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伟在心里猜测着,或许屠户张身体里面隐藏着不为人知的什么病,表面上看不出来,遇到一些诱因,一下子就爆发出来,并迅速地走向极端。这样的情况在生话中也不少见,他这样想着,很快离开了人群。
在研究中心,同事们对齐伟嘘寒问暖,并一致称赞齐伟是个大孝子。其中不乏感叹道,若是每个做子女的,都能这样对待自己年迈的父母,那么会避免多少的悲剧啊。齐伟只是象征性地笑了笑,没有说话。
到下班的时候,齐伟一回到家,便想去看看自己的母亲。谁知道,门自动打开了,一个女人冷冰冰的站在门框边。
“交出来吧。”女人伸出了一只手。
“莹莹,不要逼我。”
“齐伟,你不可以这样做,如果你还执迷不悟的话,我不能保证我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我真不懂,你为什么那么针对我母亲?没错,她确实不同意我们在一起,但是这已经不是什么障碍了,她现在什么也做不了,你为什么还要这样固执?”齐伟的语气几乎接近哀求。他的目光在女友和母亲脸上切换着,一张枯稿死寂,一张美丽鲜活。
“我的意思,你还不明白吗?你是在玩火自焚。你们巷子里面已经死掉一个人了,你是不是还想着更多的人跟着陪葬,你才死心。”
“你是说屠户张吗?他的死和我们有什么关系?”齐伟大惊失色。
“事实就摆在眼前,能说的我已经说了,你自己看着办吧。”齐伟的女友说完,就转身离去,留下齐伟一个人在原地发愣。
光线缓缓地从齐伟身上移过,不知什么时候,他听到身后传来一些窸窣声,像是从母亲床铺上传来的,他惊恐地慢慢扭转着脖子,脑海里出现一张诡异的画面:她的母亲半坐在床头,阴恻恻地冲着自己笑。
可是等他的视野正对着那里时,却发现什么也没发生,就在他奇怪刚才的声音从哪里发出来时,发现一只灰不溜秋的老鼠正从母亲的被窝里面爬出来,迅速地窜向别处。
齐伟短暂的惊恐之后,一股巨大的悲哀涌上心头。他扑到母亲的跟前,慢慢地掀开被子,骇然地发现母亲的一只手臂被咬得坑坑洼洼,里面的皮肉组织清晰可见,齐伟只觉得胃部波涛汹涌,一扭头,稀里哗啦的吐了出来。
齐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卧室,他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眼睛无力地看着天花板,他已经决定了,明天不再给母亲吃药,让她慢慢的安息,自己处理好善后事宜后,母亲就能入土为安了。该走的强留不得。
齐伟昏昏沉沉地闭上眼,隐约中看见天花板上有一块黑斑,黑斑越来越重,很快渲染开来,没多久,一滴水珠滴了下来,落在齐伟的脑门上,齐伟用手擦了下,又有水珠落了下来,水珠越来越密,越来越急,一场倾盆大雨似乎避免不了了。
齐伟想爬起来,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动弹不了。天花板上的水如雨而注,齐伟的身上很快湿透了,他转了转迷离的双眼,发现自己正处于一片汪洋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