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苏菲极其不雅的将耳朵贴在门上,像是即将要登堂入室作案的小偷。
“苏菲小姐,请问你是在做什么?”箫暮雨冷嗤着,这个笨女人真会给她丢脸。
“嘘!小声点,万一那个男人欺负拉拉怎么办,我要听听看他们都在说些什么!”竖起耳朵,仔细的听。
“我恐怕你要失望了,因为医院病房的隔音效果很好!”
苏菲垂下头,无力走回去在长椅上坐好,北堂耀你的眼里浮现出一丝笑意。
病房中,左拉冷漠的抬眼看着君临兮“你想跟我说什么?”
“不是宁文雪做的!”明明不是想要说这句话,但是却这样脱口而出。
左拉突然笑了,那笑容里带着嘲讽与绝望“我知道不是她,你不用一再的跟我说!”
“你知道?”君临兮有些讶异。
“伤害我的人是小衲,因为以前的她习惯倒温开水给我,而今天她却反常的拿牛奶给我喝,这是其一;其二,她总是下意识的扶我,可见她已经知道我怀孕了;其三,她总是把我们的怀疑往宁文雪身上引,叮当的确是宁文雪的助理,但是她才来了一个礼拜不到,没有理由帮助宁文雪害我,况且就算是她要伤害我,也不会笨到用这样明显和迂回的手段,在第一杯奶中下药借由小衲的手让我喝下去不仅省事也不会落下把柄。今天宁文雪叫住我,如果我没有猜错,她那句没说完的话应该是‘左拉,你不要喝!’,所以那个想要伤害我的人是小衲,或者说是小衲背后的你!”
她猛然抬头,目光如炬,死死的盯着君临兮,那神情仿佛恨他入骨。
君临兮明显的顿了一下“你是在说笑吗?”
“知道我怀孕的只有苏菲和暮雨,记得那一天苏菲是被北堂耀带走了,如果北堂耀知道了,以他和你的关系,他没理由不通知你,然而得知消息后一直很平静的你今天突然出现,这就有些不太正常,然后我再想到以前的事,小衲似乎很迷恋你,我曾经借过她的手机,通话记录里有一个叫‘唯爱’的人,如果我没有记错那个号码就是你的……我甚至在想,那一次绯闻事件流出去的照片是不是也是你授意小衲做的,苏家的别墅,一般的记者怎么可能进得去?”
君临兮轻微的一笑“你的确很聪明,居然能够做出这样大胆而正确的猜测!不过,愚笨一点可能会让你比较好过!”
左拉的心仿佛被什么勒紧了一样,原来她大胆的猜测竟然是真实的。
他突然伸手握住左拉的肩膀,双眼凝视着左拉“拿掉他!”
左拉彻底呆愣了,一时间她感觉自己不是被握住了肩膀,而是被扼住了喉咙,就像是那一次一样,恐惧在心里蔓延。
“不!”左拉的声音仿若从喉咙里挤出来的。
君临兮微微别过头,深吸一口气,随即看着她的眼睛,一个字一个字的说“我再说一次,拿掉他!”
左拉挥开他的手“我从没要求你负责,我要留下他也是我的意思,跟你没有关系!”
“跟我没有关系?”君临兮冷笑,接着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左拉“这个孩子是我给你的,还有,我不是在跟你商量,我是在命令你拿掉他,懂吗?”
左拉的手死死的绞着被单,眼里的恨意几乎要从眼眶中喷射出来“你凭什么命令我?你又凭什么要我听你的?”
君临兮有如魔魅般的勾起唇角,俯身抬起左拉的下巴,他离她很近,鼻息喷洒在她的脸颊上让她感到一阵寒意。
“你就那么爱我吗?爱到不要尊严,也要死皮赖脸的生下我的孩子!不过,我又在想,这个孩子说不定不是我的,那一夜你并不是第一次,说不定这是你和别的男人发生的意外,生下他有什么好处呢?有你这样不检点的妈咪对他来说并不是一件光彩的事!”
此刻的左拉仿佛置身于冰窖之中,浑身上下感觉不到一丝温度,眼前这个俊美的男人,用着他美好的薄唇说着最残忍的话,一下一下的凌迟着她的心。
“你,说什么?”她的没有血色的嘴唇微微颤抖,不敢置信的望着君临兮“你说什么?”
“女人,不过是自私又贪心的生物,没有任何女人有资格替我生孩子,而你更加不配!”君临兮转过身子,背对着她站在窗前,那个背影生冷而疏离。
左拉攒紧了手指,那指甲几乎要掐进肉里,贝齿死死的咬住下唇才能让她不至于失声哭出来“为什么,为什么这么对我?我不会死皮赖脸要你负责,这个孩子也不会姓君,我不知道这又碍着你什么了,还是你只是单纯的觉得这样比较能够伤害我,你想要看到我死才甘心?”
君临兮的身子僵了一下,他慢慢的回过身子,嘲讽的轻笑“你总算是明白了!”
左拉的眼中渐渐浮现腥红“魔鬼,你这个魔鬼!”
“不错,我是魔鬼!”他俯下身子低语“所以,说不定你肚子里怀着的也是魔鬼,这个世界上魔鬼只有我一个就够了!”
她瞪大双眼,死死的盯着君临兮,仿佛要把他那张脸和残酷的表情牢牢的记在心里,刻在灵魂上,永生永世不忘记。
视线渐渐模糊,脑海中的意识也开始慢慢淡化,她看不清眼前的人。
肚子再次开始疼痛,仿佛是里面的小孩也在抗议。
“我恨你,我恨你……”
她呢喃着,呢喃着,那样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