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人还是鬼?”管家田伯惊恐地指着他问,两个家丁见情势不对,慌忙从正门跑了出去。
“我是鬼,我已经死了二十五年了,我就在等这一天,我要为我和我的母亲报仇。”少朴直逼向田伯,而田伯转身想从正门逃走,却发现门竟然打不开。
“杀人偿命,你逃不掉的!”
“饶命啊,饶命啊,少爷,我错了,我鬼迷心窍,我该死,念在我这么多年为柳家兢兢业业劳苦的份上,饶过我吧,少爷。”田伯跪在地上,头如捣蒜。
可少朴哪里肯饶过他,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指了指着后院的那口井。
田伯知道少朴的意思,心如死灰,摇摇晃晃出了门,径直向后院走去。
少朴看着田伯的身影,心里有说不出的畅快。既然母亲大人也来到了柳府,看来是到了算总账的时候了,再说,玉饶很快也要回来了。这场戏,少了她可不行。他这样想着,便向柳老太太的屋走去。
柳老太太此时正在自己的房间里,绞尽脑汁地在脑海里面搜索想着少朴的母亲。她可比田伯要精明得多,才不会认为少朴的母亲那是以前的那个二姨太,就算是二姨太化为灰,她也能认得出来,更不会那么轻信少朴就是二姨太当年生下的婴儿。
就在她左思右量的时候,姑爷少朴不请自来,柳老太太心里一咯噔,莫非田伯出了事情。
“看到我是不是感到很意外?”少朴全无以往的卑谦的样子,面带讥讽地朝向柳老太太。
“你到底有什么事情?”柳老太太厉声问道。
还没等少朴回答,就有小厮进来向她汇报:管家田伯去了后院,自己跳到了井里,已经气绝身亡。
柳老太太惊骇地站起来,“是你干的!”
少朴慢条斯理地坐下来,掸了掸身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尘,淡淡说道:“你怎么说都行。”
柳老太太见他倨傲的样子,问:“你到底是谁,我待你不薄,你就是这样回报我的吗?还有你的母亲,你们到底是什么人,跟柳家有什么仇?”
“我们没有仇。”
“既然没有仇,你为何……”柳老太太的话还没说完,房门“吱嗄”一声打开了,两只脚一前一后地迈过门槛,向她走过来。
来者正是少朴的母亲。她一进来,就对柳老太太说道:“柳老夫人真是贵人多忘事,二十五年柳府出了那么大的事情,怎么把我忘得一干二净了呢?”见柳老太太还是一脸茫然的样子,少朴的母亲提醒道:“当年二姨太快生的时候,还是您请的我呢。”
一句话令柳老太太醍壶灌顶,所有的一切都记忆起来。原来少朴的母亲是当年二姨太分娩时的接生婆,难怪柳老太太会看着面熟呢。
“我想起来了,可是我们两家之间也并无恩怨,你们怎么会找上柳家了呢?难道你们想图谋柳家的家产,如果是那样大可不必,我年事已高,少朴既然是玉饶的丈夫,这家业迟早是你们的,我只不过想过几天安分的日子罢了。”柳老太太嘴上这样说,心里却思付着,他们对自己当年害死二姨太和男婴的事情到底知道多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