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秋风宝剑
5021500000006

第6章 武备初成

跟着赵家的马队,赵念清踏上了回辽西的路,进入义州境内义州的守军军官带着军情战报找到了赵及第。

“什么事情。”

“禀侯爷,边外的蒙匪来犯,咱们的人马正在和匪军激战。”

“不要放过他们,全歼。”赵及第说完就带着赵念清去指挥兵马和蒙匪作战。

按照赵及第的部署,匪军被八旗军全部围歼,见突围无望,蒙匪索性拿平民做人质,慌乱之中,蒙匪头目抓来了一个和赵念清年龄相仿的小姑娘做人质,大刀架在了小姑娘的脖子上,小姑娘的父亲已经是方寸大乱。

“老爷,蒙匪要和你讲条件。”

“把小闺女放了,我让他们开一条口子放你回去。”

“镇北侯大人,咱们就靠这个丫头活命了,你先让你的人马开条口子,完后留下一千两银子让咱们弟兄带走,换这条命如何。”

“你要跟老夫讲条件。”赵及第说了一句。

“不知道义州地界只有官军给你开价,哪有匪军开口要价的!”赵念清一声喊,抬手就是一枪,毛瑟步枪的子弹击中了匪军头目的脑袋,一时间匪军大乱,八旗军趁势把小闺女抢了下来,剿灭这伙残匪。

“谢谢大人,谢谢大人,谢谢大人的救命之恩。”小闺女的父亲赶紧给赵及第跪了下来,连连磕头。

“这枪是我孙子打得,谢谢他吧。”

“谢谢小少爷,谢谢小少爷。”小闺女赶紧给赵念清跪下来磕头。

“看你嘴都裂了,给你壶水喝吧。你叫什么名字,从哪里来。”

“我叫范彩玲,我们从山东来,家里边儿闹蝗灾,什么吃的都没有了,我家除了我和我爹都饿死了,我爹为了活命就带着我闯关东来到这儿了。”

“爷,挺可怜的,咱遇到了就帮帮呗。”

“他爹啊,你叫什么,会什么啊。”

“俺叫范丰年,会做饭,造酒。”

“义州城南有间铺子是赵家的铺子,常年造酒,你去帮着赵家打理怎么整你自己看着办,每年交五成的红利给赵家剩下的都是你的。至于你的闺女,信得过老夫的话就让她跟着老夫走,在赵家绝不会亏了她。这总比被卖给人家当童养媳,让人贩子拐到窑子里好吧。”

“谢谢老爷的大恩大德,谢谢老爷的大恩大德。”一切安排妥当之后,范丰年就跟着赵家的马队往义州城的方向走去。

范彩玲来到了赵家,按照佟卓的意思,刘春桃给范彩玲做了几身新衣服,把范彩玲的生活安排的是妥妥当当的。没过几天,佟麟带着索金花和三个女儿来赵家做客,佟芸芸一眼相中了范彩玲非要把范彩玲要到佟家,佟卓实在是没办法,只好答应了佟芸芸,把范彩玲送到佟家当佟芸芸的贴身丫鬟。

此时的赵念清跟着祖父赵及第和父亲赵光宗带着一千多人的赵家军兵马前往蒙古科尔沁部参加漠南蒙古各部的会盟。按照大清王朝的祖制,蒙古各部王爷每三年进京朝拜一次,每年同区域内的满军旗职位最高的官员进行会见,赵家作为大清的镇北侯,任锦州副都统一职,漠南蒙古各部皆由赵及第管辖,按照祖制的规定,赵及第要到科尔沁部同诸王会面。

赵及第深知自己年迈,儿子赵光宗不能继承自己的爵位,为了早日扶自己的孙子赵念清上位,此次前往蒙古,赵及第特意带上了赵念清。

赵家的马队浩浩荡荡地来到了黑山境内,当年和张作霖与赵念清相遇的安抚威恰巧给张作霖办差事来到了黑山,顺便在家里住几天看看自己的老婆孩子。

说起安伏威的老婆孩子,得从老张投奔八角台的时候说起,老张被老金和俄国人联手算计,丢了地盘儿,一行人一起往八角太逃命,途中,老张的马被俄国人的枪击中,当即身亡,所有的随从都没有管老张,唯有安伏威跳下马,把自己的马让给张作霖,助老张逃命。

追兵远去,安伏威从老张死掉的马身上找到了老张的钱袋子和一些止血治伤的良药,夜里,安伏威决定找个地方留宿一宿,待天亮的时候再去找老张。

半路上,安伏威遇到了进城卖完山货赶车回家的岳老头,岳老头是村里的小地主,年轻的时候闯关东来到了东北,起初给地主家干活,后来,地主家的小少爷掉到河里被岳老头所救,地主表示感激,给了岳老头五亩薄田和十亩山坡地。岳老头此后精心种田打粮,起早贪黑,拾粪造肥,几年的辛苦过后把薄田改造成了良田,秋天打了粮食之后,岳老头不舍得吃,拿粮食放贷,不断积累财富,久而久之成为了村里的小地主,有三儿一女,大女儿叫岳秀云。

岳老头心地善良,见安伏威一个人赶路便让安伏威做自己的车,半路上,遇到了胡子劫道,安伏威当即掏出藏在袖子里的枪,将劫道的土匪打死,这把枪正是赵念清的左轮枪。岳老头格外感激安伏威,便把安伏威接到家里奉为上宾。

过了些时日,岳秀云出嫁,嫁到邻村的孟瘸子家,孟瘸子罗锅、瘸腿、一脸的麻子、相貌不佳、说话结巴,相亲的时候找了一个替身,小伙子相貌堂堂,谈吐不俗,岳老头很快就答应这门亲事。结果,成亲那天发现是个骗局,岳老头有反悔之意,带着女儿准备离开,结果孟家的人把岳老头死死堵住,准备霸王硬上弓,这时候,赶礼的安伏威出现,一把枪和一把刀震住了所有的人,拿出拍杏核的伎俩,孟家上上下下胆战心惊,不敢轻举妄动。岳老头便带着女儿回家。经过了此事,岳秀云对安伏威渐生好感,之后,岳秀云嫁给了安伏威。

成了亲的安伏威很快就有了女儿安凤,可惜,安伏威生性顽劣,不种粮食种西瓜、葵花、花生,实在是不适合在家种地经营,地里的收成不好,挑担子进城卖货从不算计,经常仗义疏财,常常是散出去不少东西,没带回多少钱。时不时的,安伏威还要进城里的赌场堵上几把,岳老头和媳妇对安伏威越发嫌弃,安伏威看在眼里,明白在心里,知道了张作霖投身八角台,后来被大清政府授予了营官,安伏威决定离家出走,投奔张作霖,几年之后,安伏威成为了张作霖麾下的军官。

这天安抚威带着老婆岳秀云,抱着五岁的大女儿安凤跟着老丈人来到黑山市集上卖点儿农副产品,恰巧赶上了官军戒严,所有的小生意人都被赶走了,岳老头有些着急,赶紧让姑爷安抚威去和当兵的说说。

安抚威四下张望一下,忽然看到了自己的大哥老张,安抚威赶紧走了过去。

“大哥,你咋过来呢。”

“他妈了个八子的,你小子,让你出去给营里买点儿干豆腐、粉条子,你他妈给老子买到黑山了,回家待多少天了,一放你出去就没影。”

“看看老婆孩子,孩子舍不得我,凤儿,叫大伯”安抚威抱着安凤让安凤和老张打了个招呼,老张一乐,给了安凤一块大洋。

“大哥啊,我老丈人来卖点儿东西,这咋不让卖了,说说话呗。再说了,你咋从奉天那边儿过来了。”

“镇北侯出边,一路上所有兵马都要戒严,咱们不也是奉命过来当差嘛。”

“镇北侯。辽西的老大吧。”

“那是,人家是世管佐领,除了造反不管犯了啥事儿最多只能降到四品官儿,当锦州副都统上百年了,盛京将军都得给几分面子。”

“他比总督还大啊。”

“总督随时都能被朝廷换了,人家那是铁帽子。”

“我操!这么牛逼啊,早知道咱们哥几个应该投奔镇北侯啊。”

“你他妈想得挺美的,你是旗人吗?人家镇北侯有一支两千人的镶黄旗兵马,这些年打仗损失了不少,现在还至少有千八百号人,号称赵家军,你看这人马,你想给人家当兵,人家要不要你还另说呢。”

“唉,大哥,你看,这小子不是当年换马那小崽子嘛。”

“没错,是那小崽子,穿上官袍了,现在的镇北侯是那个老头儿,叫赵及第,他老了,干不了几年了,将来就是这个小崽子当镇北侯,好些个人都说这小崽子不是个善茬子。”

“小兔崽子,不就是投胎投得好吗,有啥了不起的,将来大哥发达了,我跟着大哥混个一官半职的,搞不好这个小崽子还给弟弟我当手下鞍前马后的呢。”

“别他妈做梦了,他给你当手下,这小子几年八九岁的样儿就是四品官儿,你哥我才混个七品官,你小子连个九品官儿都没混上,你咋和人家比,你闺女将来嫁给人家当个侧室吧,算你小子积德,不跟你扯犊子了,咱们得去当差了,赶紧回来。”老张说完摸了一下安凤的小脸蛋就匆匆忙忙地去当差去了。

“哎!大哥,你看那小奴才不是赵念清那个小崽子的贴身小奴才吗?他骑的是咱们当年道上的那两匹小黑马。”安抚威一眼看到了队伍后边儿的李恩和李贵,父子二人骑着当年老张和赵念清换得两匹黑色的马,老张回头一看站在了原地。

“是咱们的马,他妈了个巴子的,送出去两匹好马,屌毛都没换回来。”

“小奴才都这么牛逼,真他娘的。咱把马给要回来啊。”

“你就这点儿出息啊,老子是真稀罕这个小崽子,这要是老子的手下......想想吧,当差去了,你小子早点儿回来。”说完老张就带着手下的人马去给赵及第一行人开路。

“传镇北侯大人军令,开路戒严耽误大家卖货做生意了,即日起,免税五天。”见队伍渐行渐远,李贵停了下来大声喊出了赵及第的命令,随后骑马赶上赵及第的队伍。

队伍走了一段,突然间遇到了四散逃窜的商队,每个人身上还带着血迹,赵光宗赶忙骑马走到队伍前,拦住了这些人。

“你们什么事情啊,我和我阿玛都能给你们做主。”

“禀大人,这些年不太平,黑山地区出了太多的匪患,其中以董千万一伙实力最大,过往的商队是苦不堪言啊,恳请老侯爷给咱们做主啊。今天惊了侯爷的驾实在是罪过啊”

“黑山的董千万,没听说过啊。”

“都知道义州是赵家地盘儿,北镇是佟家的地盘儿,唯独黑山在北端,这帮匪寇就抓住了这个地方,祸患不断啊。”

“他们一般都在什么地方啊。”

“他们刚刚劫了两支商队正向这边来呢。”

“什么都不要说了,就地扎营,列阵剿匪。”赵及第听过之后二话不说立刻布置兵马决定剿灭这伙匪军。

不知赵家军进入黑山境内的情况,董千万带着队伍大摇大摆地进入到黑山境内砸窑,被赵光宗带着人打了一个埋伏,死伤惨重。董千万带着残余的人马慌慌张张地逃窜,赵及第立刻派出探马尾随残匪,很快就找到了董千万一伙人藏身的地方,赵及第果断发兵,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端了董千万的匪窝,董千万带着几个人在乱军之中跑了出去,自己的压寨夫人和女儿都被赵家军的人马俘获。

“回禀侯爷,抓了几十个匪寇,其中有匪首的压寨夫人和闺女,请大人定夺。”

“就地问斩。”赵光宗看也不看直接下令。

“抓不着匪首就杀人家家眷,都是女人,传出去赵家军的颜面何在。”被赵及第来过来观战的赵念清骑着马阻止了父亲赵光宗的决定。

“念清,这事情就交给你了,你怎么说就怎么办。”赵及第下令让孙子全权处理此事。

“你俩走吧,找个好地方过太平日子吧,一路上可以没有吃的但不能没有水,这是满的,拿去吧。”赵念清说完就把自己带着的银水壶扔到了母女两个人的手中,之后转身离开了母女两个人的视线当中。

“请问你叫什么名字啊。”小女孩儿突然转身问道赵念清。

“小侯爷放你走你怎么不知天高地厚,走不走!”赵念清身边儿的赵家军士兵对其厉声呵斥道。

“军爷饶命,孩子小不懂事儿惊扰了小侯爷请您高抬贵手。”女孩儿的母亲赶忙跪了下来向赵念清求饶。

“不要对女人凶,我叫赵念清,大清朝未来的镇北侯,你叫什么名字。”赵念清拿着马鞭子指着小女孩儿问道。

“我叫董月婷,谢谢你给我的小水壶,我什么时候能有机会把小水壶还给你呢。”

“送给你了。”赵念清的手潇洒地一挥。

“无功不受禄,我把我做的香袋子送个你做个纪念吧。”

“赶紧滚!小侯爷怎么能用你做的破香袋。”赵家军的士兵不耐烦地赶走了董月婷和其母亲。走了几步之后董月婷又忍不住地回头看了一眼赵念清,潇洒地身影给董月婷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闺女啊,这样的男人是凤毛麟角,咱们这样子的这辈子也只是心里想想吧,不要奢求了。”董月婷的母亲赶紧拉走了女儿并对女儿说道。

“不,娘,我觉得我还会遇见他的。”

“孩子,这是你这辈子可望不可即的男人,真的跟着他你这辈子注定不会得到女人最渴望的幸福,他的未来,不属于一个女人,他的心装着天下,装着很多的女人,你要的幸福他是注定不会给你的。”说完,董月婷的母亲带着董月婷离开了。

“阿玛,这些个残匪如何处置,我觉得杀了就能永绝后患。”

“杀戮无止境,匪军已经成不了气候了,给发盘缠吧,让他们谋个好营生,不要再落草为寇了。”赵及第下令之后就带着队伍继续向蒙古的方向走去。

来到蒙古科尔沁部,赵及第带着赵念清巡阅三十六军马场,三十六军马场为八旗军提供军马供应,军马场分布在辽西至科尔沁一带,管理军马场一是为了为八旗军提供源源不断的良种军马,二是控制良种军马流入蒙古诸王手中,防止蒙古各部起兵造反。赵及第带着赵念清巡阅军马场,把军马场的大大小小的事项逐一地向赵念清讲解的清清楚楚,赵念清跟着祖父渐渐地熟悉了相关的事项。

大概三四天的功夫,赵及第就把手里的正事处理的妥妥当当,接下来就是和蒙古诸王聚会叙叙旧,科尔沁王在驻地设大帐,大摆宴席,赵念清跟着祖父也来到了大帐当中。

然而光绪帝驾崩、慈禧太后归西的消息很快传到了辽西,而此时东北的局面是愈发混乱,朝廷已经无法控制,赵及第和赵光宗父子已经到了穿着官袍、拿着俸禄却没有一兵一卒可以调配的局面,已然成了空架子的大清武将。副都统府上的传令兵以八百里加急的速度将消息带到了科尔沁部,赵及第看过加急书信之后赶忙回到大帐,赵光宗也紧随其后。

“阿玛,出现什么状况了。”

“老佛爷和皇上一前一后驾崩了,现在京城里的局势很是不稳定,醇亲王让咱们带着兵马进京护驾。”

“皇上没有子嗣,那谁来继承大统啊。”

“当然是皇室宗亲当中出来了,不管怎样,大清皇帝不能让外人来当,现在老袁这个人很危险,冯又是他的心腹,掌握着宫里的禁军大权,一旦......”

“咱们即日动身吧。”

“可惜了,咱们赵家终是无人了,蒙古这边儿也需要稳住,我留下来,修书让亲家公在辽西稳住局势,你带着李贵进京护驾,新君登基,赵家需要得到皇上的认可,这是为念清铺路的时候,把李贵叫来。”

很快,传令兵起身回辽西,赵光宗带着八百赵家军火速赶往北京城。临行前,赵及第只和赵光宗说了一句话:“凡事不要轻易出手,出手就要一击制胜。”赵光宗带着父亲赵及第的嘱托就星夜兼程赶往北京。

来到北京之后,赵光宗很快在城门口和铁大人见面,两个人寒暄一番之后来到了紫禁城外。

“眼下局势紧张,侯府的兵马是咱们大清的最后的命脉了。”铁大人和赵光宗说了一下当下的情况。

“蒙古那边儿我阿玛在坐镇,您大可放心,知道了情况之后我们星夜兼程赶了过来,安顿好蒙古的事项之后我阿玛就带着人赶过来,眼下要稳住局势。”

“我很担心禁军。”

“请大人安排咱们赵家军人马进宫,时时刻刻地保护皇上和隆太后。”

“就指望你们这些镶黄旗的精兵了,多谢了。”

“为了大清的基业,咱们拼尽全力。”

赵家的镶黄旗兵马很快就控制了紫禁城的几个主要的宫门,赵光宗思量了片刻之后让李贵带着一对精锐的人马和满军旗的禁军一同守卫着皇帝和皇太后的寝宫,赵光宗则拎着腰刀坐在皇帝寝宫的门外,时时防备着图谋不轨和别有居心的人。

王爷们在处理先皇帝和太后的丧事,军机处的大臣们则如往常一样例行公事处理政务,局势暂时得到了稳定和控制。得知新帝的生父是先皇帝的亲弟弟,袁大臣等人则是忧心忡忡,老冯便带着自己的禁卫军准备进入宫中护驾。李贵见老冯的禁卫军气势汹汹地向养心殿走来,李贵赶紧跑去保护赵光宗。

“少爷,老冯带着禁军来了,他们都是小站新军的兵马,您回避一下,我担心您的安全。”

“不,咱们有兵马,不至于唱空城计,让弓弩手和火枪手藏起来,我来迎敌。”

“这......”

“哈哈哈哈。”赵光宗冲着李贵哈哈一笑,李贵更是一头雾水。

“禁军统领前来拜见皇上,统领大人让路。”冯大人不多时候就带着手下和赵光宗面对面相遇。

“奉旨,没有皇上和太后的旨意任何人都不要妄动,回到自己的原位上去。”赵光宗对冯大人冷冷地说了一句。

“此时此刻是非常时期,我等率兵保护皇上的安危,请大人不要妨碍公务。”

“养心殿、慈宁宫都有我辽西的镶黄旗护军来巡防,冯大人自可放心,请回吧。”

“赵大人,这不是闹着玩儿的,还请您不要胡闹,宫里的守卫艰巨还得由禁军来接管。”冯大人说完示意自己的手下准备动手。

“上谕在此,两黄旗兵马保护皇宫重地,任何人如有轻举妄动杀无赦!”赵光宗拿出了手中的上谕,冯大人手下的几个军官有些慌张。

“这皇上年纪尚小,太后又是个女人家,让一个三岁的小崽子胡闹,绝对不行,我等必须力挽狂澜。”说完冯大人就让禁军硬闯进去。

“大胆!秋风宝刀在此,顺治爷当年的遗训,秋风宝刀保大清的江山,谁敢胡来就地处决,遗训说得清清楚楚,任何人轻举妄动杀无赦。”赵光宗给李贵使了一个眼色,李贵带着镶黄旗的几个披甲兵当即拿下了硬闯宫门的禁军,推到宫门外当着冯大人的面一刀摸了脖子,赵光宗则拿着自己的秋风宝刀对着冯大人,把冯大人一步一步地逼出了皇宫。

冯大人来到了袁大人的府上,把事情和袁大人讲了一遍,袁大人听过之后大吃一惊,瞪大了眼睛。

“赵光宗看起来碌碌无为,想不到就这么有章法有狠劲儿。”

“眼睛都不眨一下。”

“算了吧,按兵不动,不要招惹是非。赵家都不是什么善茬子,那个赵念清长大了也绝不是什么善茬子。”

又过了十来天,镇北侯赵及第带着自己的卫队来到北京,进入紫禁城局势一下子明朗,隆太后掌握大权,新皇帝登上大位,大清的龙脉延续至似乎成为了一种奢望。

新帝继位,摄政辅政,袁大人被罢免,大清的教育制度改革在全国范围内得到推广,对人才的培养成为了朝廷的重中之重。

解散了武备班之后,武备班的亲贵们进入京师大学堂之后,经过了一系列入学的考试,赵念清则因为成绩优异跳过了预备学堂,被分到了仕学馆的速成学堂,在这里,要用三年的时间将五年的课程学完,之后这些孩子们将逐步地培养成朝廷的官吏,赵念清按大清祖制,将来继承镇北侯的爵位,因而被分到了武备甲班,在顺利结业之后,赵念清要被送往德国的陆军学校继续学习。在京城的学堂里,赵念清和李恩接触到了许多他们在老家没有学到的东西,数学、代数、几何、西方的科学......课堂上老师们提出的诸多问题一下子让赵念清感到自己是多么的渺小,好多问题不用说回答了,就是问题本身时常令赵念清困惑不解,不知所措。在大学堂这个人才云集的地方,逼迫着赵念清不断地学习新知识,每天晚饭过后,赵念清都要花上一个时辰来读书。

上课前,学堂里总是充满着喧闹,赵念清和蒙古的小王爷们是同班同学,朝夕相处,感情很是好。

“念清啊,昨儿的算数作业你写了没。”小察哈尔王爷见赵念清之后赶紧拦住了赵念清。

“早写完了。”

“赶紧的,借我抄两笔,先生留了十道题,我都答对了肯定就让先生瞧见了,我就答六道题。”

“去吧。”

“念清,念清。”科尔沁的小王爷见到了赵念清赶紧跑了过来。

“来了,这次干啥,抄作业啊。”

“这不又到了一个季度了,咱们又要考试了,我怎么也是科尔沁部的小王爷啊,老是最末实在是丢人啊,这回高低也得倒数第二啊。”

“考试的时候李恩做我后边儿,他抄我的,你抄他的。”

“这就行了,我和李恩半斤八两的,抄你的抄多了肯定被先生瞧见。”

大学堂的敲钟老头敲响了上课的钟,孩子们陆陆续续地来到了教室,找到了自己的位子坐了下来,待授课的先生进入教室,孩子们起身向先生行礼,之后一天的课程开始了。

这堂课是地理课,一上课老师就挂出了一副世界地图,通过地图开始了自己的课程。

“同学们,这就是世界地图,我们这个世界一共有五个大洲,我们大清国在亚洲,这是我们的邻国日本,我们的北方是俄国。这里是欧洲,这是英吉利,法兰西在这里,这边是美国。”

“老师,德意志在哪里。”底下的孩子举手问道。

“这里。”

赵念清看着眼前这幅世界地图,怎么看怎么别扭,越看越不舒服,趁着老师不注意,赵念清在座位底下拿出了爷爷送给自己的羊皮制的大清国地图,在抬头看看眼前的地图,赵念清长舒一口气。

“少爷,你咋了,是不是身子不得劲儿啊。”

“老子心里不得劲儿。”

“赵念清,你不好好听课在下边儿做什么呢?”看着赵念清和李恩的小举动,老师有些恼火,将赵念清叫了起来。赵念清二话不说,当即站起了身子。

“老师,您的这张地图是从哪里得到的。”

“这张地图是我们整个大学堂为数不多的好地图,是最新的地图,是英国使馆送给我们大学堂的,你对他有什么看法吗。”

“老师,我看到这张地图很不高兴,我们不应该看这张地图。”

“你太放肆了,这张地图有什么不好,你上前来告诉我!”此时的老师已经是大发雷霆,看着老师发怒,李恩赶紧拉着赵念清,其他的同学也劝说赵念清向老师认错。

面对课堂上紧张的气氛,赵念清从容地走上了讲台,向老师恭恭敬敬地鞠了个躬。

“老师,在课堂上对您有所冒犯,我很对不起,但看到这张地图实在是愤怒,您看,大家看,这张地图把库页岛、海山崴、外兴安岭以及伊犁以西至巴尔喀什湖近一千多万顷的土地划到了俄国的版图,把台湾、琉球、冲绳划到了东洋的版图,至于南方的香港、澳门,山东的胶州、旅顺,实在是无法容忍,这些都是我大清的国土啊!”

“赵念清,你说的没错,但是,眼下的一切是我们在条约中签订的,必须遵守!”

“大清国力衰弱,暂时丢失了国土,有朝一日,我大清国力崛起,丢失的国土是要夺回来的,是要重新划入大清的版图。今天,我们认了这张地图,就等于我们认怂了,丢了祖宗用血换下来的地盘儿就已经是罪不可赦了,但是,认了怂那是十恶不赦,作为大清国的国民更何况是八旗子弟,我赵念清不认这张地图!”

“赵念清,你这不是一个好学生应该做的。”

“老师眼里的好学生应该是头脑灵活,学业优异的学生吧。”

“是的,没错儿。”

“方伯谦是不是我大清国最优秀的学生,英国皇家海军学院优等生,百里挑一的人才。丰岛海战一炮未响,丢下了高升号和四千大清陆军逃离战场,黄海海战,驾驶济远号逃离战场,划伤北洋海军两艘战舰。老师,您做何解释?”

“你......”

“朝廷让我们来到这里,是学习本领,将来成为大清的栋梁之才,日后报效大清,学会一身本领却没有誓死报国的气节,没有随时为国而死决心,这样的人不配站在这里!”赵念清一番话之后,底下的蒙古各部的小王爷纷纷起哄为赵念清打气加油,教课的先生一下子不知道讲什么是好,课堂一下子沉寂了,过了片刻,先生有心无力地草草了事,结束了这节心里百感纠结的课。

当老师离开教室的瞬间,负责武备班的铁大人拦住了老师,老师见铁大人前来,当即行大礼表示问候。

“先生,让这帮孩子气坏了吧。”

“这个赵念清......既是班上学习最好的学生,也是最放肆、不听管教的学生,平日里上我的课都特别规矩,就今天,揪着一张地图不撒手,您听听他讲的这些放肆的话。”

“赵念清,镇北侯赵及第的孙子,小镇北侯,当年武备学堂的时候把老子的豹军打败了。我听了他刚刚讲的话,果真是镇北侯的血脉。”

“当年山海关大捷的主帅赵及第大人的孙子。”

“正是。”

“一身正气,对大清忠心耿耿,日后朝廷的栋梁,快快长大吧。”

李贵带着赵及第给的一笔银子,在北京买下了一座四合院,院子不大,但是清静,院子里搭起了葡萄架,还种上了一些紫藤,李贵平日里都在忙活着赵念清的生活起居,而闲暇时光的赵念清则更喜欢待在院子里,静静地读书,时不时地练练书法,之后便是练武,李恩则更喜欢在偌大的北京城四处游走,感受着北京城的生活。

这天,李恩拉着赵念清走出了院子,来到北京的街上游玩,李贵则跟着两个孩子,随时保护着赵念清的安全,一路上,两个孩子边走边玩,不知不觉地走到了紫禁城的脚下。

“少爷,怎么不走了,这是哪啊,大墙真高,还是红的。”

“这是紫禁城了,应该是后门儿,城里边儿就是皇宫了。”

“皇宫,或许一辈子都不知道里边儿是啥样子,爹,你进去过没?”李恩抬起头望着李贵,李贵无奈地摇了摇头。

“不就是进宫吗?咱们进去看看。”

“小少爷,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咱们还是回家吧。”

李贵实在是拦不住赵念清,赵念清几步就走到了宫门口儿,还未走近,大内侍卫便上前拦住了赵念清,赵念清见大内侍卫上前,不慌不忙地从腰里掏出了自己的的虎头腰牌,递到了侍卫的手里。

“镇北侯大人的孙子,小侯爷,您稍等。”当值的侍卫让赵念清在宫门口稍等片刻,便前去通报。

说起赵念清的虎头腰牌,得从赵家的祖先说起,赵家的祖先跟随清太祖努尔哈赤打江山之时,便担任护军统领,后大清入关,赵家祖先驻守锦州山海关一带,而他们的儿孙在年轻的时候都要到紫禁城的禁军效命,在禁军磨练几年之后在外放做官,赵念清的爷爷赵及第担任过禁军统领,父亲赵光宗也做过头等侍卫统领,赵念清按大清祖制,在成年之后也要到禁军效命,而虎头腰牌则是禁军的凭证。至赵念清这一代人,亲贵们被送到武备班学习,赵念清也得到了一个属于自己的腰牌。赵家的男儿射术和骑术精湛,几代人在禁军中都成了传奇,赵念清借着祖父和父亲的名声,加上父亲前些时日在宫里稳定大局的事情传开以及武备班操练端了铁良的大营,赵念清在禁军当中也小有名气。

正在赵念清在宫门外徘徊之时,一辆马车在拱门外停了下来,身着黑色龙袍的大清显贵走下车,见赵念清在宫外徘徊,便让下人领赵念清过来让自己瞧一瞧。

当赵念清站在此人面前之时,此人颇为惊讶,笑容从心底油然而生。

“赵念清,赵及第的孙子,长这么大了。”

“奴才赵念清给王爷请安。”

“免礼,免礼,铁大人把你在学堂的事情都学给本王了,难得啊,还有人对大清忠心耿耿,你们一起跟本王进宫见皇上和太后吧。”

“王爷,这是我第一次进宫给新皇请安,新皇登基,第一次大朝会本应奉旨前来觐见,但是我爷爷身子不行了,来不了了,一直就耽搁了。”

“你能来就行,一起跟本王进宫。”

此时的大清皇宫,政局被袁大人掌控,禁卫军大多数被冯大人控制,皇上和太后待在慈宁宫,赵念清、李恩和李贵三个人来到慈宁宫之后给皇上和太后叩了头,太后下旨打赏赵念清,李恩和李贵拿着赏赐的东西暂时来到了慈宁宫外,赵念清则被太后赐坐,闲聊了几句。

“赵念清,当年给老佛爷背诗,背的老佛爷感动了好几天,还要了两支枪,姑姑对你是念念不忘,听说你在学堂里学习很是用心,不论文武都是这些八旗亲贵当中的佼佼者,前些日子你阿妈应对事态果断而妥当。哀家常常拿你们做典范,教育咱们八旗亲贵,你要多下功夫,将来大清要指望你们这些后起之秀。”

“回太后,念清的一切都离不开朝廷的恩赐,这次能够得到朝廷的垂青,让我到学堂学习,念清深深感受到了朝廷的一番苦心,定不辜负太后和皇上的厚望。”

正在说话之时,皇帝溥仪哭闹不止,太后无奈之下,命宫女先把皇帝抱走,看了看四周,命身旁的太监拿来了一对白玉紫金镶花戒指,送给了赵念清。

“皇上太小了,朝廷的琐事太多,哀家太累了,而今的朝廷不如从前,赏赐的东西多少有些寒酸,但是,你是赵家的后人,朝廷的忠臣,小小年纪,到了京城知道进宫给皇上和哀家请安,就冲这,哀家也要赏赐你,这对儿戒指一个是你的,另一个日后送给你中意的女子作为定情的信物。”

“谢太后,太后您为大清操碎了心,万望多多多保重,念清告退。”

回到了自己的小院,李恩实在是抑制不住自己的兴奋劲儿,朱红色的墙,金黄色的琉璃瓦,云集天下能工巧匠打造的紫禁城,让李恩的眼睛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冲击,仅仅是在后宫的一个角落走走看看,李恩的心实在是难以平复,就连跟随赵及第半生戎马的李贵,对眼前的景象也是惊叹不已。

“少爷,太后赏的。”

赵念清看了看摆在屋里的东西,赏赐李恩和李贵一人一件蓝色的马褂,苏州上好的丝绸织成,赐给了李贵一套吃点心用的瓷器,和颇多的御膳房做的点心,赐给赵念清一件黄马褂和新式禁卫军军装,帽檐镶着两条栩栩如生的金龙。赵念清看过之后把手里的白玉紫金镶花戒指放在桌上,李贵和李恩瞬间惊呆了。

“少爷,这么多好东西,你咋不高兴啊。”

“皇上啊,怎么是个人事不懂的小屁孩儿,新太后还想学老佛爷垂帘听政,可是她跟老佛爷比,差远了,历朝历代,小皇上在位,权臣专断,如今袁世凯竟然放肆到在宫里如此霸道,大清啊,就如同这眼前的落日一般,终究......”望着落山的夕阳,赵念清的泪水在眼眶里不住地打转儿。

袁大人回到老家赋闲,但是北京城的一举一动是清清楚楚,武备班的情况也是不是地了解一些。

“大哥,武备班的小崽子们实在是管不了了,一个个都是活祖宗,也就镇北侯的孙子赵念清是来这儿读书的。”奉命掌管武备班习武操课的冯国璋有些受不了了。

“这是好事情,这些个小崽子越是不着调他们将来就越成不了大器,朝廷最后还得仰仗咱们。”

“大哥您这么说我就明白了。”

“赵念清这小子将来成气候了必然掌管禁军,到时候就没你什么事儿了,人家禁军世家,文武兼备。”

“那......”冯大人显然有了杀心,被袁大人一眼看出来。

“找死啊,惹恼了镇北侯你吃不了兜着走。”

“大哥明示?”

“赵念清从小跟着镇北侯从文习武的自然优秀,他是个孩子,不定性,老话说的好跟什么人学什么样儿,再好的刀泡到糖水里也得生锈。”

“不明白。”

“让他富贵能淫,贫贱能移,威武能屈。”

“大哥,不是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吗?”

“那你这辈子就等着被赵念清踩着吧。”

“我明白了,把吃喝嫖赌,风流潇洒这套东西让这小崽子学会。”

“这些个东西不比读书习武好多了嘛。”袁大人诡异的一笑就不再多说什么了。

这天,格斗操练结束,训练场上蒙军旗的子弟们没赵念清打得是躺地上起不来,几个被抽调过来任教官的大内侍卫见此情形之后便叫停,点拨了几下之后就下课,孩子们撒了欢儿一样的四散而去,赵念清仍旧和往常一样,下课之后加练一个时辰。

“赵念清,今天不错,还要加练吗?”

“加练。”

“腿上的功夫还是差些火候,出脚的速度和高度都不行,去压腿抻筋吧。”

“谢谢师傅点拨。”

“小子,好好练,练好了将来必成高手。”

冯大人暗中观察了数日,发现赵念清每天除了学功课和练武之外就是去买刀剑和线装书,几乎没什么玩乐的喜好,冯大人是抓心掏肝不知从何下手。

转眼间就到了和袁大人见面的时候,冯大人把事情和袁大人一五一十地讲了一遍之后袁大人无奈地摇了摇头。

“赵念清身上找不着下手的地方不等于他身边儿没有下手的地方。”

“从他的那个小奴才身上下手。”

“小崽子没成人,嫖肯定行不通,但是赌这个东西又刺激又能赢钱的孩子肯定喜欢。”

“明白了。”

回去之后冯大人借着学业繁重为由自己做东请武备班的亲贵们玩耍一天,赵念清和李恩就被稀里糊涂地带到了北京城里的一家赌场。

“少爷,这冯大人带咱们逛赌场做什么啊。”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防备着点儿。”

“老太爷不让咱们来这个地方。”

“没事儿,看我的。”

赵念清在赌场里走了两圈,各种各样的玩法都看了一遍,然后就和李恩坐在赌场二楼的茶桌子上喝茶水。片刻之后赵念清就把赌场里的各种玩法都记在了心里。李恩看着赌场里的人们在玩着各种各样的赌博形式疑惑在脑子里不断充斥着。

“少爷,你看那帮人,为什么总是他们赢啊,这手气这么好吗?”

“那个骰子,自己扔两把。”赵念清说完就把骰子递到了李恩的手里。

“少爷,这大和小差不多是对半儿,有时候是六四。”李恩拿着骰子打了几把之后对赵念清说道。

“这就跟扔铜钱一样,有字儿和没字儿不会差得太多,一个劲儿地赢必然其中有诈。”

“有诈?”

“你看那边儿推牌九的,那个人看了那个人的牌,完后走到那边儿去了,你在看那三个人的眼神,这就是设的局,圈那个人。都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少爷看得真准啊。”

“所以说,别指着进赌场捞大钱,这些个赌徒没一个好东西。”

冯大人安排了一圈之后找到了赵念清,带着赵念清和李恩下楼耍两把,李恩显然有些个顾及,赵念清则是从容地起身带着李恩和冯大人去玩儿。

“小侯爷,读书练武都不错,但是不能太累了,今儿就玩的尽兴,玩什么。”

“玩骰子。”

“好!那几个玩骰子的,给小侯爷留个位儿。小侯爷,平日里仰仗老侯爷多多关照,今儿老冯做主,这袋子钱你拿着,赢了算你的,输了算我的。”冯大人对着大骰子的使了一个眼神儿,就让赵念清去大骰子。

“少爷,您不是说......”

“怕啥啊,赢了算咱们的,输了算他的。”

掷了几把骰子之后,赵念清的钱袋子越来越鼓,赵念清玩得格外的起劲儿,又多加了几倍的筹码,骰子碗一开,赵念清又赢了一翻,赵念清和李恩的钱袋子里都是鼓鼓的银子,李恩格外的高兴。

“少爷,你真行。”

“接着玩儿,开大的,不过不加码。”赵念清不加码一下子把所有人都搞蒙了。

“少爷,咋不加码了。”

“知道什么叫见好就收吗。”

“明白了。”

玩了几回之后,赵念清开始输钱了,赵念清看了看周围人的状态,把钱袋子口扎紧,带着李恩起身不玩了。

“小侯爷,咋不玩了啊。”

“输钱了,不爽!没心情。”赵念清说着就带着李恩离开了赌场。

“少爷,咋不赢回来呢。”

“见好就收,吃多了容易撑着,这帮人要收口了。”

“不明白。”

“三十六计欲擒故纵。他们先让咱一个劲儿的赢,让咱们觉得玩骰子能一个劲儿地赢钱,咱们就放松了警惕,完后使诈让咱们输钱,咱们就想赢就想把钱捞回来,就一个劲儿地扔钱,这样咱们的钱袋子就不知不觉地被他们掏空了。”

“可是咱们输了那些......”

“这不是咱们的钱,输了算甚,何况咱们赢了这些呢。”

“少爷高明,可是你看出他们使诈了为什么不揭穿他们呢。”

“狗急跳墙,兔子急了咬人,赌场没有不使诈的,你砸了他们赚钱的饭碗他们会和你拼命的,咱们也损失,刚才这样做让他们吃哑巴亏,有苦说不出,咱们只赚不赔。”

“少爷,我明白了,这就是做事情要考虑利弊得失。”两个孩子就这样有说有笑地往住处的方向走去。

跟着冯大人进了一个月的赌场,每天都是钱袋鼓鼓地离开赌场,一个月之后,冯大人出去了几百两的银子,一气之下带着人把赌场的人都抓了起来。

“一群废物,这点儿事都办不好。”冯大人对着赌场老板是怒骂一通。

“大人啊,这可真不怪小人,按您的意思,先让小侯爷赢钱,这小侯爷就一个劲儿的赢,这到了收口的时候小侯爷只要一输就立马走人,谁说也不好使啊。”

“不会让他玩儿点儿别的啊,非得掷骰子啊。”

“啥都玩了儿,套鱼都是这招儿,这小侯爷从来不拿自己钱来赌,都是大人您的钱啊。”

“他奶奶的,这招儿对这小子没啥效果啊,你回去吧。”

又过了一个月,冯大人又和袁世凯会面,赌场的事情被袁大人听了之后袁大人是格外的恼怒,将冯大人痛批一顿。

“蠢材,你的这点儿伎俩让人家赵念清看穿了,人家压根儿就没戳穿你的鬼伎俩,装糊涂将计就计把你的诱饵吃的是一干二净,算了吧,这招儿行不通啊。”

“大哥,这招儿行不通就上大烟炮如何。”

“笨蛋!这东西是朝廷明令禁止的,你要是拿大烟炮把赵念清给祸害了镇北侯不灭了你全家才怪,再说了,赌都不上钩这玩意儿能好使?”

“想啥办法啊,他是油盐不进啊。”

“是人必然有喜好的,必然有弱点,仔细找,我就不信了。”

过了些时日,冯大人的手下来报,赵念清和李恩业余时间频繁地到京郊地区打猎,在大学堂经常和蒙古各部的小王爷以及蒙军旗的亲贵们比武摔跤,有的时候是赵念清主动向蒙古各部的小王爷下战书挑战。除了比武赵念清就是和别人拼酒,赵念清喝酒不把他人灌醉誓不罢休,经常是别人醉的不省人事自己晃晃悠悠的走回去。冯大人知道后把这个消息告诉给了袁大人。

“我就说嘛,人总是有喜好的,往死里喝酒,咸丰爷不就是喝酒喝的短命了嘛,这小子喝酒往死里喝身子骨早晚完蛋,喜欢打架打猎,是个好斗的主儿,争强好胜成不了大器,既然喜欢打猎就让他尽兴,声色犬马必然胸无大志。”

“大哥眼光高明啊。”

很快赵念清的住处就收到了冯大人差人送来的礼物,李恩打开了箱子,看到了里边儿的枪和子弹,赶紧叫来了赵念清。

“少爷,你来看啊,送给咱们的是枪。”

“照单全收,打赏。”

“少爷,这么多枪呢,你瞧瞧。”

“德国的G1868步枪,冒充德国毛瑟步枪坑骗大清的陆军军费,法国的米尼枪,装弹丸的,美制的左轮枪,都是些花哨玩意儿,不过打猎倒是不错。”

“少爷,还有两匹马呢。”

“去瞧瞧。”

来到了后院,两匹来自新疆的大宛马拴在了马厩里,两匹马是两匹不大的小马驹,刚好适合赵念清和李恩,全身红铜色鬃毛,精神头十足,赵念清看着很是喜欢,一个劲儿地抚摸着这两匹良驹。

“好马啊。”

“小少爷,难得的良种啊,这些年跟着老爷在军马场见过的好马不过如此。”

“可惜了,西域的马娇贵,不耐跑,骑着倒是威风终究不是作战马的良种。”

“小少爷,正所谓无功不受禄,这冯大人送咱们这么厚的礼究竟为何?”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冯大人不过是买个放心,既然如此咱们就给他个安心,李恩,通知蒙古的小王爷们,咱们明儿去打猎。”

镇北侯的风光渐渐成为了往事,张作霖等人的传奇正在书写,安抚威跟着张作霖从军,几年的光景自己也成为了军官,升官之后夫人岳秀云又怀了孩子,安抚威很是高兴,希望生个儿子,听闻义州城的奉国寺是辽西最大的庙,安抚威便嘱咐岳秀云到奉国寺烧柱香,借着进城卖货的时候,岳秀云跟着父亲带着安凤来到了奉国寺上香。

祖孙三代人一大早就出发,赶了一天的路来到了义州城,岳老头的小女儿嫁到了义州城的一户裁缝家里,进了城,岳老头一行人便住进了姑爷的家里。

“爹,里边儿请,姐,凤儿屋里来,屋里来,你们先坐着,我去外屋地给你们蒸饭。”

“妹子,别麻烦了,随便儿吃口就中。”

安凤来到了小姨家,拿出了自己在大凌河畔捡到的小乌龟,放到了炕上小乌龟的脑袋还是死死地缩在了壳里,安凤玩了一会儿就不高兴了。

“爹,凤儿王八哪整的。”

“大凌河边儿捡的。”

“镇北侯大人有令,不得杀食王八,掏食王八蛋的的杀无赦,大凌河的王八老金贵了。那个镇北侯赵家您知道不。”

“是不是那年封道戒严的那个老侯爷,下旨免税五天的。”

“对对对,他家是个孙子,独苗。这个奉国寺的高僧算命,说他家的孙子是神龟庇佑,所以那老头儿心疼孙子,就下令,凡是见到王八的,拿到赵家就能换一抖细粮,要是王八个儿大,还能换更多的粮食。”

“王八换粮食?真的假的。”

“真的,爹,我还拿过王八换了五斗苞米面子呢。”

“那明儿上完香咱也去试试?”

在小女儿家睡了一夜,第二天清早岳老头就带着岳秀云和安凤来到了奉国寺上香。上过香之后,岳老头又求了两个平安符,把其中的一个挂到了安凤的脖子上,另一个挂到了岳秀云的脖子上。挂完了平安符,岳老头有捐了些香火钱,这个时候,奉国寺的老高僧走了出来,对岳老头的善举表示感谢。

“阿弥陀佛,多谢施主的善举。”

“善哉善哉,积德行善应该做的。”

“小施主手里拿的可是大凌河畔的神龟。”看到了安凤手里拿着的乌龟,老高僧颇有兴趣便上前询问。

“是啊,我们还准备拿去到赵家换粮食呢,这个乌龟始终不露头,不知为什么。”安凤把一切都告诉了老和尚。

“孩子,那是时候未到,好好照顾这个小东西,这是你将来一生的富贵,记着,他在哪出头,那里就是你将来的归宿。”

“多谢大师。”

拜别了老和尚,岳老头带着岳秀云和安凤拿着小乌龟到赵家大院去换粮食,来到了赵家大院的门口,小乌龟竟然把头伸出了龟壳,脑袋和四个爪子一个劲儿地扑腾,很是活泼,岳老头看过此景之后大吃一惊。

“爹,老和尚说得是真的吗?”

“赵家大院,凤儿将来会嫁到赵家大院?”

“老和尚瞎说的吧,咱去换粮食吧。”

听着路人的指点,岳老头带着女儿和外孙女来到了赵家在义州城里的银匠铺子,李贵见客人来了便赶忙上前相迎。

“您怎么称呼啊。”岳老头问道。

“老哥,我叫李贵,我是赵家的大管家,您的这个小王八拿过来给我看看。”李贵说完就接过了安凤手里的小乌龟。

“李大管家,真的能换粮食吗?”

“一斗高粱米,您先收着。这还不是个王八,这是个乌龟,奉国寺大师说的就是这个东西是咱们家小少爷的护兽吧。”李贵拿着这只小乌龟看了好一通。

“这个是咱们在大凌河边儿找到的。”

“这个东西可难得啊,比王八值钱,老哥这粮食您收好,您跟我到赵家大院走一趟,咱家老夫人说了,送来乌龟的另有赏钱。”李贵说完就带着岳老头一行人来到了赵家大院。

一进赵家大院,高高的院墙,大门楼,院里是青砖大瓦房,房前大着架子,种着紫藤和葡萄,这一切的景象看得岳老头和女儿以及外孙女是目瞪口呆。

“爹,这大院真是气派啊。”

“保安司令家也不过如此。”

“姥爷,这房子,这大院,真好。”

“真要是像老和尚说得,凤儿嫁到了赵家,真是一辈子享不尽的福啊。”

过了一会儿,李贵走了出来,看着三个人在院里很是高兴。

“老哥啊,这个小东西老太太很是稀罕,吩咐了,给您一两银子,再给您十斤细粮。”李贵说完就带着岳老头到后院拿粮食。

“娘,不就是一个王八吗,赵家为什么拿这么多东西换啊,这不是赔了嘛。”

“丫头,这你就不知道了,粮食什么的只要种就有的是,钱只要花力气去挣就花不完,但这有灵性的东西可是难得啊,比起这些,放生积德造一辈子的福分比这些东西值。”李贵摸了摸安凤的小脸蛋儿,就带着三个人去粮仓取粮食。

赶着大车会新民的路上,岳老头对老和尚的一句话是百思不得其解,既觉得这话说的有几分道理,又觉得这话说得太玄了,不过岳老头打心里希望老和尚说的话能够实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