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族考虑和人族开战，但是，我这边侦查了水晶龙囚禁事件，已经解救回去了。”他指了指百合，百合身上泛出一些虚影，是水晶龙的剔透光芒。
肖文不知所以，但是，他已经没有杀意了。看了看师傅，眼神也暗淡了许多，容貌已然恢复成平凡模样。
“比起你们的事情，今天的矛盾也不是很严重了。”猫尔本开口。
百合苦笑：“请收下这个，作为我们的不敬的补偿。”
肖文上前取走，觉得自己是个路霸，这就是轻浮的代价呀，引以为戒。
魔法图鉴上，清楚地写着，血珊瑚。
“龙血做的，居然拿出来送人。”猫尔本看了一眼，并不以为意。
“给你收着吧，你比较需要这种恢复精血的东西保命。”
猫尔本没有说，自己作为一个老妖怪，并不需要这些，更需要的是日月精华。
但是能够保持自己的人类身份的，到底是灵魂还是记忆呢？
她也无从分辨了。
也许，肖文，是她的新的羁绊。
否则，过去的记忆模糊后，自己是人是猫呢？
破除诅咒已经感觉非常遥远和茫然了。
至少，现在的她依然不能破除，那么肖文能否做到是很难辨别的。
但是，当初精灵好友，让自己收徒的目的，她也是很模糊。
究竟是帮助这个小子，还是他真的能做到一些别的呢？
至少，小黑是他解救的。
见肖文收下了血珊瑚，龙和精灵都发足狂奔，好像背后追着什么似的。
等到灰扬起来的时候，肖文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
然后叹气。
“这是什么人啊！”
“本来就不是人。”猫尔本回答。
肖文不敢反驳师傅，只能默默吞下。
“哥，”百合微微喘气，“为什么要惹她？”
“我喜欢她。”龙的哥哥，简称龙哥回答。
“干净利落并且简洁啊。是真的觉得漂亮？这么肤浅地调戏方法，好么。”
“气场强，虽然伪装了美态，但是我喜欢的味道在那里。”
“什么味道，明明是虚影。”百合忍不住吐槽。
“我也是虚影。”龙哥说着，也许自己的实力又上升了。百合虽然不知道自己的实力，以为自己和她一起困在这样的躯体里，实力就相差伯仲之间。
然而，并非如此。
龙哥在灵魂身处如此局限的身体的时候，却有了不一样的感受，还能更感受到一些灵魂的气味。
臭味相投吧，那个高傲的，骄傲的女人。
龙哥走远了。
肖文和师傅依然在小路上走着。
师傅说，走路有助于感悟天地。
但是肖文并没有这种感受啊。
明明感悟天地也没有什么大的用处才对。
虽然外人把魔法师看得非常神神叨叨。
但是肖文从自己的体验来说。
魔法师是很接近文人的一种状态。
也所以，他的偶像是魔法师传奇作者，虽然作者本人可能也是一个大魔法师。
但是这不冲突，恰恰证明了，作者不是乱写来着。
因为，万事万物是有哲理相通的，拥有天赋者，就能摸到魔法师的金线。
这并不是努力能够弥补的。
但是，如果没有前人的理论、实验支持，也没有自己锲而不舍的摸索。
一切也并不能够成行。
肖文很津津乐道的故事之一，就是，曾经有一个幽居在小镇上，没有魔法师的地方。
有个少年，拿到了一本魔法师笔记。
里面只记载了一些魔法，只有魔法的表征，却没有魔咒等辅助的施展方式。
但是这个少年，居然就能够一个一个魔法地攻克了。
最终还研发了不少新的法术。
成为了传奇魔法殿堂的一员。
这一点，也是让肖文崇拜不已。
可惜，碰到师傅，现在化名猫尔本的这位，这一切就不那么美妙了。
“有什么稀奇的，不过是个自学成才者罢了。但是效率低下，同样的天赋，如果在好的师傅的教导下，水准更是了不得。”
另外，肖文非常好奇的一点是，有没有神。
龙族是有神灵祭拜的传统的。
相传，符合一定条件的龙族，在死后都能化作神灵庇佑后族。
当然，龙族寿命很短，也不会轻易死去。
“符合的条件，就是灵魂强度够高，说是鬼也可以，说是神也可以。但是，符合传奇身份的人类的灵魂，也已经极为接近神的标准了。”
猫尔本淡淡地诉说着秘辛。
如果不是能够确信两人通过魔法师的方式交流，肖文真是会担心路人听到后吓呆。
之所以猫尔本和肖文同时觉得肖文还不能出师。
主要还是肖文要学的，要改造的三观，人生观、价值观、世界观还很多呢。
“你啊，以前脑子里都是浆糊，作为聪明人，必须要好好地了解一些，自己能够确信的东西，固执，是聪明人安身立命的根本，从善如流，是聪明人论证了一个新的东西之后，顺利过渡和进步的根本。”
肖文点头如捣蒜。
如果他的下巴很尖的话，点头划破的空气也是惊人的。
其实，肖文是那时候还小。
不是什么都能吸收。
现在被猫尔本顺利教导的基础。
完全是来自于。
其小时候看的《魔法师传奇录》！
其中作者的三观和魔法师的基本素养，并不是被大多数主流魔法师推崇的。
其对神灵、世界和魔法师教养的理解，实在太超前。
肖文此时此地，在师傅的细心教授下，才发现如此多的异曲同工。
“那厚黑学怎么说？”肖文又冒出来一个想法，问着师傅。
“如何和魔鬼交易呢？”猫尔本却反问了一句。
肖文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之中。
“可以，不交易么？”
“当然可以。”猫尔本极为开心。
“所有付出，都会有回报。而所有获得都意味着失去。”
说完这句哲理丰富的话，猫尔本是极为愉快的。
肖文也一直在反思。
如果和魔鬼交易那么好，如果做厚黑的人真有这么多回报。
为什么不是每个人都做呢？
厚黑的开始，就意味着失去了。而获得的真的是想要的么。
身败名裂，难以自处，被人围攻，身后名，周围的朋友圈子。
一切的一切，并不美好，从来就不美好。
在进入这一步的时候，已经失去了非常珍贵的东西。
值得么？
不值得么？
“好了，谈谈技术层面的问题吧。”猫尔本看着肖文思考地眉头都变成了一个大叉。”
她挑眉。
“散步完毕，一起去看看外面的天地吧。”
肖文连忙开始发动魔法。
魔法阵在地下缓缓升起。
两人在风起云涌之中。
离开了此地。
然而，几个黑影出现了。
“什么情况？”领头的一个人问道。
但另外几个人只是收集了一些地面的灰土，或者开始手动绘画此地地形以及摆弄一些地形定位装置，或者文字记录着什么。
领头却什么也不做，只是淡淡地思考问题。
原来，他是在自问自答：“他们打算去哪里。”
肖文问猫尔本：“放任他们不管不要紧么？”
虽然两人用魔法阵离开了此处。
但是，肖文还是略有不安。
他是知道除了自己的身份，他们是无从知道师傅的。
但是，不同批次被打发的人，能否根据他们行走的线索搜查到什么呢？
“不会。因为我很久没和皇室联络了。和你也是萍水之交。他们没理由搜查到什么。”
可是，如果自己去精灵国的事情被查出来，那并不难。
那么，与精灵国有旧的公主殿下的身份，难道不会暴露么？
猫尔本却并不解释太多。
以人类的身份，活了这么久。
除了个别老怪物，其他人又怎么会知道太多呢？
其他人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了。
有些秘辛，其实是神秘到，此人身在眼前，别人也不会轻易相信的。
“其实，以前我和你说我是公主，你信么？现在，如果有证据说明，我并不是公主，你又信吗？”
发生了那么多事儿。
肖文也觉得有点糊涂了。
曾经如何相信的，也会如何不相信。
但是，因为长期的朝夕相处。
肖文是一点一滴地信任和认可着这个师傅。
他知道，伪装一时可以，伪装一世却不容易。
当师傅问了他这个问题。
他思绪如电，但是，却依然不能否认相处的真实。
“好了，你这脑子，现在也不够用了。我是真的。只要你别随随便便被别人骗了就好。真真假假，要用这个去判断。”师傅碰了下自己的心。
“就算，有一天我亲口和你说一些谎话，你也要能够辨别呢！”
说完这些，猫尔本开始了教授时间。
“魔法师，要目光如电。”
肖文顿时很茫然。
因为长期大量阅读魔法书籍，他的眼神是不怎么好。
但是，这和魔法有关？
太奇怪了吧？
“我说是就是，对于我来说，让你进步一点不难，你的可提升的地方太多了。直白点说，漏洞太多了！”
肖文虽然在世俗的眼光来看，已经是一个高级魔法师了。
但是相比于猫尔本，却弱得可以。
“那，从哪一步开始呢？要魔鬼训练了哟！”师傅的口气变得有点古怪了。她一撇长发，自带了风和音效，让肖文有点寒冷。
上次的雪花训练法，还让肖文记忆犹新。
谁知道师傅又想出了什么魔鬼训练的好办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