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玉扶了王妃的身子往寝室而去。
第二日,夏总管领了府里的下人过来,收拾夫人的东西,搬到王爷的明月居去。
蓝长歌望着里里外外忙碌着的下人,只紧抱着怀里的东西,那可是她们娘俩逃亡时的盘缠,可不能让这些人知道这些东西藏在哪儿?
东西陆续的搬走了,只剩下一个空室,长歌不舍的再看了一眼。
幸好王爷还知道她的不舍,派人把她用过的东西依旧照原样摆在明月居里,这好歹让她看着舒服些。
蓝长歌领着小凤和奶娘带着儿子轻尘往明月居而去,出了兰香院的门,正看到花纤月领了几个佣仆过来,手里抬着架子等东西,大概准备整理兰香院吧。
长歌忙福了身子给花纤月请安。
“长歌见过王妃。”
“好了,妹妹起来吧,”花纤月一抬手扶起长歌的身子,眼神深幽幽的望进长歌的影子里,这女人害得她失去了一切,她会讨回来的,笑得越发阴森。
长歌不禁打了个轻颤,这女人越来越深沉了,真不知她想干什么?
“妹妹现在可是无上荣耀了,能搬到明月居去是妹妹的福气,以后好好照顾王爷,”花纤月温浓软语的轻声说着,令人听着毛骨悚然。
蓝长歌心里闷哼着,谁会照顾那个该死的王爷,而且我也不要这种无上的荣耀好不好?谁要谁拿去,一脸的不以为然,这神情望进花纤月的眸光中,分明以为她很是得意,心里越发的恨了。
“谢过姐姐的关心,妹妹一定会尽心尽力的,”要装是吧,大伙一起装吧,最好气死你,明明不想男人娶小妾,还装成这样,然后把责任推到人家小妾身上,有本事和自个的男人闹,长歌在心里腹非一通。
“姐姐,妹妹还有事,先走了,”长歌甩也不甩她,领着几个人走了。
留在后面的花纤月双眸快着火了,你个死女人竟敢如此自大,等着受教训吧,旋身走进兰香院。
蓝长歌搬进明月居几天了,王爷独狐桀根本就没有出现过,她过得和在兰香院一样潇洒自在,明月居占地广阔,正殿偏殿相隔得也远,而且每一处都精致独到,平常连一个下人都没有,因为这是王爷住的地方,没有人敢随便到明月居来,除非得到王爷的旨意。
可是呆在这诺大的院子里,每日里不时吃就是玩,好无聊噢,古代人真够夸张的,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还美其名是大家闺秀,蓝长歌打着哈欠儿,这一下午她已经打了几个哈欠了,儿子睡觉了,也没人陪她斗嘴儿,还是到院子的秋枫亭里坐坐吧,那里的景色是整个明月居最漂亮的,泡一壶香茶,欣赏欣赏美景倒也不错。
说做就做,蓝长歌站起身子。
“小凤,走,我们到秋枫亭去玩会儿,真是闷死了。”
“好吧,夫人,”小凤点头跟着夫人身后往秋枫亭走去。
秋枫亭外面立着刀光和剑影,还有几个同样出色的侍卫,王爷这会儿在亭子里面吗?蓝长歌一个收身,准备回去,她和那个男人还是不见为妙,剑影已看到蓝长歌,忙恭敬的垂首。
“夫人好,”
“好,王爷在里面是不是?”蓝长歌小声的问,得到剑影的肯定,干笑一下,掉头欲回转身,只听得秋枫亭里面传来独狐桀响亮的声音。
“既然来了就进来吧,”
蓝长歌一听不想进也得进了,望着四面围纱的秋枫亭,也看不清里面的光景,只开口讨巧的说着。
“妾身不知道王爷在这里忙碌,打扰了,妾身还是回去吧,”说完准备来个兔子似的长跑。
刀光和剑影挡住她的去路,蓝长歌抬眸狠瞪他们。
“怎么到哪都有你们什么事?就不能假装没看见吗?好歹我也是你们夫人,就不能客气一点吗?”
“对不起夫人,小的只听王爷一个人吩咐,”刀光身形未动,恭敬的开口。
蓝长歌咬牙:“真是个听话又忠心的看门狗,要不要发个什么忠心狗之类的奖励给你。”
刀光剑影一下子被气得脸色铁青,身为王爷的一等侍卫,处处受人尊重,只除了这个夫人总是找他们的碴,不过他们可不敢对这个女人怎么样,就是王爷只怕也拿她没办法。
蓝长歌话音落,亭子里传出如酒醇般妖魅的笑声,却不是独狐桀的。
蓝长歌皱眉想着,这是谁啊,如此放肆,那个坏脾气的王爷竟能忍他,难道他比王爷还大?皇上?这想法倒把她吓了一跳,不可能吧?移步走进亭子里,身后跟着的小凤欲上前,刀光和剑影一伸手挡在了外面,长歌示意小凤就呆在外面等她。
八角玲珑的秋枫亭里端坐着三个男人,这三个男人有两个是她见过的,一个是她那惹人厌的相公,一个是骗子花祁寒,剩下一个却是她不认识的,瞧那眉眼间的神韵,却有三分和独狐桀相似,另有七分天生尊贵,驾凌于别人之上的气势,一身明黄亮丽的锦袍说明他仍是当今的皇上,独狐苍,刚才就是他的笑声吧。
三个人三双眼睛齐刷刷的望着蓝长歌,蓝长歌福了下身子请安。
“请恕妾身无礼,扰乱了王爷待客。”
独狐桀凝眸望着下蹲着的女人,几日未见,竟有几分想念,她依旧灵气逼人,俏皮可爱。
“起来吧,过来见过皇上吧,”
蓝长歌并未起身,照旧福了一下身子。
“小女子蓝长歌见过皇上,”却是不惊不诈,独狐苍倒是来了兴趣,这女子蛮有趣的,听说皇弟拿她毫无办法,看来定是一个鬼灵精怪的丫头。
“起来吧,”独狐苍一摆手,长歌起身,立在花亭边,只见三个男人的面前放着一盆花,长歌再看一眼,是的,那是一盆花,以前她在花店里打工,学了很多有关花卉的技巧,而且她本人特别喜欢各种各样的花草,只是这三个大男人对着一盆花干什么?长歌奇怪,冒似三个人还很苦恼,不过这关她什么事?
花祁寒从长歌进来,那双亮眸就盯在她的身上,想知道她还如当初一样想离开王府吗,如果她仍想走,他可以带她们走,只是她为什么好像当他是透明人一般,这让他气恼,想起大街上相遇的那一次,她把他当成一个侠客时,巧笑嫣然的对着他,那娇颜令他难忘。
蓝长歌知道花祁寒在看她,王爷在看她,皇上在看她,这些男人都盯着她看什么?她身上又没花没朵的,还是看他们的花去吧,微福了下身子。
“王爷,妾身告退了,”
独狐桀点头准了,谁叫边上的两个男人都虎视眈眈的盯着自已的女人,这让他不舒服,这女人有这么好吗?皇兄第一眼看见,眼里便有了激赏,从不近女色的花大公子更好似猫见了老鼠似的,搞清楚,她可是他独狐桀的女人。
蓝长歌得了独狐桀的准,忙弯腰福了一下身子,退出去,一脚跨出亭子,一边念了一句。
“三个大男人捧着一盆花看半天,是不是有病啊。”
虽然她说的极小声,可是对于亭子里三个练武的大男人来说不亚于天籁之音,尤其是皇上独狐苍,眼看云霓国的皇子气焰涨了起来,自个儿却毫无办法,只因为整个天诺皇朝没有人识得此物是何品种,此刻竟听到蓝长歌说是花,怎能不激动。
“回来,”独狐苍一声喝,亭子外面另立着的几个侍卫伸出手挡住长歌的去路。
蓝长歌听出那是皇上老大下的命令,看来这几个人是皇上的狗腿子了,只是皇上叫她干什么?无奈的回身,再次走进亭子,心里气恼,脸上一副可人的表情,谁让人家是皇上来着。
“不知皇上唤小女子何事?”
独狐苍利眸一闪,唇角浮起浅笑。
“把你刚才的话说一遍,”
蓝长歌一听皇上的话,呆愣愣的想着,难道刚才我骂他们来着,没有啊,让我说什么?委屈的嘟起嘴。
“皇上,小女子什么也没说啊,难道小女子哪一句话触怒了圣驾不成?”
再想,仍是没有啊,我什么话可都没说,你们这几个大男人不要想赖。
独狐桀知道这丫头有点后知后觉的毛病,忙出声提醒她。
“刚才你说三个大男人盯着一盆花看是不是有病啊?”
蓝长歌一听,原来自已刚刚真的骂了来着,明明是心里暗念着的,他们都能听见啊,老天啊,下次话都不能说了,只能在心里腹非啊。
“请皇上恕罪,小女子千不该万不该口无遮拦,请皇上惩罚吧,”蓝长歌一脸的视死如归,她可怜的脑袋啊,听说古代的皇帝都是说翻脸就翻脸的。
独狐苍凌角分明的唇微开启,带着几分冷冽,几分威胁。
“如果你能告诉朕这是什么花?朕就饶你一命,”
蓝长歌听到皇上的话,一脸惊喜,那里知道这几个男人日思夜想的就是这个问题,还欣喜莫名的睁着大眼睛,激动的给皇上叩了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