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秋因有裴先生这个盾牌,安野自然派人好生伺候着,长秋不禁有些受宠若惊,尽量不给别人添麻烦,平时只看看书做消遣。裴星河进去病房的时候,她正翻看护士送来的无聊杂志,上面多是娱乐圈的喧哗。
“裴先生。”
腿脚不便,长秋无法给裴星河倒茶水,心里颇感愧疚,当然,裴星河是不介怀这些的,他如果需要女人的关怀,就绝对不会来医院,别处的风景更佳。
“我爸妈来医院了,不过你最好先不要露面,就算有人来这个房间找你,你也不要多说话。”
“知道了。”
长秋低眉敛目,十分顺从。
裴星河提及结婚的事是在长秋住院的第二天,非常突兀的时刻。
那天裴星河身上有酒气,他略显莽撞地踹开了长秋病房的门,长秋当时正在浅睡,着实吓了一跳。
他问,朱长秋,你迄今为止的一辈子里,有想要与之结婚的男人么?
长秋顿了顿,继而答说没有。
那就和我结婚吧,反正我这辈子想结婚的人不可能嫁给我,我娶谁都无所谓。而且,我会成为足够你向任何人,包括你前男友炫耀的雄厚资本。
裴星河的话略显神经质,长秋盯着他看了好长时间,然后小心翼翼地问,“不跟你上床,可以么?”
“可以。不过你不为我服务,就不能拦着那些愿意爬上我的床的女人。”
一桩莫名其妙的婚姻牵扯进两个心不在焉的男女,裴星河与朱长秋,各有所藏。
裴星河在朱长秋病房的沙发上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他自知晓旺达失踪后就一直悬着一颗心,忍不住地想她会遇见什么人什么事,有没有居心叵测的人去诓骗诱拐她,更甚至不敢去想她那么漂亮,会不会被流氓地痞给拉进小巷子里……
长秋艰难地瘸着一条腿挪到沙发旁,抽了条薄毯轻轻地盖在裴星河身上,她俯视着这个要娶她的男人,心里微波徐徐,他娶谁都无所谓,她呢,是否真的嫁谁也无所谓?
裴星河睡得沉,待他终于转醒,已是月在中天。
长秋莞尔一笑,道,“心情好才能睡得好,你女儿回来了,你才算真正地睡着。”
“你怎么知道?”
“安医生刚才来过,他见你睡着就走了。”
“是么?”
裴星河随口应着,继而起身,“我走了。”
多余的交流不再有,结婚的提议达成之前,裴星河与长秋之间或许还能有无伤大雅的玩笑,但如今他们似乎都已无畏最直白的相处,因为婚姻将是他们之间最大的玩笑。
裴星河走回旺达病房的时候,旺达精神已好了许多,好到可以跟人玩游戏!
“星河你去哪儿了?旺旺的朋友来看她,叫吕康,很有礼貌的。”
高韵埋怨小儿子,不过碍于有客人在,她说了两句就住了嘴,将切好的水果递到专注于玩游戏的旺达与吕康面前。
“谢谢奶奶。”
吕康嘴甜,很讨高韵喜欢,他拿签子扎了块苹果送到旺达嘴边,旺达张嘴吞了下去。
旺达双眼盯着屏幕不松懈,握着游戏手柄嚷嚷起来,“快点,小偷儿你快点啊,这一关马上就要过了!”
吕康无奈地笑笑,他傍晚的时候才重新见着旺达,她一口一个“小偷儿”地对他喊,他纠正也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