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二十四 章 有情无缘 (1)
蔡风的心中好酸,元叶媚虽然同一个动作,若是在前一刻,定会让蔡风神魂颠倒,可是此刻却又完全是另一回事,他也完全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他也弄不明白,到底爱与情又是什么东西,只知道,他将永远失去一些什么,水远地失去了,就像是一个很名贵的花瓶被摔碎的那种感觉。也许,他也得到了些什么,他明白可是得到的并不等于可以弥补失去的,这或许真的便是命,命,只能是这个样子。元叶媚似乎感觉到了蔡风的沉默,也似乎看懂了蔡凤的心,那是一种很难以百明的感觉,她,很聪明,却也无法去让现实变成另一回事,其实,在她的心中也存着莫大的悲哀,只是她的脸上并不会写上苦涩。“蔡风,你不舒服吗?”元叶媚有些明知故问地&。
蔡风一惊,慌忙应声道:‘不,不,我怎会不舒服呢?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元叶媚轻盈地立身而起。缓步踱至窗边,望着窗外青幽的树,淡雅的花,阳光已经有些烈了,在阳光下,元叶媚美丽的眼中充满的只有冰凉的忧郁和淡淡的哀愁。蔡风仰头望了望有些黝黑的屋顶,轻轻地叹了口气,连蔡风自己也吃了一惊,他是一个从不叹气的人,而在此刻,却莫名其妙地叹了一口气,可是他已经不能够收回。“外面的天好高。”元叶媚有些伤感地道。
蔡风的心不由跳了一下,也有些伤感地应和道:“对呀,外面的天真的是很高,无论是什么鸟儿都达不到天之上。”
蔡风。心头一阵感动,怆然一笑道:“的确,没有到过天之L的人,自然看不到天之上的景色,看那白白的云。虽然很轻,可谁都知道,那不是天的顶点,而是帷幕。人连云都看不透,比起鸟儿就更差了,别说天不知有多高,便是知道,也只会望天兴叹、”元叶媚娇躯轻轻地震了一下,猛然转身,眼中微有泪花地望着军风,声音禁不住有些悲切地问道:“蔡风,你能告诉我,这对人来说是好还是坏呢?”蔡风心弦猛颤,没有受伤的左手不由自主地握得很紧,深深地吸了口气,却避开元叶媚的目光淡漠地道:“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这或许正是人类本身的悲哀,叶媚不会不知道、”元叶媚似一下子失去了所有的力气一般,软软地坐在桌边的椅子上,倚着桌子,别过望着蔡风的脸,滑下两颗晶莹的泪珠,声音极为舒缓地道:“蔡风说得是,这正是我们人的悲哀,人天性就注定了要面对这种残酷的悲哀。”
蔡风有些苦涩地应道:“人也有很多种。”
“是吗?蔡风何不说来听听。”元叶媚轻轻地拭于眼角的泪珠,扭过头来望着蔡风仍有些苍白的脸。蔡风昂首吸了一口气,让心情变得稍微舒缓一些才悠悠地道:“人的分类,也应该是由于对这种悲哀的看法,有的人,他也认识到这种悲哀的存在性,而一直沉浸在这种悲哀之下,郁郁一生只有这惟一的结局;而有的人则是根本就不知道人类本身悲哀的存在,他们的生命,只有在庸碌的红尘中不着痕迹地消失;还有的人,他们打一开始就知道这悲哀的存在,因此,他们便以打破这悲哀为人生的目的,一生在不停地为自己的目的而奋斗,直到死去,我认为这第一种人是另一种悲哀,可却是聪明人,第二种是庸人,这当然是一种悲哀,第三种人,是勇士,他们的悲哀同样存在,只是他今生是无憾的。”元叶媚呆呆地望着蔡风,从眼神中可看出心底的虚弱。
良久,元叶媚才幽幽地道:“蔡风认为我是属于哪一种人呢?”
蔡风苦涩地一笑,认真而诚恳地道:“我看叶媚是属于第一种人,那不是叶媚的错,而是这个世道的错,谁也不能怪、”元叶媚不禁叹了口气,淡淡地有些伤感地问道:‘哪蔡风又属于哪一类的人呢?”
蔡风笑了笑,吸了口气道:“我想,我哪一种人都不是、”
“你哪一种人都不是?”元叶媚奇问道。
“不错,我不属于这三种人中的任何一种、”蔡风望了元叶媚一眼,以自己认为最潇洒的动作耸了耸肩,应答道。“哪蔡风属于哪种人?”元叶媚更为奇怪地问道“哦既不是聪明人,也不是庸人,不过,我正因为知道了自己的悲哀是不可以改变的,于是我便不去想它,从另一种形式去让自己人生无憾,我可以从没有一个永恒的目的和理想但却没有一刻不在享受着生命,因此,我不属于三种人中的任何一种。”蔡风摊了摊那仍很灵活的左手,有些苦涩地道。“这是好还是坏呢?”元叶媚若有所思地问道。
蔡风哑然道:‘叶媚又为我出难题了,我能给叶媚的答案只有‘我不知道’这四个字、”
元叶媚一呆,不禁也有些苦涩地笑了笑,道:“叶媚都糊涂了。”
“糊涂并不是一件坏事,我倒希望有一天我能够变得糊涂起来,其实庸人们若不是处在这个世道,相信他们会活得比我们更为开心、”蔡风有些感触地道。元叶媚一愣,突然立身而起,浅笑道:“看。我们都说的是什么,我还没有请教你驯狗之术呢!蔡风愿教吗?”蔡凤心中泛起一种淡淡的悲哀,强装欢笑道:‘咱然愿意,因为我们是朋友,对吗?”
元叶媚峨眉一展,满面欢喜道:“蔡风终于肯承认我是你的朋友啦,那真是太好了。”
蔡氏心中一阵感动,也不由得。心头舒畅了不少,笑道:“自然承认。因为你本来就是我蔡风的朋友吗?何况我蔡风向来都是对女孩子很尊重的,特别是漂亮的女孩。”元叶媚不禁甜甜地一笑,道:“蔡风终还是蔡风,叶媚真的根高兴。”
“这是无可奈何的事情,谁叫庭院太深,天空太高,云层大厚了,我只好认命喽。
“长孙教头到了,小姐。”外面报春轻柔地喊了声。
蔡风与元叶媚不由得面面相觑。蔡风回过神来,向外吩咐道:“请长孙教头进来。”
片刻,长孙敬武的脚步声在房门外响了起来,在蔡风和元叶媚的注视下,长孙敬武大步行了进来,望了元叶媚一眼,不由得有些尴尬地脸色微变。“长孙大哥可好了一些?”蔡风枪先问道。
长孙敬武望了蔡风一眼,淡淡地应道:“已经好了很多,这并不是一个很重的伤、”
“那就好了,坐呀,叶媚小姐已经是我的好朋友了,不必拘束”蔡凤笑道。
“好朋友?”长孙敬武骇然道。
元叶媚不由得一声娇笑,道:“长孙教头不必奇怪,人生在世,能够找到一个朋友的确是很不容易的一件事,特别是一个能够知心的朋友,我和蔡风可能是有缘,而他又救过我的命,我们成为朋友并没有什么不可,不过绝没有违礼仪之举。’长孙敬武仍有些惊疑不定地望着蔡风,见他并无异色,表现得极为平常,不由得也有些信,脸上微带异色地道:“恭喜蔡兄弟了。”蔡风知道长孙敬武有些疑虑,不由笑道:“恭个什么喜。我心里不高兴得紧呢!我们成了朋友,我连一点歪的想法都不能有,不是让我太难受了吗?真是幸灾乐祸。”
长孙敬武不禁呆了,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且有些惶急地望了元叶媚一眼,见元叶媚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不由得放下一颗心,又好气又好笑地狠狠瞪了这个胆大狂妄的蔡风一眼,笑骂道:“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元叶媚却笑应道:“长孙教头,你骂的这一句,蔡风可是最会答了。”
长孙敬武一愕,哑然失笑地望着蔡风,问道:“是吗?我倒想听听,怎么个答法,快说。”蔡风心中一甜,却装作一脸苦相适:“你别这么凶好不好,让我慢慢来,你一凶,我便被吓得稀里糊涂地把话给忘了。”长孙敬武行了几步来到蔡风床前,失笑道:“要是蔡风都可以吓着的话,真让我难想到什么人才会不被吓着。”“长孙大哥实在是抬举我了,其实我刚才便被叶媚三两句话给摆得服服帖帖,惨吧啦叽的。”蔡风无奈地道。“没有这么严重吧!”元叶媚反对道。
长孙敬武见二人如此和睦,真是又感到惊异又感到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