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努力地让自己平静下来,虽说他们看上去关系有些暧昧,但并不能说明多少问题,现在,我还是最感兴趣的,还是他们之间的谈话。可惜,隔着距离有点远,而且西餐厅里面还有其他的客人,有几个暴发户在讲荦段子,时不时地发出一阵哄笑声,从头到尾,我完全没有听到小凤和那个男人之间的谈话。但这不代表我没有收获,就在他们站起来离开的时候,那个男人的脸热情地贴近小凤的脸,这一瞬间被我不失时机地用手机抓拍了下来。
等他们走后,我付了一杯咖啡的钱,走了出来。
晚上,是摊牌的时候了。现在问题的性质似乎变了,不是我当年犯下的罪行昭行若揭,而是小凤出轨已成事实。
我将那张照片放在小凤的面前,问道:“能解释一下吗?”
小凤一看,惊讶地说:“你跟踪我?”
我耸耸肩膀:“说这些有意思吗?你要是光明正大的,还怕我跟踪吗?还是痛痛快快地解释下吧。”
小凤痛苦地咬着嘴唇,半天终于说道:“我们,离婚吧。”
我震惊了,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我们离婚吧。”小凤重复了一遍,语气比刚才的要平静很多。
“就因为他?”我气愤地敲着桌子上的照片。
“算是吧。”小凤像是将很沉重的心事卸了下来,仰着脸,长舒了一口气。接着,走到楼上,很快又下来了,提着一个大箱子,“我只拿了我的一些化妆品和衣服,其他的,我什么也不要。谢谢你这么多年对我的照顾。什么时候想去民政局,你打电话通知我一下,我一定到。”她看都没看了我的一眼,就走出了家门。
我从来没想到事情居然会发展成这样。
难道我之前所有的猜测都是错误的,鬼面具也好,吊灯事件也好,实际上都是我被自敏感多疑的心蒙蔽,失去了判断力。小凤原来什么都不知道,一切仅仅只是一场红杏出墙的丑剧而已。
我追上小凤,小凤放下行李,“我已经决定了,你不用再劝我,就当我这辈子欠你的。”
我顿了顿,“有些事情,我们还是说清楚比较好,衣橱里面的鬼面具是怎么回事?”
小凤有些苦笑,“看来我是自作多情了,还以为你……那个鬼面具,是我为万圣节准备的,你上班后,我还试着戴了戴,没想到吓到你了,还请来了道士做法,其实我是想和你说清楚,但看你那么严肃,我就没敢再说什么,更没有心情在万圣节晚上玩了。”
“那……吊灯,不,是床……就是,吊灯差点就砸到我了……是怎么回事?”这件事情,我问得有点吃力。
小凤还是一听就明白了,她说:“我确实挪了位置,因为我发现我正对着梳妆台的镜子,觉得还是挪一下心理会比较踏实,谁知道刚挪好,吊灯就砸下来了,幸好你没有事,要不然我心里真的过意不去。”
我又想到了小凤这几天晚上正在织的小毛衣,问道:“你……是不是怀孕了?孩子是我的,还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