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一本糊涂账
雌雄鞭双都刻有字,雌的重八十斤,雄的重八十一斤。雌鞭的手柄上刻有“敬德”两字,雄鞭的手柄上刻有“尉迟宝林”四个字。
大煤球走后,梅氏被刘方抓到番邦。为了肚子里的孩子,梅子被逼无奈嫁给了刘方……
听着小黑的话,我满脑子炸雷。我再看大煤球,他已经从马上摔了下来。
原来真的这么巧!
这或许就是父子的天命吧!
小黑把雄鞭子给了大黑。大黑当然认得自己的兵器。大黑和小黑抱着大哭,我也跟着流眼泪。这下好了!不必玩卑鄙,天理事实令一切黯然失色。
叙了旧情,谈到了梅氏……一切恩怨烟消云散。这时我适时地补了一句,接下来该怎么搞?
怎么搞?当然是往死是搞!
小黑来了,这是高兴事。可是我却在想,这是考验小黑的时候了。虽然刘大黑对小黑没有生之恩,可是却有养的恩。大煤球是个大好人,他的这个黑儿子是不是会真“黑”呢?
这种鬼事就像二哥和老杨林一样,那么复杂,那么人不是人、鬼不是鬼地令人断肠。
本来我应该教教小黑该怎么做,可是我却没说。我要当观察家,看看人心!
不怕敌人疯,就怕锅里反。
梅氏真是人才,她不仅会养厉害儿子,还会用计。按照梅氏的高明计谋,大黑假装被小黑打败,再带人出战。这时小黑假装战败,砍断吊桥绳索。这样一来白良关就可攻破。
那么怎么对待刘大黑呢?
大黑没问,我也没说。
就这样,我们立刻开始行动。我和大黑被小黑杀得大败,赶紧跑回了军营。一回军营,我们就发现,三哥和二哥早就安排好了。为了让李世民和二哥相信,大煤球结巴得不能再结巴地把事情的原委说了。
李世民和二哥还没决定,三哥就下令,行动!
大黑赶紧出战,走的时候,他竟然悄悄对我说,能捡便宜就拼命捡!这是什么屁话?我是那种人吗?……
大黑一来,小黑就败了。他一败,我就骑着老蝈猛冲,其他人如蝗虫一样跟了上来。
小黑冲到吊桥上,一下就把绳索砍断。
“黑公子反了!”番兵鬼叫着,到处逃窜。
一大群眼睛红了的混蛋全跟着大、小黑冲进了白良关。正所谓,双黑合作,举世无双。两条枪,两条大黑鞭!刺一路,打一片。
而我老程呢?我正哇哇怪叫,举着斧子大叫。你会问,我为什么不“劈脑袋”了?我老程已经是鲁国公了,像这种出死力的小活,我看不上眼!
白良关大乱,刘方更是提着裤子到处跑。什么是缘份?就是你想跑却跑到了仇人的裤裆下!
大、小黑合作,刘方被大黑一鞭打中,吐血倒地。就以大黑的脾气,他一定会立刻宰了刘大黑。可是此时他竟然没动,只看着小黑。小黑赶紧喊,别杀他!……
这样的三个人,这样的父子!
死的死了,逃的往金灵川逃了。没过多久,白良关就被唐兵攻占。
见到了梅氏,大煤球就跪下了。他没说“对不起”,只是用这个行动告诉梅氏他的愧疚。梅氏泪如雨下,哭得说不出话来。都是上了些年纪的人了,那份岁月的折磨还是如此惊人。
看着他们,我不由地叹了口气,走了出去。一出门,我就看到了被绑在院子里的刘大黑。
没过多久,大、小黑和梅氏出来了。刘大黑眼睛通红,吐着血水大骂。看着刘大黑如此愤恨,我能体谅他的心情。活了这么一大把年纪,儿子却造了老子的反。恐怕下面李渊的恨比刘大黑的还多得多吧……
刘大黑骂小黑不是人玩意,梅氏就骂刘大黑是畜生……
脏话在院子里冲撞,泪水和愤恨在交织。
看着这样的一家或两家人,我慢慢地转过身,慢慢地走了出去。这叫什么事?在乱世中,没有人能过得像人,个个以为英雄,其实全是混蛋!
这是债?这是命?这还是人世间的又一场戏?
本来我想留下来,可是我却突然改变主意了。这是大黑家的家事!无论大、小黑想怎么做,他们都有道理。
刘方刘大黑死了。
怎么死的?那个院子里发生的事,谁能知道?我只听说,没有刘大黑的尸体,只有一堆不知名的饺子肉馅。
梅氏死了。怎么死的?……
恩怨从来就是有始,或许有终,而或许永远没有所谓的开始和结束。除非人死得大光光!
战场上的人生悲喜从来都是来得快,去得更快。因为还要拼命。当大黑带着小黑来认长辈的时候,他笑得非常开心。有这么有出息的儿子,哪个老子不高兴?更何况还是别人帮养大的,自己什么都没管……
一大群叔叔、伯伯大夸小黑。小黑高兴不已。这些人个个有名有力,他哪能不高兴?既然是大黑的儿子,那么我和小黑就很有缘份。我喜欢小黑,小黑也崇拜我,我们的关系能不好吗?
我这种人也有人崇拜?别不信!我的粉丝比不穿内裤的那玩意还多。
接下来就是见李世民。李世民当了皇帝还是不改本色,见到小黑笑,听说梅氏死了就哭……他可真行!坐在长安的皇位上,他能演一出;坐在军营的皇位上,他能演另一出!
得了白良关,接下来要打金灵川。
打金灵川是我老程的事,因为我是先锋,这是什么狗屁道理?
臭三哥有他的卑鄙,我有我的不入流。既然来了个会打的小辈,我能不好好利用吗?出发前,我就拉着大黑帮忙。大黑听了赶紧摇头,他宁可亲自出马,也不想让小黑出战。我不得不指着大黑的老脑袋一大顿臭骂,而且骂得尽是道理,骂得大黑越来越黑。
这是什么地方?这是打仗的地方!小黑刚来,什么功劳都没有。要是以后他一直没军功,你大黑让他以后怎么见人?你大黑还有脸面吗?虎父无狗子!而且我还告诉他,就凭小黑的本事,没人能奈何得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