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武侠刀剑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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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一剑

“那么,我出剑了,你小心。”叶秋一边观察小孩的剑路,一边冷静的说道,背上的剑不知何时已被握到了手中,身子不停在小孩的剑网之中穿梭,迅疾若雷。

小孩一边向叶秋发出进攻,心里却暗付道:“这人虽然穿着简陋,但是武功着实不可小瞧,我自负天资过人,从小便刻苦练剑,再加上父亲悉心教养,同龄人中还未逢敌手,可眼前这人却可以轻松在我手下支撑近三十招不露败象,不知是何等人物教出来的。”

不待小孩多想,叶秋的剑已经贴近小孩身前,剑是普通的铁剑,斑斑锈迹显示着他的年岁,然而这年迈的老剑此刻似乎重新焕发了生机,斑斑的锈迹似乎剑之精灵,千万的精灵在一瞬之间,沿一个诡异的线路飞舞而至,与小孩那名贵的宝剑砰然相交,一阵刺眼霞芒闪起。然后“呯”一声金属断裂的脆响……

“什么,怎么可能!”小孩此时满脸惊诧的看着手中断剑,从他的眼神可以看出他极度的震惊,的确,没有任何一个武者相信自己会被人一招将武器打断。

“喂,你输了。”叶秋的声音很平淡,仿佛刚才击出那神奇的一剑的人不是他,而那犹如精灵附体的铁剑已经归鞘,似乎刚才的一切也与这平凡锈蚀的铁剑无关……

叶秋看小孩半饷都不说话,正想上前去劝劝他,突觉眼前一花,一个年约三十的中年男子已站在叶秋身前,好轻功!高昂挺拔的身形背对着叶秋,但即使只看到他的背面也让叶秋感觉到了此人的不凡。

“小西,背着我偷偷跑出来,还跑到测试场来捣乱,还不快点随我回去?”男子的声音很低,给人一种厚重的感觉。可是小孩仿若未闻,依旧低着头喃喃自语。

“小西!”男子发现了小孩似乎有些不对劲,这一喊用上了真力,旁观的人只觉脑袋一声轰响,叶秋离得较近,甚至感到气血有些翻涌,一些学过内功,有所见识的立刻意识到:醍醐妙音!地级的高手才可以用得出来的绝技啊!居然还能让这么多人受到影响,多么恐怖的内力修为啊!

“啊!爹,您怎么来了?”被称为小西的小孩清醒了过来,一看见男子,脸上不由露出害怕的神情。

“还敢问我,不在家练武,自己偷偷跑出来,还到测试场来捣乱,你当我不敢罚你吗?”男子不悦道,说完转首向叶秋说道“小兄弟,不好意思,我这女儿顽皮,给你添麻烦了。”这时叶秋方看到了男子的相貌,只见他身着一件青色长袍,布料精细,花纹精巧,显然是富贵之人,长发过肩,用一根素玉发簪束起,皮肤犹如玉琢,可见内功修为精深,已有驻颜之效。男子双手负于背后,只是站在那里已有一种山岳之势。

“大叔您好,她没给我添什么麻烦,您多关心了,刚才我不知道她是个女孩,下手重了些,您多见谅,呵呵。”叶秋笑着挠了挠头向男子说道。

“什么?你下手重了些?”男子有些意外的道。

“爹,他好厉害,刚才居然一剑就把我的剑削断了,我也是这样才有些失神。”小西急忙向男子说道。

“哦,失敬失敬,不知小兄弟是何人门下,来此有何贵干?”也不怪男子以为叶秋是名门高足,因为在这天武城,这男子可以说是数一数二的高手了,而他悉心教导的女儿居然被人打败。这不得不让男子产生这样的想法。

“大叔,您误会了,我并不是什么人门下,我住在北边的叶家村,今天我是来参加天武院的招生测试的,把这位小姐的剑打断了实在抱歉,可是我还要参加测试,您能让我先去测试吗?我一定要进天武院的。”叶秋有些心急的说道。

“哦,原来如此,小兄弟,恕我直言,你家里既然有人能将你武功教养若此,又何必去天武院呢?”男子有些奇怪的说道。

“大叔,说出来您见笑了,我家就我和父亲两人,我父亲虽然好武却也没学过什么武功,我的武功都是自己瞎练的,今天就是想要来参加天武院入学测试的。”叶秋向男子解释道。

“哼,小小年纪满口胡言,武功如果瞎练可以练成,那天下都是高手了,今天我便代你家人教训教训你。”男子有些生气的说。

“大叔我没骗你,我真是自己练的,您可以先让我去参加测试吗?等我测试完后,一定和大叔好好解释,我向父亲发过誓一定要考进天武院的!”叶秋急道。

“爹,您别为难他了,毕竟是我先动手的。”小西说道。

“你若当真要进天武院,只需用剑将我逼退一步,我便让你进天武院。”男子眼睛一转,也不理会自己的女儿,转而向叶秋道。

“可是大叔您说的不算啊,要测试过关才行的。”叶秋说道。

“哈哈,小子,那凭我是莫更为,天武院现任院长行不行呢?”自称莫更为的男子傲然道。

“啊!您真的是莫院长吗?”叶秋惊讶道。

“莫非我还骗你不成,我莫某又岂是随便什么人就可以冒充的。”莫更为不悦的说道。

“对不起,我不是这个意思,您真是莫院长?”叶秋有些紧张的再次问道。

“如假包换!莫再多说,你且尽展所能,我若还手或是退得一步,天武院任你来去。”莫更为挥袖说道。

“那么,多有得罪了。”叶秋见莫更为对自己似乎有些误会,但是多说无益,于是取下背后的铁剑准备出手。剑依旧是铁剑,然而这次对手换了一个传闻已达地级顶阶‘地藏万物境界的顶尖高手’。叶秋还可以轻易的用他的铁剑取胜吗?

剑在瞬间刺出,那由铁剑剑身的锈迹形成的精灵再次出现,精灵依旧美丽,然而这次……

“砰”的一声,铁剑似乎刺中了一块坚钢,难以寸进,接着一股寒冷的气劲自剑尖蔓延而上,叶秋感到剑柄温度突降,握剑的手犹如结冰一般,血液流淌不顺,令人难以把握,然而对于多年陪伴自己的铁剑,叶秋有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感情,他不愿弃剑,也不会弃剑。伴随寒冷气劲而来的还有一股巨大的力道,从未修习过内功的叶秋根本无法抵御,铁剑以及紧握剑柄的叶秋被一同震飞。

“这就是内功吗?好厉害,将来我一定要学会。”叶秋用手轻轻地擦了擦嘴角的血迹,自言自语道。然后紧了紧握剑的手,感受着体内传来的阵阵刺痛,叶秋慢慢站了起来。

见叶秋即使被震飞还紧握着自己的剑,莫更为看向叶秋的眼神不禁产生了一丝敬佩,继而有些疑惑的向叶秋问道:“咦?你不会内功?”

“生活所迫,无缘习之。”叶秋淡淡的解释道,然后略微调整了一下身体,准备再次出剑。

莫更为突然觉得有些奇怪,莫非,自己的推论错了?再认真看了看眼前的小孩,一身粗布麻衣,尽管整洁,却有明显的裁剪痕迹,可以看出已是穿了多年,这绝不是乔装打扮能够做出的效果,莫更为忽然意识道自己误会了眼前的小孩,忙道:“小兄弟,莫某错怪你了,快,收起剑来,让莫某为你疗伤。”

“院长并没错,比武受伤本就是天经地义,我虽年幼,却也不会因此而怪您,但我一定要进天武院的,所以…我还会一招,如果院长还是一步不退,叶秋愿意认输。”叶秋坚定的看着莫更为说道。

“好一身傲骨!只此无他,此子将来必定不凡!”莫更为暗道,一面为自己的冲动懊恼,一面决定无论待会儿结果如何,一定将其收入天武院。

“先前是莫某误会了,小兄弟既然决意继续比下去,莫某自然奉陪。”说完,莫更为伸出右手向着叶秋轻轻一抬,表示让叶秋出手。

叶秋缓缓站正身子,他突然感受到了前方那来自于地级高手所散发犹如高山阔海般的气势,无形的压力似乎要将人摧毁,叶秋感到即使自己倾尽全力也无法撼动对方分毫,看着对方那好像是完美无缺的守势,叶秋甚至感到了畏惧。

“我不能输啊,不能啊!”叶秋在自己心中呐喊。父亲的希望,多年的刻苦练习,点点滴滴开始慢慢浮现在了叶秋的眼前,叶秋的心开始变得平静,他缓缓的抬头看了看天空,天依旧蔚蓝、广阔…接着叶秋眼中的天开始渐渐消失……回过神来,叶秋发现自己的心已经回复了平静,看着站在对面的莫更为,叶秋也不再畏惧,坚定的双眼仿佛投射出两道神光。而莫更为自然也发现了叶秋的不同……

“此子好恐怖的悟性!居然领悟到了心境!”莫更为大惊。

其实面对一个十岁的孩童,莫更为本来没有必要也不应该放出自己的势,可是因为先前误会叶秋并让他受了伤,所以现在莫更为想借由自己的势让叶秋认输,从而避免不必要的伤亡。可是当他发现叶秋居然在自己的势所造成的压力下领悟了心境,不禁有些惊讶于叶秋的悟性。

叶秋也发现自己似乎不一样了,可是却也不知怎么回事,握紧手中的剑,然后开始挥舞起来,剑身由慢而快,先是肉眼可见,继而只能看到剑身那丝丝锈迹,最后锈迹也消失不见,剑身似乎化为无形,围观之人只感到阵阵狂风自武场之中散发而出。

莫更为不由惊叹道:“此子不谙内功,居然能使出如此快剑,实是天纵之才,小西败给他当真不冤。”这种剑速已然超越了人体极限,一般来说,只有修炼内功的高手可以达到,而叶秋纯练外功能有如此成就,实在惊人。

而叶秋此时也是十分惊讶,往日虽可以将剑舞的极快,可是也从未有今天这样可以引起狂风阵阵。然而此时剑舞得越来越顺手,却也顾不得那么多,只希望自己最为骄傲的一招能够让自己完成多年心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