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三十三 章 剑尊之徒 (1)
凌通立刻泄气了,叹了口气道:“那倒也是看来我还得加把劲练功,不过我倒真想弄点药物将那魔头给毒死!”
“嗯,这的确不失为一个办法,见了那魔头打是打不过的只好逃了!如果能用毒尽量多用一些反正是成者为王,败者为寇哪管他什么手段。”抗月和萧安同时道。
“我用毒那可是正常得很,江湖中人自然帮我说话,因为他以大欺小,我只好还之以巧喽。”凌通笑道。
“彭大哥昨晚回来说你师父与尔朱荣比剑,落个两败俱伤。”抗月像是想起了什么似地道。
“我师父受了伤?”凌通大急问道。
“其实,你师父的真实身分就是‘哑剑’黄海!”抗月重复道。
“啊,黄海?怎么会这样?”凌通也禁不住听得有些迷糊,怎地师父会是黄海呢?
“黄海,那个到宫中闹事的黄海?”安黛公主也惊问道。
“嗯,正是他,不过皇上已经不再追究他的过去。”抗月补充道。
“凌公子竟是黄海的弟子,难怪如此年纪就身具这么高深莫测的武功,果然是名师出高徒。”萧安有着羡慕地道。
凌通却在担心师父的安危,他得知自己的师父竟是曾名动天下的黄海时,心中十分激动,而黄海与蔡伤有着极为密切的关系,这么说来,大家都是自己人,但他却知道尔朱荣更是被人誉为天下剑道第一高手,甚至有人说他比蔡伤更为厉害,那师父的伤究竟重不重呢?
“我师父他现在哪里?”凌通急问道。
“没有人知道他此刻在什么地方,他的行踪从来都是那么神秘。”抗月摇了摇头道。
“可是他受了伤啊?”凌通担心地道。
“那也一样。就算他受了伤,仍不可以小觑。彭大哥回京时,你师父大概已经恢复了两成功力,有两成功力自保足够,只要再找个地方静静休养十天半月,相信便可毫无问题,你还是先将自己的伤养好吧。你应该为你师父感到高兴才对,他居然能与天下第一剑手战成平手,也就是说,他至少也足以成为天下第一剑手了。”抗月含笑道。
“尔朱荣有什么了不起,总有一天我要亲手打败他!”凌通有些气鼓鼓地道。
萧安和抗月不由相视一笑,抗月不以为然地道:“好了,你安心养伤吧,我先去军中看看。”
凌通见萧安和抗月的表情,知道对方没有将他的话放在心上,不由觉得心中老大不服气,忖道:“尔朱荣有什么了不起,将来让我将他的脑袋拧回来给你们瞧瞧,看你们还敢不敢小觑我凌通!”
“公主不起驾回宫吗?”抗月笑问道。
安黛公主并不生气抗月这种调谐式的问话,在宫中她对萧衍身边的八大护卫都并未当下人看待,就像大哥哥一般,所以抗月能够如此发问。
“你先回去做你的事吧!回宫你也不陪我玩,那有什么意思?”安黛公主嘟着嘴道。
“那我便先行一步了。”抗月立身而起道。
“抗大哥,且慢,你还是护送公主先回宫吧。”凌通突然开口道,说完又转头向安黛公主道:“公主在这里呆的时间已经够长了!说实在的,你在这里我可是没法休息哦。如果你想我早点好的话,就让我静静地休息一阵子,到时候也好让公主早日见到一个活蹦乱跳的小凌子呀。”
“好哇,你嫌我烦是吗?想赶我走,我就偏不走!”安黛公主气得柳眉倒竖,随又笑道:
“谁稀罕见到你那活蹦乱跳的样子?等你活蹦乱跳的时候,我又无法欺负你,还要被你欺负,多不划算。”
抗月和萧安禁不住大为皱眉,而凌通却是一脸苦笑。
“公主误会了,凌通哪敢赶公主走?又哪敢欺负公主?只要公主每天不欺负我,我凌通就已求神拜佛了,我只想等自己伤好后,陪公主一起玩得开心些而已,如果你要误会,我也没有办法。”凌通耸耸肩,故意装出一本正经地道。
安黛公主“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道:“这可是你说的哦,伤好之后一定要遵守今日的诺言否则我跟你没完!”
抗月有些惊服地望着凌通,却不明白凌通用了什么手段使这刁蛮任性的公主变得如此温驯,更没有公主的架子。
“好吧,咱们走!”安黛公主站起身来,再次打量了凌通一眼向抗月道。
“不送了!”凌通缓缓闭上了眼睛。
安黛公主有些气恼,反手将凌通的鼻子重重一拧,痛得凌通一声惨叫,安黛公主这才笑着跑开了,只让抗月和萧安感到好笑不已。
“你下手好狠啊,差点都流鼻血了!”凌通摸了摸发红的鼻子大声嚷道。
“话该谁让你对本公主如此无礼!”安黛公主得意地道。
“今日真倒霉!”凌通只好小声嘀咕道。
萧安禁不住大感好笑,道:“你这还算幸运了!”
“还幸运?鼻子差点都掉了,若不是粘得稳,说不准她还将鼻子带走了哩。”凌通嘀咕道,一手仍轻轻地拂着隐隐作痛的鼻子。
萧安觉得十分有趣,但却只能摇头苦笑,这是小孩子之间的事,他可是半点也插不上手了。
凌通望着安黛公主和抗月走远便即掀开被子从床上爬了起来。
“你干嘛起来,躺着好好休息呀!”萧安一呆,急道。
“我要去找灵儿,她肯定在生气,这鬼公主,真烦人!”凌通也不顾伤口的痛楚披上貂裘,就向外走去。
元宵节才过数天,北魏便已陷入了一片阴影之中。葛荣的大军攻破临城,对柏乡进行四面包围之势,虽然不能及时攻下柏乡,可是众官兵也绝对不可能突围而出。
柏乡几乎成了葛荣的囊中之物。高邑、宁晋、临城全都在葛荣兵力控制之下,而宁晋的一股流匪也投入葛荣的军中。同时这股流匪将隆尧城搅得乱成一团,守将首级被割,葛荣手下大将高傲曹趁乱夺下隆尧。与冀州遥相呼应,对巨鹿成犄角之势相逼。此刻,新河、南宫、东九官全都在葛荣的控制之下,其兵势之强盛,一个小小的柏乡几乎是池中之鱼。
朝廷派兵增援也毫无用处,只会陷入葛荣兵力的腹地,成困兽之斗,因此柏乡投降只是迟早的问题。对于朝廷来说,更重要的不是支援柏乡,而是必须保住巨鹿和内丘不失,否则葛荣大军将会长驱直入,直逼南太行,那样后果更不堪设想,甚至会兵临山西。
田中光降敌对于朝廷来说,不能不算是一个很沉重的打击,而在武安的田府也于突然之间人去楼空,所有内眷仆妇尽散,竟没有人知道偌大的一个田府数百婢仆突然间去了哪里。
因此抄家的官兵们全都扑了个空。
四大家族皆为之大噪。他们首先想到的都是邯郸元府,因为元府与武安田府可以说是近亲,他们必定存在着某种联系,但没有人敢动邯郸元府,它毕竟属于皇族一脉。
尔朱家族、叔孙家族及刘家的震惊并不是因为国事,也不是因为田中光的降敌,而是因为私事。
有人居然敢欺到他们的头上——尔朱家族、叔孙家族及刘家几乎是在同一天收到一件礼物。
尔朱家族的礼物直接送到神池堡的元老堂,尔朱家族之中几乎没有一个人敢为这件事做出举动,因为这分札物竟是以铁皮箱装着的一个人头和两柄剑。
人头,是尔朱情的;剑,一柄为尔朱兆的佩剑,另一柄却是尔朱荣的。这几乎让人无法想象,一个剑手视剑为第二生命,可是此刻尔朱兆和尔朱荣的剑同时出现在这一个来历不明的铁盒子之中,这能说明一件什么事?
在尔朱家族中没有几个人敢想象这究竟会是一个什么后果,想了,怕脑袋会生锈,是以,这件礼物被几名堡中重要人物直接送到元老堂。
尔朱天佑拿出这两柄剑在元老堂中展示时双手颤抖,而元老堂中每一个人的脸色都是那般难看,包括两个银须银发的老者,他们是神池堡中第二神秘之处--元老堂的两位主人,而能踏入元老堂的,在神池堡中也只不过寥寥几人而已,即使当年田新球住在神池堡几近一年,也未能有缘踏足元老堂一步。而在神池堡中最为神秘的地方,却是任何人难以想象的,那竟是一个监狱----一个连尔朱天佑都只进过一次的监狱。
这几乎有些不可思议,但世间总会有很多不可思议的事情存在着,这是绝对不容置疑的,至少,发生在神池堡之中的任何怪事也便不足为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