦劝。
突然纷乱之中传来一个有力的声音。三哥说话了,他冷笑着说,老子不干了,我要回家讨老婆了!
不管兄弟们同意不同意,三哥和大哥手拉着手,像感情上千年的基佬一样,消失在了阳光之中……
李密抬起头,眼泪更多,表情更痛苦。可是我却看到了他眼中泪水后的那份满足和恶毒……
一大群人愣住!
齐国远突然在地上打滚,他边滚边骂李密混蛋!在齐国远凄厉的哭叫声中,很多兄弟流泪了。大殿里乱成一团,有兄弟大叫着冲出去追大哥和三哥,有人开始脱衣服,砸东西……
想当年,我们在小孤山举事,什么也没有,有的只是兄弟义气,不怕死的勇气,还有对未来毫不知情的二百五一样的憧憬……现在,我们有了很多东西,离那个所谓大业梦只差一步,甚至可以说是半步。
但相比而言,以前我们不算闹剧,现在才是闹剧里的大滑稽!
我慢慢地转过身,慢慢地走出去。阳光很好,可是我的大青脸却比少女痛经时的屁股还冰凉!
大哥和三哥才走,有人就冲进来哭着大叫。湿了!湿了!午门大湿特湿了。李密一听,猛地窜起,就像孙悟空不入流的徒弟一样。李密和我们全都冲去看午门湿成什么样了。
高阳道士徐茂公,拜上金墉西魏王。
日败三贤归别国,开仓甲子耗王粮。
七骠八猛皆离散,一十二骑往哪方?
约克五行丁卯日,管教四马自投唐。
雄信洛阳招驸马,乱箭攒身王伯当。
挂首午门传号令,那时见你泪汪汪。
根本不是湿了,而是“诗”了!
这是三哥在离开时,他在午门写的诗。据说,是的就是据说!三哥在写诗的时候,大哥在旁边吟诗而舞,优美得就差穿一条少女的丝裙……
我该怎么形容李密看了诗后的表现呢?抓,挠,扯,拧,扭……这些词完全不能形容当时他对付自己裤裆的绝高手段!以至于,我真切地感叹,李密同志的裤裆里的玩意是用仙界九级橡皮神糖铸造,就算是神火也奈何不可。
折腾了好一会,李密突然愣住。他的泪水突然奔涌而出,紧接着他哽咽着来到二哥和罗成兄弟面前。
“既然湿了,那就再湿一些。你们把两位王兄请回来,我让他们湿个够!”说完,李密就痛哭起来。他哭得那么愧疚,全身抖成了演唱会上的迈克杰克逊。
这个时候竟然有人大叫李密做得好!
就连我这个大酱瓜脑袋都知道李密的眼泪后面是什么,这些自许聪明得流油的家伙竟然一点也不知道。
我实在气不过了,赶紧从口袋里拿出一颗过期的狗舔过的糖,扔给李密说,回家哭去吧!萧妃那里有奶糖,你可以一边吃奶一边吃糖,要不一边吃糖一边吃奶。
二哥叹着气走了,罗小白脸翻着白眼也走了。他们没领令,更没答应,就是这样走了。
开始我还以为二哥和罗成兄弟不会回来了,可是又一想,二哥和罗成的家人还都在山上,他们一定会回来。果然,过了一整天,二哥和罗成兄弟旅游回来了。
“人在哪?”
“鬼知道!”
面对罗成兄弟的白脸和冰冷的回答,李密又哭了。他又要二哥和罗成兄弟去找,一定要找到,如果大哥和三哥不回来,他就哭死在山上。又有人感动了!而且是不少人。
关键的时候,关键的人!我老程出马的时候到了。
我才站出来,还没来得及表演,李密抱着我的大腿,开始恶鬼式的号哭。一边哭,他还一边大叫,叫一些鬼都听不明白的话。除了哭,他还对自己实行了相应表演式的自残。鼻涕加眼泪,可惜怎么也没有血。
见李密表演个没完,我一脚把李密踢开,抖着红毛大叫:“这里的山路十八弯,这里的水路九连环!”
李密一下就愣住,他泪眼可怜巴巴地看着我。
“不明白?”
李密赶紧点头。
“你真要我说明白?”
李密一边点着头,一边伸手去了裤裆。
“老子去讨小老婆!没时间和你玩过家家!”我甩掉身上李密的鼻涕,使劲地挖着鼻屎往干净的大殿外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