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赵念清的116团驻守在徐州城里,安分守己,不扰民,士兵没有扰乱军纪的现象,但是其他奉军队伍在城里军纪涣散,时常有**掳掠的事情发生。赵念清真的是感到有心无力。
清早,走在街上的赵念清被女人撕心裂肺的尖叫声扰的是烦躁不安,便带着警卫前去一看。
“怎么回事。”赵念清立刻停下了脚步。
“踩寡妇门儿了。”孔奉先很是无奈的告诉了赵念清。
“谁干的。”
“第五师的人,不过有咱们的兵。”
“把事情调查清楚。”此时的赵念清显得有些愠怒。
十几分钟过后,孔奉先和李恩回到了赵念清的身边儿,对于骚扰妇女的事件,二人显得无可奈何。
“查清楚了吗。”
“咱们炮兵干的,领头的是第五师炮连的连长徐尚武干的。”孔奉先声音显得格外的无力。
“都干什么了。”
“把寡妇抢营里面了,但是没干什么,就是这一来一去,把寡妇肚里的孩子整没了。”
“徐尚武呢。”
“警卫连抓起来了。”李恩告诉赵念清。
“孔奉先,你带上钱和补品去把人家安顿好,估计这个女人在婆家是呆不住了,多给些路费,让她到别处安身。把徐尚武给老子毙了,跟他一起抢女人的几个兵每人五十军棍,长长记性。”
“大哥,是不是不妥啊,这个徐尚武可是第五师的军官啊。”孔奉先提醒道赵念清。
“禽兽不如的东西,奉军的脸面都丢尽了,还求情!还有,说过多少遍军纪军纪就是不听,不杀一个,不知道规矩,拿老子的话当耳旁风。”
“大哥,再三思一下吧。”
“李恩,这个事情你去办。”赵念清的言语干净利落。
十分钟后,李恩带着两个警卫连的士兵拖着徐尚武的尸首来到了赵念清面前。
“团长,办完了。”
“真杀了。”孔奉先不知所措。
“买副好棺材葬了,徐尚武在进关的大仗小仗中立功不少啊,但是军纪是不能违抗的,不要说徐尚武,褚豹子打当兵就跟着我,犯了军纪,该打该杀决不手软,朱忠义、李恩,我拜把子兄弟,不听我的,照杀不误。”一句话说的李恩、孔奉先、朱忠义冷汗直流。
“有几个兵是韩守信手下的兵吧,告诉韩守信,自己上警卫连那领二十军棍,免得我费事。”
回到团部,赵念清的电话就响起,接过电话后,赵念清赶忙穿上军装,来到了许崇智的住处。
赵念清一进门,眼前的景象让赵念清很是茫然,一女子身着青花旗袍,被绑住了手脚,面色很是惶恐。紧接着,赵念清就和章振隆打了个碰头。
“章司令,别来无恙。”
“赵团长,刚刚是否接到了安师长的电话啊。”
“是的,你也知道了。”
“赵团长恐怕要有麻烦啊,其实,这种事情本可以睁一眼闭一眼的,何必呢。”
“你永远不懂,军纪对于一支劲旅有多么重要,你的手下永远都是我116团的败兵。”
“赵团长善于用兵,更善于带兵,但是,这个做官嘛..呵呵呵。”章振隆笑而不语。
“告诉你一声章慧敏在我的团部里,很安全,你放心,对于我赵念清的为人你也可以放心,还有,听我一句劝,赶紧让许崇智离你远一点儿,让你的家眷离许崇智远一点儿,尤其是你的二女儿章慧雪和你最心疼的章慧颜。”说完赵念清找到了安伏威。
“师长找我有什么正事。”
“姑爷啊,你怎么把许崇智的连长给毙了。”
“强抢民女,违反军纪。”
“抢个寡妇而已,也没把人家怎么样,大不了给几个大洋打发了。”
“师长,对于一个死了丈夫的女人,再没了孩子意味着什么,生不如死啊,徐尚武禽兽不如,该杀。”
“杀了倒是大快人心,老子看许崇智就不顺眼,可是咱们不愿意和第五师结梁子啊。”
“办了也好,告诉许崇智,徐州您说的算。”
“事已至此,就这么样了吧,还有一件事儿,去把章慧敏给我找回来,大小姐丢了,这个章振隆,也得罪不起啊。”
“是,知道了,有个女人是怎么一回事儿啊。”
“许崇智新搞的小老婆,还是念过书的,十八啊,多好的时候啊。他妈了个巴子的,跟张宗昌一路货色,关键是还得让老子随份子钱,真他妈不乐意。”
“许师长准备..”
“就今晚,妈了个巴子的,好不容易整了点儿钱,准备回去给凤儿置办嫁妆,妈的,搞个小老婆还娶亲拜堂的,不就是借着办事儿捞钱嘛,你赶紧跟小凤办事儿,老子也得捞一把。”安伏威抱怨完后打发赵念清离开。
日落西山,夜色渐渐笼罩起了天空,赵念清悄悄的溜进了许崇智的房间里,看到了上午见着的姑娘,姑娘一脸惊慌,拼命的挣扎。
“别叫,我来救你了,一会儿,我给你解开绳子,你就跟着我走。”
“好。”
“你现在赶紧去把你这身衣服脱下来,换上奉军的军装,随后,我带你混出去。”
赵念清转过身子,等了十几分钟,姑娘衣服还是没换号。
“快这点儿啊,怎么不去换。”赵念清守着房门心里焦急的很。
“你在屋里我不好意思换。”
“那我不管你了,就等着被许师长一会把你..”
“别说了,你不许看啊。”
“矫情女人麻烦多。”赵念清小声嘀咕道。
女人很快就换上了军装,赵念清带着这个女人快步的走出了许崇智住的院子,然后一直向宅子的正门走去,一路上,和卫兵频频相遇,赵念清几句话就打发了卫兵,女人则紧紧的低着头。
走到了正门,赵念清带着女人走到了门口,大声对女人说到:“你去把我的马牵过来。”说完一把把女人推到了大门外。女人则慌里慌张的跌了出去。
赵念清看了看几个看门的卫兵,掏出了香烟塞到卫兵的口袋里。
“你们几个每天守在这儿挺不容易的,这烟给你们,乏的时候抽一口。”
“谢谢赵团长。”
“我走了,一会儿安师长问我哪去了就说团部里有急事儿,我回去了。”说完赵念清离开,带着女人走到了城门。
城门口,赵念清看了看女人,从身上掏出了些大洋递到了女人的手上。
“拿着钱,能走多远走多远。”
“这个..今天多谢你救我,能留下名字给我吗。”
“奉军第一军第三师116团赵念清。”
“我叫..”
“不用说了,不想认识你,赶紧走吧。”说完赵念清转身就走,只听见女人大声喊道:“赵念清!我叫张云珠,不管你想不想认识我,这辈子我绝对不会忘记你!”
清早,赵念清来到了116团的军需处,已经升任军需处长的吴满囤把赵念清接到了自己的屋子里。
“团长,你来了。”
“不用这么叫,兄弟。”
“唉,这么多年你一直拿我当兄弟看。”
“我们一起当兵的,记得当年你晚上经常给我暖被啊,在营里全靠你照料我啊。”
“你每次都帮我写信,我今儿认识的几个字儿还是你教的呢,那时候没少给我钱,你当官儿了,提拔我,没有你,这个军需处长我吴满囤做不到,有兄弟你,我知足了。”说完吴满囤把砌好的热茶放到了赵念清的手边。
“时间在变,我们都在变,真不知道将来会怎么样。”
“跟你说话就是费劲儿,东一句西一句的,将来怎么样,爱怎地怎地,今天吃饱喝足就够了。”吴满囤很是不解的看着赵念清。
“还有别的事情呢,就不坐了,晚上准备只烧鸡,弄几个菜,我再过来跟你整一整。”赵念清随即起身披上披风,拍了拍吴满囤的肩膀。
“都是灰,给你拍拍。”说完,吴满囤送走了赵念清。
赵念清来到安伏威的师部,此时的安伏威正在偷摸地抽大烟,几个外甥正在围着安伏威伺候着。王长捷负责上炮,李万金点着火,余默军负责给安伏威点烟炮。安伏威抽了几口大烟之后感到格外的舒服,见老舅如此飘飘欲仙的感觉,余默军也偷摸地拿着大烟枪准备尝试一口,被安伏威一脚踢了屁股。
“舅..啊舅..您老踹我干啥。”
“你们出去找个娘们儿睡一宿,花几百几千大洋掷骰子都行,就这个绝对不可以,你们跟着老子倒卖这个东西挣钱行,但是你们不许碰啊,兔崽子。”
“为..为..为啥啊舅。”余默军对此大惑不解。
“这玩意儿抽了就戒不了,老子烟瘾不大,抽么愣地来一口儿,你们要是染了大烟瘾,戒不掉不说,把你们身子给掏空了。”
“舅..妹..妹..妹夫来了。”
“姑爷,赶紧过来。”安伏威赶紧让几个外甥把烟枪收了,暂时先下去。
赵念清和安伏威面对面坐着,安伏威沏了一壶好茶,赵念清端起茶杯,放在鼻尖儿嗅一嗅,用舌尖儿品了一品,完后点了点头。
“味儿不错。”
“昨儿许崇智这个老鳖犊子,整个小娘们儿,大操大办的,收了不少彩礼钱,结果入洞房的时候小娘们儿没影儿了,跑了,给这老鳖犊子打了一个大嘴巴子,解气。”安伏威边说边手舞足蹈起来。
“许崇智和他的第五师现在越来越不像话了。”
“姑爷说的是啊,都是师长,他吆五喝六的,算他妈了个**的什么东西。”
“师长不必纠结,江苏最后只有一个人说的算,不管是谁,反正不会轮到章振隆。”
“姑爷的意思是咱们挤兑走许崇智咱们就能说了算。”
“许崇智这个人好色、荒淫,他的第五师军机涣散,作恶多端,弄得徐州是怨声载道,这样下去他们就会激起民愤,到时候大帅也容不下他们。”
“姑爷,咱们现在咋整啊。”
“咱们第三师要规规矩矩的,保境安民,做一个奉军的典范,赢得好的口碑和声誉,同时再跟章振隆搞好关系,欲掌握江苏,必须得有江苏人帮咱们,虽说章振隆这个人心眼儿很多,是个不敢屈居人下的主儿,但眼下他是咱们挤兑第五师,占据徐州的最佳人选。”
“姑爷说的是啊,老子马上让那几个兔崽子规规矩矩的,有姑爷在就是好!还有一个事儿,章振隆说他大闺女叫章慧敏,前几天离家出走了,咱们帮着找找啊,老子得借机会跟他拉拉关系。”
“师长放心,事情一定办妥。”
51。
回到了团部,赵念清叫来了孔奉先,孔奉先匆匆忙忙的来到了赵念清的面前。
“最近有什么消息没?”
“大哥,您指的是..”
“随便说说吧,就是想知道一下最近有什么大事。”
“最近..广东那边的黄埔军校是轰轰烈烈,不少青年才俊都加入到了黄埔军校,听说共产党也和国民党联盟,打着反军阀的旗号,不过现在他们的军队还不成什么气候。”
“好在他们没有自己的兵马,一帮文人带着一帮做苦工的,目前是成不了大事,至于将来吗..孙中山算是明白了,开始整自己的军队了,没有自己的人马,一统江山什么的都是空话,想想而已。近来江苏浙江安徽三省如何。”
“前些日子说的浙江和安徽丢了的事情估计是差不多了,我们的人马在这两个省损失人马不少啊。”
“照这样看江苏..命令部队,随时准备开出城外在城外扎营。”
“好吧,我这就去办。”
“大哥,不好了,这个出事情了。”楮英才此时慌慌张张的跑到了团部。
“怎么回事,当营长了还毛毛躁躁的。”赵念清用眼角瞟了一下楮英才。
“咱营有个传令兵,叫陶福生,今年二十,小子为人厚道,挺善良的,平日里替营部去传军令,每天都经过城外的古井村,古井村有个女的姓柳,今年二十三,这个女人十六岁嫁到古井村,男的是个病夫,抽大烟没三个月就翘辫子了,这个女人算算大概守寡能有六七年了,婆家待他不是很好,每天都要干很重的活,陶福生看着不忍心就帮着她干重活,一来二去的两个人就好上了,但是古井村的规矩是不让的,要把姓柳的女人下猪笼,现在陶福生去抢人了,那边我派人盯着呢,这不过来问问您。”
“少废话,备马,带骑兵连到古井村河边去。”
赵念清带着骑兵连出城,不到十分钟就快马赶到了古井村,此时古井村的老老少少都聚集到了河边,准备将姓柳的女人沉塘,赵念清此时感觉到,再不出手,女人将会没命,赵念清当即拿过骑兵手中的步枪,一枪下去打断了吊猪笼的绳子,一下子沉塘的事情陷入了僵局。
“骑兵连,把人给老子抢回来。”
骑兵连的兵快马奔至河边,跳下马,几个兵冲上去拳打脚踢把抬猪笼的村夫打至一边,揭开了猪笼,把姓柳的女人从猪笼子里救了出来,此时赵念清恰好骑马赶到河边。
村里的族长和柳姓女人的婆家人很快就走到了赵念清的马前,对赵念清的做法很是不满。
“你们是..”赵念清骑着战马,俯视着村民,眼睛里透着与生俱来的高傲。
“我是村里的族长,这是这女人的婆婆,这个女人叫柳桂香,在家里不守妇道,坏了村里的风气,我们要按照家规把她沉塘,长官您带着兵马过来是何意。”
“村里的规矩?大清的时候有《大清律》,现在有民国的约法管着地方的事务,哪里轮的着你古井村的村规来定人的生死。”
“不守妇道,丢尽了村里的脸面。”
“何为不守妇道,老东西你跟老子说明白儿的。”
“这个女人在家守寡,不安分,跟外边儿的男人眉来眼去,把男人领进家里了。”
“你去把福生给老子带过来。”赵念清命令褚英才把福生带到河边对质。很快,褚英才带来了福生到河边。
“福生,你认识这个女人吗。”
“认识,柳姐。”
“你,你认识我的兵吗!”
“回长官,认得,他叫福生,他是个好人,一切的罪过都由我这个福薄命贱的女人承担吧,千万不要怪罪福生。”柳桂香的话语显得格外的无力,眼神中透着对赵念清的期待。
“福生,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团长,事情怨咱,是咱非要厚着脸皮去跟柳姐套近乎,跟柳姐没有丝毫关系,团长,非要一个人用命去抵就杀福生吧,福生来世还给团长当兵。”
“柳桂香、福生,你俩当着全村人和咱116团的弟兄们面说,你们干没干什么出格的事情。”
“没有,我见柳姐一个人过日子难,家里很多重活不是女人能干的,我就没事儿帮着柳姐干些家里的重活,柳姐没事就帮我洗洗衣服,补补衣裳的,福生说过要娶柳姐,想带柳姐走,但是柳姐觉着不中,她说的,自己这辈子就这么样了,福生还小,能找更好的人家,天地良心,福生和柳姐绝不是他们说的那样。”福生说完,眼睛看着柳桂香,柳桂香无奈的看着福生,透着一丝的无奈。
“柳桂香,福生说的是这么样的吗。”
“是的,长官。”
“按理说,本不该干涉你们民间的事务,但是,这闹出人命了,还跟我的兵有瓜葛,我不得不管啊,古井村的规矩是你们老辈人定的,而今是民国,民国就得有民国的规矩,这事儿就这么定了,柳桂香老子要带走。”
“赵团长,你这是不是太过分了,村里的事情还轮不到军队来干预,这个男人是你们的人,咱们不能惹,所以老朽交给你们处理,这女人是村里的人,必须咱们说的算!”古井村村长的固执让赵念清肚子是一股火。
“妈了个巴子的,敢这么跟我大哥说话,我大哥跟你商量是给你面子,你个老东西瞎啊,看不明白事情啊。”褚英才上前就是一记耳光,重重地丢在古井村村长的脸上。赵念清见褚英才行动莽撞当即厉声呵斥,并下马对族长道歉,但是,带柳桂香走赵念清是决不妥协。
赵念清此言一出,古井村的人一时间是议论纷纷,赵念清的想法实在是让人捉摸不透,古井村的族长上前找到了赵念清。老族长年近八十,白发苍苍,一身长袍马褂,端庄危严,头上还盘着大辫子。
“赵团长,你的兵我们不能随意处置,你带回军营是生是死是你的事情,这个女人是古井村的人,她的事情应该由古井村的长辈们决定,你搞的这是哪一出儿啊。”
“你们村的寡妇,和我的兵有瓜葛,就是我的兵的老婆,让你们弄死了,外人怎么说我们,到时候流言四起,116团的兵连家都保护不了,我赵念清还怎么带兵,我116团的脸面往哪里放,既然都已经这样儿了,那就索性按着我们的意思办吧。”
“这是商量的结果,你也不丢脸,要是咱们盒子炮说话可就..”李恩拿着盒子炮在族长面前晃了一晃。
“李恩,不得无理,你们把枪都收了。”赵念清一声令下,手下的奉军是规规矩矩的。
“老爷子,为什么还盘着辫子呢,这都民国了。”
“老朽是大清的进士,年轻的时候家境贫寒,中了进士之后蒙受皇恩,有了今天的微薄家业,做人忠义两全,不能忘本啊。大清给了我的恩惠,老朽要带到棺材里去。”
“您老是大清的进士,我爷爷是大清的侯爷,我算是您的后生啊。”
“敢问..”
“大清镇北侯赵及第。”
“听闻其名,未见其人啊。不过敢于在山海关死战力拼外敌也是老朽一生敬佩之人啊。”
“我爷爷一生忠于朝廷,大清灭亡的时候他跟您老一样,但是,他让我们这些后辈都剪掉辫子。”
“老侯爷为何啊。”
“路还很长,老一辈的一生都在大清的光环之下,他们属于大清的时代,而历史总是要向前进的,不能让后生还活在往事当中,新的时代就得有新的规矩啊。再说了,忠孝仁义礼智信,仁也是圣贤要求的啊,宁拆十座庙不拆一段情啊。”
“赵团长所言极是啊,规矩该改就得改啊,伤天害理的规矩以后就废了吧。”
“得饶人处且饶人,杀生是罪过啊,柳桂香坏了你们的规矩,索性你把她撵出古井村就完事儿了,至于以后,这个女人就跟你们古井村没有任何来往和交情,然后,福生就和柳桂香成亲吧,柳桂香跟我们奉军走吧,这您的面子也不损害半分。”
“也只能这样了,柳桂香,收拾你的东西离开古井村吧。”
“多谢族长高抬贵手,福生,你俩经历过了生死的一闪念,以后两个人要好好过日子啊,今后日子过得怎样,我就不管了,回去之后,把伤好好治治,团部到时候给你支一些钱,两个人一起过日子吧。”
“团长的大恩大德,陶福生就是死也报答不了,今后,我们两个人的命就是团长的了,团长让福生上刀山下火海绝无二话。”
“我让你上刀山下火海,回头柳桂香又守寡了,女人不容易,好好活着吧,你俩的命是我的,我没发话,你们俩就得好好活着,记着,你俩回东北的时候给我送一坛喜酒啊。”说完赵念清扬起马鞭转身离去,柳桂香和陶福生对着赵念清的背影是不断的磕头做谢,直至赵念清远去。
晚上回到团部,章慧敏找到了赵念清,赵念清是一脸的诧异。
“你主动来找我,估摸着是有什么事情吧。”说完赵念清放下了手中的《战国策》坐在凳子上看着章慧敏。
“有时候看你这个样子真的很让人讨厌,你的一举一动,你的眼神总是不把别人放在眼里,我真是搞不懂,你是故意的还是与生俱来的。”
“人跟人之间没什么差别,都是爹娘父母生养的,只不过有的人命好,生了个富贵家庭,有的人命不好,生了个清苦的家庭,人和人都是一样的,我对别人的态度决定于他人对我的态度,两个人的交往在于心和心之间的交流,你还是放不下你大小姐的架子,你觉着你怎么对别人,别人就得受着,而别人对你稍有怠慢,你就没法接受了,我说的是这样吗。”
“我就说了一句话,你就突突的冒出了一大句话,你的手下听你的话不觉得烦吗。”
“军队里,下属听长官说话,就是烦也得受着,我也一样,我们师长张嘴闭嘴就是抢钱、玩儿骰子我怎么办,不也是听着吗。有什么事说吧。”
“听说你今天到古井村的事情了,你为什么要救那个女人啊。”
“因为我的兵和那个女人有关系,所以他就得对那个女人负责,作为一个男人,得有担当,敢作敢当,但是他有心无力,我是他的长官,我就得帮他。”
“仅仅是为了这个吗,跟那个女人没有关系吗。”
“那个女人也不容易啊,嫁了个烟鬼男人,受了那么多年罪,守了那么多年的寡,她今年才二十三,今后的路还长,为什么就得守在小村子里一辈子,既然两个人情投意合何不成全这段姻缘。”
“那不是有悖于贞洁吗。”
“贞洁,你们这些老夫子所谓的贞洁都是在折磨一个女人的肉体和内心,女人对男人的态度完全取决于男人对女人的态度,男人不着调,女人也就没必要守着这么个不争气的东西。”
“你说的在理,但是你说我是老夫子我很不高兴,我也念过书,留过洋,接受过新思想,在这一点上我们是可以沟通和交流的。”
“有时间的,还有什么事情吗。”
“今天来就问你一件正事,咱俩的事情你准备什么时候跟我父亲说。”
“这几天之内。”
“你说好了,不准到时候反悔,现在我这边已经等不起了。”
“你的意思是..”
“现在不是你我两个人的问题,而是你我他咱们三个人的问题了。”说完章慧敏指了指自己的肚子。
“是耽误不起了,最近几天,我找机会和你父亲说,你父母那边如果答应了,我就提请部队换防,带着你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你说的,我记下了,我等你的消息,但愿是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