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故事由于排版出错,请绕过,抱歉。
云芳第一次带着儿子去西北时,正是苏北小城蔷薇花开的最热烈的季节。
她没有心思去欣赏那些娇艳并带着刺的花朵,两天前,何一年打电话回来说,在西北边陲有一种药材,对治疗儿子果果的地中海贫血症有奇效,云芳不愿意放弃任何一个治疗这种病的机会,遂产生了去西北的念头。
她收拾行李的时候,果果站在别边默默地看着,他的眼眶陷了进去,眼距比正常孩子要宽一些,颧骨微微隆起,脑门凸了出来,乍一看,有点像外星人。电视里面正放着一则新闻,“近日我国甘肃警方长达半个月的奋战破获了一起特大贩毒案,查获了3000克,价值上千万的高浓度***,并抓捕了十名贩毒头目。据初步调查,这次抓获的贩毒人员全部来源于黑蔷薇庞大的贩毒体系。在这次的缉毒过程中,我国一名警员不幸因公殉职……”
“妈妈,我们为什么不坐火车,或是飞机去呢?我不喜欢坐大巴车。”果果有些不高兴地说。
云芳停了下来,“我和你一样,也不喜欢坐大巴车。可这几天的火车票和飞机票都特别紧张,妈妈想早点到那里,找到那种药材,让你的病能早点好起来。”
果果慢慢走上前,云芳抱住了他虚弱的身子,像个孩子一样将头埋在果果的胸前,喃喃地说,“等见到你爸爸就好了,我一个人真的好累,好累。”
一个钟头后,云芳带着果果出了门,在小区的门口,那个人已经在那里等了。
他是何一年口中所说的好朋友,四十来岁,名叫崔四,这次回老家探完亲,又要返回西北。云芳和果果乘坐大巴车的事情,也是他联系的。他给云芳的第一印象并不太好,眼睛小小的,个子不高,但骨架很大,肉又多,特别是肚子,像发酵的面粉一样膨胀着,由一根劣质的皮带勒得紧紧的。
崔四带着云芳和果果没有直接去客运站,而是去了离家不远的高速公路的路边,他说自己和司机认识,车从客运站驶出来,会经过这里,顺道带上他们,他们也省得绕半个城,先跑到客运站了。
果然,没多久,一辆大巴车开了过来,崔四挥了一下手,车停了下来。
一个五十多岁的女人从车厢前排窗户露出头,招呼着快点上,听口音,应该是陕西人。
云芳和果果几乎被崔四推了上去,车里的乘客大都在整理行李。因为是长途大巴,车上全是双层卧铺,云芳先将果果放在一张下铺,也开始安置起自己的行李来。她本来想将皮箱塞在床铺下面,但推不进去,后来才发现里面塞着一个大尼龙袋子。
她拉动了一下尼龙袋子,凭手感里面应该装着一些农副产品。
“这不是你的床位。”崔四拍了拍云芳的肩膀,指了指旁边的一张床。
云芳哦了一声,赶紧将果果抱到别的床上,又将行李拎了过来,没想到一个人挡住自己面前。云芳抬头一看,是刚才操着陕西口音的妇女。
“你找死呢你!”妇女冷眼竖鼻地朝云芳喝道。
“对不起,我,我找错位了。”云芳连忙道歉,心里想着,是不是所有更年期的妇女都这样敏感。
“找错位了?”妇女似乎不太相信。
“她第一次坐长途大巴,不太懂规矩。您多包涵着。”崔四见妇女余怒未消,连忙从上铺爬下来,替云芳陪不是。
妇女又盯着云芳看了看,最后撇了撇嘴,向司机走去。
云芳用眼神对崔四表示感谢,对崔四欲言又止,“怎么感觉这趟车好像不是从客运站发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