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就是你的目标。”铃木小花指着街边的一个卖报的老太淡淡地说道。
我，东一，现在或许该称作南宫小丑，现在正坐在街角的一个咖啡厅准备着执行我作为杀手的第一个任务，干掉一个。。。老太？
“你，你确定？这老太真是我们的目标？会不会是搞错了？”我有些不敢相信地冲铃木小花问道。
“是她。”小花将手里的照片递到了我的面前，我仔细地瞧了瞧，的确，是同一个人。
我咽了咽口水，压低了声音有些不解地问道：“不是吧，老人？是谁想要杀一个老人？我们不是对付反恐组织什么的吗？怎么做这么。。。”
“很多事情不能看表面，你怎么知道这个老太不是恐怖组织？”小花的反问把我问住了，的确，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眼前这个看上去娇柔冷艳的女人就是个最好的例子。
“按照指示杀人，这就是我们的工作，快点动手吧，时间对我们很重要，你现在还不是很安全。尽量做得干净一些。”小花向我催促道。
我们讨论过，以我的能力完全不用和目标接触，也不会引人怀疑，杀人不一定要用刀，意外，是高端杀手的最佳选择。而制造意外对我来说实在是太过简单。
我咽了咽口水，盯着那老妪心思寻思着该如何下手，报纸着火烧死？被衣领勒死？还是。。。忽然那老太站了起来，拍了拍身子迈着碎步似乎想要穿过马路。
“天助我也。”我忍不住小声地念叨了一声，看来这里就要发生一场车祸了。
老妪左顾右盼了很久终于很小心地踏上了斑马线，两边的车辆车速都不快，似乎根本不会有车会撞到这位老太。
但我却已经瞄上了一辆奥迪，它离老太最近，那可真是抱歉了，只能算你倒霉。
在我的意念推动下，那辆奥迪车突然车速加快，照直了那马路中间的老太就撞了过去。
“嘀嘀！”奥迪的喇叭按得飞起，但车速却丝毫没有减。
“啊啊！”根本来不急躲闪的老太见状不由得大惊，嘴里嘟囔着脚一歪倒在了地上。
街边所有的人都惊恐地看着马路中央发生的这么一切，再一秒，血腥的一幕即将在马路中上演。
“嘭”的一声，奥迪车剧烈地晃动着碾过了老妪，轮胎和地面发出了尖锐的声响终于停了下来。年轻的司机一脸紧张地从车上走了下来，看着身后留下的斑斑血迹，双手颤抖地拿出了手机。。。
“啊！”四周一下子吵杂了起来，女人们惊恐地尖叫着。地上那老妪的死状十分的凄惨，骨头血肉被碾压在了一起，鲜红的血水开始往四处化开。。。
“很好，走吧，回去。”铃木小花看着这一切非常平静地冲我说道。
“恩。。。恩啊。”我有些结结巴巴地应了一声，虽然这不是我第一次“杀人”，但心里依旧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似乎有些兴奋，但似乎更有些难受。
六神无主地我也不知道是如何跟着小花回到基地的，一屁股坐在我和萨沙的房间里，脑子里满是那老妪惨烈的死状，血肉、骨头，看不清脸的肉饼。。。
“怎么样？今天第一次做杀手，感觉酷不酷？”萨沙一脸兴奋地向我问道等待着我的回答。
我看着她却有些笑不出来，“今天，我，“杀了”一个老太。。。”
“老太？间谍还是恐怖组织？快说说，怎么杀的？”
“车，车祸。。。你觉得，我做得。。。对吗？”我无力地躺在沙发上仰头看着天花板，虽然我不是好人，但也绝不想做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坏人。
“没有什么对与错，朋友。”门被推开了，说话的是休斯。
“那老妪到底是什么人？”看见休斯，我忍不住向他问道，心里十分想让他告诉我那个老妪是个无恶不作的坏人，这样我的心里会好受些。
“据我的资料，她只是一个普通人。”
“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要去杀一个普通人？为了什么？为了钱？钱我有的是！”听到休斯的回答我有些激动，他的话给了我脆弱的良心狠狠的一击。
“我故意给你这个任务是想你知道，你现在是杀手，这就是我们的工作，只要有人出钱，我们便会去杀人，我们不是义侠，不是罗宾汉更不是超人，雇主给钱，我们杀人，天经地义。”休斯收起了他经常挂在脸上的笑容十分严肃地说道。
“那我不干了！为了钱，我们就要那么轻易地取别人的性命吗？”我怒声呵斥道，此时我已经有些失去了理智。
“东，这个世界就是这么残酷，不是你杀我，就是我杀你，而我们也没有你想象的那么残冷，我的资料里她是一个普通人，但其他人的资料可就。。。”休斯打了个响指，贝多芬一声不吭地走了进来，递给了我一份文件。
我愤愤地打开，贝多芬向我缓缓地说道：“那个老人是个臭名昭著的猎鹰，也就是专门收集各大集团情报的商业间谍，各国的大财团都在花钱买她的头颅和她手里的资料。”
文件里的照片，那老妪有的穿着清洁服，有的穿着公司的工作装，这样看来贝多芬说的是真的。。。
“那你刚才为什么那么说。。。”我有些尴尬地冲休斯问道。
休斯露出了笑容冲我说道，“我是想让你知道，一，你现在已经是一个杀手了，你的工作就是杀人，不要问原因，不要有良心。二，我们NN不是什么案子都接的。”
我坐回到了沙发上，叹了口气，虽说现在好受了许多，但是心里还是有种说不出的滋味，这工作，我突然有些不想干了。
“我知道你现在心里的感受。”贝多芬扶了扶眼镜淡淡地说道，“过些时候就好了，第一次，心里总会有个难以忘记的坎，就像最伟大的艺术家第一次公开表演后总会不停地去回忆一样。”
“东，有些事我还是得提醒你一下，你，已经不是以前的你了，你现在是南宫小丑。”休斯冲我说道，歪了歪嘴，“还有，圣朝的人已经向我们下了煞书，最近你就别出去待在这好好的休息，这事情由我们来解决。”
我坐在沙发上淡淡地应了一声。休斯和贝多芬见我没了精神便自己退了出去。
“怎么了？”萨沙见我脸色不对靠近我的身边关心地问道。
“我。。。”我不知道该如何向萨沙去说我现在的心情，因为我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我有些不想再做这一份工作，但我最内心的深处，有那么一点，那么一点的兴奋。
为什么我会兴奋？杀人嘛？还是因为我杀的是坏人？坏人？但是商业间谍就是坏人吗？她坏在哪里了？
“咚咚咚。”门再一次被敲响了，打断了我的思绪，萨沙打开了门，铃木小花背着包站在门外冷冷地看着我。
“要，要走了吗？不是明天吗？”我站起身看着她问道。
小花淡淡地点了点头，“凌晨的飞机。”
“我们还会见面吗？”我忍不住问道。
“希望不要，因为再次见面，我可能是来杀你。”小花冷冷地说道。
“那。。。那保重。”我有些尴尬地说道。
“嗯。”小花站在那里看着我，半晌才开了口，“记住，真相不重要，杀人不重要，杀的是谁也不重要，最重要的是，自己还活着。”
小花说完缓缓地离开了，我站在那里有些木讷，心里重复着小花的话，自己活着，才是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