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的时间只有十二个小时,明天中午前我必须要有一个最后决定。
再来青海发展的是对的,只有这样才能继续维持现有的市场,也只有这样才能保持公司的收益。
本来我应该全力以赴去做的,自己带人常驻这里的,但我在这里陷得太深,我又会失去进入房地产行业的机会。
我一直在努力着,每年都觉得有不错的成绩,而我的几个朋友,原先和我相比,不及我十分之一的资产,短短几年,光他们那一百多万的宝马就是我想也不敢想。
原先我把他们介绍给书记的时候,那谦虚那低调大家都认可他们的涵养,而现在的张扬,我及书记早已把他们列入不可靠人员名单之内。
但这丝毫不影响他们的发展,上次他们很得意地说,已经在云南拿了一块地,项目总投资五个亿,送书记办公室一块石头,就说是五万多的,搞的当时在场的我,非常的尴尬。
我应该理智地给自己今后的人生做好规划,把自身的优势和能利用的资源,特别是人脉资源,充分发挥出效能来,想到这里,我又静下心来仔细看了老丁列出的设备清单和价格。
老丁做事是非常仔细,清单提供了三份:一般的加工生产线应有的设备清单;能深度加工的生产线设备清单;能加工全部产品的设备清单。
我把后面两份放在一边,在这里只能建一条一般加工能力的生产线就足够了,我仔细看看有关设备有没有遗漏,然后准确估算包含运费所需要的投入。
估算结果还是原来设想的那样,设备总投入在一百一十万左右,加上安装和电路,不会超出一百二十万,我要叫本地人来出这个钱,最好当然是现在合作的马总。
我与马总现在的冶炼合作,我们只是出技术和资金,我们的回报是每吨产品要比市场低一百五十元,具体管理和地方关系我们一律不过问,至于效益,也不需要去算账,对我们没有关系。
而事实上,对我们而言只是向他们输入了技术,因为我们买半成品也要来这里,也必须是先打款过来后才会发货,我们无非是先期款打的较多而已(三百万)。
马总获得的不只是一个稳定的市场,他让利的那一百五十元每吨,是我们的技术在成本中帮他们消化了的,在生产过程他还有获利的,所以我们的合作是皆大欢喜的。
在加工生产线合作上,我想借鉴冶炼合作的经验,他们投资设备,他们负责生产管理和处理地方关系,我们则负责销售、技术、资金等经营事务。
至于他们的回报,我考虑按他们投资额的百分之三十给予固定回报,但前提体条件是每年要加工四千吨产品。
我的目的很明显:让他们捆绑进来,而又不能让他们参与经营。
我思路理到这里,我叫醒了已是睡的很沉的张常务,他洗了把脸,仔细听了我的设想,他提出对方可能不能接受的一些条款。
我到不担心那些,因为我们给他们带来的不只是可观的百分之三十的投资回报,也是一个产业,一条他们可以持续发展的路子。
张常务也没说什么,叫我赶紧休息,过一会天都要亮了。
我把手机闹铃设置在早上七点,然后就一身轻松地呼呼睡了,第二天起来第一件事,就是叫杨伟起来,赶紧来我这里。
我仔细询问这里有没有年产大约在五六千吨,效益不好销路困难的厂家。
杨伟详细介绍了附近四个县的生产厂家的情况,说很多厂家都在找他,希望他能帮他们搞技术,销他们的产品,说我那几个徒弟,貌似没学到太多的东西,在马总这里产量消耗是可以的,到其他厂家就不灵验了。
我责怪他昨天怎么没和我谈这些,我想起那三个徒弟来,我赶紧打电话给他们,说是昨天已经到了。
他们都非常意外,说处理一下手头上的配方,马上来见我,我叫张常务叫醒大家,事情理顺了,就没有必要还睡到十一点,我要从我徒弟这里了解一些情况。
两个徒弟说马上见我,还真够“马上”的,我随行他们洗刷完毕不久,他俩就开着自己的车子来了。
我开玩笑说:“都买车子,你们混的不错啊!”
他们才意识到还没拍我马屁,说了一堆感激的话后,边安排我们吃早餐,边问了我一些问题,我推说只有到现场才能找到问题关键。
他两便商量了一条路线,想请我尽快去看看。
“你们老总在不?老总不在我去能解决什么问题?!”
他们都说老总很想见到我,他们马上打电话给他们兼职的四个厂家的四个老总,他们每人兼职了两家冶炼厂的技术,并把大约到厂的时间都说了说。
我觉得我的目的达到了,有这四家冶炼厂做陪衬,下一步谈判会简单的多。
我们一行一上午就走完了四家冶炼厂,他们冶炼没有理想的产量和消耗,我客观地指出了问题所在,当然不能说是我徒弟的失误。
事实上,他们有的是电力电压不正常,有的是炉子设计的缺陷,我毫无保留地给了他们提出建议,至于他们能完善多少,那就不关我的事了。
马总打了好几个电话过来,我一直说徒弟那有点事,要我去帮帮,把到了哪里哪里毫无保留地向他汇报,再三说中午不能在一起吃饭,叫他不要安排。
四个老板都要请我们吃饭,我自然是想多交一个朋友的,临近中午,四个老板争着做东,我提议我两个徒弟请客,只有这样四个同行的他们才不会觉得不妥,我们也会心安理得许多。
俩个徒弟像是受宠若惊,花钱花的开心的要死。
酒桌上我尽力灌大家酒,我除了谈及这次来青海的目的外,更多的是海阔天空地谈一些不着地的话,当然都是不伤害大家的话。
我的同伴见我表现很是惊讶,只有张常务似乎看出了点道道,我私下安排他和我同学按我理好的思路去起草合作协议,最好是中饭后就写,我带着十分醉意,完成了中饭,徒弟送我到宾馆,我倒在床上就睡了。
我整整睡了一下午,喝酒和睡觉其实也是我工作的一部分,我以酒醉熟睡来拖延时间,我在耐心等他们四家厂家的反应,他们四个厂家听到我们有计划在这里建加工厂生产线,不会无动于衷的。
一件事,完完全全一模一样的事,你用的方法不同,结果可能有天壤之别。
人大凡都在意识到即将失去某些东西的时候,才会懂得怎么去争取,才会懂得去珍惜,才会理性去判断!不意识到可能会失去,他就感觉某某事情非我莫属,自然会过高抬高自己的位子,失去理性的判断,因而阻碍了事情本该顺畅的发展。
青海的时区和我们那里差一个多小时,下午七点还是阳光明媚,我手机是调到静音的,马总打了几电话给我,我都没接,问了杨伟之后,早早来宾馆陪他们在聊天,我想他有点紧张了。
我见到马总,我责怪到:“都还有太阳,我哪里知道都七点了?你来也不叫醒我,我来这里是办事的,不是来睡觉的!”
几句话带过很多不必要的解释,我预感到那四个老板一定会来找我,至少我徒弟这个时候应该来找我。
这个时候来,那该多好啊!我就可以再次冷处理一下马总,从而达到“不战而屈人之兵!”省去很多繁琐的谈判、、、、
手机响了,是我一个徒弟打来的,他说他们老板已经在某某地方安排好了晚饭,问我起来了否?马上个过来接我。
我多少有些激动,大有事事如愿的感觉,我尽量推辞,演戏演地入情入理,说是马总已经过来了,现在不便过去。
我知道,他们先安排好了,我推辞只是一种造作,而这样的造作,无疑给足了自己的面子,也给足了马总的惊慌。
最后马总还是和我们一起过去吃饭了。
我一直否认我是奸商,我做这些,只是想要让与我合作的人明白自己的真实的价值而已,不能低估自己更不要去高估自己,而一旦建立合作,我是非常坦诚的。
经历两天的折腾,马总完全按我们的意图和我们再次合作了,甚至我们起草的合同他一个字都变动不了。
我同学展示了他行文的严谨,在我们团队面前,马总非常折服。
其他四家厂家,我们也没有忘记安抚,答应每月都从他们那进购一定数量的产品,我想在这里做个巨大的蛋糕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