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灵异星河疑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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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李溪湖浮棺

由八百里洞庭湖不断沉积的泥沙淤积而成的平原,那里就是我的老家。看似历史并不古老,但这仅仅只是一个表象,不然,在我家附近何以立着一块“河姆渡遗址”的石碑呢?

李溪湖是我们村落里面最大的一个湖泊,而这湖泊也正是河姆渡遗址圈定的范围。我所要讲的故事就是从这个李溪湖开始的。在故事开始之前,还是先说说我的故事,谁叫我是本书中最大的配角,鼎鼎大名的龙套,正因为我是二号,所以故事不会太长。

我现名任禄,原名任路,为什么叫路儿呢?那是因为俺娘在回自个家的路上生的我,敢情俺娘那时没有算准预产期!直到后来,我才知道,我忒么是早产出来的。

再说说我出生的时候,一九八四年的正月十三的中午,甲子年,丙寅月,戊辰日,庚午时,这可是八字纯阳,并且还是八连阳!正因为如此,我有一个小名儿叫任八阳。但不知缘何,名字后来竟然渐渐被人叫成了任八旺。但这八字连阳的命格,似乎太旺,不是我所能承受得起,所以只要霉运一来,那肯定得扎堆。

好了,俺不太长的故事讲完了。现在开始说说李溪湖的故事。

那是在一九九零年的夏天,那年我正满六岁,也正是那年,我的名字由任路改为任禄,并且还是张半仙给我改的名。至于改名的意图,嘿嘿,不说大家也明白。

那个年代的孩子,尤其是我们农村的孩子,基本上都属于天然放养的,只要不是杀人放火,上房揭瓦,大人们是不会管太多的。呃咳,杀人放火,咱们倒是没那个胆,但上房揭瓦的事情,却是没有少干。所以,男女混合双打的体育节目在我们村里还是经常上演。

毕竟那个时候我们村里的娱乐活动太少,除了露天电影之外,一般男女混合双打的节目还算比较精彩!所以只要有这样的节目,我那十几个伙伴们那肯定是扎推的来观摩,看的十分认真!不过,我和我的那些小伙伴们都主演过这种节目,其表演水平也都不相上下,而我们的父母也忠实的做好了他们龙套的角色。

那个正是双抢农忙的时节,天气一热,这巨大的李溪湖自然成了我们这些孩子们的天堂。就在那个午睡时间后的那个下午,村里的大人们早就下田劳作去了。

我们这些熊孩子们跟往常一样,开始在村落最大的李溪湖里戏耍了起来了。而我却是这十几个孩子们中水性最差的一个。所以与他们一起凫水的时候,我总是拖着一个大大的拖拉机内胎,三脚趴在上面,还有一只手自然是用来划水的。有时,一阵耍水的嬉闹之后,我是连短裤都不带湿的。

只要衣服不湿,大人一般是找不到我们耍水的证据,但更多的时候,我们都是光着腚子在湖中耍水的,这样一来,大人们就更加找不到我们耍水的证据了。这光腚的伙伴们中,自然不乏女性玩伴,早知道十八年后的我还是一个独孤旺,那时候有那么难得的机会,我就应该看个够,绝对不会有人说你在耍流氓。

李溪湖虽然面积比较大,但水都不深,平均也就个一米五左右,最深的地方也不过三米。所以我们耍水的时候,是不会惧怕离岸边太远的,我们还经常比赛,看看谁游的更远。何况我还有自己的倚仗,一个拖拉机的橡皮内胎,我凫水用的保险圈!

“任八旺,有种的你给老子下水再比,趴在保险圈上面,你算个蚯蚓啊!”这是一个大我五岁的男孩子的声音,名叫二九,估计是二月初九生的,在家里还是排行老二。

我单手撑在保险圈的一边,双腿跪在另一边,听到二九的声音,我回头一看,我是划在最前头的一个,二九离我仅仅一步之遥,排在最后的那写伙伴们离我的距离也还有三四米之远。看到又是老子第一的比赛结果,龇牙一笑,内心一激动,我去他个捏捏地,几十名小伙伴凫水引起的浪花,荡得我的保险圈不稳,撑着保险圈的那只手一滑,人倒栽葱似的落在了水里。

带着泥腥味的湖水实在难喝了,湖水冲鼻的滋味也特别的不好受,尤其是眼角的充溢出泪水的那种感觉……,落入水中也就算了,我去他个捏捏地,这一块地方竟然是整个李溪湖水最深的区域!

没入在水中的我,四脚乱划,除了能看到上面一层泛白的晃动,什么也看不清,那湖水冲鼻让人窒息的感觉是简直是度秒如日,貌似过了老半天的样子,我才被二九拉到了保险圈的边上,双臂伏在上面,身子还在水中。我还没有缓过气来呢,身下一阵冰凉的湖水剧烈涌动,自湖底冲起的气泡,引发阵阵翻腾的浪花,把我荡出了几米之远,随后我看见一副巨大的黑色棺材涌出水面。

“木头(我们那里称棺材为木头)!是木头!”不知是谁惊声喊叫。

大伙儿一看是棺材浮了上来,都争先恐后的向四面八方散开,都是四脚并用,胡乱扑腾。还没游多远呢,二九就嘀咕了一句,“一座木头有什么好怕滴。一群胆小鬼!”随即停下身来,双脚不停踩水。

“是啊,一座木头而已,怕什么!”有人附和说道,一旦冷静下来,大伙儿也就不害怕了,全部都停了下来,慢慢向那座黑色的棺材凫水围去。

其实,那时候的我们对这样的棺材早就司空见惯,毕竟紧靠着李溪湖畔,就有一块乱葬岗,我们是经常碰见棺材下葬的情景,更何况我们还经常在乱葬岗去捉捉野兔子什么的,自然也没少见过棺材露出地面的无主荒坟,当然还有破损棺材里只剩下过黑皮包骨的尸体,哪里有像寻墓小说里面说的那样腥臭,其实根本就没有什么气味。所以我们大伙儿没有谁会对一座棺材害怕。

“听大人们讲过,木头里面一般都会有金子宝贝(陪葬品)的。不如我们把木头打开,看看有没得。”这是三毛的声音。

“嗯,这里离岸边较远,咱们先把这座木头搞到岸边,再打开看看里面有么的宝贝。”二九向四周一瞄,看见远处水田里的大人们正弓腰劳作,继而说道:“今天木头的事,哪个都不准说出去。”接着就安排大伙儿全部凫向棺材的两边,单手搭在上面,朝着一个方向,双脚扑腾,打起浪花,向岸边划去。由于我用的是保险圈,挤不进去,何况我又是力气又最小的,搭不上手,只好扑腾在最前面带路。

待我刚刚趴上岸边,我去他个捏捏地,这一群不太厚道的伙伴们居然在离岸边还有两三米远的时候,就把棺盖给掀开了,他们都围着棺材看向里面,十几双手也不知在棺材里面扒拉着什么。看到如此情景,我也生怕落下什么宝贝,噗通往救生圈上一趴,向他们游了过去。

待我游近一看,二九手里似乎有着一个金锁。三毛的手里貌似是一对金耳环,还有那个谁,手里拿着一只戒指,其他没落后的伙伴手里也有着一些大大小小不知名的东西,貌似都有满意的收获,最不济的小伙伴们也是用背心兜着一大堆的冥眼钱(铜板)。

有部分伙伴有所收获之后,游向岸边。这也让我轻松地挤到了棺材边上,里面只剩下几个铜板了,其实棺材里还是有不少瓷瓶之类的东西,但都被他们打碎了。那时候的我们仅仅只对金子一类的物件有一个贵重的概念,至于那些玉器瓷瓶一类的东西,几乎都视而不见,又有谁知道那些瓷瓶才是真正值钱的家伙呢?

看到大伙儿都收获满满的,我不甘心地扒开尸体的一只手臂,想寻寻还有其他的宝贝没有。咦,手臂的下面居然压着两本黄得泛黑的书本。

那个时候,黑白电视早已在农村兴起,自然也少不了一些武侠剧之类什么的,电视的主角总是跌落悬崖谷底,掉进山洞古墓之类的地方,意外获得一本武林秘籍之类的东西,修炼之后从而天下无敌!在这群孩子们中间,我干架总是谁也打不过,也就幻想自己有那样的一番境遇,弄个武林秘籍什么的练练,从而将他们全部撂翻。

所以我一看到有书本,赶紧抽了出来,偷偷的兜在短裤里面,紧贴着屁股放着。一想到这两本书很有可能就是传说中的不世之秘,内心的那个激动啊,我告非!一个立身不稳,人倒栽葱似得滑向棺材里面,双手撑在那尸体的双峰上面,心内狂跳不止,头上冷汗直冒。

这时,我才真正注意到棺材里面的情况,特别的干燥,除了我们这些熊孩子带进的水渍之外,再没有一丝的湿痕。棺材的里面睡的是一位特别年轻的女人,面色红润,双目轻闭,身上是花花绿绿,像丝绸一般的衣物,层层叠裹。

就在我还没有缓过神来的时候。这位女尸的眼睛居然睁开了,嘴巴也呈圆形张的老大,嘴里还含着一个什么珠子。一看到有宝贝,我刚才的恐惧和害怕,马上就抛到九霄云外去了,我那稚嫩的小手掏向那尸体的口中。闹鬼,那尸体的嘴巴竟然开始闭拢,吓得我赶紧缩回小手,单手一撑,退滑着出了棺材,那尸体口中的珠子也被我缩回的小手带了出来,咕咚一声,落入附近的湖水之中。

那女尸的面色不再红润,慢慢瘪了下去,颜色开始变黑,身子渐渐枯萎……,还有尸液缓缓淌了出来。看到女尸变动的情景,我那本来狂跳的心脏蹦的得更快了,脑袋上那密密麻麻的汗珠,就像是瓢泼大雨淋在头上一般。

“妈呀!鬼!”吓得我在水中胡乱扑腾,喊叫了起来,身子也伏在保险圈上,我那粘着衣物碎片的双手,疯狂在水中甩动,噗通乱蹬的向岸边跑去,但感觉怎么也蹬不动,游不快。

那些伙伴们当中,也还有人没有上岸继续停留在水里的,听到我惊声的哭喊,也是一阵慌乱,噗通乱划着向岸边飞去。仿佛只要谁落后,就会被女鬼抓走吃掉一般。他捏捏地,平时我跑在最前,这次我居然是排名最后,那群伙伴也忒么太不厚道了,我那样惊慌的乱哭乱喊,居然没有一个人回头来望一眼!

许多年后我才知道,我所碰到的尸变情况,那是尸体接触空气后的正常物理化学反应,尸体睁眼张口的也是因为受到我双手的撑力引起尸体内外压力变化而导致的。

当我们这些伙伴们都心有余悸的站在岸边的时候,田里劳作的那些大人们也不知什么时候注意到这里的情况,放下手里的活儿,都向这里跑来。站在岸边遥观那水中被我们这些熊孩子们打开的棺材。更有一些胆子较大的劳力,跑到水中将棺材拖上了岸来。

随后不久,县城里面也来了不少的人,还有不少的公安车辆,就是偏三轮的那种。当然也有让我们这些熊孩子们感到稀奇的“四轱辘警车”。

那时候的我们,真没什么好玩的,不是把张家圈养的鸡鸭偷出来包上泥给团烤了,就是把李家菜园里的瓜果糟蹋个稀烂……..,像我们这样的熊孩子队伍,在村里很是不受待见,大人们没辙,也就有事无事经常拿幺幺零来吓吓我们。所以我们这些熊孩子是特别惧怕幺幺零的,只要一听到远处乡村公路上的警笛声鸣,就躲猫猫似的藏了起来,直到警笛声远去才敢爬出来。

当我们看到停留在这里的警车,尤其是那一堆身穿制服的人,又想到是我们把棺材板掀开了,没有谁会傻傻的围在那里,等着被身着制服的幺幺零们来盘问。大家早就顿作鸟散,不见了踪影。

当天晚上,那些身穿制服的幺幺零挨家挨户,将我们这些熊孩子们从棺材里掏出的金器都给收走了。不过并没有收缴我们掏出来的那些铜板,估计那时的铜板不值什么钱吧。那随处可见的铜板,除了我们这些熊孩子们用来做鸡毛毽子之外,似乎再没有人在意了。然而我那偷偷贴着屁股,兜在短裤里头带回来的书本,没有人注意,自然也就没有人问起。至于那颗被我弄丢到湖里的珠子,我是一个字也不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