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唯有大智慧才能巧装傻
现今市场经济中,茫茫人海,滚滚红尘,你方唱罢我登场,各领风骚数十天;官场、商场、情场、考场诸多竞技场,你争我夺,各操胜券一两回。人作为竞技场中的主体因素,在这激烈竞争,乃至明争暗斗的竞技场上,在那为人处世、运势谋事的实践中,如何变得更成熟、更圆通就显的特别重要了。
懂得并掌握了糊涂学,则可上观碧落之兆,下观黄泉之机;前观祸福来临之先,后观进退安身之路;纵观历史千年之演进,横观江山万里之错综;外观物是人非之百态,内观正心定性之良知。这样,则可以使你左右逢源,趋利避害,上治家国,下拯黎民,虽贫介能守。
该装傻时就装傻就是众妙之门!
装傻的学问既然如此神奇。那什么才是真正的装傻?如何修得真正的装傻学问?人生是装傻一世,还是装傻一时?人生奋斗的主旋律、主格调又都是什么?都是进入装傻这众妙之门应该了解的内容。
装傻与人对人生价值取向和人生意义的经验相关,与人的精神境界相连的。真正的装傻是高层精神境界对世界、对宇宙的反观,对人生对社会的体悟。
人,只有了解人生,人生才有意义。如果不能了解人生,人生便无意义,从某种意义上讲,人生的意义决定了每个人对于生命的领悟程度。人在了解自身,了解宇宙与社会的过程中,构成了一个人的精神境界。所谓精神境界,是标志人的精神完美性的范畴,是包含人的道德水平在内的对宇宙人生全部都理解水平的范畴。境界有高低层面的差异。境界的不同,对人生、宇宙和社会的观察、意义判断也就不同。比如我们看一座山,地质学家很可能关注这座山的实用价值,即山下埋藏的矿藏的容量贫富,在这里,他是以一种自然的或者说是功利的境界去看待这个世界。如果是一位哲学家或者诗人去看这座山,就会认为山是可游可卧,可以陶冶性情的地方,他们是以审美的眼光看待并通过移情进入了对宇宙生命意义的认识的高层境界,从而得到了一种人格升华。
既然人的精神境界有着高低层面的差,究竟有几个层面呢?哲学家、艺术家们都有着许多论述,概括起来,可以说是有三个层面四种形态。
第一层面是“自然境界”,处于这一层面中人,无论做什么事,都不是按照社会的习惯,而是按照自己的本性去做,往往表现出这样的特点:显得格外的天真烂漫,他不懂得为何要这样做,或不刻意追求这样做,他并不明白某件事物有什么微言大义,所以他并不是自觉地去做某件事或不做某件事。每当夕阳西上,农夫抱锄回家,自家酿的酒一碗,自斟自酌,酒后或秦腔或梆子或豫剧喊他两嗓子,然后抱枕而卧,世外的事与他无干无系,第二天日出而作……这种生活虽然平淡但也算是自得其乐,可以说就是这种“自然境界”的写照。这种人生境界,往好的方面讲,有一种自然随意的快乐,一种平淡而富于乐趣的生活。但要是往不好的方面说,只是一种稀里糊涂,是一种混沌不清的状态,是一种并未参悟生死的界面。这种境界下的人,不能了解自我的极重,也没有自我反思的能力,因而是一种处于自发状态的生存。这精神境界下的糊涂有点可怜。
第二层面是“功利境界”。处于功利境界中的人对人生的了解比自然境界进了一层,自我的观念变得非常突出,无论做什么事情,都是为了某一确定的目的,为了自己的某一利益去打算,因此他们总是追求以最小的代价挽取最大的利益为快乐。这种境界层面的人功利心重,有的时候他们也会为社会服务,为社会做些事,然而他们做事的动机是想藉此获取更高的回报,说得白一点,就是“主观为自己,客观为别人”。表面看来,他们是在服务,但其最后的目的还是为了小我。所以,处在功利境界的人,尽管有可能比自然境界中的人更清醒,更了解自我,更参悟生死,但他们并没有大公无私的高境界。因此,在功利境界驱使下的人,其生活、事业的追求中,名和利占了很大的比重,有名无利或者有利无名,都不能使他们心安,名利双收才是他们生命的意义。
当然,在社会发展史上,这种对名和利的追求有其现实的合法性的实用性。由于名利的无休止的要求而对现实状态的不满足,从而驱使他们对自己提出更高的要求,也正是这部分人强调获得某方面的功利,获得某方面的超越性,使得人类不至于原地踏步。同时,处在功利境界的人由于不满足已取得的成就,从而始终保持不断向前迈进的状态,从而保持了人类对于其他物种的优越地位,使人类终于成为万物之灵。可是处在功利境界中人,痛苦最多,烦恼最多,牢骚最盛。世事沧桑,人海茫茫,在追名逐利的旅途中,在功利场中,哪一个人总会一帆风顺,幸运之光哪能永远惠顾他一个人身上?于是,他必会受挫折、遭失败,他也就少不了受到怨天尤人、痛苦不堪、自暴自弃等心情的环绕。处在这种精神境界下的人拘泥于物欲、功利而自以为聪明,但他们缺乏对人生意义的高层领悟,不能正确把握人生的价值取向呈现出一种可悲的糊涂状态。
第三层面的境界有两种表现形态:
一种是“通往境界”的形态。进入此境界的人不管做什么事都能超越自我的功利与私心,而出于一种公心,以为社会服务为目的。他们既不贪生怕死,也不完全为了自己去获得流传千古的大名。他们在功利场中,强调一种无利的仁、义和天地之大关,他们求利,但是求的是为天下人的大利,他们为我,为的是天下的大我,即为他。处于道德境界中的人是尽责、尽力、尽心的,为了整个社会的发展和人类的进步而不顾毁誉,不顾刑罚,生命不息,就不停地呼号呐喊。他们不是那种浪迹大众之中自我陶醉的人,也不是那种形如槁木对自身之外的社会毫无观照的人,也不是一味追求美食美衣赏心乐事的现实生活的人,而是如孟子说“生我所欲也,义亦我所欲也,两者不可得兼,舍生取义者也”的人,是那种“富贵不能注,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的人,是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人。对于个人来说,牺牲很多很大,可算糊涂,但这是一种可贵的糊涂。
另一种是“天地境界”。处于这种境界的人,是一切皆以服务于整个世界和宇宙为目的。他们彻底地参透了生死,领悟了道德,淡泊了名利,从而本乎自然。在他们看来,人既无所谓生,也无所谓死,生因为死而灿烂,死因为生而完成一个完满的句号。在他们眼中,人不是自我而生、自我而乐,人生活在世界中,是世界中的人,是为了世界而生存,为宇宙、为人类而生存。这种生存是一种知悉天地万物、明白生命升华意义的大境界。这种境界打破了肉体与灵魂的隔膜状态,打破了追求现实功利目的小我之境,同时也打破了那种建功立业、道德自修的高级境界,只是进入在世又出世的状态,一味地追求天地之道,无论做什么事情,都自觉有一种全新的意义,并且自觉有一种与宇宙相关的责任,消解并超越了一德之功、一孔之见的小乐,而获得天地之大乐。这种“无我”的糊涂看似有些“玄”,却是一种高精神境界的大彻大悟的真实意义上的糊涂。
通过对人生精神境界三个层面四种形态的分析,我们可以看出,第一层面的人生境界,虽有自然随意之乐,但他缺乏对人生意义的认识,缺乏自我反思的能力,是一种自发状态的生存,是一种浑噩,得不到真实意义上的糊涂,只是一种稀里糊涂。处于人生境界第二层面的人,可能有时想解脱烦恼、苦闷,但功名、利禄、富贵忘不了、丢不下,无法摆脱人生旅途的劳顿,糊里糊涂地在名利场上角逐,在欲海中挣扎,实在可悲。
只有第三层面的两种形态,由于对人生的大彻大悟,才能有对真正意义的糊涂的把握。尽管世事沧桑,人世险恶。追求“道德境界”的人,他们的行为的价值却不是希求他人的评定或褒奖。相反,他们不求闻达,不求他人知之,不计较别人的说法,而是强调自己合乎本心的做法,始终能以平静的心态面对世界。所以,他们能返归本心、大朴无华,获得了真正意义上的糊涂。而追求“天地境界”者,他们道法自然,追求“无我”、“无心”,尽管人生漫漫长途,始终能以一种超然、超脱的态度对待之,他们也理解和把握住了真正的糊涂。请看,生活在春秋时代的孔子,他一在强调“士志于道”,主张“君子谋道不谋食”,“君子忧道不忧贸”。可是他一生坎坷,在维护和宣扬他所主张的“道”的过程中,很不得志,很不顺利,有时竟然惨到凄凄然如“丧家之犬”的地步。然而,他不但矢志不渝地宣扬他的道,而且在困厄之际照样抚琴、唱歌、悠然自得,且始终不放弃对其“道”的追求与传播。孔子这种可歌可颂可泣的糊涂,究竟靠什么力量支配着他、帮助他克服种种磨难,靠的就是他内心的情感和意志的修炼,靠的是他对人生道德境界的追求,他豪爽地宣称:“名利于我如愿么!”从而对自己的心志有着坚定的把持,也就具备了“表示不易施手前”的决心和力量,他追寻着这种糊涂,当之无愧的成为中国历史上第一大圣人。
道家的代表之物庄子,一生不做官,妻子死了进鼓望而歌,讴歌“行止在我,穷通皆乐”,“虚已游世乐逍遥”,和“不以物丧己,不为俗失性”。庄子对于“糊涂”真谛的把握,也正是他对人生意义的深层探究和领悟的结果。他是一位探寻“天地境界”下糊涂真谛的勇敢实践者。
在中国思想史中,庄子的人生哲学思想可以设定最早地和全面地开始了对人生的境遇的理性思索。在庄子的著述中,不仅是细臻地观察和具体地描述了人的生活景况及其自己和社会的环境,而且还深邃地觉察到,人在自己的生活旅途中,存在着许多限制他们生活展开的障碍,从而造成人生困境,如困厄图的环境就是一种障碍。由于外界的客观原因,这种逆境、挫折、失败是制约、囿限人的本性得以充分发挥的一种客观力量,一种外在的必然性,一种构成人生困境的外在因素。
当然,如果庄子仅仅停留在这种发现、觉察,或者在觉察到人生困境而只流露出无可奈何之状,那他也不比别人高明多少。值得钦佩的是庄子在觉察到造成人生困境的外在因素之后,鲜明地指出:“古之得通者,穷亦乐,通亦乐。所乐非穷通也,道德如此,则穷通为寒暑风雨之序亥。”(《庄子·让王》)我们知道,在庄子的思想体系中,“道”有着多种涵义,它有时是含有具体内容的“道”,即自然界的内在秩序、万物的固有之理,或是社会的规则、规范;有时又是具有总结内容的“道”,即指宇宙万物的最后根源和人的精神和道德的最高境界。庄子上段话中说的“得道者”所得的“道”,指的是后者。把上面这段话翻译过来,它的意思是说,古时候体悟了“道”的人(指精神境界高的人)遇困厄的环境,他也能快乐,在通达的情况下,他同样快乐。他们心境快乐的原因不在于是环境困厄还是通达,只在于道存留于心中,所以困厄或通达,对于他们来说,就像是寒与暑、风与雨那样有规律地交替变化一样,完全正常,无须介意。这就告诉我们,只要加强自身的精神修养,领悟大道,守性护道,就能以一种“糊涂”的心态摆脱和超越外在“困厄”这种沉重的负累,从而使自我精神得以自由飞翔。正因为庄子不仅找到了摆脱困厄的途径和方法,而且把对人生困境的分析、认识,引向了更加深入的、幽奥的心理领域——人的情感和意志的心理过程。这种由外向内的转换,足以见到庄子超平凡人的智慧。所以他在世事纷争的情势下能或展现出梦为蝴蝶或鼓盘而歌的“真糊涂”。当然,庄子也有他的局限性,他那否认社会道德、社会文化的发展,否定机巧的虚无主义,叫人难于苟同。
也许有人会说,我们缺少像孔子、庄子那样的大智慧,所以我们也无法得到两位先哲那种糊涂的真谛。其实,人生的精神境界,关键不在于停留在某一层面,而是一个不断由低向高、由外向内、由凡向对迈进的过程。只要能够净化自己的心灵,就一定能战胜自己,战胜那种功利目的和欲望的引诱,使生命不断地向新的境界延伸,从而逐渐领悟和实践着真实意义的糊涂。
二、“装傻”帮你把握人生的主旋律
人生在世,需要拚搏、进取,拼搏进取是社会的使命使然,是实现人生价值的需要,无疑这是人生的主旋律。但是人们在拚搏进取的历程中,总会遇风雨,有坎坷,有挫折。如何对待人生旅途的风雨、坎坷和挫折?
有人有理想、有追求,但一遇风雨、挫折,就埋怨环境落后,埋怨社会风气不好,埋怨现有工作岗位不能发挥自己的聪明才智,因而愤世嫉俗,牢骚满腹。这样的人至多只能成为一个孤傲狂妄之士,不能成为匡救时弊、改造社会的勇士。
有人沉溺于过去的日子里,或者只是追忆过去的辉煌。怀念过去的纯清而觉得现今世风日下,今不如昔;或者只为过去的失、过去的败而懊恼和愧疚,却不思再进的策略,缺乏再斗的勇气和决心。这样的人背上过去的沉重包袱,是无法昂首前行的。
有人幻想未来,或者还为未来的美梦而陶醉,或者为未来的风险而恐惧,而眼下如何努力如何动作他却不知所以。这样的人不能把握现在、也就失去了未来,只能在空幻的梦境里或在无端的愁绪中白白地浪费光阴。
倘若懂得装傻的学问,抱定“难得糊涂”的态度,则对于人生旅途中的坎坷、逆境,对于成败、得失等等困厄之境,不会太执着、太计较,能够泰然处之。有了“难得糊涂”的态度,则能始终不为俗情所累,不以荣辱为怀,在任何时候都热爱生活,热爱人生。概言之,抱定“难得糊涂”的态度,在生活中能焕发出一种生命的韧性。有了这种韧性,则能使人生表现出“举世誉之而不加劝,举世非之而不加沮”的一情独往。以及“泰山崩于前面色不改”的内在光辉,始终把握拼搏进取的主旋律,朝着既定目标不懈努力、奋力前进!
古往今来,许多文人学者,因其抱有“难得糊涂”的人生态,从而在逆境和困境中显现出生命强烈的韧性,使得本是朴素无华的生命,都能显现出不凡的境界。
著名史学家司马光在撰写《资治通览》时,不慎将相当一部分手稿遗失,近20年的心血一朝付之东流,但他并未被命运的巨大捉弄所压倒,而是重新开始了漫长的、艰难的写作。又经过暑去寒来的20年,他终于成功地重新写出了这部宏篇巨著,而成为历史上的一段佳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