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炷香后,二人便觉四周突然静了下来,匡正不由缓缓睁开双目,四下打量起来,这才发觉黑白双枭魔将二人置于一颗参天大树之上。古树枝繁叶茂,亭亭如华盖,将四人包围其中,登时凉爽如秋,费芷芊惊讶一声道:“当真是个好去处,这里竟然这般凉爽。”
黑白双枭魔得意一笑道:“小姑娘,你也觉得这里好么?”
费芷芊眼咕噜一转,想了想道:“好是好,不过比起一处地儿,这里却是大大不如。”
白枭魔一听,不由脸现疑色,急忙开口问道:“莫不是你这丫头想忽悠我二人不成,世上竟有这么好的地方。”
黑枭魔点了点头呼和道:“肯定是骗我们的。”
费芷芊不屑一笑道:“世上比这好的地儿多了去了,就说CD的华池宫,环山傍水,仙树林立,当真是冬暖夏凉,四季如春;内中怪石嶙峋,温泉潺潺,让人如入人间仙境;时有百鸟齐鸣,附弦而歌,此等美景你二人可曾见过?”
黑白双枭魔二人只听得抓耳挠腮,不由急切问道:“这华池宫在何处,为何我二人从未听说过?”
费芷芊笑道:“你二人本就是乡村凡夫,如何知道蜀国皇宫中华池宫乃是天下第一宫,这第一宫当然也藏有天下第一美人。”
二人一阵手舞足蹈,“莫说是皇宫,就是仙宫我二人也要闯一闯,顺便看看那传说中的第一美人究竟长的啥样。”
黑枭魔突然发出一阵猥琐的笑声道:“嗯,顺便再摸摸那皇帝老婆的屁股究竟与常人有何不同。”
白枭魔惆怅一声道:“不成,不成,要摸也是我来摸。”
黑枭魔登时急道:“那怎么行,是我先想到的当然是我先来摸。”
二人一番争执不休,直让费芷芊俏脸通红,啐了一声道:“不要脸!”
匡正嘴里被塞满臭袜布,熏的眼泪直流,见二人仍自争得脸红脖子粗,完全忘了他的存在,不由在一旁“呜呜”直叫。
黑枭魔一拍脑袋,笑了一声道:“白枭子,我二人不如找一人评评理如何。”
白枭魔道:“评就评,谁怕谁,不知道你想找谁。”
“喏,就他了。”说完,黑枭魔用手指了指一旁的匡正。
只见五指残影掠过,匡正嘴里臭袜布被白枭魔取了出来,“你小子给我二人评评理,究竟我二人谁该先摸,若是说错,小心我再给你塞上十只八只的。”
匡正长呼一口气,缓缓说道:“这有何难,你二人一人摸一边不就成了。”
白枭魔登时眉开眼笑,心悦诚服道:“你小子脑袋果真好使,这办法极好。”
黑枭魔也在一旁点了点头呼和一声道:“极好。”
费芷芊不由明眸斜顾,鼻腔重重哼了一声道:“你们两个闷噔儿,神戳戳的。”
话音一落,黑白双枭魔笑脸一转,勃然大怒,一把锁住费芷芊的咽喉,刚想惩戒一番,忽听的一阵嘘声传来。
二人顺着匡正手指的方向望去,却见不远处地上跪着一人,其身旁有一孩童趴在地上也不知是死是活。却见这人面前有一身形精瘦的老头,满头银丝,双目精光莹莹,鹰钩大鼻格外分明。只见这老头双手负背,盯着地上那人动也不动。
匡正望着地上那孩童熟悉的背影,登时恍然大悟,刚想出声,却被黑白双枭魔制止,二人在一旁用极低的声音说道:“鹰王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先看看再说。”
匡正却是心绪难宁,暗自想道:“光义弟弟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莫不是柴大哥和赵大哥他们有危险,我先且想办法救下光义弟弟再说。”
“孽徒,今日还不知悔改么?”
只见钱云通跪倒在地,浑身颤栗,结结巴巴道:“师……师傅饶命,师……师傅饶命。”
老者仰头望天,一言不发,半饷才道:“琴儿之事先且不说,我本无心重责以你,但今日你又为何与那契丹人混至一处?”
钱云通顿时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哭道:“师傅,徒儿也是被逼的,若是徒儿不从,他们便要杀了徒儿,是以,是以才……”
“混账,我神鹰门虽说是小门小派,却也不可失了骨气,做了那契丹人的走狗。”
钱云通连连磕头,声泪俱下,“师傅饶命,徒儿再也不敢了。”
老者岣嵝着那纤瘦的身影,呆愣片刻,似是想起昔日种种,不免长叹一声道:“哎,一步错,步步错,你心术不正,却也始终是我徒弟,罢了,今日死罪可免,活罪却是难逃,我既传你一身武功,今日收回来便是。”
说罢,扬起手掌,劲灌五指,却始终挥之不下。钱云通跪在地上瑟瑟发抖,脸色苍白,看似磕头不止,双手却缓缓移至腰间。
忽地平地一声大吼“前辈小心”
老者闻言,连忙疾身而退,却见万千豪光化作那漫天花雨,犹如天罗地网直向自己扑来。老者避之不及,当即劲灌双掌,掌风所过之处,豪光尽皆落地,再见那老者身子一转,借双掌之势,身子拔空而起,作那苍鹰腾空之状。
“好一招鹰击长空!可惜了,怕是躲不过那天下第一暗器漫天花雨。”白枭魔低低长叹一声道。
匡正心中焦急,不由问道:“你二人为什么不去帮忙。”
黑白双枭魔闻言一怔,脸上表情变化不定,“此事说来话长,鹰王既已脱离食魔教成立神鹰门,那便不再是我食魔教的人,我为何出手救他。”说完,白枭魔脸上隐隐浮现一丝愧色,又有一丝怒色。
再说那老者刚一腾空而起,顿觉脚跟一麻,登时胸中一口气提不上来,从半空中跌落下来。老者顿觉不妙,双掌按地,借助掌势,起的身来,只觉头晕目眩,方知中了暗器,不由盛怒气极,大喝一声道:“孽徒,如此狡诈,方才本想饶你一命,没想到你狠辣至此。”
钱云通见老者中了暗器,登时露出一副狰狞至极的表情,笑极而泣,声如鬼枭,异常刺耳,恨恨说道:“你会饶我?当真可笑之至,四兽八禽,哪个不是心狠手辣之辈,我好不容易窃得唐门的漫天花雨,就想着有朝一日能拿来对付你,现下感觉如何,是不是脚已经麻了。”说完,又见其四下张望,心中惴惴不安道:“是谁,有种的给我滚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