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一想到自己即将因为小凤,而手戴脚铐、穿着囚服,受千夫所指的情形时,心就变得又冷又硬起来。
我深吸了一口气,将那张小桌子推倒,然后又重重地踹了它几脚,弄出很大的动静。
就在这时,我清晰地听到了卧室里面一阵巨大的声响,还夹杂着玻璃破碎的声音。毫无疑问,我成功了,吊灯真的砸了下来。
我颤抖地叫了声:“小凤。”
没有人回答我,我又连叫了几声,还是没有人回应我。我小心而又快速地下了楼梯,走到卧室门口,放慢了脚步。
我慢慢地推开门,不出我所料,吊灯真的砸下来了,残骸一直飞溅到门口。我缓缓地将目光向床上移去。只见被窝拱成了一个坟头状,并瑟瑟发抖。我只觉得血直奔脑门,飞快地上前,一下子将被子掀开,看见小凤躬着身子,惊恐地看着我。
而我惊恐的程度一点也不亚于小凤,因为吊灯砸下来的地方居然是我睡觉的地方!
谁会想到,吊灯在砸下的过程中,居然拐个弯。
“好怕,如果你出事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小凤突然一下子从后面抱住我的腰。
我粗暴地掰开他的手,冲进了卫生间,用凉水泼着自己的脸,然后像看怪物一样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眼睛充着血,就像一只怪兽。而这时,我陡然发现镜子里面还有另外一张脸,是个婴儿的脸,皱巴巴的像个小老头,还沾血污,见我盯着他,他原本紧闭着的眼睛突然睁开了,干干地瞪着我。
我吓得后退了一步,再看时,镜子里面什么都没有。
从卫生间出来,小凤已经将客厅的沙发拉开,重新铺了一张床。她强打起精神,有气无力地对我说,“快点睡吧,你明天还要上班呢。”
我冷冷地说:“你先睡吧,不用管我。”说完,我重新走进卧室,地板上的玻璃残渣已经清理了。我再看着天花板上吊灯的位置,又看了看床上的情形,度了几步,很快就发现了问题的所在。
我曾经将床移动了位置,而现在床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被重新移动回来。家里只有我和小凤两个人,而她只有趁我去阁楼的时候,才有机会下手。
我想象着,当我从门缝里偷窥她的时候,她也用余光瞄着我,等我一撤,跑上阁楼时,她像兔子一样快速地下床,轻轻地将床移动了位置,又敏捷地爬到床上。
一定是这样的,她早就知道了我的计划。如此一来,她向我说吊灯坏了很可能就是故意为之,包括后来,她所谓的出去打麻将,也是有意给我制造机会。她向我献媚也是假的,因为她知道那样我就会离开她。这样一来,她就有机会移动床位。所有的一切,都是她在虚张声势地威摄我,企图催垮我的意志,让我乖乖地将五年前的事情交待出来。
想想,都觉得可怕。
但这只是我的猜测,想证实也并不难,只要明天问下今晚和小凤在一起打麻将的人,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