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
章慧敏扔下了一儿一女就走了,章振隆也是狼狈的回到了南京,赵冬义跟着吴水仙是死活不走,赵玉慧经此一劫是得了一场重病,在安凤的细心照顾下渐渐好转。佟卓和赵光宗商量了一下之后,把章慧敏从赵家的族谱除名,赵玉慧过到了安凤的名下,赵冬义则过到了吴水仙的名下,自此,赵家大院有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姜玉玲挨了一枪,好在子弹打在肩膀上,做了个手术之后没什么大碍,休养过后就返回了南京,临行前的一段日子里,和赵念清朝夕相处了几日,没人打扰,只有两个人,谁也不知道这些日子两个人做了什么,姜玉玲走后赵念清也是只字不提,一切和往常一样。
转眼间,又是一年过去了,赵念清在辽西紧锣密鼓的进行练兵,五千多人的野战旅初具战力。围绕着易帜的一波三折,加上安凤又怂恿于凤至阻止赵四小姐进门,一来二去,赵念清等人和少帅达成了妥协,张学良答应奉军的整编只能就此作罢,第三师保留,下辖赵念清的第三旅和王长捷的第五旅。此一来,赵念清兵力扩充,却得罪了少帅,少帅勒令赵念清回辽西驻防,不得干预奉天的军政要务。赵念清也因时常能在家中和儿子在一起而感到温馨。
在家中的院里,安凤挺着大肚子在赵家的大院里走来走去。赵念清坐在摇椅上乘凉,听着儿子赵冬仁在念报纸,句子断断续续的,似乎有几个字不认识,赵念清便拿过了报纸,教儿子认识这几个不认识的字。
“儿子,你能把报纸念下来,真好,平日里都谁教你认字啊。”
“娘教的,娘还教我老多东西了,我给爹背一个啊。”赵冬仁一脸得意的看着赵念清。
“背一个。”赵念清瞪大了眼睛看着赵冬仁。
“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赵冬仁一字不差的背下了一首唐诗,赵念清听过之后颇为高兴,连连抚摸赵冬仁的小脑袋。
“再给爹背一个。”
“种花种草不如种稻谷,养鱼养鸟不如养猪羊。”
“这,谁教你的。”
“娘教的。”
“后院的菜园子是谁整的。”
“娘整的。”
“真好,去玩去吧。”赵念清看了看当年和佟芸芸的新房,当年满院的玉兰、丁香和看桃花,而今都是茄子、芸豆、黄瓜架子,好得几棵桃树、枣树、梨树长得还算不错,四月春来还能看看满院的桃花和满树的梨花。赵念清一声长叹。
转眼间就到了吃饭的时候,李恩的闺女李秋月跑到了赵念清家中。
“闺女,吃饭了吗?”赵念清说着抱起了李秋月。
“大伯,俺吃过了,俺娘包了肉包子,让我给冬仁送过来。”
“大伯也想吃肉包子,咋办啊?”
“娘说了,想吃自己过来拿。”李秋月的稚嫩让赵念清乐得合不拢口。
“大伯给你个好东西啊。”说完赵念清拿出了一个欧洲的洋娃娃送给了李秋月,李秋月高兴地拿着手里的洋娃娃去找赵冬仁玩耍了。
赵念清看着孩子们在一起玩,便不再打扰,来到了李恩的家中,范彩玲端着一屉刚出锅的包子,从锅台下来。
“真会赶点儿啊,安凤不会做饭啊。”范彩玲无奈的瞅着赵念清。
“安凤一门心思都在那地上了,再就是儿子和闺女,哪有心思管我啊,你这手艺好,整的我儿子天天往你家跑啊。”
“替你养儿子,我又搭了一个闺女,你赵念清真是会做生意啊。”
“既然舍不得自己闺女,到时候我在给儿子重新物色一个。”
“就怕你儿子到时候不中啊。”李恩见此情形插了一句,三个人听后哈哈大笑。
“明天又走了,晚上给你们整几个菜啊。”
“去整吧,孩儿她娘。”
回到部队,奉天的军令随之而来,赵念清带着李恩乘坐军列来到了奉天。中午,赵念清带着王晴儿来到了老边饺子馆,喝着茶水,吃着蒸饺,两个人相对而坐,随意唠唠家常。
“孩子他爸,这少帅这回招你回奉天估计是要重用你了,你可得把握住机会啊,别像去年赵四小姐那事情似的。”
“最近一直在辽西练兵,你说南京精简兵马,我要降为旅长了我能不反抗吗。”
“算了算了,你说..大帅到底是谁炸死的?”王晴儿轻声在赵念清耳旁问道。
“还用说吗,肯定是日本人干的。”
“少帅就是不抵大帅,没多久就易帜了,那么多的人马和南方拼一下,天下谁主还不一定。”
“也未必是坏事,什么旗子无非就是一块破布,只要兵马在,家底儿在,东北是咱们的,是奉军的就行,至少这些年不会再有大仗打。”赵念清说着喝了一口茶水。
“下午有军务吗?”王晴儿突如其来的发问让赵念清一下子不知道如何是好。
“下午没什么大事,不过..”
“不过什么?”
“我得抽时间听晴儿安排调遣。”李恩坐在一旁听过之后赶紧带着警卫撤退。
“到中街看场电影吧。”
“走吧。”王晴儿对赵念清微微一笑。
长在奉天的王晴儿对这些西方进来的东西格外有兴致,不太喜欢看戏的赵念清却看完一场电影之后意犹未尽,又看了一场,并且为之泛出了泪光。王晴儿颇为惊讶。
散场之后,两个人在长长的中街漫无方向的走着,王晴儿看着赵念清,不禁问道:
“我记得你不喜欢看戏的,居然喜欢看电影,还能感动的掉眼泪儿。”
“哪掉眼泪儿了,净瞎说,不过电影有血有肉的人在演,是真感情啊,我喜欢它。”
“吃什么。”
“回家吧,想吃你亲手做的东西。”
赵念清回到奉天的府宅,吃过王晴儿的夜宵,便准备休息,王晴儿倚靠在赵念清怀里,两个人聊着聊着竟然到了天亮,直到李恩通知赵念清到帅府开会。
“上次开完会就坐火车直接走了,这次能回家多待一晚上吗?”王晴儿说着把军帽递到了赵念清的手上,说完,赵念清一把抱住了王晴儿,一下子,时空静止,不知如何是好。
“生逢乱世,多少爱只能藏在心里,晴儿,虽然这些年聚少离多,但是我心里有你。”
“我知道,能跟你在一起,哪怕用下辈子来换,也愿意。”说完,王晴儿把赵念清送出了房门。
李恩和赵念清坐在奉天帅府准备的德国进口奔驰轿车里,李恩不由自主的问到。
“听说安凤要生孩子了。”
“快了,也就是上秋或入冬的时候吧。”
“安凤这下子算是坐住大奶奶的位子了,自己有孩子了,小冬仁又是她一手带大的,老太太也是喜欢的很。”
“郎中说安凤会生个闺女,但愿如此吧。”
“懂得,懂得。”
“你晓得,我心里中意的是晴儿,不是安凤,但是,安凤为这个家做得太多,对师长的这份情义,我不能对不住安凤,但是,晴儿和姜凌风的往事总是个结,我想放下,可是太难了。”
“董月婷这么下去也不是个事情,章慧敏到南方了,没啥音信了。”
“董月婷,我对不住她,章慧敏我这辈子也不想提她了,什么女人,心黑手狠,无情无义,那是自己的孩子啊。”
“别提了,提起来你也难受,这姜姑娘你俩到底咋回事你自己心里明白。”
很快,轿车在帅府门口停下来,两个卫兵上前打开车门,赵念清在李恩的陪同下进入到了帅府的议事厅。
此次议事,竟然出乎赵念清的意料,关于中东铁路。话说中东铁路常年控制在俄国人手里,十月革命之后,苏联人继续把持这条铁路,不肯放手,控制着北方,随着不断的利益冲突,少帅张学良对俄国人已经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决定以东西两条铁路为纵深,组织护路军,对苏联开展,一时间,奉军将领纷纷响应。未等赵念清反应过来,张学良便问计到赵念清头上。
“念清,此次作战有何高见?”
“少帅,俄国人在东北就是在我们眼皮底下插钉子,这钉子早晚得拔去,不过,当下的局势,和俄国人开战极为不利。”
“为何?”
“苏俄实现了工业化,军工体系极为完善,陆军战力格外的强悍,苏军的坦克和炮火还有空军海军都十分的完备,这一仗一旦开战就是陆海空全面作战,我们现在尚需发展,待少帅隐忍几年,我们的装甲部队组建起来,火炮数量翻一倍,飞机和军舰能够大批量的制造,到时赵念清原为先锋,不仅收回铁路,还要攻陷海山崴,收复北方失地。”
“那岂不是要等好些年,现在时不我待,用现有的兵力,我们也要打败老毛子。”
“少帅执意要战,那么先安定一下北方,除去日本这个隐患,赵念清等候少帅的军令。”
“赵念清,给你的军令就是力战苏联!回去准备吧!”
会议过后,赵念清回到辽西安排兵马,准备北上作战,在火车站,遇到了王长捷。
“妹夫啊,咱真去和老毛子干仗啊。”王长捷赶紧问道。
“早晚的事,大哥啊,此行保重,千万不要低估苏联的战力,这是吴佩孚和冯玉祥之辈所不能比的,到了北方一定要记住,深挖壕,多挖洞,夜战,小心飞机和坦克还有炮火。”
“啥都听妹夫的,你说咋整就咋整少帅执意要战,咱们就只有遵令,你也是,千万别和少帅对着干。”
几日之后,北方战火重燃,历史上的中东路之战就此打响。
81。
北镇的佟家大院,赵念清的外公佟震海已经是卧床半个月有余了,佟彩芸从奉天请来了最好的大夫,大夫来到佟家之后吩咐佟家的人备好棺材准备好后事,佟震海的时日不多了,能走多远就看老爷子的命运了。
佟卓和赵光宗带着赵冬仁来到了佟家大院,佟卓这些日子是寸步不离自己的老父亲,在老父亲临终前尽一尽自己做闺女的孝道,喂了佟震海一碗药之后,佟震海早早地睡下了,佟卓和自己的哥哥佟麟坐在大炕上闲聊了起来。
“妹子,咱爹的日子恐怕不多了。”
“咱爹这一辈子过得算是圆满,可惜了,老爷子要是有个孙子就知足了。”
“咱爹想念清了,念清什么时候能回家看看啊。”
“这次我也说不好,恐怕念清不能送他姥爷最后一成了。哥,你也知道,奉军要和老毛子开战了,谁知道这仗打到什么时候。”
“念清要去打老毛子了,是不是去收复北边儿丢掉的地盘啊?”佟震海不知什么时候听到了佟卓和佟震海说话的声音,竟然坐了起来。
“爹,你咋一听打仗就抖起来了,念清这回是去打仗,打完了就回来了。”佟卓赶忙抚摸一下佟震海。
“打仗好,打!打!打老毛子,打老毛子!”佟震海一个劲儿的念叨,念叨的有些魔怔了。这个时候,佟家的三小姐佟绣芸走了进来。
“爹,我二姐夫来信了,说今晚行军到北镇,让咱给腾个屋住一宿。”
“赶紧的吧。”
到了晚上,赵家的一家老小都来到了佟家大院,临行前给赵念清做了一桌好饭好菜,给赵念清备下了饯行的酒,酒过三巡之后,赵冬仁、赵玉慧赵冬义三个孩子走到了赵念清的面前,赵玉棠和赵冬礼两个孩子被吴水仙和王晴儿扶着站到了哥哥姐姐的身边儿,山里红见几个孩子站好了数了三个数,带着孩子们一起对赵念清说道:
“祝爹旗开得胜、大胜而归、加官进爵,愿爹多多保重,一路平安。”孩子们有的说得很利索,有的说的磕磕绊绊的,听得赵念清是哈哈大笑,随后赵念清端起自己的酒杯,给家人一一敬酒,饭后,赵念清看了一眼自己的外公,见外公已经睡下了,赵念清也不忍心打搅,就灭了灯睡下了。
第二天清早,第三师在北镇城外集结,向奉天的方向走去,赵念清一身戎装,披着黑色披风,骑着黑色的战马显得是威风凛凛,妻儿老小都跟着来到了北镇城外和赵念清一一道别。
佟震海清早就睁开眼起了身,伺候佟震海的几个丫鬟见老爷子精神抖擞很是高兴,就通知了管家,管家走进屋子一看连连叫好。
“念清呢,家里的人呢。”
“小少爷走了,大少爷和二小姐都去城外送行了。”
“混蛋!外孙子出征怎么能不叫我呢,老子虽然老了,但是到城门送送还是中的,快点给老子更衣,老子要去送送我的念清!”
“老爷子,您这身子..”
“我还能有几天活头,你们就不能让老子过几天高兴快活的日子嘛!去把老子的官袍找来!”管家见佟震海动了怒赶紧吩咐几个丫鬟按照老爷子的意思去办。
佟震海穿着大清二品武官官袍,带着顶戴,披着披肩,挂好了朝珠,拎着腰刀在下人的搀扶下颤颤巍巍的走到了北镇的城门楼上,这个时候赵念清已经骑马开拔了,佟麟猛然回头一看赶忙对着赵念清大喊道,要赵念清回头看一眼。佟卓回到瞧一眼城楼赶紧叫上赵光宗和儿媳妇们喊赵念清回头。
赵念清没走几步就听到了声音,猛然回头看到了姥爷穿着大清的官袍站在城楼上拼尽最后一丝气力给自己出征壮行,赵念清马鞭子一挥又回到了城楼前。
“姥爷,去打仗了,好好保重啊。”
“念清啊,姥爷老了,打不动了,你带着小子们出征吧,你是大清的镇北侯,不要忘了祖先的荣耀。”
“姥爷,此战必胜!”
“狠狠地打老毛子,把咱们北边儿的失地通通地拿回来。”
“拿回来!”说完赵念清抽出自己的秋风宝剑,在佟震海眼前挥了一挥,佟震海也抽出了自己的腰刀和赵念清交相辉映,此景在场的人无不为之落泪。赵念清随即给姥爷敬了一个军礼,回身就带着第三师向北方行军。
“出征北方,我大清必胜,大清必胜,大清必胜!”佟震海用尽了自己的全力喊了出来,赵念清听过之后默默地落泪不忍回头,李恩见状回头看了一眼老爷子,对老爷子喊到:
“大清必胜!大清必胜!”说完,第三师的兵马以最快的速度向奉天方向行军。
“龙旗飘扬战鼓擂,八旗精锐震四海。十三遗甲打江山,清风滚滚天下定。”佟震海用尽最后的力气把这首多年不唱的八旗军战歌唱的是格外的悲壮。老爷子唱过之后,老去的身影独自在风中飘摇不定。
“爹,咱回家吧。”佟麟赶紧搀着佟震海回府。
“念清有赵家的才气和咱们佟家的勇气,北方一战必胜!”
赵念清带着自己的第三师乘坐军列来到了哈尔滨,赵念清从将军车厢走出来,接过了卫兵递过来的披风,带上军帽到站台歇息。
站台处,赵念清遇到了步兵第四旅的旅长刘翼飞,两人打了招呼之后,刘翼飞邀请赵念清到车站的餐厅小坐。
“老弟,你的人马看起来很是精悍,我的第四旅可是自叹不如啊。”
“在苏联红军面前,我真心是没底气啊。”
“我又何尝不是,还是我跟少帅那句话,要是步兵旅能打退老毛子,我们也不至于退回关外。”
“凡是打过直奉大战的老将都反对这件事情啊,就是这帮少壮派怂恿少帅,尤其是这个吕广寰,我看是苏联人抢了他的好处,极力主战。”
“这帮蛀虫,毁了奉军。”
“少说这听了就来气的话,仗早晚是要打,不如吃点什么东西。”
“念清老弟啊,吃什么你选吧。”
正在二人商量着吃什么的时候,孔奉先来到了赵念清身边,手里拿着军情。
“什么事情。”
“有苏联人在哈尔滨闹事,我派人查了,是苏联的铁路工人,阻碍着我们的人接受铁路,现在军警已经是捂弄不住了,请求我们出兵解决。”
“老毛子有多少人,有枪没。”赵念清淡淡的对孔奉先说到,眼睛却盯在自己手中的菜谱上。
“百十来人上下,关键是,有枪。”孔奉先语气弱弱的向赵念清说到。
“命令关天雷出动一个营,迅速镇压,绝不能把事情闹大,把苏联人赶走,命令中国工人开工,尽量不要伤害咱们自己人。”
“我立即去办。”
晚上,赵念清回到自己的指挥部,坐到了椅子上,当即又站了起来,倒了一杯红酒,细细的品味着,朱忠义见微弱的灯光亮着,便推门进入。
“有大灯你不点,黑漆漆的,给你张传单看看。”说完,朱忠义扔了几张传单给赵念清看,随即朱忠义也倒了一杯红酒。
“冯秀霞写的吧,这么些年了,文采是一年不如一年,写的东西毫无逻辑,前言不搭后语,跟泼妇骂街没什么两样。”
“她在哈尔滨组织工会,组织罢工,你看怎么办是好。”
“不用说,端掉,把冯秀霞抓起来,但是别伤害她,去办吧。”
“我觉着吧,你俩能坐下来好好唠唠嗑,你给她讲讲道理,她能回心转意,谁晓得你办得到干脆,抓起来。”
“路不同,何必同行,浪费时间,去办吧,不能给前线作战留下任何不安定的隐患,攘外必先安内。”赵念清说完,朱忠义便拿起话筒,拨通了警卫连的电话,命令警卫连立即逮捕冯秀霞。
次日清晨,经过一夜辛苦工作的冯秀霞感到有些疲倦,便放下手中的工作欲上床小憩一会儿,谁知道东北军的大兵未等其起身,便破门而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冯秀霞五花大绑,套上头脑,带到了军车里。
当冯秀霞的头套被摘下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被关在了屋子里,不寻常的是,关押冯秀霞的不是监牢而是一件洋房,非常干净整洁,屋子里有床有桌椅,桌子上有笔记本和钢笔,还有冒着热气的咖啡和面包片,就连留声机和唱片也准备好了,此时的冯秀霞明白了一切,便安然的待在屋子里。
清晨,赵念清接到了哈尔滨军警处的电话,俄罗斯人在哈尔滨街道闹事,军警已经无法控制局面,军警出请求赵念清排除陆军协助控制局面。
“大哥,老毛子闹事怎么办啊。”孔奉先来到了赵念清的办公室。
“告诉关天雷,给老子调十挺轻机枪过来,告诉石珠,把警卫连集合起来,跟我去收拾收拾老毛子。”说完,赵念清系上武装带,带上军帽,拿起手枪便准备出门。
“大哥,别忘了你是咱们陆军第三师的旅长,国民革命军的中将,你是将军,你应该坐镇指挥全局,不是去为这种小事情拼拼杀杀的。”说完,朱忠义一把搂住了赵念清的胳膊。
“老朱你让开。”赵念清一把推开了朱忠义。
“大哥,兄弟怕你搂不足你那暴脾气,一旦楼了一梭子,那就要见血的,跟老毛子可就真的因为你的一梭子开战了。”
“老子有招了。”说完赵念清叫来了李恩和石珠。
十分钟后,李恩和石珠赶到了赵念清的办公室。
“你俩马上集合你们手下的兵,让他们把军装都脱了,换上便装,完后准备好条幅和纸旗子,带上棍子、军刺,腰里别着手枪,迎着老毛子闹事的地方走过去,同样给老子喊口号。”
“大哥,喊什么。”石珠问道。
“老毛子滚出去,北满铁路是中国的,老毛子滚出哈尔滨、滚出东三省、滚出中国。”孔奉先当即编出了口号,赵念清欣然默许。
“接下来是不是我们的人就冲上去往死里打。”李恩看了一眼赵念清。
“知道了还用问。”
“你们去吧,我去给警局打个电话,让他们搭好戏台子。”
很快,李恩和石珠按照赵念清的意图带着自己的兵马来到了广场,李恩的游行队伍边走边喊口号,石珠则在队伍中判断着两支队伍的距离,大概两支队伍在五米的距离内对峙之时,李恩突然下达进攻的命令,士兵们当即扔下手中的标语,抄起准备好的木棍向俄国人的游行队伍发动进攻,石珠见此形势,命令自己的警卫连和侦察连绕过广场,来到了俄国人队伍的后面,将俄国人全全包围。随即,殴打声和惨叫声不绝于耳,俄国人的队伍遭到了严重的打击,当场死亡有十几人,致残和重伤的人数无法算清。军警们站在一旁显然被眼前惨烈的场景惊呆,不敢上前,仅仅三十分钟,赵念清的人马就平息了一场俄国人的骚乱。哈尔滨的局势,暂时得到了稳定。
此时此刻,冯秀霞听着唱片,吃着面包,喝着牛奶。看了看当日的报纸,负责冯秀霞起居生活的老妇人端着一盘切好的西瓜来到了冯秀霞的房间。
“冯小姐,我们老爷嘱咐的,天热了,给您备些西瓜,让您降温消暑。”
“你家老爷是不是听了赵念清赵将军的嘱托才这么做的。”冯秀霞冷冷一笑。
“这个我真的不晓得,我只是听从老爷的吩咐,不过老爷让我告诉您一声,今天在大广场,俄国人的游行队伍让一帮中国人的游行队伍打得落花流水,死伤惨重。”
“中国人组成的游行队伍,八成是赵念清的警卫部队干的吧。”
“不管是谁的兵马,确实是给老百姓出了口恶气,老毛子在哈尔滨横行霸道,让我们是有苦难言啊。对了,老爷还让我跟你说一声,您应该静下心来好好想一想,自己的所作所为将来会不会后悔。”说完,老妇人便离开了冯秀霞。此时的冯秀霞走到窗口,看看窗外,倚靠在窗口,自言自语道:“赵念清,念清哥,我们到底怎么了,究竟做错了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