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他……抓……我的……脚!”阿离从牙齿缝里挤出了这几个字。
我将目光一寸一寸地挪到阿离的脚上,一对白晳的脚踝处,竟然各多出了一圈紫青色的淤青。
我呆呆地看着阿离,阿离伸直两只胳膊,眼巴巴地哀求我:“救我……”
“我……我怎么救你?”我后退一步,趔趔趄趄地向楼下跑,刚跑了几步,就听到阿离尖叫起来。
我回过头,看见她的脚踝处,血一点一点地渗出来,并传来咯吱咯吱的切割声,就好像有一把无形的锯子在锯着木头。她撕心裂肺地叫着,双脚又艰难地向前挪动了两步,像是陷在沼泽地里。
突然,咔嚓一声,阿离倒在地上,两只脚断裂在她身体的前方,齐刷刷地站在一起,像随时能自己走动一样。
阿离还死死地看着我,那种眼神令我毛骨悚然,她的四肢向爬行动物一样朝我爬过来,突然嘴一咧,头歪在一旁。
我顿时感觉意识从大脑里面抽离,昏厥了过去。
不知道睡了多久,醒来的时候,第一眼就看见阿离,她坐在我的床边,我下意识地与她拉开了距离,又看了看她的脚,她的脚居然一点事也没事。
“小文姐,你终于醒来了,真是吓死我了。”阿离庆幸地说。
我一点一点回忆地当时的情形,难道,也是幻觉?
阿离似乎能看穿我的心理,“小文姐,你肯定又产生了幻觉了,要不然不会被吓晕过去。你现在相信我说的话了吧,我们不能再这样坐以待毙了。”
我支撑着坐起来,“你打算怎么做?”
阿离说:“那个男生好像有一个女朋友,我们不如去找她帮忙吧。”
“那个女孩叫什么名字?”
“让我想想……哦,好像叫张清菲。听说自从那个男生死了后,这个女孩子十分的伤心,生了一场病,然后就退学了,但具体的什么病,好像没有人知道。但我们只要下决心去找她,肯定能打听到她。”阿离的决心很坚定。
“好,我们现在就去找。”
为了能够找到这个张清菲,我和阿离把手机上所有联系人的电话都打了一遍,一无所获,最后我们想到了宿舍管理员。
宿舍管理员是个腰粗嗓门大的中年女人,当听到我们提张清菲时,她警觉地问:“你们找她干嘛?”
“有点事,小事。”
她剜了我们一眼,“她家在渡江路槐花园小区,不过你们最好离她远一点,听说是生了一场怪病,也有人说,她死了,很长时间都没有人看到她了。”
我和阿离对看了一眼,还是决定去槐花园小区走一趟。不管张清菲是死,是活,我们都要找到她。
天色阴沉,我们来到目的地时,已经夜幕来临,一轮残月在乌云里面上下浮动着。槐花园小区是一个很老旧的小区,楼体的墙皮剥落了很多,像一个得了白癜风的病人裸露在月光下,高矮不齐的草木,在风中乱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