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下辈子我还当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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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珍惜这份情(2)

太太们不必徒劳无功去改变丈夫,丈夫们当然也不应该硬把太太纳入自己的轨道。在中国,过去为妻者稍有不顺从之处,大丈夫便可以拳脚相加。再不高兴,就是一纸休书,遣回娘家。直到今天,男子汉门还有不少认为老婆必须无条件地听从指挥,“夫唱妇随”是天经地义的事。这种现象单靠法律去改变还不够,女人们首先要相信自己的力量,恋爱时力求冷静些,多了解对方;结了婚则要于温柔贤良之中保持个性,显示自我的价值,别忍气吞声让丈夫任意捏方捏圆捏扁。如果说,几千年来,中国的女性大多数可以按丈夫的意愿去做人,看丈夫的脸色去行事,那么今天,这个比例正在颠倒过来。这不是某个人可以改变的。

为妻为夫者,各各好自为之,又何必一定要改变他或她呢!

倘若不再是恋人

“拍拖”三年半,压过的马路里程少说也有上千公里了。亲朋好友都在等着吃喜糖。王先生和张小姐却平平静静地宣布:他们不再是恋人。这一来,双方的亲友立即形成对垒,大有一辩输赢方休的架势。倒是小五小张继续结成统一战线,申诉理由,平息了双方的争吵。那份洒脱,那份冷静,真让人羡慕。

分手了,只因为他们觉得不合适。既不是第三者插足,也不是陈世美再世。张小姐依旧认为:王先生是个好人。她可以一口气数出他好多条优点,王先生也告诉别人:张小姐始终是个可爱的女性,他和她有不少相似之处。或许正因为他们有大致相同的优点和缺点,也就难以互补,难以迁就。他们常常争吵,分开了思念,见了面又心烦。终于有一天,张小姐伸出手:分开吧,我们依然是朋友。“王先生心里已有预感,但一下子成了现实,总还是不好受。他俩相约一个月后再见。这一个月里,有过哭泣,有过不眠,有过痛苦,但见面时他们都承认:还是分开好。没有谁对谁错,洲际导弹有你争我吵,他们甚至在为对方设计新恋人的形象。他们不再约会,但偶尔会接到对方一个问候电话,或收到一张精致的圣诞卡。

大约谁也不能保证,自己会一次恋爱成功。事实上,尝过与恋人分手滋味的人还不少。也确实有人不讲道德,玩弄感情,欺骗对方。倘是这种情况,当然应该甩手而去,早摆脱早得福无须回头。但更多的情况是,双方都是好人,不过合不来。拿句最通俗的话来说,就是没缘份。阴差阳错恋了一场,到头来发现不行,只有分手。既然如此,实在没有必要闹个你死我活、你输我赢。或是拿命开玩笑,茶饭不思寝实不安,工作无心,瘦得不成人样;或是失去理智,反目成仇,拿刀动枪泼镪水……这种害人害已的事趁早别干。最好的办法是冷静下来,认定了分手好,便尽快斩断情丝。这时可想法分散自己的精力,或埋头看书,或结伴旅行,或找人倾诉。事情过去了,再重振旗鼓高扬起爱情的风帆。这时,你会变得成熟些,坚强些。

对从前的恋人,我想大多可以成为朋友。别忘了,你们曾经相爱。哪怕是一段幼稚的不完美的恋情,也应该珍惜。同时,对自己爱过的人,难道就不能有几分宽容,几分尊重?不成恋人成朋友,这可以显示出双方的胸怀、修养和风度。若是不成功的恋人都能友好地分手,愉快地相逢,人世间,该增添几多朋友,几多友情,几多欢笑!

我另有约会

阿霞收到了一封情信。长到20岁,这是第一回。她整整一天心神不宁,好象每个熟悉的人都意味深长地看着她,直要看穿她心底的秘密。特别是妈妈,单刀直入地说:“阿霞,你有心事。”

“没有,什么心事也没有,我只是有点累。”她本来平躺在床上,这会儿赶紧把脸转过去。她心里有点儿发虚,怎么跟妈妈撒起谎来啦!

“这我就放心了。我象你这么大时,也这么跟你外婆说呢。”她听得出来,妈妈说这话时甚至笑了。学过心理学的妈妈,不再追问不再盘查悄悄地退了出去。

阿霞蹦下床,关上房门,又拿出了那短短的、似乎有些烫手的情信。

“霞:

明晚的月亮一定很好。如果你穿着那条雪白的连衣裙,在月光下会显得更美。不信,你试试!我愿意陪着你,直到月上中天。

7时30分,我在沿江路西疛第二张石凳旁等你。

爱你的平”

“不害臊!”阿霞撅起嘴,在心里说:“谁要你陪。晚上我自己也敢上街。”不对,一个人去多乏味啊,阿霞忍不住叹了口气。

世界上的事就这么怪。比方说吧,同了6年学的毅平喜欢她,她却淡淡地提不起劲来;而那位一天到晚傻乎乎干活、看书的小子,不知不觉搅动了她的芳心,自己倒蒙在鼓里。

要说模样,毅平一点不比那小子差,论个头恐怕还要高两三公分。不是说毅平不好,可阿霞见到他,总象读书时那样,也开玩笑也闹别扭,在一起挺开心,分手了也不思念。近来毅平见到她,总格外殷勤,有时还大姑娘似地涨红了脸。她不以为然地告诉妈妈:“毅平怎么了,越大越怕丑。”可她没“坦白交待”,她一想那小子,心就扑扑地跳。碰上了,打个招呼就再不知说什么好,可他一走开,阿霞心里又憋闷得难受,站也不是坐也不安。

这下子倒好,毅平发动攻势了。那小子呢,无事一样,还是埋头干活,埋头看书。见到阿霞老远就笑一笑,走近了俩人反而都低了头,擦身而过。“哼,你会后悔的。”她恨恨地想。站到穿衣镜前,她不由得拿起那条雪白的连衣裙往身上比试。是的,她本来就美,娘肚子里带出来的,瓜子脸上那双大眼睛忽闪忽闪,很逗人喜欢。再打扮一下,当然更好。“毅平真鬼,他什么时候看见我穿这么条裙啦?”阿霞心中不觉涌起几分柔情,她真想从脑子里抛开“那小子”,明天去赴约,就穿这条裙,女孩子谁不希望被人注视被人赞美呢!

阿霞几乎要做出决定了。“可是,不行。”她又想起了“那小子”。是质检科的,办公室就在阿霞的车间旁边。每回经过,都看见他不知忙什么。有时拿着半成品左摆弄右摆弄,有时又摊一桌子书,可能在查资料。听人说,他没考上大学。进工硬币和年却读完了业大,完成了好几项技术革新,现在是质检科的技术员。开始阿并不怎么注意他,可有一回保险单我为产品质量问题与车间主任发生冲突,斯期文文的他居然据理力争,寸步不让,直到把那位主观、固执、从早到晚黑着脸的车间主任彻底说服。阿霞和几位女友乐得想为他庆功,可到底还是私下说说了事。最好笑的是,她们几个人都弄不清他的名字,一个说大约姓李,一个说可以咕王。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她的心被质检科拉住了。每天,她都要有意无意地经过那里几次,看看他在不在。有时他也下车间,在阿霞的机床旁,他好几次赞叹道:“不错,质量不错。”阿霞只管低着头,一副不稀罕他夸奖的样子。可他离开了,她又抬起头,望着他的背影,心里抱怨:“我的产品擀量好谁都知道,用得着你夸吗?你为什么不夸夸我?我够不错了!”……

“要是那封信是他写的多好!”阿霞眯着眼睛,嘴角浮起了笑意。“哎,为什么我不能写封信给他!约他去散步,跳舞,逛公园,看电影,什么都行。”她说干就干。可临到拿起笔来,又怀疑起自己这个怪念头来了。“这行吗?大姑娘去约小伙子,别人会笑话我。还有,要是他不肯去怎么办?”她急得在房里兜开了圈子。

门开了。妈妈探进头来:“阿霞,不那么累了吧?”她顾不上回答,一把握住妈妈的手,凑近妈妈的耳朵问:“妈,如果一位小姐喜欢一个小伙子,能主动向他表示什么吗?”

妈妈笑咪咪地看着她:“当然能。什么事都要把握时机,爱情也不例外。不过,要尽量看准一些。怎么……”

“哦,不是我,是……是……”阿霞突然结巴起来。

“我知道了。是你的女同学,女朋友……”妈妈一本正经的样子,把阿霞逗笑了。

这回,阿霞不再犹豫,她动笔了。

“毅平:

真对不起,明晚我另有约会。只有等中秋节了,我们不是商量过蚂,到时一班老同学举办月光晚会,好好乐一乐。那天,我一定穿雪白的连衣裙。

阿霞”

至于给“那小子”的信,连称呼也免了。

“除了产品质量之外,你对人的质量感兴趣吗?我想跟你讲座这个问题,在明晚的月光下你一定要来,7时30分,沿江路东头第五棵树下见。否则,我的产品质量就难保证‘不错’了。”

阿霞如释重负,甜甜地睡了。

第二天一早,阿霞就骑上单车,把给毅平的信塞进了他家的信箱。余下的事,就是到离厂门口200米的拐弯处等“那小子”。她知道,每天他准提早20分钟回厂吃早餐。她那么急切,好像再迟一天,“那小子”就会收到另一位姑娘的邀请信。

“那小子”骑着单车,远远地来了。阿霞的心跳得很响,她迎上去。刹那间,四目相对。他一定注意到了,阿霞脸上那闪耀着光泽的红晕,眼里那跳动着火花的神采。他似乎一点也不奇怪地下了车,带着什么都明白的神情,快步走了过来。阿霞把紧紧捏在手心的短信递了过去……

爱情保镖

她的人和她的名字一样,文静秀丽,奶奶总爱说:“我们静丽呀,非得找个会疼人丈夫,要不可委屈她了。”妈妈立即和:“是呀,要靠静丽自己,别指望那位先生得气(妻)管炎(严)。能象她爸那样,不要大丈夫威风就不错了。”妹妹大大咧咧地拍手笑道:“瞧姐姐那副可怜兮兮的样子,赶快弄个保镖来护驾吧!”……只有爸爸微微皱着眉头,一声不吭,若有所思地看着静丽。静丽呢,垂着眼帘,盯着脚尖,好象这一切都与她无关。

一天,正吃着晚饭,静丽突然涨红了脸,轻轻地说了一句:“我有朋友了。”顿时,饭桌上的人都停止了咀嚼,足足沉默了半分钟,然后奶奶开始作权威性的指示:“带回来我看看,好让我放心。”妈妈不愧做了20多年政治工作,从“他家是干什么的”到“本人作风是否正派”,一连提了12个问题,妹妹大叫:“姐姐,我当参谋。他敢欺负你,我就不客气。”爸爸依旧没说话,微微地笑了。

这时大家才想起来,静丽最近确实有些小小的变化。首先是每周两个晚上到职工大学上课突然变成了3个晚上,据说是增加了一门美学课。当时,静丽有点不自然,但全家人对此深信不疑,因为除了上课,就是下请柬也难叫得动静丽。不久,静丽有意无意地向妹妹打听起化妆品的用法来了。妹妹正愁一肚子化妆技术无处兜售,马上搬出平时姐姐不屑一顾的各种化妆品,一样样作详尽介绍,末了还坚持要在静丽脸上来个现场示范。静丽居然半推半就地答应了,只是掩上了房门。妆一化好,妹妹就大惊小怪地嚷起来:“唉呀,我的天!柳叶眉,樱桃嘴,杏眼秋波闪,两颊红云飞……羞得静丽捂住脸,细声细气地求妹妹:“快别叫了,让奶奶听见多不好意思。“从那以后,静丽每回上课前,都要躲进房里化个淡妆。妹妹得意地在饭桌上宣布:“这是我对姐姐教育改造政策的结果。“静丽抿着嘴一笑,算是默认了妹妹的功绩。还有一天晚上,快到下课时间了,突然下起倾盆大雨。妹妹自告奋勇去送伞,走出家门不远,就看见两个人顶着一件雨衣迎面走来。没等妹妹看清楚,静丽已甩掉雨衣冲奖过来,挽着妹妹的手掉头就走。到了家,才淡淡地说:“一位同学顺路送送我。”……这下好了,蛛丝马迹联成了网,全家人恍然大悟:因为静丽有了个“保护人”。

静丽很满意她的那一位。不知为什么,她也相信自己太柔弱,需要保护。在全班20多个男生中,她暗暗地喜欢他。她觉得,他宽厚的肩膀承受得住她的全部重量。只是她一直不知道该如何向他表达自己的意思。一天,上课前,她照例到得最早,坐在位子上看书。他走进来了,停在她面前,坦然地说:“静丽,明晚我们去看电影吧!7点10分,我在新华门口等你。”她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似乎连咽唾液都困难。但头还可以动,于是赶紧点点头。两个月后,她才问他:“要是我拒绝了你,你怎么办?”他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回答道:“怎么会呢?我知道,你需要我保护。”有一回他俩去植物园玩,碰见静丽的中学同学,静丽结结巴巴地介绍说:“这位是,是我的……”正犹豫间,他干干脆脆接上了:“保镖。”

静丽把他带回家了。奶奶戴上老花镜,仔细打量了一番。目测完毕,对他1米77的个头和健壮的体魄赞不绝口。妈妈不知从哪里打听到他是厂里最能干的车间主任,大约见了面,又觉得表里如一吧,那12个问题就一个也没再提。连泼辣的妹妹也收敛了许多,恭恭敬敬给他倒了杯茶。爸爸出差回来,听完详细汇报,说了这么句话:“怎么你们只说他靠得住,不想想静丽能不能立得稳呢?”这种话谁也不要听,象耳边风似地吹走了。静丽照样化淡妆,赴约会,只是不再上美学课了。

她和他在一起时,他总是一别顶天立地的样子:“别怕,我在你身边。”说来也怪,她听了,果然胆子壮了好多。那天“三八节”,工会主席叫她这个先进工作者在女工座谈会上说几句,她赶紧打电话给他:“喂,我该讲什么呀?”他大约说惯了,张口就是:“别怕,我在你身边。”说完了,突然觉得不对,连忙改口:“对不起,我没法去你那儿当代表。你想着我就行了。爱说什么说什么,只要是真话。”静丽果然发了言,3分钟,流畅自然,甚至还有几分幽默。她归功于他。

可是有一回,他出差半个月,静丽一下子没了主心骨。好几次拿起电话筒,又想起他不在,只好悻悻地放下。不过,该办的事还是办好了,似乎不一定要等他的指示。“保镖”回来了,却没了“保镖”的派头,悉眉苦脸,挤不出个笑的模样。问他吧,只是摇头。静丽慌了,一个劲地追问,竟追出他的两滴眼泪。静丽突然想到:堂堂男子汉也是凡人,也有难处,也会哭。说不定,他需要我的抚慰。她不自觉地脱口而出:“别怕,我在你身边。”她没想过这句话有多大的功效,她只记得:当时他象一只温顺的小羊,倚在她的胸前,说出了心里的烦恼。原来他跟顶头上司吵翻了,为厂里经济改革的事。出差回来,等着他的是一纸停职检查令。这回静丽真的不怕了:“没什么了不起的,有我呢!对的你就坚持,错的就改。”她象慈母似地摸着他的头发,好久好久……从那以后,他不再称自己是“保镖”,静丽打给他的请示电话也越来越少了。

这一次,家里人都觉察到了静丽的变化。奶奶喜滋滋地说:“咱们静丽呀,谈了恋爱,越发聪明能干了。”妈妈坚持“一碗水端平”的原则:“能干是好事,可不许欺负人家。”妹妹不无遗憾地叹息道:“哈马斯,看来不用我帮忙了。”爸爸也开了口:“静丽这孩子,找到了爱情,也找到了自己,双喜临门哪!”静丽垂着眼帘,看着脚尖,心里在想:“该和他商量什么时候办喜事了。”

呆子和辣子的爱情

哦,爱情原本就是这样,从来不需要模式……

真要命,他竟爱上了一位女记者。

小时候,他有个当记者的邻居,写过些什么文章他不太清楚,只知道“****”一来,那人便充分发挥“特长”,把大字报贴到丈夫背上去了。不久,又将走资派丈夫扫地出门,另找了一个造反派头当上门夫婿。

前几年,大学刚毕业,有人想给他介绍个女朋友,他一听说是当记者的,当即坚决谢绝了。

偏偏他的金晴火眼没识别出她是女记者。现在想来,倒是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