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玄幻战神之路系列第二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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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转世之身

第十九章 转世之身

幻城。

幻城是云霓古国与西罗帝国之间的重要关口,曾经这里是连系云霓古国与西罗帝国的贸易重地和通商口岸,也是一个独立的国家,其面积有二十多万平方公里。相对而言,幻城是一个比较小的国家,相当于一个大型城市的面积。

曾经,它的繁荣与富庶程度超越现在的云霓古国和西罗帝国的帝都,是一个歌舞升平、纸醉金迷、人人向往的天堂般的地方。

但由于战争,人为破坏和幻魔大陆气候周期性的变化,如今这里成了一片不毛之地,除了漫漫黄沙,风化的残垣断壁,再也不能够找到当年的繁华。当然,这只是一种传说,还有一种说法是,这里曾经受到了诅咒……

此时,已是暮色四合,刚退去白日的炎热,却又升起让人不能忍受的阴冷。

荒凉的世界里,一辆马车在辘辘而行,充满着落寞和悲哀,显然是走了很长的路。

但赶车的是月战,这就令人感到不奇怪了,因为他是从云霓古国逃出来的。此时,已是天坛太庙事情发生后的第七天,七天来,他都未曾停歇过,一直都在赶路。

在月战的旁边,坐着的是残空,此时的残空,面现疲态,斜靠着月战睡着了。

马车里面,则是褒姒,还有昏迷不醒的影子。褒姒将影子的头放在自己脚上垫起,不让他受到马车摇晃的影响。

褒姒借着从窗口进入的淡淡星光,凝视着影子的脸,她的手指沿着影子的脸部轮廓轻轻滑过,一遍又一遍。因为她发现,影子侧脸的轮廓是她小时候所画的一个侧影。

在褒姒小时候随宫廷画师学画的时候,她第一次所画的便是一个人的侧影,是她不由自主所画的一个人的侧影,如今那幅画还挂在她的寝宫里面。

当褒姒第一次发现这个秘密的时候,她感到惊讶,但她很快便有了解释。因为这样一个侧影是属于她生命中的男人的,她从小都在等待着他的出现,故而才会画出那样的侧影。

但褒姒现在不知,她一直都在等待的,生命中的男人是眼前的影子,还是那晚的莫西多,这个问题七天来一直缠绕着他,令她无法放下。

马车行驶在通往西罗帝国的沙漠中,马终于倒下,不能再爬起。

喷出的响鼻,掀动着沙尘,已经没有一点水分,也许它想过,它会死在战场上,会死在田地里,会死在旅途上,会老死在马厩里……但它不会想到,它会死在沙漠中。

月战跳下马车,残空也醒了过来。

褒姒掀开马车的帘子,望向月战。

月战道:“马死了。”

褒姒也走下马车,她朝四周望了望,背后的山峦显示着,他们才刚刚踏进幻城不久,而幻城环境的恶劣和深藏的凶险,她是很清楚的。

自从幻城这个国家灭亡之后,这里便再也没有人居住,云霓古国及西罗帝国有着共识般地没有将这块土地纳入自己的疆域。相传这里生活着非人、非魔、非神的奇异族类,但没有人知道他们到底是什么样的奇异之族,因为走进这片沙漠的人,很少能够走出去。也有人说,这块土地和生活在这里的族类是受到魔鬼诅咒的,是一块不能涉足的幻魔大陆的禁地。

这次月战等人之所以选择这条路,是不得已而为之,是为了躲避莫西多所派之人的追杀。一路之上,他们已经遭到了八次狙杀。更重要的是,是那个救他们之人,要他们走这条路的。

褒姒道:“现在,我们只有徒步穿越幻城了。”

月战这时道:“这次是我没有保护好公主,才导致出现这种结果。”

褒姒道:“这与你有何关系?是我要得到紫晶之心与圣摩特五世陛下合作的,没想到魔族又重现,而且紫晶之心被那个女人给骗走了,一切皆是那个女人在暗中策划这一切的,我们一定要回去告诉父皇,加强警惕!”

月战道:“在来云霓古国之前,师父曾对我说过,叫公主不要太在意紫晶之心,那只不过是一件异物,并不代表什么,重要的人。”

褒姒道:“原来师父早知道会出现这种结果,师父指的人到底是什么意思?”

月战道:“师父只说了这么多。”

褒姒怅然若失地道:“是的,师父对任何事情只会说一半,我也知道紫晶之心对我也没有当初的价值了,它现在只是一件异物,但我不能容忍的是,紫晶之心在我手里被人骗走了,我一定要得到它!”

月战没有再说什么。

残空这时却突然警觉地道:“有人!”他的眼睛望着左前方的方向。

褒姒与月战也听到了有异物与空气中沙尘磨擦而发出的声响,但是不是人,还不能够肯定,因为左前方的方向是幻城的纵深地带,按理说,这里面不应该有人。

但三人的心都警觉了起来,残空将昏迷不醒的影子背在了背上,月战则将预备好的水和裹腹的食物背在了背上。

三人的手都紧握在剑柄上,在这样一个陌生的环境,他们惟一可以做的,便是万分的小心。

但三人站在原地,全神戒备地等待着有什么事情发生的时候,一个时辰过去,却没有发生任何异样的情况,也没有见到任何活着的东西,连刚才异样的声响也只是出现很短的时间,随后,便什么也没有发生。

除了风,就是沙。

三人对望了一眼,紧绷的心弦开始放松,并没有他们意料中的情况发生,这一切只是沙漠环境中偶尔出现的情况。

褒姒道:“看来我们是太过紧张了,走吧。”

顶着风沙,踏着沙丘,三人向着幻城纵深地带走去,依靠天上星图作为他们前进方向的坐标。

而影子则仍是昏迷不醒。

一个晚上,以三人的速度,走了二百多公里,没有任何情况发生,但三人的心弦,在这漫漫无边的沙漠里,每走一步都绷得越来越紧,仿佛背后总有着什么东西在跟着他们一般,可他们回头看,却什么都没有。

他们知道,这不仅仅是心理因素,而是真实地有着无形的东西跟在他们背后,只是看不见而已。

但他们不敢有任何的轻举妄动,在这个陌生、神秘的环境中,他们只能够随机应变。

直到天亮,那个紧跟在身后看不到的东西所带给他们的压力才消除,仿佛已经离去。

三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残空道:“看来它找不到下手的机会。”

月战点了点头。

褒姒却道:“也许它对我们并没有恶意。”

残空道:“也有可能,但以我游历幻魔大陆的经历来说,能够带给我如此大压力的,肯定有着极强的目的性,而这种目的性在这样一个环境里面,惟一可以解释的,便是为生存而存在。它一直在寻找机会,但并没有找到,而它的突然消失,却让我感到不解。”

褒姒想了想,表示同意残空的看法。接着,她真诚地望着残空道:“这次能够得到你的护送,我一直都没有来得及说声谢谢。”

残空撇开褒姒的目光,以执着的眼神望着前方,道:“其实公主不用谢我,我只是为了能够见到天下。”

褒姒知道这件事,她道:“无论如何,我还是要谢谢你,我也希望师父能够见你。”

“谢谢。”残空道。他执着的眼神闪过一丝茫然之色,他不能够肯定自己此行会不会有所收获,如果见了天下之后,对剑道的领悟仍不能再有所突破,他相信自己的生命也会因此枯竭而亡,他在这个世上也就已经没有存在的意义。“

褒姒看到了残空眼神中所包含的东西,她陡然觉得残空是一个很可怜的人,一个人将自己的一生都奉献给剑道,但却不能有所收获,可想而知这是一种何等大的悲哀。如果可以的话,她真的希望自己能够帮助残空。

月战将水囊送给褒姒与残空,道:“喝点水吧,待会儿还要赶路。”

两人接过水囊,又吃了一些食物,褒姒又给昏迷不醒的影子喂了一点水,她道:“没想到圣魔剑对人体造成的伤害竟是如此大。若是不能尽快赶回西罗帝国,及时医治,我怕他会有事。”

月战道:“公主不用担心,我探查过他身体的气息,有一股力量在对他的身体进行修复,只是他的功力和气血差点被圣魔剑吸尽,所以恢复起来比较缓慢。不过,在恢复之前,他不能再受到任何的伤害,否则,便再也没有活下来的可能。”

褒姒望着影子,低低地道:“我不会让你受到任何伤害的,你一定要尽快醒过来。”

残空看了看天,此时,烈日高照,沙漠的温度迅速升了起来。

残空道:“我们还是快点赶路吧,要不然,天气会越来越热。”

三人收拾好一切,背着太阳,重新上路。

不多时,三人看到了众多被风化了的残垣断壁从沙丘中露出,依规模来看,似乎是很大的城市。城墙很宽厚,许多建筑埋在沙里面,露出些许在沙外,四处有些干得不能再干的木头……还有到处都有的人的白森森的骨架、头颅,还有风干了的人的尸体。

褒姒曾从典籍中查阅过有关幻城的记载,虽然不是很齐全,但依她的估计,这里应该是幻城曾经最繁华的帝都,这些宽厚的城墙和里面建筑的布局,都可以证明褒姒心中的推测。

褒姒边走边看着这一切,忽然她的眼睛被一块半掩在沙里的石碑所吸引,露出的半截上面有一个“魔”字。

褒姒感到很奇怪,这个“魔”字是现在幻魔大陆通用的文字,并不是幻城以前所用的文字,幻城以前所用的文字,褒姒曾经研究过。这块石碑上的字肯定不是原来留下来的,而是有人后来加上去的。

到底石碑埋在沙下面的是什么字呢?

褒姒充满好奇,走了过去,将掩在沙里的那半截石碑扒开,她看到了石碑上完整的三个字:魔鬼城。

“魔鬼城!”残空与月战同时念出声来,语气中含着惊讶,他们也已看出,这三个字并非以前留下来的,这块石碑埋得并不深,只是掩在沙里不足一米。

这到底是何人留下来的字?他想说的又是什么呢?抑或这里真的有魔鬼?

就在三人被从石碑上的字所吸引之时,突然卷起了狂风,铺天盖地,一座沙丘在随着狂风快速移动。

整个世界天昏地暗,瞬间已被狂风沙浪所占满。

褒姒、月战、残空三人退无可退,避无可避,只得趴在原地不动。

这时,那座快速移动的,高达十几米的沙丘便将他们埋在了沙里面。

“轰……”地面突然塌了下去,三人都感到自己在往下掉,从很高很高的地方往下掉……

云霓古国。帝都。皇宫。朝会大殿。

莫西多斜身坐在代表皇权、至高无上的位置上,他的手里拿着一柄小飞刀,专心志致地修理着自己的指甲。

龙座前面,有着鲜血一般颜色的圣魔剑插在地上。

两只香鼎,此时正燃着檀香。

大殿下面,跪着两个人,是暗魔宗魔主惊天和阴魔宗魔主安心。

两人表情肃穆,目光盯着身前光滑的地面,地面上反映出两人的身影。

已经八天了,他们一直都这样跪着,身子一动不动,没有移动半下,也没有人与他们说半句话。

圣女可瑞斯汀看着两人,又看看莫西多,几欲开口,却总是欲言又止。对于现在的莫西多,她无法摸清楚到底在想什么,也不敢妄加进言。这些天,莫西多没有和她说过任何一句话,他总是独处在自己的世界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