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快起来,都是姐妹,用不着这些礼节,以后千万不要想着离开这里,王爷待妹妹可是极宠爱的,”花纤月完全是心疼的口气,独狐桀望了花纤月一眼,有些错觉,为什么月儿每次都做得这么完美呢?是真的这么完美吗?心头升起一丝疑惑。
长歌懒得再理这惺惺作态的女人,转身对着独狐桀施了礼,生疏而有礼貌的。
“妾身告退了。”
独狐桀望着长歌的脸色,她对他不笑不怒不气,完全事不关已的态度,这让他心里恐慌,总想做点什么来抓住她的注意,所以来不及多想,脱口而出。
“来啊,把小凤拖出去打二十大板,竟然敢领着主子跑出王府。”
小凤惶恐的睁大眼哀求着:“王爷饶命啊,奴婢再也不敢了,请王爷饶了奴婢一回吧。”
独狐桀本意是等着长歌来求情,只要她开口,他必然饶过小凤,可是长歌根本不看他,直接走到小凤的面前,蹲下身子:“小凤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
小凤见长歌向她道歉,慌忙摇头,脸上眼泪未干:“夫人,你快别这样说,是小凤要跟着你的,小凤愿意挨这二十下板子。”
长歌神色动容,伸出手抚摸了小凤的脸颊一下:“你真是我的好姐妹,”说完起身走出了正厅,根本不看独狐桀。
独狐桀的话已说出口了,不能挽回了,小凤被打了二十大板,送到明月居时,整个屁股血迹斑斑的,长歌边流泪边给她上药。
“小凤,对不起,刚才我可以求情来的,可是我不想求那个男人,你会怪我吗?”
小凤趴在软榻上,一时疼得皱眉,一时摇头:“小凤不怪夫人,只是夫人以后一定要把小凤带在身边,你自已说过小凤是你的好姐妹的,所以一定不要扔下小凤。”
“嗯,以后不管去哪里,我都带着小凤。”长歌点头应允。
轻尘被奶娘抱进明月居来,看到娘亲没事,松了一口气,再看小凤倒是挨了打,心下顿时过意不去,都是他们连累了她,本来想说些话来安慰她的,可是奶娘在这里呢,自已根本不好开口。
奶娘心惊胆颤的看着小凤的伤势,轻声的念叨:“夫人以后千万不要再溜出去了,你都不知道王爷看到那封休书,整个人快疯了,连新娘子都不管就追了出去。”
长歌给小凤上好药,洗了手,走过来问奶娘:“今夜本来是王爷的大喜,他怎么想到跑这里来的?”
奶娘想了一下回答:“不知道,好像是王爷没看到夫人在前厅出现,心里不放心,大概以为夫人生气了,所以跑过来看看,谁知会看到那么一封休书,当时脸色难看极了,砸了很多东西。“
长歌不置可否,这男人和她已经没有丝毫的关系了。
她已经欠了百里流疏几次人情。
平生最不喜的就是欠别人的人情,可是她要怎么还他的这份恩情呢?想起百里流疏的笑,纯洁得没有一丝杂念,她在王府的后花园见到他时,是一抹惊艳,在皇宫见到他时,是一抹惊奇,再见到他时,心里便有了丝丝的温暖。
王府的正厅里,独狐桀冷颜面对百里流疏。
“百里皇子是不是该走了?”摆明了撵人家,可惜百里流疏不是好打发的,径自坐到一边的椅子上,喝着下人们送上来的茶水。
“你该审问那两个黑衣人了?”
花纤月一听,心内一颤,纤手不自觉的抖了一下,她可不知道还有两个黑衣人被抓了,他们该不会供出她来吧,不过他们根本没有见过她,心里总算平静一点。
“这是我独狐桀的事?”独狐桀冷喝,板着脸,可惜人家根本不理他。
“义亲王好像忘了,这两个黑衣人是我手下抓住的,而且她们还救了夫人和小王爷吧。”百里流疏悠闲的靠着椅背笑着。
“本王欠你一个人情,他日定会还给你的,”独狐桀接口,心里还是感激这个自以为是的家伙的,因为人家确实救了长歌和儿子,若不是他的及时出手,只怕自已再也见不到长歌和轻尘了,一想到这个可能,他心里就空落落的,原来他喜欢上长歌了,但是现在她恨他,他一定要挽会她的心。
“不客气,现在还是审人吧,本皇子想知道那些人是受了谁的指示,对小孩子和女人下手?”眸光似有意无意的扫过花纤月的娇颜,花纤月轻颤,却伪装得毫不知情的温柔,朝着百里流疏轻笑。
独狐桀见这无耻的家伙是不可能走的了,只好沉声吩咐侍卫把两个黑衣人带上来。
“把那两个家伙带上来。”
两个黑衣人,头上蒙着的黑色布巾已经被侍卫给扯了下来,两个四十多岁精壮的汉子,双眸冷冷的盯着屋子里的人。
“要杀便杀,给爷们一个痛快,”说得狂妄而自大,完全不怕死的神情。
“是谁让你们杀本王的夫人和小王爷的?”独狐桀厉声问,下跪的两个人根本不理他,掉头打量四周。
“别费事了,给爷们一个痛快吧,我们就是做这种行当的,不可能说出来的,还请王爷快点动手吧,爷们好去投胎,重新做人,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其中一个黑衣人光明磊落的开口,花纤月在边上松了一口气,柔声说:“王爷,这些人太嚣张了,妾身看,拉出去砍了。”
独狐桀微眯起眼望向花纤月,什么时候月儿变得这么残忍,她不是一听到杀人什么就吓哭的吗?这会说的话可够狠的。
花纤月见独狐桀狐疑的眸光射过来,暗骂自已的大意,忙恭顺的低垂下头。
“妾身是太急了,才会口不择言,这些人差点杀了妹妹,我想着就心疼,”花纤月说完抽—动双肩,轻啜出声。
“好了,月儿别难过了,本王不会放了这两个家伙的,”独狐桀拍了拍花纤月的肩膀安慰,不过对于心里的疑虑并没有打消,因为就算长歌离开义亲王府,有谁知道呢,除了义亲王府的人知道,其他人根本不可能算出这么准的时间。
百里流疏冷眼打量着这女人,她是有鬼的,他百分百的肯定,也许这些人就是她买来杀长歌的,因为夫君宠爱长歌,所以她要杀了长歌和孩子,这个女人好毒的心机。
独狐桀回身望着下跪着两个黑衣人:“你们还是说出是谁指使你们的?本王可以免你们一死?”
可惜黑衣人愣是不出声,倒是条汉子,只是做了刀口舔血的活计,终是要丢了性命的。
“王爷,小的们是不会说的,还请王爷给小的们一条全尸,”
百里流疏站起来,走到两个黑衣人的身边,上前一步,一粒紫黑色的药丸塞进黑衣人的嘴里,黑衣人愤怒的吼:“你给我吃的什么东西?”
百里流疏浅笑,俊美妖邪的魅颜看得两个黑衣人一呆,他飞快的一扬手,击昏了一名黑衣人,单留下吃药的那个人。
独狐桀坐在上面,看着百里流疏的动作,不知他在搞什么,沉声问。
“百里皇子在做什么?”
“吃了这药丸,他就会说出是谁指使他们来杀人的了?”百里流疏的话音刚落,花纤月惊得脸色一白,咬牙忍住心内的恐慌。
一会儿那个吃药的黑衣人处于半昏迷的状态,百里流疏诱惑的问。
“是谁派你们来杀义亲王夫人的。”
黑衣人等了一会儿开口:“不是我负责接头的,”
百里流疏又接着问:“那是谁负责接头的?”
黑衣人再开口:“接头的人死了,”
百里流疏轻柔的接着问:“难道你一点都不知道其中的情况吗?”
黑衣人想了一会儿,开口:“好像是一个小丫头出来谈的,听接头的人说逮到了一条大鱼,好像就是那个女人府里的人要杀她的?”
“你们杀一个人要多少银子?”
“十万两?”
花纤月听了黑衣人的话,紧咬牙根,身子已经禁不住轻颤起来,但是仍极力保持冷静。
百里流疏抬头望向独狐桀,能知道的就这么多了,虽然负责接头的人死了,可是却知道要杀长歌和小王爷的人是王府里的人,而王府里有钱的主除了花纤月还有谁,百里流疏魅惑的嗓音一冷:“是你要杀她的?”白晰的手指向花纤月。
百里流疏的素手指向花纤月:“是你要杀她的?”
云淡风轻的话里,却含着冷飕飕的寒意,好似六月飞雪,冷热交替,花纤月飞快的睁大眼,瞳孔不断的收缩,楚楚可怜的抖着纤纤玉指,用最后一丝理智抗议。
“百里皇子请不要血口喷人,妾身怎么可能派人杀妹妹,而且妾身一个闺阁女子哪里认得这些人?”花纤月指着下面的黑衣人,一双美眸含泪望向身边的夫君,义亲王爷独狐桀阴暗的眼色看不清他此时的想法,他站起身走下座椅。
“百里皇子还是请回去吧,本王会处理这些事的,”独狐桀做了个请的动作,抬头吩咐外面的侍卫把两个黑衣人带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