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妹妹有心了,不知妹妹这是去哪儿啊?”
风铃立刻娇笑着伸出手来挽住长歌的手臂,柔声细语的开口:“妹妹待在这里好无聊啊,整天没人玩,所以到处逛逛了,幸好遇到姐姐,姐姐住的时间长,一定知道哪里有好玩的地方吧,不如带妹妹逛逛吧。”
长歌好笑的点了一下头,眼里掩去暗芒,抬起头指了指前面月白色的小亭:“姐姐准备到那个亭子里坐坐,不知妹妹可有雅兴,不如一起去吧,”风铃立刻欣喜若狂的拽着长歌的身子往前面走去,小凤跟着她的身后气恼的皱眉,这女人故意的吧,明明那么大个人了还装天真,搞不好比姐姐的岁数还大,真够碜人的,还是盯住她别搞出什么名堂来害了姐姐才是,小凤赶紧加快步子跟了上去。
前面的两个影子有说有笑的尤如好姐妹般的往亭子里走去,一行人很快走到桥上的小亭子里,想不到小亭子里竟然还有茶具,风铃直呼着好地方,拉着长歌坐下来喝茶,示意其她人到亭子外面候着,小凤有些不愿意,长歌抛了一个眼神给她,众目睽睽之下谅她不会做出什么手脚来,小凤才心不甘情愿的走了出去。
风铃亲自给长歌倒了茶水,自已也倒了一杯,甜笑着望向长歌:“姐姐,我以后可以经常去找你吗?”眼神闪着热切的企盼,长歌浅笑着摇头婉拒:“郡主还是尽量少和小女交往,小女一介贫民,郡主可有着高贵的身份,到时候人家若是说郡主自降身份,即不是小女害了郡主不成,所以郡主以后还是少和小女在一起吧。”
不冷不热的钉子,气得某女人银咬轻牙,端起茶杯掩盖住自已狰狞的面孔,轻啜了一口茶,满脸温柔的笑:“姐姐真是个兰心惠质的女子,难怪襄亲王喜欢呢,处处为她人着想,以后妹妹一定会像姐姐学习的。”
长歌点了一下头,并没有喝茶,她可不记得和这个女人有什么熟的,她从小生存在那样的环境中,自我保护的那一套还是有的,不是那种大门不迈二门不出的大家小姐,以为人家对自已笑两声,就全都是好人的,缓缓站起身,透过飘逸的薄纱轻轻向远处遥望,襄亲王府的半座园子果然一揽无遗,真是好漂亮啊,如果自已一辈子生活在这里真不错,心里不由发出轻声的感概,风铃走到她的身边,唇角挂着邪冷的笑,轻声软语的开口:“姐姐,这是怎么了?”
长歌摇头,收回朦胧的视线,望了风铃一眼,今天真是倒霉,为什么会碰上这个女人呢,还是回去吧,逐笑着开口:“姐姐回去了,妹妹留在这里喝茶吧,”风铃立刻接过话来:“那一起走吧。”说完叫了外面一声,两个小丫头走进来,风铃招手示意:“好了,大家都有些倦了,回去吧,”说完示意长歌头前走路,小凤正准备从外面进来,一看到姐姐出来了,忙退到一边去,可就在这眨眼的空间里,后面的丫头不知怎么回事,脚下一滑,直直的朝走在前面的长歌身上撞去,长歌的身子顿时被撞到亭子边的湖里,发出扑通一声响,趴在地上的小丫头早吓呆了,小凤慌忙大叫着:“快来人啊,蓝姑娘掉进湖里去了。”
凤铃亦在一边大声的喊叫:“来人啊,姐姐掉进湖里去了,”随着她们的话音一落,只见眼前闪过一道红色的影子,扑通一声,已经有人跳进湖里去了,不大一会儿,红袖从河里把长歌拽上来,因为天气转冷了,长歌冷得牙齿直打颤,趴在岸上,这边的动静早惊动了王府里的人,就连刚进府的百里流疏都知道了,飞快的闪身跃过来,一看落湖的竟是长歌,上前一把抱住她的身子,紧搂在怀里,心急的大吼:“蓝儿,你怎么回事,好好的怎么会掉到湖里去的?”
流疏飞快的抱起长歌的身子往蓝蕊院奔去,大声的命令身后的吕管家:“立刻命令御医过来,马上,”眨眼人已失去了踪影,小凤紧跟着长歌的身后往蓝蕊院奔去,红袖站起身眸光幽深的扫了风铃一下,掉头回身奔回自个的院子去换衣服,等会儿她还要到蓝蕊院请罪呢,出了这种事,爷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风铃心里暗惊,那个红袖不会看出什么来吧,转身领着两丫头往风竹院而去,心里嫉妒像被虫蚁咬过一般,钻心的疼痛,燃烧着愤怒着,不停的呐喊着,可是她什么都不能做,因为一动必然导致自已所有的心血都白费了。
蓝蕊院里,流疏命令小凤和芊芊快点给长歌换上干净的衣服,然后把长歌捂住薄被中,长歌的脸色潮红,上下牙齿找颤,正是立秋的时候,这地下流过的湖水很冰,就是一般大男人都吃不消,更何况是一个弱女子,流疏心疼的朝外面吼叫:“御医死到哪里去了?”
御医一听到王爷的怒吼,那腿肚儿早轻颤了起来,硬着头皮走进来,动作俐落的给长歌把脉,一会儿惶恐的站起身回话:“蓝姑娘并没有大碍,只是寒气入浸了,所以开付方子调理一下就没什么大碍了。”
流疏一听,挥挥手示意他:“快点去开方子,小凤立刻把药拿到厨房里煎一下,马上送过来,”小凤立刻跟着大夫的身后往外走去。
屋子里流疏挥手示意两个丫头退出去,自已爬上床榻搂着长歌给她增加热气,长歌伏在他的怀里,果然好多了,抖索着上下唇安慰他:“没事,你别担心了。”
流疏低下头,脸颊轻触着她的脸,不舍的开口:“对不起,长歌,是我的疏忽,是不是有人动了什么手脚?”眼神中闪过阴骜的寒气,要是让他查出来,就别想走出襄亲王府。
“流疏没事的,完全是不小心,”长歌想了一下那个绊倒在地上的丫头,绝不会是有心的,若是流疏知道一定不会饶过人家的,赶紧摇摇头,流疏不置信的盯着长歌的小脸,见她很认真的摇头,知道她的心里是怎么想的,不过他会问红袖的,而且这保护人的工作她做的可真够可以的。
小凤把药煎好端进来,流疏亲自端了过来,喂着长歌喝下去,小凤拿过蜜栈递过来,流疏捡了一枚放进长歌的嘴里,扶着她的身子放到床榻上,给她掖好被角,掉头吩咐小凤:“照顾好蓝儿。”
小凤点了一下头,走到长歌的床边,长歌望着流疏急急走出去的影子,知道他一定没有放过这件事,忙热切的叫了一声:“流疏?”
流疏停下身子回首望着她,柔声开口:“蓝儿怎么了?我去一下,待会儿过来陪你。”
长歌脸色一红:“人家不是想叫你陪,你别为难其她人,好吗?”浅浅的哀求声,使得门口的男人心底柔软被触动,无可奈何的叹气:“你啊,总是为别人着想,我知道了,只要她们不是故意的,我不会为难她们的。”说完走出蓝蕊院去。
听雨轩里,流疏眼神阴冷凶狠的瞪着跪在地上的小丫头和红袖,一贯温文尔雅的面容上染上嗜血的怒意,端坐在雕花桌边,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着桌面,发出清脆的响声,令跪在地上那个绊倒长歌的丫头抖索得筛糠似的,连声的哀求着:“王爷饶命,奴婢绝对不是故意的,当时奴婢不知道为什么脚下忽然滑了一下,然后整个人就摔了出去,王爷饶命啊,”不停的哀求,一下一下的用力的磕头,流疏想起长歌的话,冷睇了这丫头一眼,沉声哼:“拉出去先打二十板子,若不是蓝姑娘先行求了情,今儿你就别想留着这一条贱命了,出去受板子吧。”
小丫头一听只是挨板子,松了一口气,连声开口:“谢王爷,谢蓝姑娘,”说完飞奔而去领板子,要知道自已差点把王爷最喜欢的女人给淹死了,现在只领了二十板子,该是多大的恩惠啊,若不是那位蓝姑娘说话,只怕自个儿今天就没有小命了。
流疏一双阴冷漆黑的眼眸扫过红袖的面庞,轻轻的开口:“红袖,看来爷没有留你的必要了,想不到跟了我这么久的人,竟然连一个弱女子都保护不了,难道你以为我还能留你吗?”
红袖知道王爷会惩罚她,就是没想过爷会把她撵走,她十岁开始跟着爷,早就认定了他是自个的主子,从来没有想过离开他,现在他让自个儿走,自已要到那里去呢,红袖心一下子不知落到何处去,既然犯了让爷不可原谅的错,那么就让自已以死谢罪吧,红袖一想到这里,大声的开口:“红袖自知罪该万死,但求一死,”说完手中多了一把短剑飞快的往脖子上抹去。
流疏更快一步用内力击落红袖的短剑,阴沉着脸:“看来你也就这么大点骨气了,如果连死的勇气都有了,为什么不拿来保护好蓝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