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不会留下后遗症?”伍元摸着脑后的几个小伤口,自语的说了一句。伤口上一点感觉都没有,不疼不痒的。如果不是西门孤告诉他,他都不知道有这一回事。
“应该不会,伤口流出的血是红色的,不会有什么问题的。”西门孤宽慰他,然后在背包里摸索一番,终于找到了几个创可贴。
“咱们这次准备的太不充分了,以后可得多注意点。”伍元摸了摸后脑上被西门孤贴上的创可贴,摇头苦笑。这一路走来,因为准备不足,总觉得到处都受限制,可以用捉襟见肘来形容。
现在自己受了伤,只是勉强有行动能力,再往下面的路,伍元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他皱起了眉,心里有了退回去的打算。
伍元心底里一直把行动的成功与否归结在自己的身上,这是他自身性格所致,总想着一力承担所有的后果,对别人的能力不放心,缺乏安全感。同时也说明他内心中极度渴望别人的认可和依赖,拥有极为强烈的保护欲。
伍元刚要说出退出去的想法,王教授开口道:“伍兄弟,你怎么样了?要不我们暂时退出去,以后再做打算。”王教授说话的同时紧紧的看着伍元,虽说满脸堆满笑容,但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伍元心里一紧,顿时想到出去之后全神教这个大麻烦,眼前的王教授可不是个什么好人,自己这副样子,西门孤一人绝对应付不了。虽说外面还有九无为接应,但那是个莽撞的人,过分相信自己的武力,伍元对这两个人没有十足的信心。
稍稍思索了一下,伍元笑了笑,开口说道:“王教主,我们兄弟都不是半途而废的人,并且还得靠这趟活养活自己,要是想走您请便,我们是不会放弃的。”
王教授含着笑点了一下头,道:“果然是年轻有为啊,有勇气有胆识,对目标不放弃,很好。我要像你们年轻人学习,另外后面还有能用到我的地方,咱们继续下一步吧。”
伍元嗯了一声,然后贴在墙上喝着水,争取每一分时间恢复体力,至于下一步应该怎么走,他还没有想到。
西门孤检查了一下剩余的物资,把能用到的东西整理好放进背包里。掏出一根烟给伍元点上,自己也叼起一根,对王教授说道:“喂,老王,你知道的多,下面该怎么走,看你的了。”
王教授看了看腕子上的手表,马上到晚上九点,按照他的估算,时间也差不多了,他看了看周围,说:“两位,刚才那些是什么怪物,你们可知道?”
西门孤见他岔开自己的话,有些不耐烦的说:“管它是什么,咱们早一步弄点东西出去,它还能追着我们不成。”
“我觉得有可能是变异的生物,在这种人迹罕至的地方,环境和生态系统自成一体,有些没见过的东西也不奇怪。”王教授听到伍元的推测,点了点头。他好歹挂了一个教授的头衔,知道的比两个年轻人多一些。
确实有生物可以寄生在人的身上,然后影响人的思维和动作,这些人会做出匪夷所思的行为,目前社会上没有给这类现象作出明确的解释,一般都被当为未解之谜,并不给予重视。比较普遍的说法就是:撞邪了。
“现在想想,应该是李护法被那个生物当作了寄生体,影响了李护法的行为。然后伍兄弟也被那东西附身了,幸好伍兄弟福大命大,才没有遭到毒手。”
“老伍,看来那东西不甘心只在李老头那人身上安家,想在你这里弄一桩别院啊。”西门孤打趣道。伍元苦笑着摇了摇头,他对自己被附身时听到的神秘歌声耿耿于怀,觉得听过那歌声之后,自己整个人被歌声影响,变的容易悲观,似乎一种悲凉的情绪钻进了心底,盘踞在最深处。
西门孤见伍元脸色不对,以为是他身体上的不适,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对着王教授不耐烦的说道:“老王八,你赶紧说正事,哥几个可没时间赔你在这耗!”
王教授暗自咬了一下牙,道:“我们现在聊的,就是正事。刚刚所见的生物,大蜘蛛也好,黑怪物也好,如果我的推测不错,这些东西都是墓穴的一部分。先前说过,司马炽这个人不是一个当皇帝的料,却很喜欢稀奇古怪的东西。极有可能这些东西都是司马炽所养。我得到的资料上有这么一句话:白玉王,黑夜鬼,血色幕,亥辰推,浑天葬,宣夜陪,万古不化不朽,万古凤凰飞。。”
王教授的话刚一出口,立刻住了嘴。他感到后悔了,貌似自己说的太多了。
伍元不是傻子,立刻意识到他话里的关键信息,见他不再说下去,嘲讽的说道:“白玉王,黑夜鬼,血色幕,还有浑天葬什么的,到底是怎么回事,王教主,都到这时候了,再遮遮掩掩的,不太合适吧。”
王教授被伍元点破,有些尴尬,想了想,暗叹一声,道:“伍兄弟说笑了,我正要往下说呢。说来巧的很,这座墓的信息是偶然得来的。我们在山里开凿的时候,发现了几具白骨,在其中一具白骨身边发现了那副地图。另外在不远处的一块石头上,刻着那句话。
后来经过我的多方考证,确认了这座墓的身份。其中这句话是整个墓穴的概括。先前我们已经看到了白玉一般的蜘蛛和夜叉般的黑色怪物。我想这很可能正应了‘白玉王,黑夜鬼’的说法。今天晚上是圆月,会有月全食出现,到时候月亮会在一段时间之内变成血月,这就会有‘血色幕’的说法。至于‘亥辰推’,我认为指的是进入古墓里的安全时间。古代一天分十二个时辰,一个时辰是两个小时,所谓的亥时,指的是晚上九点到十一点之间。在这个时间之内,或许会有进入墓室里的契机。”
王教授一口气把他知道的说了大半,便不再说下去。他不敢把所有的东西说出来,担心伍元他们觉得他没有价值之后,对他下毒手。
伍元不再说话,抽了一口烟,仰头看向头顶,似乎在消化王教授话里的信息。
“你说的这些跟打油诗一样东西,靠不靠谱。在我看来,可信度不高。你想,司马炽这小子再不咋地,也不会让人在石头上刻下进入墓室的方法,这样也太脑残了吧。”西门孤说出自己心中的怀疑。他是个实用主义者,只相信眼前能看的到的,对谜语这种玄而又玄的东西向来持不屑一顾的态度。
王教授笑了起来,再也掩饰不住对西门孤的轻视和嘲讽,心里认为这个人就是一个四六不懂令人作呕的无赖,随意的说道:“当然没有这种蠢货,相反,司马炽是一个非常聪明的人。至于为什么会有石碑上的文字,我认为,这是后世的守陵人所为。司马炽好歹做过皇帝,有人守陵不算奇怪。”王教授把“蠢货”两个字说的极重,说完还有意无意的看了一眼西门孤。
西门孤怎么会不明白王教授话里的意思,针锋相对的说道:“那就是说司马炽被人阴了,对吧,这种阴人的事情老王八你应该比较熟悉,经常阴你的手下吧,老王八你有儿子没,你儿子有**没?”
“你,你。。”王教授用手指着西门孤,被气的说不出话来,在说话上,他不是西门孤的对手。
“老西门,你这话重了,人家王教主好歹也算一方豪杰,虽然做的事情下作了点,但能组织起这么大的一支队伍,那也是有本事的人,自然能够福泽后代,香火长存。”伍元对西门孤道。他这句话更狠,明面上是指责西门孤,背后的意思却是说:老王八你坏事做多了,会断子绝孙。
伍元还有另外一个打算,他要激怒王教授。他发现眼前这个时而狠厉时而谄媚的全神教教主太让人捉摸不透了,这个人隐藏了太多东西。伍元希望通过激怒他而让他失去冷静,从而让他露出他的底牌。
王教授只是愣了一下,并没有如伍元所想的那样动怒。相反的是,他忽然像变了一个人,面无表情的整理了一下已经变的破烂的衣服,看了看表,道:“时间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