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冯宝大吃一惊,急抬手指向一处虚空,作势欲发手段,姬瑶光和方云、方霞亦闪身跳开,准备攻击。“别误会,是我。”那尖细的声音又响了起来。但见金光一闪,一个金黄色毛绒绒的小东西凭空现出身来。
“是你?貂儿?”冯宝一阵惊愕,瞪大眼睛看着那毛绒绒的小东西。“认不得老朋友了?”紫睛天貂斜着眼睛,尖声说道:“宝哥哥现在当了骠骑将军,娶了公主,阔气了,便忘了过去的穷朋友。”
“怎么会呢?”冯宝这才反应过来,眨了眨眼睛,脸上立即现出灿烂笑容。冲紫睛天貂招手道:“过来,到我肩上来,同老朋友叙叙旧。”那貂儿歪了歪脑袋,又斜眼看了看姬瑶光等三人,哼道:“这才像个老朋友的样子。”身形只一闪,已经坐到了冯宝肩上。
姬瑶光听见冯宝与这貂儿对话,心中一动,想起了那天在暗室中和父皇姬英华的一番话:“莫非这毛绒绒的小东西就是传说中的天灵神兽紫睛天貂?”看见那貂儿坐在冯宝肩上的亲呢神态,心中恍然:“看来宝哥哥和这紫睛天貂关系非浅。”忙说道:“原来貂儿是宝哥哥的好朋友,真是失礼了。”上前一步,笑着说道:“貂儿既是来参加宝哥哥和瑶光婚礼的,为何不早点现身,也好让我们好好招待一番。”
“哼。”紫睛天貂却斜眼看扫了姬瑶光一眼,尖声道:“你就是瑶光公主吧。别误会,我可不是来喝喜酒的,我是来找宝哥哥讨公道的。”
姬瑶光却是不恼不怒,掩嘴咯咯笑了两声,说道:“貂儿真是一个诚实的朋友。说说看,宝哥哥做了什么坏事,惹得貂儿这样恨他。”
“哼。”紫睛天貂仍是对姬瑶光不屑一顾,斜了斜眼,伸手一摸,凭空取出一枚玉简递到了冯宝手里,“宝哥哥,你先看看这个。”冯宝接过玉简,笑着问道:“貂儿,这里是什么内容?”紫睛天貂却摇摇头,不肯回答。冯宝心中不觉有些疑惑,又盯着貂儿看了看,低头仔细察看。
玉简内只有一行文字:“李元,男,生于天威元年五月庚子日丑时三刻。”十分的简短。
“貂儿,这是什么意思?”冯宝心中愈发疑惑,盯着紫睛天貂,仔细打量,“李元是谁?此人的生辰时日难道有什么秘密吗?”
冯宝说的轻松,一旁的姬瑶光心中却突地一跳:“李元,是不是李氏王朝那个小皇帝李元?”目光亮了起来,盯着紫睛天貂和冯宝来回地看。
“哼。”紫睛天貂又哼了起来,语气愈发尖刻,“宝哥哥,你自己做过的事,怎么能赖账呢?你忘了,我可没忘。我记得清清楚楚,就在湖边的雪地里,你和玉儿抱在一起,亲热了好长时间。”
“啊?!”冯宝听见貂儿提起湖边的雪地,还有玉儿,心里猛地缩了一下,随即想起在妖兽草原上,自己清醒过来后遇见慕容玉的情景,那刻骨铭心的画面,一幕一幕在眼前闪过。
“玉儿是谁?”瑶光公主和方云、方霞立即警觉起来,一起盯着冯宝,上下打量。
“难道?”心里犹如一道电光划过,冯宝遽然意识到了什么,“我和玉儿相爱正是秋时,算到来年五月正好十个月份。莫非,玉儿已经了有了儿子,就是这个李元。难道,我冯宝有儿子了?”心绪犹如潮水,汹涌翻滚。忽地想起了那天在那骷髅山下暗室里,慕容玉曾经说过的一句话:“宝哥哥,我还有一件喜事要告诉你。”
“应该就是了。”冯宝心中再疑虑,“玉儿那时已经察觉到自己有了身孕,正要告诉我,却被打断了。”
“我有儿子了?”迷底解开,冯宝心中一片茫然,“我有儿子了,我已经是父亲了?”茫然过后,一阵狂喜从心底汹涌而起,冯宝感觉自己浑身轻飘飘的,全身洋溢着一种无法形容的快乐和幸福。
看见冯宝两眼虚望前方,脸上神情变幻不定,似乎在琢磨什么事情,瑶光公主更加疑虑。看了看冯宝手中的玉简,将目光转向了紫睛天貂,笑着说道:“貂儿来找宝哥哥,莫非要宝哥哥为你做些什么事情?若需要瑶光帮忙,只管直说,瑶光必定竭尽所能。”
“当然有事。”紫睛天貂昂然说道,“我来是为了……”话说了一半,忽然又止住了。“哼,我不告诉你。我只告诉宝哥哥。”说着,将毛绒绒的脑袋凑到冯宝耳边,低声说了起来。
“你说什么?”冯宝猛然转过脸,一把将紫睛天貂抓在手里。“你说的可是真的?”
“放开我!”紫睛天貂被冯宝抓得紧紧的,尖声叫了起来,“我说的都是真的。不信你可以去打听吗。”貂儿挣扎了两下,忽然想起了什么,大声说道:“玉儿还派了一个叫高士英的人来到镐京,请求大周皇帝出兵帮忙。”
“高士英?请求大周皇帝出兵?”瑶光公主听到这里,心中再无疑惑:“高士英乃是李氏尚书右仆射,毫无疑问,玉儿应该就是李氏皇太后慕容玉,而李元就是李氏幼帝。”目光缓缓转向冯宝,盯着看了看,轻声问道:“宝哥哥,你有什么为难的事情吗?”
“我。”冯宝迟疑了一下,又偷偷扫了方云、方霞一眼,硬着头皮说道:“李氏王朝发生了内乱,慕容皇太后和幼帝李元从上京逃到了边境重镇望天关,派使者来到镐京请求我朝出兵相救,助她反攻上京叛贼。慕容皇太后曾与我有些交情,所以派貂儿来请我从中相助。”
“原来是这样。”瑶光公主轻轻点头,问道:“宝哥哥,你打算怎样做?”冯宝犹豫了一下,说道:“大周和李氏一向和睦,如今李氏有难,我们理应出兵救援。若能助慕容皇太后平定叛乱,慕容皇太后必定感激我朝,从而更有利于我朝边境安全。”说罢,紧张地看着瑶光公主,目光里充满了期待。
“不。”瑶光公主却摇了摇头,声音虽然轻柔,语气却十分坚定:“边境安全与否,根本取决于两国实力对比,执政者的意向只是次要性的。如今李氏国内两派相争,势必削弱李氏国力,这对我朝是有利的,我们应乐观李氏内乱,不宜出兵。我想,父皇也一定会这样认为。”
“这?”冯宝瞬间陷入了痛苦之中:“我虽然做了骠骑将军,却仍需皇帝的支持才能出兵。难道,我只能孤身前往边境去救援玉儿母子?可我又怎样对瑶光和云、霞交待?”
瑶光公主将冯宝神色看在眼中,心中一片明亮:“宝哥哥必与那慕容玉有些关系。我不若借机将事情挑明了,以绝后患。”开口说道:“宝哥哥,我们若想劝动父皇出兵,必须有合适的理由才行。”
“啊?”冯宝内心正在黑暗中痛苦挣扎,一听这话,顿感眼前出现一丝亮光,忙问道:“需要什么样的理由才能劝动父皇出兵?”
“若想说服父皇出兵,应当首先明确一件事情。”瑶光公主盯着冯宝的眼睛,一字一字说道:“那幼帝李元是不是宝哥哥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