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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草原之舞

天降和向娅两人从崖壁上下来,意外的却在帐篷外碰见陈凉。陈凉见其两人回来,略显惊讶,不由得道:“老……老大……!”

向娅见是陈凉,羞涩的望了望天降,不由得道:“哥,那我先休息去了。”

天降:“好,一路的奔波,是该早一点休息,明天还要赶路呢。”

向娅:“那哥……你也早一点休息。”

天降点了点头:“嗯,我会的。”

向娅也就没再说什么,径自走进了帐篷之内。

向娅走后,陈凉不由得一拉天降衣角:“老大,你们都去哪儿了?看你一脸的汗水,就好像经过了长途跋涉一样。”

天降随口道:“只是随便出去溜了一圈而已。”

陈凉嗤之以鼻:“谁信,出去溜达一圈,会整得满头大汗?现在你们连称呼都改了都,你说,她啥时候做我嫂子的啊?”

而回答陈凉的则是天降一席冷漠的背影。

陈凉一拍脑袋:“额……老……老大……”

第二天一大早,天降一行四人,开始征服最后一片沙漠,只是这一次和先前大为不同,因为有向武明的精心准备,所以这一路以来,也就再没有那么辛苦,每日行程都超过了30里的路程,所以还没有用到八天的时间,就走出了沙漠的边缘。当他们第一次发现坎儿井、葡萄架,哈密瓜,就知道,已经到达了西出阳关后的第一个城市,那就是哈密。

哈密的秋天凉意袭人,秋天是一个凋零和伤感的季节,秋风瑟瑟,凄凉片片,残枝败叶飞散一地。但秋天也是浪漫的,到处都是瓜果飘香,到处都是沉甸甸,金灿灿的丰硕果实。和大漠的荒芜,颓废相比,留在眼前的完全是一副生机勃勃的景象。人一旦脱离沙漠,就再也没有了压抑和沉闷,更不用为了生存而劳心费神。

天降一行人,途经哈密,却丝毫没有欣赏风景的心思,而是马不停蹄的一路向东伊吾方向而去,历时又是三天,就到了伊吾的喀尔里克。天山上的喀尔里克冰川银装素裹,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洁白无瑕,犹如娴静的少女,矗立于群山环抱之中。山下是一天然瀑布,瀑布飞泻而下,犹如万马奔腾,砸落在崖下的岩石上,飞溅而起水滴如烟如雾,在阳光的照射下,形成万道彩虹。

山脚下则是茂密而广阔无限的天然草地,无尽无头!就犹如一张散开的绿色大地毯一直铺向遥远的天边,只可惜此刻正值秋时,正所谓一场秋雨一场寒,牧草加速着生命的进程,渐渐变幻着生命里的颜色,但眼前的牧草却在苍茫和萧杀中却依然维持着那么一点绿,不得不赞叹顽强的生命力,草原之上白色的毡房座座,它是由小球体形状的顶部、圆锥体形状的中部和圆柱体形状的主体组成,犹如一颗颗镶嵌在草原之上的明珠,毡房周围骏马奔腾,绵羊成群,在近处,更有一只老牛在那里悠闲的啃食着秋草,享受着生命最后的时光,还不时的仰头翘起犀利的牛角,发出沉闷而低沉的昂鸣,那声音能拨响心灵深处那一缕忧伤的琴弦,因为那是对生命的向往。眼前的景象,冰山,草原,毡房,羊群,骏马,老牛,夕阳浑然一体,组成了一副静怡的美图,天降一行人,呼吸着清新的空气,浏览着如此美景,顿时感觉到赏心悦目,让人心情舒畅。

向娅指着前方的毡房,对天降道:“我外奶奶家,就住在这片草原,我终于可以见到外奶奶了。”说着,脸上难掩喜悦,向着草原奔跑而去。

向武明对天降道:“既然到了这里,少侠就一起到娅儿的外奶奶家暂住吧,至于少侠要找的雪莲花,也可以问问她外奶奶,因为他们长居于此,比较熟悉这里的一草一木,这样一来,少侠也能少走弯路。”

而此刻的天降也不客气:“那我们两兄弟就叨扰了。”

向武明:“出门在外,还客气啥。”

说着,向武明领着天降两兄弟,跟着向娅的脚步,向毡房走去,当向娅走到一毡房,出来的是一个中年妇女。

这中年妇女一见是向娅,顿时露出了欣喜的表情:“额,柯孜姆(维族对晚辈的称呼,我的女儿),你终于来了,你外奶奶可想死你了,成天都在念叨着你们呢。”

向娅道:“阿依拉(维语大婶的意思),请问一下,您可否知道,我外奶奶家现在搬去了哪里?”

中年妇女指了指草原尽头的一处毡房:“你外奶奶,搬到草原的那边去了。”

向娅向中年妇女鞠了一躬:“谢谢,阿依拉。”

向武明也向中年妇女亲切的打完招呼以后,就起身向向娅外奶奶家走去,还没有到毡房门口,向娅就开始大声的呼喊起来:“外奶奶……外奶奶……”

向武明望着天真无邪的女儿,摇了摇头,笑着对着天降道:“这都是自己给惯的……”

而天降也就只是笑笑。

向武明接着道:“好了,我们过去吧。”

而此刻毡房内的人听到喊声,一位慈祥的老奶奶从毡房内走了出来,此人正是向娅的外奶奶祖合拉,祖合拉一见是向娅,顿时悲喜交加:“哦,我的孩子,你终于来了,外奶奶可想死你了!”而转而看见来的一行人,却又显得很失望,因为在众人之中,却唯独少了自己的女儿卧萨丽。

向娅看出了外奶奶的心思,还没等外奶奶开口询问,便向她道出了事情的原委。祖合拉当听说自己的女儿卧萨丽,生病了,不觉得心思更沉重,脸上的皱纹不觉又加重了一圈。

向武明:“阿帕(妈妈)您也不用担心了,卧萨丽只是小病而已,再调养一段时间,我相信就会好起来了。”

祖合拉显得无可奈何的点了点头,转而握着向娅的手道:“我的心肝,你们可要经常来外奶奶家,外奶奶已经老了,恐怕在世的时日也不多了,我就想在活着的时候,能够多看看你们几眼。”说着径自流下浑浊的泪来。

向娅见到外奶奶如此,不由得宽心道:“外奶奶,这一次,我也一定要多陪陪外奶奶一些时日。”

祖合拉抚摸着乖巧的向娅:“孩子,这次不同,你们父女两得尽快赶回秦州去,因为你阿帕(母亲)还在病中呢,等你阿帕病好了以后,再一起来看外奶奶,只是……只是不知道,外奶奶还能不能撑到那时。”这一刻,这位老奶奶的心里,百感交集,又充满了矛盾,即想让向武明父女俩多住一些日子,又不得不赶紧催他们回去,因为在秦州还有自己的女儿在病中。

向娅:“外奶奶,您还硬朗着呢,您别难过了,等我母亲病好后,我和娘亲就一起过来看望您的。”

祖合拉点了点头:“嗯,好,看来我们的娅儿现在是真的懂事了。”

此刻的向武明不由得向祖合拉介绍道:“阿帕,这是天降少侠,我们父女途径沙漠时遇见了沙漠狼,多亏有少侠的相助,才能顺利来到伊吾。”

祖合拉当听说眼前这个年轻人,救了自己的外孙女,自然是感激涕零。这才想起此刻的众人还在外面,不由得道:“哎呀,真是不好意思,都只顾着说话了,赶快屋里请,屋里请。”

众人这才进入到毡房之内,老人家殷勤的端来茶水,而向娅则过去帮忙。

到了旁晚时分,老人家的儿子阿卜杜热西提和儿媳肯杰.古丽放牧回来,一见向娅,自然是高心得不得了,一家人互相寒谗,一家人其乐融融,好不温馨。因为向娅的到来,无疑是整个家族最大的事情,还有值得一提的是,第二天将是向娅外奶奶祖合拉的七十二的大寿,所以气氛就显得格外隆重,除了自己一家人以外,各邻居都来了。

秋天的夜,凉风飕飕,阿卜杜热西提便在草原之上燃起了一堆篝火,大家围着火堆载歌载舞,好不热闹,天降和陈凉则坐在一旁看着他们跳舞,突然向娅闪到天降的面前:“哥,我们也去跳舞吧。”

天降一愣,却显得很为难:“只是,这里的舞蹈,我可不会的啊。”

向娅:“不会,没有关系,现在他们跳的是赛乃姆舞,每当喜庆佳节以及举行婚礼和平常亲友欢聚时大家都会跳这一支舞。赛乃姆舞没有特定的舞姿,即兴而发,跳起来其实也还是很简单的,我来教你吧。”

天降纵然有千百个不原意,但此刻见到向娅恳切的眼神,还是硬着头皮下场了,拉着向娅的手,跟随着音乐的脚步,学着向娅的动作,渐渐的,也就摸出了门道,也就熟悉了起来,开始融入了这个舞会场里。

在旁边的祖合拉看着向娅和天降的身影,一看两人相互依恋的神情,她就知道,自己的外孙女长大了,是真的长大了,再看场中的男孩,帅气的脸上显得刚毅,沉着,阴冷之中却有着一股慑人的霸气,一看就知道,眼前这个年轻人,绝对是一个不平凡的人,不由得露出了满意的笑容,这让她感觉到自己外孙女有眼光。

等舞会结束,祖合拉把向娅拉到一旁,微笑道:“娅儿啊,你觉得天降这小伙子怎么样?”

突然经外奶奶这么一问,向娅倒有些疑惑了,但见外奶奶一脸的笑意,而且笑得还特别开心的样子,眼睛都眯成一条缝了,不由得回答道:“外奶奶,您说我哥啊,我哥可是一个大好人。”

祖合拉:“那他对你怎么样啊?”

向娅:“他对我可好了,他是最疼爱我的哥哥了。”

祖合拉:“那我就放心了,看来,我们的娅儿长大了,是该出嫁了。”

向娅听得外奶奶如此说,终于明白了,外奶奶的意思,以至于整张脸都显潮红,不由得娇嗔道:“外奶奶……我……我不和你说了,我要去睡觉了。”说着害羞的跑回毡房里去了。

祖合拉笑得更开心了:“我们娅儿也害羞了哦。”

就在当天夜里,向娅第一次失眠了,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也无法入睡,她一遍一遍的想着刚才外奶奶说的话,也许天降哥哥的好,真的只有她自己知道。但有一件事却让她很迷茫,因为他知道,在天降哥哥的心里,从打小开始就装下了一个人,那就是谭月娘,此刻的向娅心情很乱,他真的不知道,自己在天降哥哥的心里,是否也能像谭月娘一样,也会得到天降哥哥如此挂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