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忠义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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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香消玉殒

天降抱着向娅柔软的身躯,显得木讷,呆涩,天降因为悲伤过度脑中反而变得一片空白,在他心里再也没有悲痛欲绝,或许是因为伤心得有些麻木了。突然之间,一样东西从向娅的身上滚落了下来,天降一看,发现正是当日在星星峡,为向娅取下的那颗水晶石,天降不由得捡了起来,望着这颗纯净的水晶石,眼泪不知觉的又落了下来。此时在天降的心里很明白,向娅的事实摆在面前,就连自己也无法释怀,更何况是向娅的父亲和向娅的外奶奶。他们又怎么能接受这样的噩耗呢,向叔还好一点,毕竟是大男人,怎么说也会坚强一点,而向娅的外奶奶已经是七十多岁的高龄了,她和向娅的感情,那是众人皆知的事情,那要是知道向娅已经……天降不敢再往下去想,还真怕她老人家一时间承受不了而倒下去,要是真的到了那时候,相信在这片草原之上,肯定会乱成一锅粥。

在此刻,陈凉也匆匆从冰山上下来,当见此情景,也不免大吃一惊,他真的不相信这是事实。嘴巴张老大,却半天吐不出一个字来,多久之后才吞吞吐吐的叫道:“老……大……”

天降回过头见是陈凉,望着在这冰山之上,仍旧满头大汗的陈凉,嘴里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兄弟,我们下山吧。”

陈凉只是微微的点了点头,在这一路之上陈凉一直不敢说话,只是紧紧的跟在天降的身后。当他们要走回草原的时候,天降却停了下来,天降还是决定先不要让向娅的外奶奶知道,毕竟她的年龄大了,只是通知向武明就好,不由得对陈凉道:“你先跑一趟,让向叔过来一下,说有要事商量。”

陈凉没有询问为什么原因,径自去了。天降望着怀中的向娅,心里有一种深深的负罪感,如果要是当日答应她一起去喀尔里克冰川,又或许说自己不在这里停留这么些时日,可能结果会是另一番景象。虽然妹妹向娅的死,自己并没有什么错,但怎么也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有些时候,天降也不得不承认,是自己的出现打扰到了向叔一家的清灵,也是因为有自己的出现,才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不管怎么说,自己都有着一种不可推卸的责任。

话分两头,当陈凉告知向武明,天降在喀尔里克山脚下等他的时候,也就在那一刻,在向武明的心里其实也就明白了事情的结局,但他还是满怀期望,不是他不相信自己的判断,而是不愿相信自己的判断而已。但当他远远的看见天降怀里抱着向娅柔弱的身躯,向武明再也忍不住了,不禁老泪纵横,不知觉的停了下来。手臂也随之颤抖,而在旁边的陈凉看着向武明如此伤悲,却一时间也找不到什么话来安慰他,只是在旁边扶着他,生怕他一时间受不了,而倒下。

天降看见了向武明,不由得抱着向娅走了过来,一下子跪在了向武明的面前,声音也有些梗咽:“向叔……”

向武明望着同是一脸憔悴的天降,知道此刻天降的心里,何尝不是和自己一样,匆匆的擦了擦泪,伸手把他扶了起来:“不……不要这样,快快请起。”

天降这才起身:“向叔,妹妹已经去了,您……您也不要太难过了。”

向武明拍了拍天降的肩膀:“嗯,我今天还得要感谢你,你今天的做法很对,没有让娅儿的外奶奶知晓,如果让她老人家知道如此噩耗,那今天这事情将不知道如何收场了。”

天降难过的道:“向叔叔,如今该怎么办?”

向武明擦了擦眼角的泪:“事情已经到来如此地步,说什么都已经没有用了,娅儿既然喜欢这片草原,我们就把他安葬在这片大草原之上吧,只是委屈娅儿了,连一口像样的棺材也没有,我真的算不上是一个称职的父亲。”说着也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向武明看了自己女儿最后一眼,便把女儿放在挖好的葬井中。天降和陈凉就帮着向武明把向娅埋葬,完毕之后又在新鲜的坟丘上,披上草皮。而天降却从口袋里取出那颗水晶,同时埋在了向娅的坟前:“妹妹,今生欠你的,哥哥来生再还你,如果还有来生,只要你原意,哥哥就娶你。”

天降望着坟丘之上,想着向娅一生乖巧听话,而且心地善良,天真无邪,就算离开,也走得是那么文文静静,心里又不免一阵感叹,真是人生如梦,梦再美,到最后也只不过是梦幻一场。

等一切都完结了,天降三人返回到向娅外奶奶家。进入毡房的那一刻起,天降才明白人世间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在明明悲痛之时,还不得不在别人面前强颜欢笑,还要装出一副开心的样子。天降眼见着向武明在和阿卜杜热西提在那里有说有笑,谈论着向娅的事情。

向武明:“哎呀,这个娅儿,也真是不听话,就这么一声不吭先回家了。”

阿卜杜热西提:“娅儿回家了?”阿卜杜热西提显得很疑惑。

向武明:“是的啊,我忘记了昨天晚上娅儿和我说过,说是要先走一程,在前面的八大石村等我们。”说着又向天降问话道:“你说是不是的啊?“

天降会意的点了点头:“嗯,对的,妹妹的确是如此说过,那我们就赶快启程去找她吧。”

阿卜杜热西提一家人听得向武明如此说,大家也就放下心来,阿卜杜热西提道:“那既然这样,我们就不再留你们了,你们就快快动身吧。”接着又转而对天降道:“天降吾康(弟弟)希望你常来我们伊吾玩。”

天降点了点头:“嗯,会的,下一次来,我还和您赛马呢。”

阿卜杜热西提笑了:“好啊,我等你的啊!”

一阵寒谗之后,向武明一干人就向阿卜杜热西提一家告辞,踏上了回家之旅,当一行人走到秦州,也就是到了向武明的老家,向武明道:“既然到了秦州,怎么也去我家休整一下再走吧。”

天降想起了曾经答应过向娅,要帮向娅的母亲卧萨丽看病的,所以就没有拒绝:“那就叨扰向叔了。”

一行人就来到了向武明的家里,刚进院子,只见卧萨丽正在一个木盆里洗着一些衣服。见向武明回来了,心里很高兴,起身出来相迎,却见丈夫领回来两个人陌生人,却单单少了自己的女儿向娅,不由得问丈夫道:“他爹啊,我们家娅儿呢?”

向武明听夫人如此问,一下子捅到了自己心伤的地方,整张脸顿时沉了下来,但片刻之后,压抑住悲痛却笑道:“哦,你说娅儿啊,娅儿要在她外奶奶家多逗留几天,要住上一段时间才回来。”

卧萨丽有点责怪的道:“这孩子,也太不懂事了,去来一趟是多么的不容易,到时候,谁去接她去。”

天降望着一脸病容的卧萨丽,不由得叫了一声:“伯母,您好。”

卧萨丽:“哎呀,你看,有贵客到了,还让你们站外边、赶快屋里坐,屋里坐。”

天降道:“我听向娅妹妹说起过您,说伯母您身体微恙,我也算得上是一个大夫,所以就随着向叔过来看望您。”

卧萨丽:“这孩子,真是什么话都讲出来的。”

向武明:“夫人,天降少侠既然来了,你就让他看看吧。”

卧萨丽:“好吧,那就谢谢这位少侠了。”说着伸出手来让天降把脉。

天降一把脉才知道,卧萨丽患上的是哮喘,这种病说重不重,但说轻却一点不轻,治好容易,但治愈却很难,但所幸的是,天降自小懂得医术,不由得开了药方。在药店里抓好药后回家煎好。让卧萨丽服下,只在半日之后,卧萨丽已经明显有所好转了。

向武明不由得对着天降道:“少侠不但武功好,没有想到医术也如此精深,真是难得的啊,感谢你把我夫人的病治好!”

天降:“向叔您太客气了,这些都是应该的。”

向武明:“所以,这一次,你怎么都得多住一段时日,让我好好答谢你。”

天降:“因为时间的关系,等我把事情办完了,一定来拜访您。”

向武明也不好再挽留,只是心里却多了一份空落落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