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河,后天我去你那里,可以么?”
“如果你想来,热烈欢迎。”
“在那之前,我会把这件事情掩盖下来,但之后如何,一切在你。”
安野的意思很明白,若旺达对星河有害,他将不惜撕破脸皮将旺达从星河身边带离,这是他身为兄长应尽的责任与义务。
星河绕过安野离开,留下安野收拾残局。
论起收拾残局的功夫,裴锦绝对算得上名列前茅,她同安野并肩站着,低声道,“把你助手的号码给我,我去交代外面的事情,你陪着黄主任,尽量让老爷子不掉面子。”
“好。”
安野清脆应下,他不顾黄老爷子在场,拉过裴锦亲在她眉梢,“辛苦你了。”
裴锦温婉一笑,算作应答,然后垂着头离开安野的办公室。
对裴锦而言,她将近十年的生命都耗在替星河打理琐事上,被迫入局也好,心甘情愿也罢,她没有被劲风刮倒,反而乘风滑翔,长出了最漂亮的翅膀。
旺达不明白为什么从医院回来之后,爸爸就一直不高兴,不跟她说话,而且还把妈妈和晴格格都赶走了。
“爸爸不开心么?”
“没有。”
“爸爸撒谎。”
“你知道什么叫撒谎?”
裴星河不禁好奇,他可没有骗过小丫头,也没有给她解释过“撒谎”的含义,这丫头是从哪儿知道的。
“晴格格告诉我的,她说一个人考了一百分,却告诉人家自己没考好,考得不及格,这就叫撒谎。”
“我没有考一百分,也没有告诉你我没考好,我怎么撒谎了?”
“爸爸觉得我是笨蛋么?晴格格举了一个例子给我,我自己可以判断其它的。”
“旺旺不是笨蛋,旺旺是个聪明蛋。”
裴星河兀自笑了,他给自己倒了杯酒,眼睛发亮地看着旺达。
“旺旺这么聪明,那你知道自己是谁么?”
“我是爸爸的旺旺。”
“还有呢?”
“我是妈妈的旺旺。”
旺达眨巴着双眼,然后小心翼翼地从星河手里拿过酒杯,自个儿用喝果汁的法子喝了一小口,一张小脸儿登时皱成了苦瓜,“不好喝!”
“不好喝就别喝,以后也不许喝,尤其是别人递给你酒,旺旺一定不要喝。”
“这是酒么?”
“嗯。”
“酒不是可爱的东西。”
旺达起身将杯子和酒瓶丢到垃圾桶里,裴星河哭笑不得,那酒是他从贺大少爷那儿抢来的,而贺大少爷花了六十多万才竞拍到那瓶名酒。
粗略地吃了晚饭,裴星河从衣柜里抓出两件浴袍,然后赶旺达进浴室。
旺达住在这里的第一晚,裴星河喊她去洗澡,她天真无邪地站在那里看着他,问了句,什么是洗澡?
什么是洗澡?这种问题哪里是能用话解释得清楚的,裴星河只好放了洗澡水,把宝贝闺女往浴缸里一放,道,“自己洗。”
旺达哪里会洗澡,裴星河陡然气恼,将沐浴液胡乱往她身上倒,随手抹了一气,弄得到处都是白色的沫沫。旺达的身体单薄娇弱,因星河的粗鲁动作泛出点点片片的红晕,她傻愣愣地看着他,“这就是洗澡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