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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二人巧斗鹊老道

话音刚落,无尘子当下抢先出手,连忙使出一招“紫气东来”,双腿连连踢出,直踢向鹊老道腰间。鹊老道见状,露出诡异一笑,只见其摆出一个怪异姿势,左手左脚同时支地,右掌向前一击,掌脚相交,平静无奇,无尘子心中大骇,感觉这一击极不寻常,目光往下一看,只见其左手左脚皆已下陷数尺,当即大喝一声道:“斗转星移,这不是魔教教主的绝技么,你如何会?”

鹊老道嘿嘿一笑道:“这可不是斗转星移,看清了。”说罢,其右腿突然横空侧扫,无尘子脸色凝重,急忙侧身一闪,只见其身侧岩石轰然崩裂,碎石飞溅,无尘子瞬时狼狈不堪。

“无尘子大哥,离五艮一,山火贲,快!”

话音刚落,无尘子脚步一移,只听的风声扫过,堪堪避开这一腿,原来这鹊老道心思细腻,先是让其近身,落入周遭地形,然后卸其掌力,右脚借机一击,猜其必能避开这一腿,故意踢在其一旁的岩石之上,让碎石迷其眼,又借助这一反弹之力,右脚趁机回踢,整个过程一气呵成,算计极深。

“好小子,这是什么步法,居然能躲过我这一击。”鹊老道大为惊讶道。

匡正脸色潮红,轻咳一声道:“能打赢你便是好步法。不过你若想知道,告诉你也无妨。《象辞》有云:此卦上卦为艮,艮为山,下卦为离,离为火,山下有火,火燎群山,这是贲卦之象。我观此卦猛如火燎群山,玉石俱焚,草木皆尽,便知此招之凶险,不敢以刚克刚,只有以奇击正,一避而过。”

鹊老道怒目圆睁,哼了一声道:“狂妄,等下看你还能不能躲开。”

匡正微微一笑道:“无尘子大哥,这鹊老道用的不是斗转星移,不过也相去不远,此乃《鲁班书》中招式,集数学,力学以一身,当中变化万千,神鬼莫测,不可力取,只可御守。昔者鲁班为墨子所屈,鲁班创九攻之法,一一被墨子所拒,这鹊老道必精通九攻之法,每一攻有九般变化,这九攻之法便有八十一般变化。善守者,不知其所攻;善攻者,不知其所守。”

鹊老道双眼一眯,迸射出凌厉的精光,大喝一声道:“臭小子,你如何知晓这么清楚?”说罢不由暗自嘀咕一声道:“莫非是那臭老鹰告诉他的?”

匡正微微一笑道:“这个秘密人人皆知,只是你整日里闭门造车,消息闭塞罢了。”

鹊老道嘿然一笑道:“好你个臭小子,等待会擒住你,还看你嘴硬不硬。”说罢,鹊老道当即抢先一攻,只见其手中拂尘一抖,尖尾立起,登时便化作钩镰状,枪影伸缩不定,不知其所攻。

匡正望着眼前钩影重重,心中暗自腹诽道:早知便翻阅司徒前辈留给我的《墨子御鸢法》,其中必有破解之法。

无尘子望着漫天钩影,惊骇一声道:“匡老弟,眼下怎么办。”

匡正急忙安慰道:“无尘子大哥,勿须惊慌,你只需兑六巽三,风泽中孚之卦,当可避开这招。”

说罢,无尘子脚步轻移,当即钩影擦身而过。鹊老道见一招落空,颇为惊讶,轻咦了一声。只见其招式一变,尖尾化为“拒”状,传说鲁班为楚国的水军发明了“钩”“拒”,以“钩”把敌船钩住,不让他逃跑;当敌军处于优势之时,便用“拒”阻挡敌军船只,不让他追击。鹊老道见无尘子一味靠身法游离于外,当即便以“拒”之法阻挡。

无尘子见前后左右皆被其封住,不由心下大骇,正不知所措之时,匡正连连安慰道:“此乃困厄之境,当以天水讼卦破之,坎二乾七,此卦象有云:处境困难,主方在威力强大的客方面前,受客方强力限制和压迫,不得已只好退而求其次。”说罢,又连忙解释道:“我们当以不变应万变,象曰:心中有事事难做,恰是二人争路走,雨下俱是要争先,谁肯让谁走一步。我们等鹊老道先出招,招式一变,必有破绽,正合谦让之道,让其先行。”

鹊老道见其轻易便破解“拒”之法,不由脸色一变,心中暗道:如此这般下去怕是要输了,这小鬼步法当真怪异。

无尘子见“拒”之法已破,不由脸露喜色,鹊老道此时却高兴不起来,脸色凝重,心中似是在思量御敌之法。

突然无尘子连声大喊道:“匡老弟,你醒醒,你快点醒醒。”

鹊老道突然双目一沉,早已驱身而上,一把按住匡正脉门,一股**缓缓输入匡正体内,突然脸色大变道:“玄牝煞脉!,这小子竟是数百年难得一遇的玄牝煞脉,难怪天纵奇才,必遭天谴。”

原来匡正身子骨越来越差,一路颠簸辗转,此时在也忍耐不住,当即晕了过去。无尘子突然向鹊老道跪地磕头道:“鹊道长,此局算我输了,如今只有我师父能救得了他,还求你让我们走吧。”

鹊老道点了点头,长叹一声道:“罢了,今日在这般比下去,必定是我输了,便放过这臭小子,你赶紧起来,省的被别人看到,以你名声有损,免得旁人说你名门正派,反向我这魔教老头磕头求饶不成。”说罢,鹊老道拂尘一卷,早已扶起无尘子。

无尘子连声谢过,背起匡正便欲赶路。

突然背后一阵喝声传来:“站住,迂腐至极,似你这般赶路之法,等你到的了终南山这小子也难逃一死。”

无尘子身子一怔,“这有何法,我只有尽全力,听天命。”

鹊道人登时吹胡子瞪眼,大骂道:“你们名门正派,当真个个都是榆木脑袋,蠢不可及,不是还有我这木鹊儿么。”

无尘子脸色一喜,连声说道:“道长不说,几忘矣,谢谢鹊道长。”

鹊道人绣袍一挥,斥声道:“废什么话,赶紧的,待会还要你出全力。”说罢,三人上的木鹊之背,无尘子当即目瞪口呆,连声惊讶道:“鹊道长,这木鹊怕是有十数米之长吧,这玩意儿竟然飞上天,当真是神奇无比。”

鹊道人一脸得色道:“那是当然,老祖宗智深似海,我等遥不可及,《渚宫旧事》曾记载:尝为木鸢,乘之以窥宋城。可笑的是今人竟以为木鸢是那风筝,当真愚不可及,风筝本为稀疏平常之物,有甚得意之处。”

话音刚落,只见鹊道人伸手一按鹊头机括,只听得“噌,噌”两声,木鹊竟狂奔起来,无尘子只觉的劲风刮面,两旁树影尽皆纷纷倒退。

“无尘子,你全力拍打右边的牛皮气囊,压缩内中之气,听我号令方可停下。”说罢,鹊老道用力一拍左边之气囊,无尘子见状,急忙用全身之内力拍打右边气囊。二人急拍之下,木鸢竟腾空而起,渐渐越拔越高,待得木鸢飞稳,鹊道人点了点头道:“停下吧,可以休息片刻了,只要能升空便可借助风力,以风御鸢,极是省力。”

无尘子留下一脸惊叹之色,三人逐渐消失在半空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