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安伏威回去之后立即点兵,带着外甥们上山清剿段清天这股胡子,已知走投无路的段清天决定和兄弟段清风一起和奉军打个你死我活,战事进行了三天三夜,安伏威无法攻破段清云的山寨。
“舅,这个段清天不是年年给咱们上贡吗,把他剿了咱们的军火卖给谁啊。”王长捷对安伏威的想法大惑不解。
“不剿段清天,赵念清他娘绝不罢休,你妹妹咋嫁给赵念清啊,你妹妹都快成老姑娘了,再等几年就嫁不出去了,她就想嫁给赵念清,你说老子咋整!”
“为了凤嫁得好,咱哥几个干!弄死段清天这王八羔子。”
“佟家的势力太大了,跟奉天的王家还是亲家,王家要灭了这两家,咱们不能跟大帅对着干啊。”
战事久久不能结束,安伏威无奈之下打电话叫赵念清前来救援,赵念清二话不说,调来了炮连和警卫连,来到了段清天的山寨。
“姑爷,来了。”
“段清天在哪?”
“就这一个口子,打开咱们就能攻上去。”
“炮连,架炮,轰!”
二十门迫击炮成一排架好,对着段清天的山寨,密集式火力覆盖,炮弹像下雨一般,突如其来的炮击炸的段清天猝不及防,山寨不到二十分钟就被攻破。
赵念清提着一挺捷克式轻机枪,此时已经是杀红了眼,对着逃窜的残匪就是一阵突突,不到十分钟,残匪清理完毕,活捉段清天、段清风兄弟二人。
“姑爷,还是你打仗厉害,这帮王八犊子,欠收拾,把人都带走。”
“舅,段清风跑了。”王长捷一愣神让段清风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逃掉了。
“妈了个巴子的,抓到手的人都能跑,追。”
见段清天在一旁大喊大叫,赵念清走了过去,看着其嚣张跋扈的绿林做派,赵念清拿来了士兵手里的毛瑟步枪,用枪托子对着段清天的下巴就是猛地一下,段清天一下子掉了五六颗牙。
“跑啊,不是说官军抓不了你吗,告诉你,董千万都完了,你也快了。”紧接着赵念清又是一下,打断了段清天两根肋骨,段清天还是硬撑着,桀骜不驯。
“李恩,手脚打断,把铐子解了,我看一个四肢残废的家伙还怎么跑。”
“妥了,少爷。”
这边,安伏威抽着烟,清点着寨子里的金银珠宝,抓起一把大洋,安伏威掂量掂量招招手让赵念清过来。
“姑爷,发了,你说咋整。”
“拿一部分交给奉天交差,剩下的您说了算。”
“唉,姑爷够意思。”
回到了秋雁镇,赵念清回到老宅子,老母亲佟卓的身子不是很好,赵念清扶着母亲回到了卧房休息,正待赵念清离开之际,佟卓拉住了儿子赵念清。
“娘,有什么事情吗。”
“芸芸走了,按道理说,顾及一下你岳父岳母的感受,不能马上续弦,但是,你要想想啊,你还有个儿子呢,娘呢,现在还能照顾得了孩子,但是,孩子总有一天要长大,到那时恐怕是没那个精力了,你整天在部队,家里总不能没有人吧,孩子一天天大了,也会明白事情,看人家孩子都有娘,你到时候怎么办,快点把自己的事情解决好吧,你这是一辈子啊,路还长着呢,找个品行好能把小冬仁养大养成人的女人就行。”
“娘的意思我明白了,等我处理好手上的事情就想一想。”
“安凤不错,对孩子挺好的,最重要的是品行端正,我放心,事情定好了,就这样了。”
“娘,您先休息吧,我去看看孩子。”
“去吧,好些时候你没去看孩子了,多跟孩子亲近亲近,赵家的孩子,总不能让外人养大吧,现在孩子在李恩老婆那里呢,你去看看吧。”
离开了母亲老屋,赵念清来到了李恩的家中,看着李恩的妻子范彩玲抱着赵冬仁,给孩子喂奶,赵念清的心里很是失落,心里面暗暗地念到:“芸芸啊,咱俩的孩子啊,你就这么抛下不管了,你的心真是够狠的啊,你让我这辈子该怎么走下去啊。”念叨着,赵念清一下子没扶住门框坐到了李恩家的门口。
“少爷,你怎么坐到地上了,当家的,赶紧的。”说着,范彩玲叫来了李恩把赵念清扶到了客厅里坐下,把赵冬仁和自己的闺女一并放到了摇篮里,让两个孩子暂时入睡。
“少爷,你这身子骨在战场上可是和老虎一样的,你这是咋了啊。”
“没什么事,就是过来看看孩子,听说你媳妇儿生了个相当标致的闺女,到时候可是我赵家的儿媳妇,千万别不答应啊。”赵念清此时已经没有了任何笑的力气了。
“那也是二十年后的事情了,就怕到时候你这儿子比你还有出息,恐怕该看不上我家的闺女了。”
“小冬仁没喝一口他娘的奶,生下来喝的第一口奶是他丈母娘的,就凭他的命是你范彩玲给的,我赵念清在这给你担保,日后这小子要是有一丝一毫对不住你们老李家,对不住她丈母娘的事情,我赵念清绝不答应。”
“少爷,有您这句话就够了,孩子长大,娶媳妇嫁人还得十几二十几年呢,保不齐到时候会发生什么事情呢,但是,咱们的感情那是雷打不动的。”说完李恩将手放到了胸口上,向赵念清表达着自己的绝对忠诚。
“当家的,我这身子不太方便,你去上外边弄几个热菜和好酒,你们晚上就在家里简单的整点儿吧。”
“叫卫兵去办吧。”赵念清随口一说,范彩玲一个眼神,李恩便转身离去。
李恩离开了屋子,只有范彩玲和赵念清两个人坐在客厅,范彩玲瞅了一眼赵念清,赵念清拿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水。
“说说吧,自己怎么打算的。”
“什么怎么打算的。”赵念清的眼睛四处张望,嘴里依旧品味着茶水。
“孩子还小,真打算自己一个人带孩子过一辈子,你能办到吗。”
“孩子可以找个奶妈,到时候找个老妈子照料着,再大一点就给他相一个好师傅。”
“你这是什么意思啊,咱们这么些年什么情谊,你我什么情谊,我和小冬仁亲娘,二小姐是什么情分,你们生的孩子就跟我和李恩生的孩子是一样的,要是有那么一天,我们的孩子和你们的孩子舍一个,我和李恩会想都不想的保你们的孩子,为啥啊,因为我俩的命都是你的。”范彩玲说完信誓旦旦的看着赵念清,赵念清一下子慌了神。
范彩玲说出此言,事情大概要追溯到二十年前左右,大清末年,关内灾害连连,关外匪患横行,山东的范家实在是忍受不了连年的大旱,遂举家闯关东。闯关东是一条九死一生的路,范彩玲的父亲范丰年带着家小从陆路向关东进发,走到了秋雁镇,身上的干粮和盘缠基本消耗殆尽,一家人只剩下一口气在支撑着,范丰年为了女儿活命,准备把女儿卖给人家做童养媳。此时,赵念清的祖父赵及第路过此地,见此情形驻足不前,赵及第对于一路上逃荒的灾民是无可奈何,有心无力,唯独对范彩玲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便花钱买下了范彩玲,给范丰年安排了差事。
从小,在赵家大院,范彩玲衣食无忧,丝毫没有低人一等的感觉,从小,赵念清对范彩玲格外的好,记得一年赵家祭祖,给老祖宗摆上了南方来的香蕉,此物格外的珍贵,赵念清趁着所有人不注意掰下了两根香蕉。佟卓责备赵念清,赵念清却若无其事地说道:
“老祖宗吃不了那么多的香蕉,我吃两根儿老祖宗绝不会怪罪。”
“给孩子两根儿吧。”赵及第对自己的孙子是格外的疼爱。
赵念清拿了两根儿香蕉之后,一根儿给了吴水仙,另一根则揣在怀里带回了秋雁镇,送给了范彩玲。这件事情,范彩玲记在心里多年。
之后,佟芸芸需要有人照顾,范彩玲被送到了佟家,在佟家,范彩玲的生活依旧如故,佟芸芸视范彩玲如姐妹,曾经,范彩玲想嫁给赵念清,但是碍于赵念清和佟芸芸的关系,以及佟芸芸对自己的好,范彩玲多年以来一直将感情深深的埋在心底。和李恩成亲之后,范彩玲也安心地过着自己的生活。
“想给少爷再张罗一个,这点小事情还背着我说啊。”李恩说着带着吃的回到了家中,于是三个人坐到了一起,吃上了晚饭。
“你们两口子帮我带孩子,我心里感激你们,敬你们一杯酒。”
“少爷,言重了,我们俩的命都是你的,为你劳心劳力算得了什么呢。”
“最近,你们帮我张罗婚事,我知道你们是好心,说心里话,不是没想过,只不过啊,可心的人不是那么好找啊。”说完赵念清吃了一口李恩准备的菜。
“少爷,安凤是眼下不错的人选了,或者将吴水仙扶为正室。”
“月亮有阴晴那个圆缺,人的感情也是,缘分总有那么一丝缺儿,女人和男人都是在一起时间长了,情啊爱啊就磨出来了。”范彩铃说着便转身看看两个孩子。
“今天跟你们交个实底儿,我不是心里没人,而是我看上的这个女人怕我家老太太看不过去。”
“您到底看上谁了,您跟我们说说。”
“董月婷,我们在一起合适吗?”赵念清一句话,令李恩夫妇瞠目结舌。
“我听说过,是不是那个胡子头儿闺女。”
“董千万的千金,少爷,您怎么看上她了,论长相论身段不差,但是也不是太俊,大小姐安凤,王先生的千金小姐王晴儿也不逊于她啊,你怎么看上她了。”
“念清,你是不想让你们家老太太活了。”范彩玲的眼睛紧紧地盯着赵念清。
“董月婷是我心里最想娶的女人,但是我现在不能娶,我想让我娘后半生有个安生的日子,等孩子大了,老太太不在了,我和董月婷在一起也就没什么顾及了。”
“你和董月婷下辈子吧,下辈子没有那么多恩怨情仇,你们好好的爱一场,这辈子就算了吧,找个别的女人吧。”范彩玲长叹一口气对赵念清说到。
深夜,赵念清一个人坐在书房,对着窗外的残月,实在是有苦说不出,一曲哀箫过后,赵念清又倒满了自己的酒杯,希望自己能喝醉,不再想那些割舍不断的恩怨情仇,可是自小酒量过人的赵念清是越喝越精神,越喝越痛苦。拿起马鞭,赵念清跨上自己的坐骑,踏马飞奔而去。
折腾了一夜,回到家里的赵念清实在是心神憔悴,喝了一口隔夜的茶水,赵念清走到了儿子赵冬仁的摇篮前,儿子见到了父亲不知为何哇哇大哭,赵念清赶紧抱起自己的儿子哄住不哭,不料,赵念清抱起了孩子,孩子哭闹的更是激烈,赵念清一下子没了辙,把孩子放到炕上,自己一个人在屋子里走来走去,愈是如此,孩子哭闹的愈是厉害,赵念清烦躁的心情一下子被触动到了极点,赵念清拎起了赵冬仁,瞪大了眼睛对着孩子说到:“你是赵念清的儿子,你是将军的儿子,哭什么,能不能不嚎!”一语过后,孩子哭闹的更是厉害,赵念清脱了军装上衣,解下腰上的武装带,重重的拍到了桌子上。
“你爹说话是不是不中,是不是不好使!”
“他一个孩子他懂什么啊,这是饿了,找奶吃呢。”范彩玲听着孩子的哭声赶忙推开赵念清的房门,把孩子抱到了自己的怀里。
“娘都没有了,还吃什么奶,趁早断奶吧。”赵念清一肚子火,弱弱的说了一句泻泻自己心里的郁闷。
“娘没了,有丈母娘呢,再说,他娘怎么没的,不是因为董千万吗,你现在倒好,想娶她家的闺女,你脑子怎寻思的。”说完范彩玲的手指指着赵念清的脑袋。
“大早上就闹,越不让闹越闹,这真是少爷的亲儿子啊,有股子倔劲儿,将来绝不是什么善碴。”李恩说笑着来到了赵念清的屋子里。
“有什么事情,李恩。”
“昨晚儿啊,你把孩子抱走了,我媳妇儿就担心啊,你能不能把孩子带好呢,我说,亲娘没了,亲爹还在呢,儿子跟爹在一块儿应该没啥,今儿一早,她就醒了,非得过来瞅瞅,这一瞅到好啊,真是不行啊,你再怎么能耐,你挤不出奶啊,半大的孩子要奶喝,你咋办。说心里话,赶紧给孩子找个妈吧。”
“这小东西,以后就是你们两口子的儿子了。”说完赵念清起身穿上军装。
“少爷,等一等,咱家闺女生下来了还没给起个名字呢,我和我媳妇儿肚里都没啥墨水,少爷您学识渊博,才高八斗,您给起个名字吧。”李恩一句话让屋里的气氛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孩子是没过腊月生的,就叫李秋月吧。”
“依少爷的意思,咱家闺女叫秋月。”
38。
锦州城的监狱,董千万和段清天两个人关在一起,段清天被赵念清打得就剩一口气儿,在监牢里没到晚上就死了,董千万过了晚上,第二天清早就执行死刑。
赵念清一身戎装,特战连替下了所有的狱警,对董千万和段清天是严加看守,不仅要防止董千万越狱,还要防止董千万自尽,赵念清要亲手弄死董千万。
“都把人看好了,明天公审大会,人犯绝不能出任何差错。”
“得令!”
“少爷,少爷,段清天死了,咋办啊。”见段清天死去,李恩不知所措,赶忙报告赵念清。
“怎么死了,不是要严加看管的吗!”
“少爷,您打得太狠了,半条命都给打没了。”李恩悄悄地对赵念清说道。
“把尸体拖走,明了一早带到法场去。”
赵念清不知为何,突然想和董千万聊聊天,自己带着一盒酒菜和一包香烟来到了董千万的监牢,和董千万面对面的坐下。
“董千万啊,明天就上路了,吃最后一顿吧,大烟没有,想抽烟的话抽烟卷儿吧。”
“赵念清,谢谢你。”
“何出此言啊,咱俩可是水火不相容啊。”
“我是匪,作恶多端,坏事做尽,我儿子和我的兄弟也是做了很多坏事,杀人、祸害良家妇女、抢劫、放火,你把我们全家灭了我认,唯独我闺女月婷干干净净、白纸一张,这孩子啥坏事都没干,从小就善良,你留她一条命,我谢谢你了。”
“收拾你,不光是为了报仇,即便咱们没有私仇,我也得剿匪,因为我是官军,保一方平安是我的命。”
“我一生最佩服两个人,一个是你爷爷,一个是你,你爷爷一生清廉,虽然剿匪,但是是为老百姓剿匪,不像安伏威他们,他们是穿着军装的匪,你爷爷山海关一战,杀得小鼻子闻风丧胆,多少年了,我还记得,你爷爷讲义气、仁义,好样的。到了那边儿啊,我就找你爷爷去,我给他当奴才,来生我要做一个好人。”
“来世别做匪了,干啥都行啊。”
“你也是好样的,当年德国舍命救月婷,不怵小鼻子,老子服你,你跟你爷爷一样,将来也是大英雄,求你件事儿呗。”
“说吧。”
“我这辈子对不住月婷,祸祸了月婷的娘,生了孩子,月婷从小就不快乐,有这么个不争气的爹,嫁个好人就难了,闺女是个好姑娘,当爹的不希望她嫁的差,你收了她吧,做个二房吧,跟着你我也就放心了。”
“你放心,月婷会过的很好。”
“这事儿妥了,我就上路了,到那边儿给赵家赎罪了!”董千万此时格外的平静,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
“少爷,董月婷要看看董千万。”
“进来吧,董千万,明儿本来要拿到砍脑袋的,我改主意了,枪决,给你留个全尸,弹孔尽量小。”
“小侯爷,够意思。”
次日清早,董千万和一干胡子在城门外被执行枪决,风行二十余年,威震辽西的最后两个胡子头被赵念清用两颗步枪子弹击毙,至此,辽西匪患画上了一个节点,赵念清一时间成为了奉天的风云人物。
董千万的财产被奉军查收,董家的宅子张作霖做主给了赵念清,赵念清又转手还给了董月婷。
晚上,赵念清来到了董家的宅子,大院里冷冷清清的,只有董月婷一个人,担心外人打扰董月婷的生活,赵念清布置了卫兵警戒。
走到了正房的大厅,见董千万的牌位,赵念清驻足观望了片刻,到最后情不自禁地点了一炷香,插到了香炉里。
“董大当家的,您一生叱咤风云也算风光,可惜走错了道儿,走了邪道可就万劫不复了,自古官匪势不两立,咱们这辈子注定是兵戎相见,下辈子您投胎做个好人吧,在那边儿放心,董月婷我是自会照顾的妥妥的。”
正在赵念清自言自语的时候,董月婷一身素服,披麻戴孝的走到了赵念清的身后,赵念清转身瞧了一眼董月婷,满脸的憔悴不禁让人心疼。
“来了。”
“来了,后事料理的妥当吧。”
“算是妥当,感谢你高抬贵手,董家的女眷没斩尽杀绝,给我爹算是留了些薄面。”
“大丈夫做人做事光明磊落,董千万已死,家仇已报,事情就此了解,一命抵一命,冤有头债有主,绝不波及旁人。”
“你..家里的事情办的妥当吗?”
“办妥了。”
“院儿里平日里吵吵闹闹的,三教九流的什么人都有,灯红酒绿的确实让人心烦,突然间冷冷清清的反倒无所适从,今晚能不能陪陪我,坐下来聊聊天。”
“天色不早了,早些休息吧,手里还有挺多军务的,先走了。”赵念清说完就转身离开董家大院,董月婷一个人软弱无力地扶着门,望着赵念清的背影。
回到了团部,赵念清拿出了一瓶法国红酒,端着高脚杯,伴着夜色,看着窗外的月亮,舌尖有着一种苦涩的感觉,红酒的甘美味道全无,喝尽了杯中的红酒,赵念清长叹一口气。
此时的赵念清心绪混乱,并非有意对董月婷冷谈,相比较于安凤,董月婷更了解赵念清的心思,赵念清更愿意和董月婷坐下来,静静地聊聊天。而此时此刻的赵念清不知该以何种心态去面对董月婷。除掉了董千万,赵念清心里面多年的包袱算是放了下来,家仇已报,危害地方的祸患也已经剿灭,自己年轻有为,功绩显著,可赵念清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心绪混乱的赵念清又是彻夜未眠,直到天明之时,赵念清靠在椅背上,盖着军大衣小憩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