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年天公作美,风调雨顺,我们生产很是顺利,产量创自他们建厂以来最高,原先承诺的不欠电费,也只是一个承诺,在电力充足的条件下,我们能有钱保证原材料供应,已经是非常不错了。
在合作的几个月中,虽然出了打架的丑事,但管理局大多的干部职工,对我还是很认可的,特别在处理打架善后事宜中,他们看出了我的诚恳、看出了我的愧疚,因而也赢得了他们的更多谅解。
生产是好了,但销售就成问题了,在当时只有四位数的电话的那个时期,信息是非常闭塞的,我想起国企那时候参加过全国行业订货会,我努力去找到联系办法,想通过行业订货会来宣传自己的产品,以图打开市场。
我是走不开的,自然就委派小管去了,又为了节约费用,只派他一个人参加。
订货会使我们大开眼界,兴奋不已,原来我们产品在飞速涨价,市场供应严重缺乏,当小管报名登记了我们厂名不久,就有很多客户围着小管转。
因为小管不懂技术,也不知道市场行情和我们具体的生产能力,我只好要求他互相留下联系电话,如实告诉客户,他自己是刚刚到厂里来上班的,具体事项叫客户和我电话联系。
会议结束不久,我们就迎来了好几个客户,原先的库存,没多少时间就卖完了,最后导致客户坐在厂里等货的局面。
这原本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但经小管屡次渲染,全厂就连最不需要头脑岗位的职工,都把成绩贡献记载小管头上,而后勤大家,尤其是我父母,更是把他当成了万能的神一般,小管也据此飞扬跋扈,走在厂子里受“万人膜拜”一样。
我没有计较这些,我认为我的助手受人尊重,我也是光荣的,何况他还是我妹夫,何况企业是我的。
不久,开始出问题了,小管开始时侧面要求我辞退几个人,其中一个就是老三妹夫的堂弟,他的拜把兄弟。
我很惊讶,我问具体什么缘由?他只是讲那人人品不好,他说他们只是表面上的兄弟,那人不清除了日后必惹是生非,小管还认为他来了,老二妹夫也来了,管理的人员太多了,没有必要养一些吃闲饭的人。
我没有答应,我一直认为他们是兄弟,而除那人之外,其余的都是我亲戚,所以在日常工作和生活中,我更多的是关注他,关心他,不想让他感到他不是我亲戚而又失落,企业目前已经走出艰难的困境,在这个时候就要“拆桥”?我能做出来吗?
几天后,小管很严肃的再次提出要老三妹夫的堂弟走人,貌似还想说他和他俩只能留一个,我还是再次耐心地做他工作,结果自然是没有结果。
我想事情应该过去了,我忙于生产和应付客户那时是我最主要的工作,也没过多去想。
一天,我老三妹夫和他堂弟不知道因为什么事情,居然打起来,我在二楼办公室听到就跑出去了,在很多看热闹的人的噪杂声中,我用尽吃奶的力气才喊停了他们。
他们都自以为学过几招,谁谁都觉得谁谁没有本事猖狂,这事对我实在是个难题,不管怎么样我都得先批评我老三妹夫,我叫走了所有一同来到办公室的人,其中也包括小管,只留下他俩。
我把他们是怎么来到这里的,我们是怎么相处了这么久的,动情地说了很久。
我说:“你们就是以后不在一起共事,你们也改变不了堂兄堂弟的血缘关系!我对你们都是非常满意的,你们来到才使我摆脱了困境!”
他们都意识到太冲动了,不到一个小时以后,他们握手言和,重归于好。
之后的几天,我仔细问我老三妹夫,到底问题出在哪里,他说事情都过去了,也没有什么大事,只是他堂弟打牌牌品不是很好,小管早就想教训他了,我心里霍然明白了,小管要赶他走的心没死。
我们那时女人都不做事,每天都成群结队在一起聊天织毛衣,有时候大家都围在办公室来,打牌的打牌,说笑的说笑,我觉得这样下去不是个事,我开始第一次变革:
一、每对夫妻月补助生活费240元,如果还在和我们一起吃,则不不享受,那时生活开支小,吃饭是要不了那么多钱。
二、上班时间不能打牌,每个人包干一个班组(这是国企那里学来的),当然小管除外。
我这样无形中就特出了小管在企业的位子,他自然是高兴的,而其他人也没有什么不愉快,总觉得自己有点实事,有个可管的部队。
大家又嫌弃食堂伙食不好,不卫生,也都一个个自己烧饭了。
我喜欢种菜,对植物有天生的爱好,他们没自己烧饭之前,种菜的只有我,在忙碌一天后,我总是到菜园去解解疲劳。
他们都自己烧饭了,他们的老婆才感觉到种菜的必要,于是厂里的一大片地就像分“自留地”一样的划好,然后抓阄,力求做到公正。
老三妹夫堂弟的地就抓阄抓到我边上,这本来不是个事,但他老婆也非常勤快,就有一段时间老见我和他老婆在一起种菜,我大妹妹就找我老婆,说怀疑我和她有染、、、、
我可以对天发誓,我从没有过这样的念头,我那时恪守自己的贞洁,比处女都看得重!更何况是去对一个朋友之妻?
就是退一万步来说,哥哥有这样的事,着为妹妹的应该是来提醒我的,在嫂子面前也要遮掩住!
我知道我大妹妹不笨,她是别有用心的,她老公在数次都为赶走他们而未得逞之后,大妹妹和妹夫用了最为歹毒的一招。
我和老婆解释了一晚,毫无夸张的一整晚,一整晚我们都大吵大闹,而我每天经过繁琐繁重工作之后,我心力憔悴了,我再也不想吵了。
天刚刚蒙蒙亮,我老婆婆因为吵了一整晚,睡着了,我偷偷在她保管的钱包里,拿了一千元钱,我骑着自行车走了,路上遇到公交车,我扔掉自行车上了车,我不知道我要去哪里,我就是想离开这个是非之地,而这个是非之地却是我的工厂。
因为老家地委办也借了三十万给我,我怕惊动他们,我回到老家,向地委办领导如实汇报了几乎所有事情。
地位领导安慰安慰我以后,安排我我去地委党校和当时举办的正科培训班学员们一起吃住。
可是我的心怎么也放不下远在三百公里外的企业,那里没有我,一天就会损失很多,我走了,可以想象得到那里的混乱,我更担心我父母承受不了这样的打击,我至少要给他们报一个平安。
晚上十一点多,我打了个电话回去,我老婆和我父母都没有睡,一直就守着那电话,接通电话,他们哭成一片,我老婆更是歇斯底里,是哭是笑我都分不清楚,我一直没有说话,我真正懂得无语的意境了。
最后说话的是我父亲,他说今天全厂都停产了,到我扔掉自行车的地方到处找,几乎方圆几里地都找遍了,下午管理局也派出很多人找,附近的水塘还派人下去了找了,老爸问我有什么过不去的坎,要至于这样?、、、、、
我丢下一句:“过几天我会回去的。”把电话挂了。
我不是显摆自己,我是个很孝顺的人,我们家自我读书以来,几乎是倾尽全力的,我大学毕业时,家里已经是债台高筑了,我没有任何理由让父母担心。
1992年,我和我老婆订婚,她们家只要求一千八百元订婚礼,我们是四处都无法借到,最后还是几个舅舅们几十、几百筹齐的,而当时小管就已经很富裕了。
因为这礼金的尴尬,我一直背负着对老婆的愧疚,在以后的生活里,我事事处处都顺着我老婆。
想想这些,我觉得我错了,我逃避不是办法,就是解不开这个结,我也不能伤害到父母,第二天我回去了,而大家就像翻书一样,把事情翻了过去,谁也没提前天昨天发生的事情。
临近年底的一天,这本该熄灭的火,再次被小管烧起来,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大打出手,狠狠打了老婆一顿。
这一打,无中生有的事便人人皆知,小管俩夫妻终于达到了目的,老三妹夫的堂弟俩夫妻,再也不好在公司呆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