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没多远,眼前一亮,满山遍野的鲜花盛开着,红的娇艳,白的纯洁,紫的高雅,蓝的神秘,姹紫千红,眼花缭乱,几个人只觉诧异,想不到这毒王峰里竟有这么好的地方,小轻尘飞快的扫了一眼,提醒大家:“你们小心点,这些鲜艳的花都有毒,千万不要靠近这些花,屏住呼吸,这些花香中也有毒气,”一听这些看上去美丽的东西都是有毒的,大家伙儿那敢再去多看一眼,屏住气往前走,越过繁花之地,终于到达了峰顶。
蓝天白云,一片明净,俯瞰众山峰,连绵不决。
眼前是幽谷,溪流,瀑布,好一处闲雅宁静的处所,在古木参天的郁葱中,有一处房舍,看来就是那个种龙舌草的怪人居住地方,长歌高兴的紧抓住百里流疏的手,开心的叫:“太好了,我们终于找到那个人了,尘儿有救了。”
百里流疏感受着她的快乐,宠溺的看着她,伸出手轻抚她的脸颊:“这下你就放心了,走进毒王峰我们就不怕了,尘儿就有救了。”
两个人一起望向轻尘,小家伙睁着水亮的大眼睛正在欣赏风光呢,根本就没注意他们的言语。
流疏伸手拉着长歌往老怪物住的地方走去,身后跟着小凤和流疏的手下。
小凤见找到种龙舌草的人,小王爷便有救了,早忘了自已被吓得半死的事了,开心的跟着长歌身后念叨:“夫人,太好了,小王爷终于有救了,你就放心了。”
长歌点头,眉眼梢上染上笑容。
百里流疏吩咐红袖上前叫人,奇怪的是竹屋中并没有人,大家本以为老怪物一定出去采药什么的,便都坐到屋前的竹椅上候着。
忽然林间竹叶摇动,空气中冷刹的杀气,百里流疏叹息,该来的终究要来,负手而立,朗声朝空中开口。
“既然来了,你还是出来吧,躲在背后算什么?我知道你跟了我们一路。”
话音一落,从竹林的上空缓缓落下一批身着黑衣的人来,为首的竟是独狐桀,刀光剑影各立一边,身后却站着一堆脸色狂傲冷漠的黑衣男子,小凤偷偷的数了一下,整整十三个人。
百里流疏妖魅的嗓音抛出一抹邪笑:“想不到义亲王爷竟然连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狂浪十三刀都叫来了,不知是想和本皇子一较高下呢?还是另有想法?”
独狐桀的俊颜杀气横生,深沉的开口,如地狱的来史:“今日这里就是你百里流疏的葬身之地?”
长歌一听,眉毛倒竖,这个男人看来是真的疯了,搂着儿子指着独狐桀大骂:“独狐桀你还算个男人吗?我都说了和你恩断义绝了,你还缠着我们干什么?”
独狐桀面对长歌,眼眸是一抹愤怒,毁天灭地的杀气,咬牙冷哼:“你这个贱人,水性扬花的东西,竟然敢与人私奔,共处一室,今日你也难逃一死,赶快交出尘儿,那是本王的儿子,本王有办法解他的毒,那个人在本王手里,除非你想让儿子死,要不然立刻把儿子交到本王的手上。”
长歌没想到独狐桀竟然如此卑鄙,抓了那个老怪物,低头望了儿子一眼,心里疑难起来,为了儿子自已该放手吗?
轻尘知道娘亲想救自已,可是他讨厌那个伤害娘亲的男人,他轻尘宁死也不会跟那个男人走的,瞪着狠眸命令娘亲:“不要理他,尘儿宁愿一死,也不会回义亲王府的。”
“尘儿?”长歌眼里浮起泪水,搂着轻尘的小身子,把脸埋进他的脖窝,心里焦虑不安,究竟怎么办?还是先看看再说吧,抬头不理独狐桀,只盯着百里流疏,百里流疏回了长歌一个笑容,对面的男人看得抽气,这个贱人竟然敢和别的男人眉来眼去,他要把她抓回王府去好好折磨,绝不会让她轻易死去。
百里流疏扬眉轻佻的开口:“义亲王爷今日是准备大开杀戒了,那么就让本皇子来领教一下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狂浪十三刀究竟有多厉害?”
一言落地,整个人腾空而起,对面的十三个黑衣人同时腾空跃起,立于半空,甩手而出,空中十三把飞刀旋转成一个旋涡,十三个人摆出一个蛇形阵法来,一扬手,刀归位,十三个人早从各个方位开始攻击百里流疏,精锐霸气的刀气,可看出这十三个人不是浪得虚名。
红袖和绿荷双眸不眨的盯着场上,飞快的一跃身加入到激站中,连同两个侍卫也和独狐桀的侍卫打了起来,虽然百里流疏的功夫不凡,几个手下身手也不凡,可是此次独狐桀一心想置他于死地,再加上江湖上有名的十三刀,明显看出百里流疏这一边输于独狐桀,长歌冷眼旁观,心内焦急,小凤更是着急的踱到长歌的身边。
“夫人,现在怎么办?真的要把小王爷交给王爷吗?而且他绝不会饶过我们的?”
“娘,我绝不会回义亲王府的,如果你敢把我交给那个男人,我宁愿一死,”轻尘的小脸蛋上布着严肃认真。
长歌一方面希望儿子好好的,一方面又不舍把儿子交给那个男人,疑难的心内交错着,而且这男人疯了,他一定会杀了流疏的,都是她们害了她,长歌心内愧疚的望着场中打斗的数人,虽然他不懂武功,但是已经看出流疏有些不支了,心内一狠,为救百里流疏一命,飞快的跑到悬崖边,迎风而立,怒喝一声:“独狐桀,你给我住手?”
独狐桀一愣,掉头望向山崖边的女子,清灵出尘,衣袂随风飘动,仿佛要化羽而去,心里一下子紧张起来,开口大叫:“你干什么?那里危险。”
百里流疏因为着急,心内一个闪神,被一刀削中肩端,长歌心里一震,心疼得厉害,大叫:“快让他们住手,要不然我就从这里跳下去,独狐桀,你不就是想让我们娘俩死吗?我成全你,”
独狐桀哪里再敢激她,一挥手,十三个人缓缓落下身子,百里流疏捂住中刀的肩膀,向前走了几步,柔声哄劝着:“蓝儿,那里太危险了,快下来。”
长歌望向天际,笑得绝艳:“有人说在对的时间里遇到了对的人是一种幸福,在对的时间里遇到了错的人是一种折磨,独狐桀,这就是指你和我,我们在错的时间里遇到了彼此,活着就是一种折磨,现在我把儿子交给你,我希望他活得好好的。”
长歌心内已有打算,她还是希望儿子活着,正准备把儿子抛给独狐桀,谁知那小轻尘更快一步的动作,伸手搂着长歌身子,在长歌的脑门上亲了一下,低下头一张嘴咬了娘亲一口,长歌疼得一个松手,儿子轻尘直直的往山崖坠去,谁也没想到轻尘会有这样的动作,只听到山谷中响起尘儿的话:“娘,我不会跟那个男人走的,你好好活着吧,跟流疏走吧。”
长歌看儿子这样的动作,疯了似的吼叫:“尘儿,”旋即飞身跳入悬崖,眼前发生的一切,惊呆了所有人,最先反应过来的百里流疏一纵身跃下悬崖,抓住长歌的身子:“蓝儿,你不要这样,回去吧,尘儿不会希望你这样做的。”
长歌用力的甩他的手:“流疏,放开我,否则我会恨你的,你快放手。”
百里流疏一听,旋身搂过长歌的身子,贴着她的耳朵:“既然你如此做,那么让我与你一起去,天涯海角永不负卿,”柔得如水的话。
长歌的心里柔软似一汪秋江月,原来这就是爱一个人了,但是她希望他活着,她笑得像一朵妖艳的罂粟花,绝美而带着血腥的红,唇吻上他的唇,冰凉而透骨的冷,却带着直入心脾的暖流。
“流疏,我爱你,如果有来生,我会去找你,一定记得要等我,我会去找你的,回去吧,守着我和尘儿的爱,我会来找你的。”
一用力挣开他的身子,翻身飞快的往崖底坠去,只留下清艳艳的话语:“流疏,请带着我和尘儿的爱一起活下去。”
百里流疏啊的一声怒吼,山谷中响起狮啸,就似那狮子失去伴侣时的痛楚,一提气往上攀去,他要活着,带着蓝儿和尘儿的爱一起活下去,她说,来生要找到他,那么他会等着她。
崖上的小凤望着夫人和小王爷都跳下山崖了,心内痛苦极了,泪如雨下,冷指着独狐桀:“你害死他们了,你终于害死他们了,”旋身跳下山崖,众人没想到小凤竟然也这样绝决,一时间整个毒王峰顶陷进了沉寂,独狐桀望着眼前发生的一切,简直懵了,他的儿子,他的女人都跳崖了,他的原意只是想接她们回府而已,怎么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呢?既如此他还活着干什么,仰天长啸,一提气也准备跳下山崖,那手下的侍卫刀光和剑影更快一步的点了他的穴。
“把王爷带回王府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