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雨忍不住再看了夏明一眼,此时他已经和夫人起身往二楼走去。紧随在他们身后的夏倩容,投给她一个居高凌下的笑容,令她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她深呼吸重新打起精神,小跑着跟上徐管家,穿过长长的走道步入了后花园。
偌大的花园里,景色幽美,一座陈旧的小木房子就建在大榕树旁边。但小雨根本来不及欣赏这些养眼的景色,紧张地看着徐管家拿钥匙开了门。
“哎哟,灰死了。”
徐管家赶忙用手捂住口鼻,极不情愿地走进去开了灯。
小雨站在门口张望了一会儿,对里面的狼籍并不介意。虽然它已经荒废了很长的一段时间,但是书桌,衣柜和床通通都有。
“进来吧!还要我请你啊?这里有些日子没人住了!脏死了!”徐管家随手将行李往地上一丢,不耐烦地说。
小雨进去捡起自己的行李,放到一边:“没关系!我会打扫的!”
“时间也晚了,今天就先这样吧。规矩什么的明天再说。我要去帮倩容小姐准备沐浴了。你自己看着收拾吧。”
“等一下……”
小雨还没有来得及说,徐管家已经匆匆离开。
“请问被子和床单在哪里?”她无奈地小声说,然后开始四处张望起来。
这个脏乱不堪的小屋,到处都是灰尘和蜘蛛网,实在找不出一个可以坐下来歇会儿的地方。
她从包里翻出A镇带来的干馒头,坐在行李包上啃了起来。
她抬头看着小屋里忽明忽暗的灯泡,忍不住哭了出来。她可以忍受馒头又干又硬地咽在喉咙里,却无法阻止委屈和惶恐袭来。
要坚强,她这样反复告诉自己。
这里,就是她的家了。她已经回家了。
枕着膝盖,她将就着睡了一夜。第二天,天刚亮,她就开始动手清理小屋里的垃圾。
她从厨房里拿来抹布和水桶,在小屋里又擦又洗。
早起的佣人们经过小屋,对这个陌生的小姐颇感好奇。特意在小屋前放慢脚步,交头接耳。
“看见没有?就是她!那个被送走十几年的小姐。”
“那个很有名的居士说了,如果这个小姐要回到家里的话,是必须和主人的住处分开的。”
“她的命格真有那么邪门啊?”
“老爷的第一个夫人就是生她的时候死的!听说,她一出生啊,老爷是诸事不顺,还被人冤枉差点丢了官呢。结果把她一送走啊,就连升了好几级官!你说邪不邪门?”
“你别说,还真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
……
佣人们正说得起劲,徐管家冷不丁地出现在她们的身后,大声斥责起来:“你们不用干活的吗?还想不想干了?”
头都不敢抬,众人马上灰溜溜地走开,对徐管家从来都是又恨又怕。
徐管家远远地看着在屋里忙碌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她走过去在她身后站住脚。
小雨回过头来,发现是徐管家,立即战战兢兢地笑着打招呼:“早。”
徐管家微微地点了点头:“我突然想起来昨晚忘了给你床上用品了。等一下我让李嫂送过来。”
“谢谢。”
“已经是早餐时间,快跟我去餐厅吧,别让那么多人等你一个。”徐管家冷冷地说完转身就走,小雨唯有快步跟上去。
在一片死气沉沉中,她低着头在餐厅用完了在夏家的第一个早餐。早餐在她的口中食之无味,只有明显的心跳过快还是居高不下。
这时,一边的夏倩容端着牛奶杯,突然怪笑了起来。
“笑什么?”夏夫人问。
夏倩容目不转睛地盯着小雨:“没事。只是觉得……她的衣服……好土啊!”说着,捂着嘴又咯咯地笑了起来。
小雨的脸唰地红了起来,目光落在自己中规中矩的衬衣上,它明明是那么干净,顿时觉得浑身像被针扎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