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没事,我们先过去看看那些人找我们干嘛呢?”尘儿伸出手来拉着长歌往前面而去,整个摘星阁里搞得人心惶惶的,大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三五个躲在一边议论,一见到长歌母子俩,忙规矩的站好,等她们一走过去,又凑到一起去了。
大厅里,独狐桀端坐在上首,花祁寒坐在他的身边,余者都站着,花玄本不想理他们的,后来一想人家好歹是个王爷,自已还是表现得隐忍一点吧,便站在另一边,摘星阁的伙计都被王府的侍卫给撵到院子里去了,独留下花玄。
轻尘小身子一跨进去,独狐桀的视线热切的望着他,然后望向他身后的娘亲,他一直心心念念记着的人,她亭亭玉立的站在阳光下,身着一袭淡紫色的长裙,逶迤拖地,身披金丝薄烟翠绿纱,低垂的鬓发斜插着镶嵌着珍珠碧玉簪子,娥眉欲颦,纤腰楚楚,好一个出水芙蓉的佳人,和当年丝毫没变,变的是她脸上灿烂的笑容。
“长歌,尘儿,本王来接你们回家了,”独狐桀站起身迎着阳光大踏步走过去,伸了大手欲搂着长歌入怀。
那本来看呆了美男的长歌,没想到这男人一见面就这么热情,忙退后一步,紧张的开口:“你谁啊?想干什么?”
独狐桀一怔,没想到长歌开口问他这句话,如果说他曾经有负于她们,她可以怒骂他,指责他,而他会补偿她们,只是没想过有一天会对面不相识,这感觉怪异得让人透心的凉,她为什么不认自已呢,是因为恨吗?
花祁寒飞快的移步走到独狐桀的身边,冷冷的扔下一句:“她失忆了。”
“失忆?”独狐桀苦笑,他日思夜盼的女人失忆了,命运还真是奇怪,把他失去的女人送回来了,可她却失去记忆了,失忆也好,就让他们从头开始吧,把以前不愉快的事情统统的扔掉,他不会再让他们娘俩受一点委屈的,独狐桀不断的想像着,却完全不知道人家娘俩根本不接受他。
“尘儿,带着你娘跟本王回王府吧,我会好好补偿你们的,只要你们开口,无论什么我都会满足你们的,”独狐桀狭长的凤眼里盛着柔情,望着长歌。
长歌无来由的感到厌恶,不知为何这个男人虽然第一眼让她惊艳,可是第二眼开始她就觉得他令人不舒服,那种让人讨厌的感觉,忙冷扫了美王爷一眼,轻声开口:“你这个王爷好生奇怪不是,我们和你什么关系啊,凭什么要跟你回王府去,你看你一来,把我们摘星阁的生意都搅黄了,以后不要再来了,真是太讨厌了。”
独狐桀的心一抽,疼得厉害,想不到她失去了记忆,竟然还是那般讨厌他,也许是当初的伤害太大了,他绝不会放手的,一定要让他们娘俩重新接受他,邪魅不羁的容颜中闪着坚定,迫人的姿势盯着她们,就好像守住了自已的猎物,无论如何他不会再放手。
花祁寒看着他理所当然的霸道,冷睇的望着身边的男人,怕是一切不会如他所愿吧,他不会以为天下的一切都是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太可笑了,心内冷哼,脸色一片冷漠。
长歌定定的望着眼前的男子,赫赫有名的义亲王爷,她曾经听那些小丫头们谈论过,听说情深意重,因为侧妃跳崖而亡,连纳两妾用来纪念亡妃,长歌一想到这个就好笑,不知道古代人的脑筋是不是有问题,明明是男人风流花心不说,还给他加上个情深意重这样的词,这男人一看就是那种薄幸寡情之人,眼神不屑的扫过那张望着自已的凤眸。
她可以肯定,自已确实忘记了什么,或许自已就是那个跳崖的侧妃吧,儿子和小凤都瞒着她,是因为她曾经受过这个男人的伤害吗?一定是儿子怕她记起以前的事伤心吧,却不知自已并没有那么脆弱,好歹也是从现代穿越过来的,怎么可能被一个小小的伤害击倒呢,完全没必要费这番心思。
“好了,王爷还是请回去吧,”轻尘冷着小脸蛋,他知道娘亲已经知道自已失忆了,呆会儿还不知怎么和他算帐呢,还是快点打发走这个男人吧,独狐桀看着儿子和夫人都不愿见到自已的神情,而且直接了当的撵他离开,一个堂堂王爷的尊严让他难堪的沉着脸,可一想到自已以前所做的事情,马上舒展开眉头,移步走到长歌的身边。
“长歌,你是本王的王妃,本王一定会带你回府的,”坚定不容抗拒的口气,贪婪的望着眼前的娇颜,知道她活着,感觉真是太好了,深吸了一口气,磁性的嗓音中透着浅浅的温暖。
“王爷,我失忆了,以后你不要再到这里来的,长歌没有那样的福份做义亲王妃,但愿王爷好好珍惜身边的人,”长歌好心的建议,听说他的一个小妾怀孕了,既然娶了,就要好好的善待,千万不要总是辜负身边的人,总以为失去的是最好的,却不知能陪在身边的才是有缘的。
独狐桀听着这样淡然的拒绝,胸口抽搐的疼,心一寸一寸的凉,好像有人当头浇了一盆水,使他整个人都清醒过来,失忆后的她都这样抗拒他,如果有一天她恢复记忆了,那么他是不是连站在这里说话的权利都没有了,他天之骄子的独狐桀绝不容许发生这样的事情,谁也别想从他手上把她夺走,她本来就是他的妃,以前是以后更是。
“本王只想守着你和尘儿两个人,除了你们?”独狐桀的金色锦袍上绣着一只展翅高飞的鹰,映衬得他的面容更加张狂,天地间唯我独尊的刚强,霸道的绝不留余地。
轻尘一听他的话,小小精致的脸蛋嘲讽的闪过笑意,澄清如琉璃似的黑眸闪着璀灿的异光,唇角勾出一个漂亮的弥度。
“义亲王爷好难得的记性,夜夜笙歌,小妾进门,闲逛青楼,如果说你曾经有那么一点机会的话,现在什么也没有了,所以一切都过去了。”
独狐桀一听轻尘提到他的生活,知道他们母子不满意自已纳妾的行动,立刻开口:“如果你们不想看到那两小妾,我立刻把她们休离,”狠绝的话语,令人心寒,长歌翻了一下白眼,这男人果然够残忍,那两个女人中可还有一个怀着孕呢?脸色往下一沉。
“好了,你走吧,以后请不要再到摘星阁来,否则我们就离开这里,相信天下之大总有我们安生立足的地方,”长歌生气的开口,抽身准备离开,独狐桀身形一动,长臂已经拦住长歌的去路,脸上布着霸气:“你们是我的妻和儿,我绝不会放手的。”
“你?”长歌抬高头咬牙对恃着,即使自已记不清以前的事,也可以想像出这男人有多讨厌可恶了,霸道自大,张狂,再加上专制,都是自已讨厌的个性。
“让我娘走,别逼我动手?”小轻尘身形一动站到长歌的身边,小小的手里多了一把月牙刀抵在独狐桀的膝弯,脸上瞬间换上冷冽:“难道义亲王爷想来个父子相残的戏码吗?”
独狐桀一怔,慢慢收回手臂,是的,如果自已强逼他们,只怕真到了父子相残的地步,而且这小子的功夫绝不在自已之下,最重要的是他对自已没有父子之情,只有一腔愤恨,所以这一局里他注定是输的那个人,神色一浸,眸光的寒气收回,手一挥领着王府的侍卫离开了摘星阁,走到门边又停下脚步,回首抛下一句:“我会再来的,绝不会放弃的。”
长歌站在门菲处望着那坚挺的身姿,冷冷不屑的瞪了一眼,落在最后面的花祁寒见独狐桀碰了钉子,脸色顿时舒展开眉毛,移步走到长歌身边,轻声开口:“长歌好样的。”
长歌本来就生气,一看这男人竟然还敢跑这里,早呸了一口,沉着脸儿冷声开口:“滚吧,你们这些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再让我见到你们,见一次打一次,”说完头也不回的往后院走去。
身后的花祁寒得了一鼻子的灰,不过想想独狐桀的脸色,心里还是高兴的乐开了花,飞快的跟着前面的男人离开摘星阁,轻尘收起弯月刀示意花玄把厅里收拾一下,继续做生意,而自已还要到后面去应对老娘的拷问呢?
长歌大踏步的跨进明月居的花厅,小凤赶紧倒了一杯茶递到长歌的手里,某女人根本没去接,只用幽幽的眼神看着她,大有一种要灭了她的狂怒,小凤不禁抖索了一下,小心的问:“姐姐,你怎么了?”
长歌接过茶杯喝了一口茶,吐了一大口气,恶狠狠的问:“说吧,你和轻尘究竟瞒了我些什么,老实交代吧,现在我已经知道自已失忆了,以前我究竟是谁?”
小凤一听,原来姐姐知道了,看来也没什么好瞒的了,忙低垂下头思索了一下,心里想着还是等尘儿过来再说吧,正想着,轻尘的小身子飞快的冲了进来,长歌一见儿子的影子,早气恨恨的掉转头不去看那家伙了,轻尘赶紧的搂着娘亲的脖子央求着:“娘亲,不要生人家的气嘛,还不是怕娘伤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