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武侠破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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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严勤自习得内气,每每往全身运气后,还不住使用,往腿上贯入后便是常走动跑动,更加矫健轻盈,觉着没有费力,不会气喘吁吁。此时严勤便是用上内气跑去,并不觉着累,一口气跑出近二十里地,呼吸吐纳一回,补上一些内气,再跑再换气,跑跑停停换了五回,终于在太阳落山前赶回镇里,比上次从家走到城里要快了许多,一想到此心里就乐,本事可是长了不少呢。

再次见到家门,仍是一派沉寂,毫无生气,不像上回那么颓败杂乱,应是长吉来打理过。严勤顾不得多看多想,扔下包裹便出门寻长吉,到长吉家中见过长吉,并向李员外问过好,众人也都惊异严勤突然回镇,问长问短了好一阵,然后就要留他吃饭,严勤只得说到:“我此来正是找长吉吃饭去的,我想着在自家院里再起一间房,特来找长吉帮忙,正是要和他好好商量呢,李伯,这回就不吃饭了,让长吉和我外头吃一顿,好好说说话么。”

长吉一旁叫道:“咦,这是在城里赚大钱了么,一回来就建新房,要么就是在城里认识甚么人,新房建好就有新媳妇****了,只是你年纪还小点儿吧,忒心急了些。”

众人正笑,严勤回道:“你真猜对一半,确是有人从城里来,不过绝不是新媳妇,那人你认识的。”

长吉随严勤出门,一路上猜是谁从城里来,二人来至风水楼,点过酒菜。严勤先谢过长吉对家里的照看,又谢接下来的帮手,长吉问起是谁要来,“你还记得书肆的熊老么?”

长吉恍然,“是那个老掌柜,说话很逗的,听朱旋回来说过,你离了武馆就在他那儿落脚,唉,早该想到是他么。”

“房子就是为他建的,是给他放置书籍用的,他以后就住在我家里了。”于是将熊老交待的话又叮嘱了一回。

“你为何跟我说这么细,盖房的事我也不懂,我可以为你寻来工匠,还可以把工钱谈妥当些,其他事你这个主家和他们说才是。”

“所以才要好好谢谢你么,我还有要事,得抓紧赶去,不能留在镇上,还是要靠你出面,你就是主家。”

“你干甚么去,连自家建房都顾不上?”

“我赶着去无极门,迟了就怕进不去。”

“甚么,你要去无极门,****收你做弟子啦?”

严勤笑道:“我就知道你会想偏,收我做弟子,怎么可能,无极门只是收我做个小伙计,在厨房做活罢了,跟在城里面摊上干得差不多,换了个地方而已。”

“那也是无极门啊,你是怎么搭上的,挺本事的么。”

“我哪有那个能耐,都是熊老帮着走的门路。”

“是了是了,我记得他以前就是无极门的管事,定会认识些人么,怪不得你对他的事这么上心。”

严勤笑笑没说甚么。长吉叹道:“先是朱旋去了无极门,如今你也要去,你们都能去,就我去不成,呆在这小地方有甚么意思。”

“朱旋是正经做弟子学本事的,我不过去做个伙计打杂,能一样么,也值得你眼热。”

“那也是无极门呀,朱旋因进了无极门,你可知他家里闹出多大动静,在家里摆酒席,你是没见到呀,我的天,恨不得把全镇的人都请去。我和我爹当然也去了,不说来客,光是亲戚熟人来帮手的,怕不得有百八十人,做饭的、上菜的、收拾的、招呼客人的,来的人太多,他家里地方哪够用,把街坊邻居的房子都借去了,全镇都知道朱家出了个无极门弟子,以后准定要做官的。

他家是出尽风光了,我想着朱旋今后娶媳妇也弄不出这么大阵势吧。”

严勤乐道:“你怎么总惦着娶媳妇,你爹娘是不是已经给你说好人家了。”

“在咱们这小地方,还能干甚么,不就是娶媳妇、生孩子、过日子么,我们几个在武馆一同习武的,后来也约了朱旋相聚,笑话他是在无极门里找个会武的小师妹呢,还是等出来做了官再找个官小姐。

朱旋却和我们说起了这次考较,还说了你,说你和王鼎交过手,还说王鼎看重你,奖给你五十两银子。”

“这回考较当真是难得的一次,不但是改了规矩,还由王鼎亲自出面,弄得馆里紧张的很,起初都以为是走了霉运,哪知最后才发现原来是鸿运当头,一百弟子足足选去六十五个,比往年多出不少。”

“早知是这样,我也要想法子赖在馆里不走,总比回来强些。”

“你家里做着各种买卖,你不学着做么,又不是没事做。”

“不过是几个铺子,货物都不是自家产的,低买高卖而已,有甚么说头,不过家里今年还真是在准备两件大事。”

“甚么大事?”严勤听了也感兴趣。

长吉探出身子,压低声音道:“这家风水楼的掌柜,年纪大了要回乡养老,打算将店盘出去,我爹正准备接手呢,都已谈妥了,等转过年就换人啦。”

“唉呀,你这个少掌柜可是更加有分量,越当越实在了么,还有一件甚么事?”

“还一件嘛,与我有关。”说着又不出声,严勤在旁追问,长吉才支支吾吾道:“我自己也不清楚,都是家里定的,就跟着去了,到现在还糊涂呢。”

严勤愈发好奇,忙问:“到底甚么事?”

长吉只好说道:“我爹领着我出了趟门,算是去相亲吧。”

“哈哈,我说呢,”严勤终是明白过来,“怎么总是左一个娶媳妇,右一个娶媳妇,闹了半天原来就是你要娶媳妇,是谁呀,怎么认识的?”

“我哪里认识,之前从未见过,是隔壁镇上的,家里做的毛皮生意,和我爹做过几回交易,两家就认识了,都是大人们的主张,有些事我都是不清楚。”

“长得甚么样,好看么?”

“就知道你要问这个,人人都这么问,最好笑我也弄不真切长甚么样,叫我说甚么。”

“你不是相亲去了么,没见面么?”

“别提了,那天到她家里,她爹娘都出面了,她也在,就挨着娘身边,相亲么,你也知道的,从头到尾都是两家大人在说话,我只能规规矩矩坐在那儿,她爹娘还总是瞅着我,她也瞄我,我有甚么法子,总不能用眼瞅回去吧,显得不够正经么,我一直盯着手边的桌子,没敢抬眼哪。”

严勤听了乐坏了,“你没看人家,怎么知道人家瞄你。”

“她和她娘就在我对面么,隔了不过两米的样子,我怎会不知,直到我们要走,起身时我才顺势看她一把,在脸面上一晃而过,事后再去想怎么也弄不清是个啥模样,只记得头发齐肩,梳了辫子。这次后事是定了,人是糊涂的,再没见过了。回来后人人都问这个,我说不清,他们就笑我,还帮着瞎打听,要么说人美的像天仙,要么丑的像妖婆,都是拿我寻开心。”

严勤听罢也呵呵笑,没说甚么,只不住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