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石壁后面居然又是一条通道,通向哪里不知道。
但有一点是肯定的:虽然李戈和范布朗受了诅咒是不错,但一直枯坐在这里却也不见得。
因为通道里灰尘也不是太多,但却在中间大概走人的地方明显形成了一条小路的痕迹,显然这里来来去去的走过的次数不少,说不定还是一条出去的路。
亚当为自己找到了秘密而非常高兴,迫不及待地走了进去。
果然,一走进去便感到了有丝丝凉风,这说明这是一条能走到外面的通道。
亚当走着走着觉得很奇怪,原来地道要有出口,必定走一段距离就要上行,但他走了足足一刻钟,地势似乎仍很平坦。
猛然发现前方有亮光,不禁大喜,快步走过去,却如一桶凉水从头浇到脚:昏暗中居然重新走回了原来的地方!
这真的邪了门儿了,他这一路过来并没有发现有什么匝道分支,何以又重新回到起点了呢?
临阵不乱是亚当的特色,他索性坐在通道口慢慢思量,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
他思来想去,竟然找不到任何破绽,心中颇不服气,决定再走一次。
这一次他学乖了,借着微光,一路仔细观察前行,甚至还留下了记号,哪知道转来转去还是转到了原来的地方。
亚当大为气馁,难道这通道只是李戈和范布朗挖出来散步的吗?那么着两个人不是太无聊了?
一想到“无聊”,他猛然想起这里是李戈的座位,那么范布朗的座位又如何呢?
希望再现!
他急忙跳到范布朗的浅洞前,伸手一推后壁,本意是想再推出一扇门来,哪知道用力大了,“轰隆”一声,居然把整个后壁给推倒了,尘土飞扬中也现出一条通道来。
亚当又惊又喜,惊的是自己的力量又大了许多,喜的是这条路大概有门了,终不会两条路都是用来玩的。
果然这次让他压中宝了,曲曲折折走了好多路,眼前忽然一亮,又是一个石室!
只是这个石室不大,还是个“套间”,外间看上去是个厨房,里面则是一间收拾得很干净的卧室,摆着一张窄床和几张桌椅。
亚当也有些饿了,想找些吃的,却发现只有些山笋蘑菇之类的素食,不禁大失所望。
但也只好拿起个蘑菇丢在嘴里嚼了嚼,本意只是聊胜于无,岂知入口清香脆嫩滑而不涩,只嚼得几口,只觉当真连腮帮子都香了。
亚当大喜,风卷残云般将剩下的几枚蘑菇和山笋都吃了,这才有点饱意他拍着肚皮打量着厨房。
这厨房当真简陋,因为是在山腹之中,生火是不能的,因此没有锅灶,只有摆食材碗筷的一张简陋桌子,其他的一无所有,当然几把菜刀还是少不了的。
他只看得了然无趣,再去打量里面的卧室,心中有些不解,难道这是李戈和范布朗偷懒睡觉的地方?
可是不对啊,他二人受了诅咒,可能根本走不出石室,那么这里面还有什么人不成?
仔细看时,里面虽然简陋,却布置得极为清爽,空气中似乎还有些淡淡的香气。
那是女人的味道!
亚当发现这一点后,陡然吃了一惊,他并非登徒子,自然而然会洁身自好,因而急忙反身出室。
但眼角一扫,发现靠里边小桌上摆有一张照片,照片上的人依稀熟悉,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他疑惑地停下了脚步,犹豫了一阵,还是决心看看。
他折回去拿起相框,照片上的人正微笑着看着他。
亚当的心登时犹如受到锤击,这女人不就是被狼啃掉半边身子的人吗!
一想到她的惨状,亚当立即毛发直竖。
可是这个女人和李戈他们什么关系?本该在洞中,却又为何出现在上面的石屋中,并且还凑巧抓住了翻板的几个指孔?
想到此人已经作古,也就不再扭扭捏捏,他要找到她和李戈他们关系的证据,大动干戈是少不了的。
然而他把这个地方翻了个底朝天,却没发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既没有日记影像,也没有与身份有联系的东西。
眼看得线索到此又断了,他难过得低下了头,不是他意志低下,而是在特定的环境下催生了对寄托的依赖性。
现在这个问题已经黏在手上了,这里不仅扯进来自己的身世,还有这个女人死亡的前因后果,一环套一环就像一个谜团。
要命的是这个谜团还才刚刚揭开序幕,到底序幕后面有些什么还一点也没有头绪!
他起身往外走,但只走得两三步,脑中突然灵光一闪:现在女人已死,她和李戈他们的关系就没有人说得清了,那么房子为什么要烧掉?又为什么要用狼来毁掉她的形体?施暴的那些人又是谁?
不管他了,先上去再说!
他现在需要上去才能找到答案,是的,看似知道内情的人都死了,但是致她于死地的人可还没死!
可是这里会不会也是个死胡同?
幸运的是,出了厨房的门向前还有路,并且地势已然明显地高了起来,他知道,这会有门儿了。
果然,再走一阵,便到了顶头。
出乎意料的是,面前居然是一扇石制的大门,他一看结构就知道这是一项古老的工艺——机关控制的大门!
这个对他来说也不是太陌生了,虽然是有点笨手笨脚,但也算没走什么弯路,他将旁边一个石制的圆球摁下去,连拉带扳,门也就开了。
他不知道,其实这道门还有辅助机关,要不是他现在力量大得可以,还真打不开这门。
门一开,又是出乎他意料,眼前阳光灿烂,他竟然在地道中过了一整夜!
他不禁深深吸了口外面的新鲜空气,这才迈步走了出去。他一出去,门就从他身后无声的关上了。
亚当回头看过去,竟然看不出有门的痕迹,如果不是他从这里刚刚走出来,让他找只怕还真的找不到。
想起李戈他们,只怕秘密从此无人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