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科幻开放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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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联邦义务教育法

(上回说到:白犀对学校公布的调查结果,感到很失望。)

很快白犀就不再失望了。

在学校公布调查结果之后一周,白犀几乎快忘记这件事,已经把心思转到了新课题,打算着手研究“海洋微生物群体智慧”,当他正在星际社交礼仪的课堂上手绘海洋微生物的家族图谱时,忽然被叫到了校长室。

当然了,肯定不是顶楼已经损毁的那一间,而是在大礼堂中临时搭建的房中房。

白犀确实没弄明白,到底是不是因为操控导弹炸校长办公室那件事。

按理说,他黑掉了联邦军的防火墙,不但所采用的方法很巧妙,注意隐蔽自己的行踪,也做足了消除痕迹的功夫。

即使他此刻跑出去大声宣称是自己干的,也不会留下任何实际的证据,没人能拿他怎么样的。而且,学校都已经宣布了调查结果,总不能……

校长还会有别的事情找自己吗?

白犀就是这样怀着一点小忐忑,步入了校长室的。

当他进到校长室那一刻,着实被吓了一跳。

倒不是因为看到有什么恐怖的物体或者事情,而是非常意外地发现,他的父母也在校长的办公室。除此之外,旁边还有不认识的一男一女,穿着便服,看不出来什么身份。

“爸!妈!你们怎么……来了,”虽然对进入校长室就不可能有什么好事发生,所以早有了不良后果的心理准备,但还是被镇住了,提前准备好用来对付校长口水的防御气场,瞬间消弭于无形,“怎么没人告诉我啊?”

他的父亲身材高瘦,西服笔挺的形象,给人很精干的感觉。原本坐在校长的对面的沙发上,霍地站了起来,一脸的严肃,直勾勾地看着白犀,静默了好半天才开口:“你来告诉我。”

白犀知道坏了,看来事情暴露了。不过他还是心存侥幸,但也不知道究竟他们知道了多少,生怕说多错多,只能尽量不动声色的回答:“我不知道啊。”

“你不知道?给我再说一遍!”他的父亲火冒三丈,步步紧逼。

父亲狠狠地盯着他,白犀不敢直视父亲的双眼,只能一眼不发,以沉默应对。

良久,还是校长站起来打破了僵局,笑呵呵地对白犀的父亲说:“哎哎哎~白总,坐下聊吧,别都站着啊。”拉过来一张单人座椅,“来来来,小白同学,你也坐吧,”

白犀的父亲只是个商人,但无论跟地球联邦政府还是各国政府的关系都很密切,还有好几个政治上的职务头衔,所以校长是毕恭毕敬的,“白总,您看这样好不好,由我来把刚才谈好的事,再跟小白同学复述一遍?顺便呢,其实也是跟大家做个总结确认。”

“嗯~”白犀的父亲从鼻孔了哼了一声,表示同意。

“如果总结得有不对的地方,还请随时纠正。”校长也看了看旁边的一男一女,这话同时也是对他们说的。

把一堆场面话说完,校长才转过身,对着白犀说道:“小白同学,我首先介绍一下,这两位是地球联邦防卫军的官员。杜长官,闻长官。”

某长官这个称呼,在汉语的口语中是比较奇怪的。校长之所以用这么牵强的方法来做介绍,实在是不得已的,因为他们仿佛刻意保密,很多话都有所保留,甚至连官阶都没有做自我介绍。

“我们……我是说,我们学校……”校长字斟句酌地说着,缓缓地环视了白犀的父母和两名军官,“包括你的父母,还有两位来自联邦军队的长官,经过讨论,做了一些慎重的决定。因为事关重大,所以你也必须谨慎地抉择。”

白犀感到奇怪,校长好像早就认定了这件事背后的真相——如果是导弹砸校长室这件事——而有意跳过“调查、辩护和审判”环节,直接“宣判”。还有,为何要强调经过多方的讨论呢?听口气,仿佛还有点征求他本人意见的意味。

他没有说话,毕竟仍然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只能先听下去再说。

“首先,我们要安排你退学。”

简单的一句话,仿佛五雷轰顶,。

白犀并不是一个循规蹈矩的人,他对上课学习并不感兴趣。因为课堂里老师的授课,早就满足不了他的天才和求知欲了。但是他很喜欢在上课的氛围中思考和摆弄他的研究。

他觉得,就像某些同学只有上课听着老师的念念有词才能睡着觉,下课铃一响,无论如何也睡不着,道理是一样的。

所以白犀并不希望离开学校。

另外,他也很喜欢周围这帮同学对他天才的“崇拜”,让他很有成就感。当然,这只是他自己的看法。他的“神迹”——神经的事迹——其实大多数人完全搞不懂,只是当成冷笑话在听。

“退学?为什么?”白犀有点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

“对,退学。”校长没有回答后一个问题,自顾自往下讲,“然后,你要跟两位长官走,他们会告诉你后面的安排。”

白犀望向两个军官,还没发话,校长补充道:“不过请放心,这些都已经得到了你父母的同意”。

白犀又怔怔地望向自己的父母,但一时间没想到自己该说些什么。

“这里是一些退学申请单和相关手续,我们就说你是因病主动提出退学的。”校长递过去一份文件,指着某个空白处给白犀看,“监护人已经签过了,你只要在这里也签个字就可以了。”

“凭……凭什么啊?”

“这也许是最好的解决办法了。”校长答非所问。

“凭什么啊!?”白犀是个天才,但并不在与人打交道的方面,对校长的欲说还休背后的一丝,完全没有体会,只是忽地站了起来,提高声调地冲着校长重复着这句话。

“你还敢问凭什么?你还有脸问?就凭你做的那些破事!”白犀的父亲也站了起来,生气地指着白犀的鼻子,“”

“我怎么了我!”白犀硬着头皮还嘴,“联邦宪法规定:未经联邦议会批准,任何机构或个人不得剥夺未成年人接受义务教育的权利。”

“联邦宪法!你给我说联邦法!”不再顾及形象,白犀的爸爸一伸腿踹了过去,生气地骂道:“小兔崽子!我就教教你什么叫做联邦法!”

白犀的妈妈赶紧死死拉住他爸爸的手,两个军官也站了起来。

其中男的笑呵呵地劝说:“白先生,别动怒,小心真的触犯联邦法哦,让我跟他说吧”。

男军官转过来对白犀,和颜悦色,笑嘻嘻道:“白犀同学,联邦法的问题你不用操心,我们有联邦法院的授权。”接着凑到白犀耳边,以只有白犀才能听到的声音,补充了一句:“或者……我们掌握的证据,可以送你去监狱,继续深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