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样,谢司晨和西门宇等人尽皆竖起了耳朵,好奇究竟是什么话让樊工相信他能值百万晶石。
“赵雀——”樊工先是一声中气十足的大喝,紧接着就是足足半盏茶时间的沉默,吊足了众人胃口。
“你,是这世上最英俊的男子。我,不如你!”最后那句我不如你可以听出樊工说的是万分不愿,有气无力。
四周一片寂静,西门宇他们目瞪口呆,谢司晨则是如遭雷击,一下子脑子一片空白,这完全颠覆了樊工在他脑海中的形象。这一定是假的,是假的。
正当几人发蒙的时候,旁边的赵雀却突然爆发一阵狂笑。
“哈哈哈……你也有今天,终于承认不如我英俊潇洒了吧,哈哈哈哈哈……”
可笑着笑着他却眼眶通红,默然落下泪来,“你这个混蛋,死也不肯折腰的顽石,到底经历了什么才会低头。”
赵雀心情低迷,徐老见状赶忙带着夏邑出去了,以防受到波及,走前顺便带走了西门宇、玉叶、和依言,至于谢司晨,他犹豫了一下没有让他一起离开。
就这样,谢司晨陪着赵雀在这沉寂的空间里待了好久后,赵雀才重新开口。
“你师父,有没有和你提过我们这些朋友?”
谢司晨摇头,“我拜樊工为师才三年多,师父他从来不提及自己的事,就连师父的名字我也是昨日才知晓。”
“樊工?”赵雀不解这个称呼。
谢司晨道:“我们上官月城没有匠师,平日里都是樊工领着工匠们进行城内各项建筑建造,所以我们上官月城的人们都称他为樊工,城主还给了一个城督造的职位。”
赵雀一声苦笑,“这么说,他倒成了工匠头了?那么高傲的家伙竟然成了他最为不屑的工匠,连名字都。”一声轻叹,似在惋惜。
接着赵雀又向谢司晨问了许多关于樊工的事情,期间脸上表情变了几变,十分复杂。
“看来他樊云落真的是自愿云落凡尘了,你是他徒弟,也就是我徒弟,虽然他没有跟你提过我们这些旧友,但朋友是一辈子的,你替我,好好照顾他。”赵雀拍了拍谢司晨的肩膀,“你先出去吧,将那件东西送到你师父让你送的地方,不要辜负你师父的期望。”
谢司晨起身行礼,“晚辈告辞!”接着缓缓退出门外。
赵雀呆坐在原地,仿佛想起了数十年前几个少年在灵水湖畔争得面红耳赤。
“樊云落,你别得意,即使付出千万晶石,迟早有一天我会让你承认我比你英俊。”
“小雀儿,死心吧,就算给我一千万晶石我也不会说这么一个慌的。”
少年相互追打旁边还伴随着其他几个少年的哄笑声。
……
谢司晨在一楼大厅与西门宇三人汇合,在旁配同的夏邑见状向他行了一礼就离开了。
“怎么样,司晨?”西门宇急急问道。
谢司晨举了举手中的盒子,“拿到了,我们走吧。”
西门宇三人各自给出了一个富含深意的表情,原来,樊工拍个马屁这么值钱呐,他到底是什么人。
谢司晨没有给他们解释多少,天色不早了,他要赶到樊工说的那个地方,好在就在同一条街,由西门宇他们领路,几人很快就到地方了。
“奇怪,这个地方没有大宅啊!”四人转了一圈,这周围都是一片片墙壁,连个门都没有,依言四处张望着,还是没有发现。
谢司晨皱了皱眉,师父说有,那就一定会有,于是他在这个方位来来回回观察了好久后,才有些确定,“看来这是个隐门阵法。”
隐门阵法,是匠师们在建造时很常使用的一种阵法,用来隐蔽门户的最常见手段。
“什么?”依言挠挠头,“不会吧,我怎么一点痕迹也看不出来。”
西门宇和玉叶也没看出一点痕迹。
“要是王潮在就好了。”几人不约而同的想起王潮。
谢司晨道:“这个阵法我也没办法破开,而且因为设阵人修为太高阵法也比普通的隐门阵法精妙好多倍,我只能找到大门的大概位置。”
“那怎么办?”西门宇道。
谢司晨摇了摇头,捏起法诀开始专心的计算了起来,片刻后他算完了便走到一个位置。
“是这里了。这里就是正门,我们虽然看不到里面,但里面能看到我们。”说完他二话不说跪下磕了三个头。
“司晨,你这是?”西门宇三人吓了一跳。
“师父吩咐我要磕了头再进去,如今进去不得,只能先磕头了。”谢司晨一本正经的道,接着利索起身理了理衣服。
就在几人发愣时,眼前景象忽然一变。
空间豁然扭曲,一道宏伟的大门出现在眼前。
“这!”玉叶下意识的往身后看去,只见街上行人并没有注意到这里的变化,这说明,他们已经入阵了。
“啪!”大门旁边一个小侧面开了,里面出来一个少年。少年有礼貌的向几人行礼,“祖师爷爷吩咐了,请谢师叔和师叔的友人们进来。”
谢师叔?西门宇三人一齐望向谢司晨,只有他一个姓谢的。
谢司晨也是皱了皱眉?这辈分是怎么算的?师父让他来莫非和这个有关系?他礼貌还礼,西门宇等人也接着跟礼。看着大门制式,这家主人至少是公卿等级的,可不能疏忽了礼数。
怀揣着好奇,谢司晨双手捧着盒子进入了大宅,为什么要称之为宅呢。因为除了刚刚的大门外,里面的任何一件房屋布置都不能称之为府邸,按制式只能称为宅,可与之规格不符的大门却显得格格不入,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谢司晨感觉走了很久,他越来越惊奇,一个宅院而已,何以敢占地如此之大,里面布置也是千奇百怪,有地下层也有高空层,亭台水榭一个不缺,越是深入里面,几人就越是奇怪,他们甚至还换乘了几个小型的短距离传送阵,到现在谢司晨也不敢确定他们现在在什么方位了,西门宇、玉叶和依言更甚,略有些噤若寒蝉。
天渐渐黑了,他们也终于到地方了。
“谢师叔请进,祖师爷爷早就等着你了。”少年躬身请谢司晨进了一个奇怪的圆形拱券建筑,而西门宇三人则被拦在了外面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