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都市背叛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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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委屈灼伤了自尊

父亲失业之后,就再也没有找到一份稳定的工作,可怜的父亲为这个家四处奔波找工作,已经累的憔悴不堪。

父亲回来的那次,还是国庆节之后,因为国庆节他会很忙。

父亲回来时,给我和母亲一人买了一件大衣,父亲说他也不知道买什么,反正要过冬了,就买了衣服。

父亲没在家呆几天,就离开了,我觉得他比以前苍老了许多,再也没有以前那么健朗,岁月真是无情,它会叫人年华凋零。

我一个月回一次家,可是回去之后,家里没人,母亲要到晚上才回来。

可怜的是小呆,原本胖嘟嘟的身子,在那段日子里迅速的消瘦了。虽然母亲晚饭后会往它的盘子里放许多食物,可是它总不能吃完一半。

它不快乐,四处大小便,把家里搞得臭哄哄的。

我将屋里收拾干净,抓住小呆,拍打着它的头,叫他不要乱撒尿,可是它睁着眼睛看着我,显得很迷惑的样子。

母亲决定把它送走,母亲说我们没有时间照顾它,跟着我们它早晚会死掉。

我十分不舍得它离开,我是看着它长大的,每次我坐着发呆的时候,它都会跑到我的身边,陪我坐着,依偎在我的脚边,有时用舌头舔我的手指,可是我怕痒,就把它抱开了。

但是我如今要送它走,邻居伍婆婆正好想养一条小狗,于是我就把小呆交给了她。我怕它死掉,有人照看,多少会好一点。

邻居伍婆婆很高兴,她看着那个永远也长不大的小不点,张开嘴笑了,笑得很和蔼,我说拜托你了,她说放心吧,她会好好照顾它的。

于是我恋恋不舍的走了。

把小呆送走后,我有一股莫名的惆怅,看什么都不顺眼,用力去踢路上的一颗石头,结果脚趾反而疼痛,脱鞋一看,脚已肿了。

又过了一段时间,给父亲通电话,祝他生日快乐,父亲在电话那头大笑着,可我觉得他笑的虽然很大声,可是并不像往日那样快乐。

生活的重担,压在他的肩上,再苦再累,那个坚毅的男人也会咬紧牙关,在我们面前强颜欢笑。

母亲说她又换了工作,这次到餐馆帮忙,我很伤心,问她为什么不在服装店做了。母亲说老板的妹妹来帮忙了,人手就多了,就不用她了。

母亲也日渐消瘦,我叫她要注意身体,她说没事,她比我还有劲,哪像我风一吹就倒。

有次我偶然路过母亲曾经帮忙的服装店,发现根本就没来新人,而且还很忙。

我责问老板为何不让母亲继续干下去,老板显得很无奈,她说:“你妈有两次突然晕倒,半天才醒过来,我担心她出事,就叫她去检查一下,没想到她自己提出要走,我也就同意了,她什么也没告诉你吗?”

母亲什么也没说,我预感到事情的严重,请假去她工作的地方找她,正好看到精神恍惚的母亲打破了盘子,被老板训斥。

我上前就给了老板两拳,可是母亲拉住了我,她向老板道歉,说我年轻不懂事,叫他大人大量不要跟我计较。

老板说:“你走吧,这是你的工资,你打破的东西也不叫你赔了,你做事太慢了,根本就不适合。”

然后他给了母亲几百块,母亲做了将近半个月,却只有那么点钱,看着那场景,我觉得很心酸。

母亲没死皮赖脸的求老板让她留下,她接过自己的工资,谢了他半个月以来的照顾,再和老板娘道了别就离开了。

老板娘是母亲的朋友,她觉得对不起母亲,有点愧疚,母亲说:“哪里,是我给你们添了麻烦。”

“妈,你不要这样委屈自己,我看着难受,爸也不会答应的。”我们走在回去的路上,我对母亲说。

“我不觉得委屈,可是你叫我丢人了,怎么不分青红皂白就打人,真是没家教,别人还以为流氓来了。”母亲不满的说道。

“妈,我是为了你,我看到他骂你,他骂你就是不行。”对于别人对我的侮辱与欺凌,我可以做到打落牙齿带血吞,可是对自己挚爱的母亲受到委屈而袖手旁观,叫我如何能够做到!

如果让我从新选择,我依然会那样做,如果我不能为母亲出头,那真的是禽兽不如,母亲会更加失望心痛。

“世上有很多事情,是你无能为力的,有时候委屈才能解决事情,像你那样横冲直撞,是不能让人信服的,只会叫人更加愤怒,反而会想办法对付你。”母亲说。

“可是妈,我们为什么做什么事情都要忍,人家觉得我们胆小怕事,会一直骑到我们头上的。”我抱怨着说道。

“你有本事吗,没本事又怎么不受气,别人为什么欺你不欺他,还不是你没用吗,想不被人欺压,只有自己努力学到真本事,才能有人看得起你。”母亲说道,那是她人生几十年中,经过无数的磨难,总结出来的道理。

我跟在母亲身后,细细的想母亲说的话,开始了思想的又一次转变,我在心里对自己说,要学好,要真正有能力,不然父母会跟着我受一辈子的苦。

我还没习惯小呆离开后的家,突然间显得很冷清。

有它在的时候,它总是这里走走,那里逛逛,有时咬一块破布,有时在地上打几个滚。

可是那家伙走了,房子里看不到它,只能看着它以前睡过的小窝,心中空空落落的。

母亲问我学的怎么样,我说还习惯,就是数学跟不上。

“那也只能靠你自己想办法,我是帮不到你的,也没钱给你请家教,你看着办吧。”母亲无奈的说。

“没关系,很多人不请家教一样学得很好,我不一定算聪明,可也不算笨,再认真一点,会学的很好的。”我安慰母亲道。

我们谈了一些家常,我很怀念母亲做的菜,不论看起来多么普通,可是永远都那么美味,在学校里,哪敢奢侈饭菜的享受,所以家里才显得弥足珍贵。

在低头吃饭的时候,我已经决定了,不再懵懵懂懂的生活,要认真的学,不能再虚度光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