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聚阴灭魔 (2)
满苍夷也大恼,竟然被风骚耍了一手,这对她来说确实是一种讥讽,但是也没办法,只好咬牙再追了。她绝不会让风骚逃脱,不过她不相信风骚能够逃脱。
这次风骚确实失算了,以他所带来的高手,在没有破风和盘古氏兄弟的相助之下,想与轩辕的人马一较高下,那实是一种极为错误的作法。事实上风骚也只想对轩辕身边的人加以暗算,这才急跟轩辕身后欲寻机会出手,可是却没有料到反而中了轩辕的伏击。
在正面交锋之下,轩辕身边高手如云,而风骚这群来自渠瘦和花蟆的好手虽然也不差,且在人数上占着优势,但作为战斗力来说,却相去甚远。在这种情况下,他们惟有惨败一途了。
风骚自然知道,如果与轩辕正面交手的话,胜算是微乎其微。因此,一旦双方正面交锋,他便只有选择逃走一策了。不过,这群跟他而来的人没几个是自己人,多是渠瘦和花蟆人,因此即使是死了也不可惜。对风骚而言,自己的生命最为重要,除此之外,便是他的族人,对于外人,他根本就不会在意。
事实上,此次风骚仍有些大意了,只是他有些不明白,何以轩辕会知道自己已在他们的前面?而且在路上结网以待。如果换成是风骚,一定认为敌人会是在前方的路口设伏,而绝不敢肯定敌人会在自己的身后,这或许是天意。不过,一切都已经成了定局,不用再去想得太多,对风骚而言,只要自己能够逃命便行了。
跂燕的速度相较于风骚来说,尚要逊色一筹,比满苍夷更是相去甚远,她根本就没有办法截住风骚。
风骚起步在先,又与满苍夷之间拉开了数丈距离。因此,满苍夷想追上风骚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因为风骚一路向山顶上奔掠,随时踢下石头撞向满苍夷,这使得满苍夷的速度打了一些折扣。
跂燕一见势头不好,忙御出昆吾剑,风骚踢下的石头皆被昆吾剑击毁,洒下一地的石屑,这样为满苍夷开路,而使得满苍夷再无顾忌,速度陡增。
风骚此刻倒也没办法了,他自不可能留下来去防守跂燕破石之剑。
风骚不踢石头,跂燕就以昆吾剑干扰他的速度。最让风骚头大的便是跂燕的剑可以脱手出击,而且运转灵活自如,使他不能不分神应付。不过,几人的速度何等快捷,只是眨眼间便已向山顶之上奔行了数里,如今山顶也快到了。
山顶的风极大,风骚似乎有些慌不择路,当他奔至山顶之时,满苍夷仅距他五丈,跂燕却在十丈开外。
风骚奔至山顶不由得傻眼了,这山顶纯粹是绝路,无路可通,只有一个深达数百丈的高崖,崖底一片积雪,在阳光之下闪烁着一种异样刺眼的光彩。
满苍夷和跂燕显然也自那异样的风速中感觉到了异样,其实自侧面,她们已经看到了这是一面绝崖。因此,两人皆放缓脚步,缓缓向崖顶逼去。
“风骚,今日就是你的死期!”满苍夷冷冷地道。
风骚猛地扭头,面对满苍夷和跂燕,衣衫和发髻在猎猎山风中呼呼作响,但他的表情竟然显得异常平静。
跂燕也笑了,手中的昆吾剑横架身前,冷笑道:“如果你有胆就自这里跳下去!”
满苍夷依然是步步紧逼,对于风骚这样的高手,即使是作困兽之斗,也不能不小心。
风骚怪异地一笑,手中的辟邪剑一摆,身子一转,大步抢上山顶最高的石顶,纵身一跃,竟然真的向那数百丈的绝崖之下跃去。
“想逃?没那么容易!”满苍夷冷哼一声,身子一旋之际,立刻抽出极乐神箭抢步而上。
跂燕也不由得呆住了,风骚竟然真的自这里跳了下去,这数百丈的高崖岂是人所能抗拒的?可事实上风骚居然如此轻松地跃下了。当她赶到崖边之时,只见风骚已如一只展翅的大鸟一般向山崖底下飞坠而去。
“啸……”极乐弓弦一响,极乐神箭破风追出,以肉眼难觉的速度直追风骚。
满苍夷绝对不会放过风骚,她岂会不知风氏兄弟皆有一双蝠翼?对于这种高度,完全可以借风势滑行而下,并不会受什么伤。当日风绝便是自东山口的崖顶飞速滑下的,虽然这比那高了十倍,但想来风骚也应该有逃命之法,因此满苍夷仍要落井下石地射出这绝杀的一箭。
“呀……”风骚的惨叫应风而至,但已很微弱了,山风几乎将那声音撕碎。而风骚的躯体带着一蓬血雨如陨石般向山谷之底坠去,一代魔头便这样死于高崖之下。
帝十整军而出,行动极为利落,既然已经知道了龙族战士所伏的方位,他便可以有针对性地用兵,誓要将这群试图偷袭神堡的人扫除干净,给龙族战士来个下马威,让他们看看九黎战士并不是吃素的。
帝十所领五百精锐战士,分三面而出,以如此优势的兵力,要去对付神堡周围的龙族战士,绝对不能有失。
事实上,帝十已经输不起了,若是此次他的行动有失,只怕丢的不仅仅是神谷,更会是神堡,甚至是整个九黎族了,这绝不是夸大之词。
只凭那攻占神谷的一千多龙族战士,便足以对九黎构成了强大的威胁,但帝十知道,龙族战士绝不会只有这一批人,据九黎的估计,龙族战士最少应该在三千余人以上。因此,如果他稍有疏忽的话,整个九黎都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境,是以帝十不得不处处小心谨慎。
帝十再一次派亲信去探查,确实证实了有一批人潜伏在神堡的西面,至于具体的人数却是很难确定,但估计应在两三百人左右。帝十也怕打草惊蛇,因此并不让人太过靠近那群伏兵,以防引起对方的警觉,到时只怕会将事情弄糟弄复杂。
帝十的五百精锐战士之中有两百快鹿骑,作为攻击性的战旅,这两百快鹿骑所取到的作用便像利箭的刃口。
叶皇定营于已清理之后的谷主殿,这里的破坏并不是很大,而关于秘道之类的也加以清理,因此他选择此地作为大营而主持神谷的大局。
此刻柔水、蛟龙与叶皇正在商讨如何去对付隅守于奴隶营的东夷战士,虽然他们占了人多的优势,但是在那方圆近二十里的地方,他们这千余人的力量仍显得单薄了一些,并不能够完全控制住所有的局面,皆因这之中有着八百多奴隶。
“报!”韩雁大步行入殿中,向叶皇、柔水和蛟龙行了一礼。
“属下擒到了由神堡放出的青鸟!”韩雁将手中所捧的一只青色羽毛、几有山鸡般大小的鸟儿向叶皇面前一递,禀道。
叶皇和柔水诸人这才见到韩雁手中那颜色怪异的鸟儿。
叶皇知道韩雁和始鸠两人都是养鸟捕鸟的高手,抓住此鸟定有深意,不由问道:“此鸟可是用来传讯用的?”
“是的,这里还有一封风沙写给白虎神将的信笺。”韩雁自鸟爪之上取下一个小竹筒道。
“好,快看看上面写了些什么。”叶皇大喜道。
柔水接过小竹筒,掏出其中的布帛,抖开一看,不由吃了一惊,忙又将布帛递给叶皇和蛟龙。
叶皇和蛟龙一看,不禁面面相觑,然后同声道:“太好了,真是天要亡他!”
“此人真不能小视,竟然想得出这一计,确实厉害!幸亏我们截下了青鸟,否则只怕还真会吃上大亏!”柔水肃然道。
“对于这人,我们确实要小心一些,如果那八百奴隶真的与东夷人并肩作战,那我们的损失只怕会是极为惨重,我们绝不可以给他们这样的机会!”叶皇认真地道。
“不错,看来我们不能给太多的时间让他们说服那些奴隶,而要给他们来个一击致命!”蛟龙杀意顿起。
“可是这里地域太广,我们的战士也不可能搜遍每一个角落,在这里若不步步为营,他们完全可以偷袭我们。”柔水提醒道。
“至少,我们知道奴隶干活的地方,我们完全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去捣掉奴隶干活的地方,将奴隶全部放出来,那时候他们便无法利用奴隶这一招棋了,而后我们再步步为营也无所谓!”蛟龙断然道。
“看来也只有如此了,惟有先安顿好了这些奴隶之后,我们才能够有更多的精力去对付神谷这群残兵!”叶皇道。
“事实上,即使是这群奴隶与他们合作,我们也不用担心!”蛟龙神色一动道。
“哦,你何以会如此认为?难道你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叶皇讶然问道。
“这群奴隶其实很好处理,只凭我们龙族的声誉便可以打动他们。而龙族的战士有很大一部分皆是来自奴隶兄弟,相信这八百奴隶之中定有许多人曾与我们的战士相识,或是其以前的族人。只要我们组织出这些人在对阵之时发力高喊他们的名字,唤起这八百奴隶们的记忆,那这些人定会想到九黎昔日让他们所受的痛苦。尽管九黎会给他们好处或自由,但这是在别无选择之时的承诺,而在相同的条件下,这群奴隶一定会心向我们,因为他们那些旧识的话是最值得信赖的,也让他们相信我们一定会善待他们。所以,临阵之时,这群奴隶定会斗志全失,甚至临阵倒戈,那时九黎只会是自己搬石头砸自己的脚,我们根本就不用去担忧!”蛟龙似乎极为有把握地道。
柔水和叶皇一听,皆大喜,点头应和道:“蛟兄弟此话甚是有理,看来九黎此战是必败无疑了!”
“九黎之败,乃是上天注定,谁也更改不了的事实!”蛟龙自信地道,眸子之中更露出了一丝异样的神彩,仿佛可以看到即将大胜而归的场面。
“那蛟兄弟估计神堡方面会作出什么反应呢?”叶皇极为客气地问道,他对这个年轻人也同样十分看好,事实上,轩辕身边的年轻人个个都是极有个性,也都极为优秀,包括蛟龙、黑豆、姬成、木青之辈,另有凡三、花战诸人,无一不是资质上佳的人才。而蛟龙在这数月一系列的表现中,颇有种大将的风度,完全可以与少典神农分庭抗礼。尽管蛟龙昔日与轩辕之间存在着极大的矛盾,但是轩辕却大度地包容了他的一切,直到后来轩辕救回了蛟梦,雁菲菲为轩辕舍身,且轩辕极重情义的表现,使得蛟龙芥蒂全释,而后轩辕救回蛟幽,蛟龙已对轩辕心服口服,知道自己与轩辕之间的差距,而且明白轩辕所作的一切,也只是为了一统乱世的大业。因此,他一改昔日的态度和脾性,更勤学,更重视自身的修养和整个大局。因此,可以说此时的蛟龙与昔日的蛟龙几乎是完全不同了。
蛟龙确实变了,便是蛟梦也清楚地觉察到了这一点。事实上,轩辕身边的每一个人都发生了变化,包括蛟梦自己。轩辕的所作所为,轩辕的每一种心态,都仿佛在潜移默化地改变和重组每一个人,这些人都在不知不觉中改变,更有斗志,更有活力,更为明理。无论是武功还是在看待事物的角度上,仿佛都有一个全新的改变。当然,改变最大的还是轩辕自己。
轩辕的魅力是无可否认的,他的重要性也是无可替代的,就像是一个智慧的源泉,任何跟随他的人,都可以自他的身上学到许多东西。而跟随着轩辕日久的每一个人,都仿佛有足够的能力独挡一面,就是因为轩辕天马行空的思维,使得他身边的人学会了思考,学会了从多个角度去思索,这便是轩辕的魅力所在,因为他总会说一些跳跃性的话,只有在思索之后才能更深地体会出轩辕的话意。
当一个人学会了思考之后,自然会改变。
蛟龙望了叶皇一眼,他不知何以叶皇又要提起这个问题,这是他们曾经设想很多种可能的问题,而叶皇再一次提出来,是否有何深意呢?不过他依然说出了自己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