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教材教辅参透凡尘的经典禅意美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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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明镜止水皓月禅心(1)

世间烦恼,因心内不洁、不净而生。而快乐由心智自由、心平气和而起。禅义、禅理、禅心、禅智,有效地为芸芸众生困顿不安的心灵,打开一条解脱之道;禅人、禅事、禅思、禅语,无不蕴含着人生生命意义的最高智慧。从禅中感悟人生的智慧,可以超然于世,返璞归真,得心静,得真情,得生命的大自在。

云水禅心

如月

云水间本是没有一个“禅”字的,因为有了静思的人,有了一份成为“禅”

的心境,于是天地万物就被赋予了“禅境”的意义。

追求佛道的人们,梦想成佛的途径很多,不用说密宗和参禅(也称为禅定)是最着名常见的方法了。

依我的理解,参禅就好比是通往顿悟的一个途径,禅境就好比是能达到顿悟的一个个驿站。

而这样的比方也是很笨拙的。我心里对禅的理解,实在是无法用语言能说得清楚的。

这个“禅”字本来是口不能言的,佛祖当年拈花一笑真的不是为了制造神秘,实在是不能言的缘故。

试想语言本来也不是为了禅的境界而发明的,禅境总是少数人思想到了深处的境界;而语言则是远离禅境的芸芸众生们在红尘中打滚时的需要。

语言的发展总是滞后于思想,滞后于社会需求的。参禅被人理解为高雅也好通俗也好,都不过是为了从红尘中达到超脱的形而上的境界,并且是一种很少数人参与、很个体、很隐秘的行为。语言没有为了禅意而发展,并不是说不过去的事情。

况且,佛祖的境界已达到了那个“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就是无心的状态。无心,便无思想,无思想便无语言,连顿悟都是成佛之前的行为,佛祖拈花时的最深境界怎么可以是语言能解释得清楚的呢?

这也好比是体会一个爱情,当你觉察到了爱的时候,真的不是由于眼神,不是由于表白,不是由于拥抱,是由于包括这一切在内的环境、包括空气都给了你那样一个顿悟。因此,当你的爱人问你为什么爱他和爱他什么的时候,你只是说不出来。

“是……也不是……”就是那种感觉!突然的顿悟。

禅境也是要这样进去的。

不过,用“进去”来表达,不够禅意。入禅、悟禅不是一个矢量的动作,也不是一种演化。那是一种很突然的感觉,好像一种转换,一种无灯自明、无声自响的明了。而你即使是顿悟了,也不会觉察到先前一刻的愚昧,因为那不是一种对比出来的心境。

有了这样一个感觉,“禅”就成了一种不能交流的境界。

能交流的只能是参禅的过程。但交流的时候却没有人可以知道,谁人的参禅过程可以真的能直指人心了悟佛祖那“一笑”的含义呢。

人类实在不是一个能独立思想的动物。即使是“思想”这样一个行为,如果始终都没有通过因交流而得到旁人的启迪,个体是完不成的。如果没有人和人的思想交流,就真的会把红尘与西方净土之间隔绝出一个不能逾越的空白了。即使是释迦牟尼当年的顿悟,也是离不开在人世间与人打交道的感悟素材。

因此,禅师们就算在自己的心中打扫出了一块貌似空灵的明镜台,失去了云水间红尘人生的譬喻,也不能传达出一个“禅”意来。

说来说去,全因为这个“禅”字是发乎人类的心思,这个“心”就成了禅境的依托。

是依托,也自成局限。

就好像是需要勤扫尘埃的“明镜台”一样,禅心也就不能了无挂碍,总是要依托山水人物做映衬;也好像是写意画,留白的生动总是需要旁侧的墨迹才能对比得出。

不过,就因为这种局限,倒是把一个“禅”字人性化了,使得有心的人都不会觉得无力禅定,从六祖禅师到农夫老妪,无一不能参禅;同时,在滚滚红尘中,一切色香声味触法也都可以开启禅思,从庭前柏树子到吃饭睡觉,无一不能入禅。

参禅实在是我们顿悟佛道的方便法门啊。

想透了这一层,我们就可以安心地在云水间,在声色犬马中培养着一颗禅心去参禅悟道了。

禅思禅悟

参禅的三得境界

第一重境界。

“见山是山,见水是水”,是执着的境界。在这个时候,我们还没有破除世俗的见解,局限于感官的认识,常常被外在的色相所迷惑。

“见山是山,见水是水”。如见到美女、美酒、金钱,就魂不守舍,意醉神迷,生起种种贪求、执着之心。

第二重境界。

“见山不是山,见水不是水”,是虚无的境界。通过一段时间的参禅,随着认识提高,我们对宇宙万象的真实相状有了进一步的了解,知道了四大皆空,万法皆空;知道了“凡所有相,皆是虚妄”;知道了“过去心不可得,现在心不可得,未来心不可得”,并且,这不可得亦不可得。我们感悟到一切都是无常,一切都如梦、如幻、如泡、如影、如露、如电。我们感悟到荣华犹如花间露,富贵好比草上霜;感悟到“若以色见我,以音声求我,是人行邪道,不能见如来”。在这个时候,当然就有“见山不是山,见水不是水”的感受了。

第三重境界。

“见山只是山,见水只是水”,这是淡定的境界。在这个境界中,我们用不着刻意逃避外界的形相,青山绿水依然,而修炼有成的人,已经修成了金刚不动的禅心,用淡定从容的慧眼,看到了宇宙人生的本来面目。这时,山只是山,水只是水,我们对它们清清楚楚地觉察,却不计较,不执着,这就是《金刚经》所说的“应无所住而生其心”,这就是《维摩诘经》所说的“善于分别诸法相,于第一义而不动”,这就是《坛经》所说的:“外离相日禅,内不乱日定。”

参禅的三重境界,就是我们认识世界的三个阶段,同时也是我们人生的三个境界:执着的境界;虚无的境界;淡定的境界。

禅的淡泊与宁静

洪丕谟

禅既是智慧活灵,充满机趣的,却又同时显得那么的淡泊,那么的宁静,让你在烦嚣的尘世中,找到一片心灵上的绿洲,精神上的净土。可不正是这样?当年与佛有缘的陶渊明,不就唱出了“结庐在人境,而无车马喧。问君何能尔,心远地自偏”的名句?淡泊而又宁静,这是一种何等的生活境界!最近接到女儿从德国Schwarmste打来的长途电话说,她和丈夫去法国巴黎旅游,未去之前,心想往之,可是一去那里,大都会霓虹灯下的喧嚣和嘈杂,使她在回到小城镇后,益发感到小城镇生活的宁静和舒适。虽然,眼下她还一时未能进入陶渊明的思想境界,可是对于禅的那种淡泊,那种宁静,却确实已经渐能领略品味了。

淡泊、宁静,是与声色、繁华对比而存在着的一种心理感受或生活方式。孟浩然《大禹寺义公禅》五言律诗说:

“义公习禅寂,结宇依空林。户外一峰秀,阶前众壑深。夕阳连雨足,空翠落庭阴。看取莲花净,方知不染心。”义公习禅,在清幽的环境中,心理感受上的淡然寂然,澄澈清明,于此可见。又如白居易《香山寺二绝》:

“空门寂静老夫闲,伴鸟随云往复还。家酝满瓶书满架,半移生计入香山。”

“爱风岩上攀松盖,恋月潭边坐石梭。且共云泉结缘境,他生当作此山僧。”这是一种生活方式上的清闲与宁静,使整天被宠辱之惊弄得焦头烂额的红尘中人,蓦然生赋归之想。

不过,心理上的淡泊和生活上的宁静,往往并不那么泾渭分明,在大多数情况下,彼此之间总是相互交融,互为因果,浑成一体。比如贯休的《山居诗》:

“露滴红花玉满畦,闲拖橡屐到峰西。但令心似莲花洁,何必身将槁木齐。

古堑细香红树老,半峰残雪白猿啼。虽然不是桃花洞,春至桃花亦满溪。”又如灵澄《西来意颂》:

“因僧问我西来意,我话居山七八年。草履只载三个耳,麻衣曾补两番肩。

东庵每见西庵雪,下涧长流上涧泉。半夜白云消散后,一轮明月到窗前。”心理上的淡寂和生活上的萧闲彼此交织,这就是禅。舍此求禅,恰如兔角龟毛,无处可觅。

正因为是径路窄处,留一步与人行;滋味浓的,减三分让他嗜。所以在禅的淡泊和宁静中,你将进入到花繁柳密处拨得开,风狂雨急时立得定,日日是好日,时时是好时的生活境界和心理境界。

因为只有淡泊,只有宁静,才能对人生作最深入、最细微,最独到的品味。

愿禅引导你走出喧嚣,避开炎凉,脱离宠辱,你将在这世界上活得更加无忧无虑,更加清净自在,更加充满阳光。

禅思禅悟

禅的本身,也是一种平静和安详的象征。现代人之所以能够感受到巨大的心理压力,其实是因为缺乏禅的洗濯,他们不仅不会用简单质朴的方式解决问题,还会把简单的问题复杂化,使自己处于困顿的状态。久之,生活就变成一种负担和不安。

禅者告诉我们,生活是一种实现自我的手段,是把自己的能力发挥出来,形成喜悦;生活也是一种分享的成果,人们的互相沟通和交融使得生活成为一种媒介,一种连接自然天性和人类能动性的纽带。

因而,只要人们能够接纳自己、实现自己,就可以心安理得。

禅的浅滩

谭延桐

我在床上睡着,一个意念在我的睡梦里睡着,什么东西在我的意念里睡着呢?

是童年时候那只无论怎么转都转不累的陀螺吗?是那只化成了音乐的蝴蝶吗?是那句想说而没有说出的话语吗?是那个梦中之梦吗?还是,童话里的锡兵,神话里的天鹅?还是,一首诗,一支歌?还是,另一个世界,另一个自我?

我想起了《五灯会元》里的一个公案:有一位和尚向赵州禅师请教:狗有佛性吗?赵州禅师说:没有。和尚又问:上至诸佛,下至蝼蚁,皆有佛性,为什么唯独狗没有佛性呢?赵州禅师答曰:因为有业识。又有一位和尚问:狗究竟有没有佛性呢?赵州禅师说:有。和尚又问:既然有佛性,那为什么还投入狗胎,生成狗的样子?赵州禅师答曰:因为明知故犯。

原来,是业识在世人的意念里睡着,挤跑了佛性。

原来,正如《大般涅盘经》所云:世间之人,亦说有我;佛法之中,亦说有我。世间之人,虽说有我,无有佛性;是则名为于无我中,而生我想,是名颠倒。佛法有我,即是佛性。世间之人,说佛法无我,是名我中生无我想。若言佛法必定无我,是故如来敕诸弟子,修习无我,名为颠倒。

原来,火在石中睡着,不叫不醒;佛在心里睡着,不修不显。

原来,是那些我们无论如何也看不见的东西一直在窥视着我们,是那些没有牙齿的东西一直在咬噬着我们。它们是那样的精明。以至于,我们的手刚要以最快的速度握起时,它早以最快的速度像泥鳅一样滑掉了……滑掉的还有不该滑掉的义谛:你必须比它还要精明。它方,你比它还要方;它圆,你比它还要圆。

让你的觉悟睡在你的心里,让你的命运睡在你的手里。并让这样的睡,成为一种 醒,比醒着还要醒。

就这么简单。很简单的东西却被我们忘记了。我们钓的是鱼,你却在钓你自己,你钓到了自己,却又扔回海里。

越是简单的,其实越是受用的。

我们却常常在忙来忙去,寻找那些复杂的,甚至复杂而又复杂的大东西。自以为世界就是以大东西构成的,自以为禅的风流都隐藏在大东西的里面。忙得我们头昏眼花,身心交病。结果,即使侥幸找到了,也拿不起来了。连那些小东西也白白地漏掉了。

这正是有业识在我们的身体里睡着。

禅的关隘,很少有人夺过;而这禅的浅滩,又有几人趟过了呢?想起来,真是不无悲哀。也许,凭人类现有的智慧,还只知道人有生命,却不知道人到底有怎样的生命。还只知道有些东西在意念里睡着,却不知道究竟是些什么东西在意念里睡着,究竟是些什么东西在意念的意念里睡着。也许,在浅滩里淹死的都是些懂得龙虎交会的人。也许,一切都只不过是风声过耳。我们并不存在于这个地方,而是在一个虚设的位置上。只因我们天性脆弱,我们假定了一类情况,并把自己放了进去。可这也许,又是什么东西呢?

我们在那儿工作,考订神话,修正寓言,造空中楼阁。

也许。

禅思禅悟

佛法讲究机缘,禅,就是机缘,你若懂得,则无时不禅,无处不禅,无人不禅,无事不禅。若不懂,即使说得天花乱坠,也与禅无关。禅史中有赵州茶、云门饼之说,此皆禅也。俗语云:讲者无心,听者有意,故无相禅师曰一切皆法也,一切皆禅也。

禅是活泼的,只要能在参禅中,体悟万法皆空的法性,生活里,就会感受到“青青翠竹,皆是般若;郁郁黄花,无非实性。”禅最直接的方式,就是从生活上去实践,衣食住行处寻个着落。因此,行住坐卧是禅,扬眉瞬目是禅,只要心领神会,又何须言说?

心砥菩提亦空明

冰城雪野

在北普陀游览中,使我幽思心悟的是翠柏菩提。

我们跟随着导游,游览了北普陀禅寺和观音洞。观音洞两旁大树枝叶繁茂,干若梧桐,叶似白杨,在秋日下呈现着一派生机。于是我便向导游请教,告曰为菩提树。在禅寺和观音洞前后,在山径与僧舍都可以看到这种树。我细细打量菩提树,愈觉朴质无华,恬然持重,让人感受到平凡,更感受到亲切。

对于菩提树,我应说是心仪已久了。大约自禅宗六祖惠能那着名的偈语“菩提本无树”流传以来,中国佛教及文人者流便对菩提有了一种特别的眷注,经典中每每冠名,诗文中再再诵及,使人神往与遐思。只我先前无缘得见,又平添出几分神秘,几许圣洁。

我们静静地站在菩提树下,仰视一株树冠如伞的菩提许久。仿佛看到了寂然的峰峦与巍峨的梵宇,那是一种凄迷,一种人生如梦、梦境常转、物是人非的清凉之雾。这也许便是菩提本无树的意境吧!

听导游讲述:传说释迦牟尼就在这种树下的金刚座上悟道成佛。《庄严经》

曰:尔时世尊观菩提树,目不暂舍,禅悦为食,无余食想。不起于座,经于七日。略似于后来我国宋明理学格物致知的功夫,却不知佛祖如何格那菩提树?唯与明代王守仁因格竹子晕倒不同,其所享受的则是无尽的禅悦。于是,这棵菩提便成为圣物,连带而及,那块地方也被尊称为菩提伽耶,即菩提道场……导游介绍瞬间,我蓦然想起有资料记载:北宋年间曾有中国僧人到过那里(古印度),立下石碑以示崇敬,那块中华特色的石碑名为菩提伽耶碑。我虽未有机会诵读碑文,但仍可想象到中国僧侣历尽艰辛到达圣地的激动与幸福感。

菩提树是佛教的圣树,但其原来应不叫这个名儿。菩提,佛经中用指豁然彻悟的境界,又指觉悟的智慧和途径,意译为觉、智、道等。以之名树,当在世尊成佛后。其原来的名字叫什么?我曾查阅资料表明,或称作毕钵罗树,或称之为娑婆树,种种不一。古今中外此类例子极多,有圣人便有圣物,便有圣地与圣迹。当年世尊也许并无深意的一坐,普通常见的娑婆树便成了菩提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