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书院快两个月,这期间谢司晨就见到了樊工两面,今天如果不是西门宇、依言、玉叶他们到了,也见不到樊工。
“樊云落,你小子不要摆一副春风得意的嘴脸行吗?你和小师妹卿卿我我,老子在这里帮你看徒弟,还有没有良心了你?”赵雀作为损友,最看不得樊工这副样子。
今天刚到的西门宇三人也像是重新认识了樊工一样,尤其是依言,那奇异的打量的目光上下扫视了樊工好几回,还是没忍住扯了扯谢司晨,“谢大哥,这真是你师父,樊工?”
谢司晨好笑的看了看他们,也无怪他们惊讶。他还记得刚认识樊工的时候,那一身健壮肌肉,裸露的双臂是油亮的古铜色,那是标准的中年糙汉子。跟着樊工游历的那几年,衣食住行都是他这个弟子一手打理,过的再粗糙不过,好在两人都不邋遢,不然这形象可就糟了。
在谢司晨心里,樊工就是真男人的代表。师兄梦成和樊工认识的时间更长,也从没见过樊工这副打扮。按他的话说,樊工现在这样子要是回到上官月城保管小吴、胖仔他们认不出来。
樊工换下短打,宽大的袖子遮住了那一身爆发的肌肉,黝黑的头发,没有像往日乱糟糟的一捆,随意挂在身后,而是极规矩的被沉龙木的簪子挽成了发髻,连鬓角的乱发都没有放过,赵雀师叔说,再摸点粉就能直接上凡人的戏台子唱戏。
显然这是师母的杰作,两位师叔虽然在一边笑话挤兑,但眼中艳羡的神色做不了假。
“我徒弟就不是你师侄了,我和青烟再相逢,一时黏糊怎么了?有本事你跟青烟说。”樊工确实是春风得意,爱人在怀,两相对望,是个男人都会不一样。
“那你也不能就直接住在小师妹的神仙水阁啊,太液池上只有小师妹的一个人的府邸在那儿,除了小师妹和她的门人,就你一个大老爷们。”钱宇担心是另一方面,“而且现在书院开院在即,不少人都已经出关,你再这么大鸣大放的住在那儿,我保证,等小师妹回过头你一定会被找上门,别把人刺激过了头。”
百家书院每年新生入院都是一个大礼仪,书院里只要不是闭死关的都会出来凑热闹,之前他们一到书院,小师妹就带着人走了,加上她向来深居简出,所以没什么人知道樊云落回来了,要是等到书院热闹起来,樊云落定然会被发现。
谁知樊工毫不在意,“我还需要在意那些个手下败将,再说了,青烟又不在意。”经过这么多年,他那些骄傲负气全被磨光,现在的他可以毫不犹豫的当个吃软饭的小白脸。在外多年他悟出了一个道理,有时候无赖,反而更吃的开,至少,青烟就很喜欢。
赵雀和钱宇被这样的樊工气了个倒仰。
赵雀啐了他一口,“我现在总算是明白,当年为什么那么多人不服气小师妹和你在一起。难道你以为这些年小师妹身边都是老面孔?小师妹如今可是第七阶梯大高手,有太液仙子的称号。书院里只要是有眼睛的青年才俊无不为之倾倒,要不是小师妹心心念念着你这个混蛋,不少人都不会放手。”
“樊师兄,如今你只有第六阶梯的修为,连第六阶梯的开元境都够不上。书院里有不少第七阶梯人元境甚至地元境开元境的修者都是小师妹的追求者,外面那些宗门里还有第八阶梯的强者追求小师妹。”钱宇如今是第七阶梯地元境的修为,这身修为在他们这些匠师里算高的,但排在书院里就不够看了。
“什么?第八阶梯,那不是个老头了,谁给他的脸追求青烟?”闻言樊工坐不住了,这些天他和青烟在一起,青烟可从来没跟他提过。
只听赵雀一声冷哼,“我们这些师兄弟尊重小师妹的意愿,外面那些可就不一定了,你难道能一直躲在小师妹那儿,怎么,躲在小师妹裙子底下感觉这么好。再说司晨怎么办?他来百家书院本就是接受看管,别人找不到你,他呢?”
“是啊,我听师父说过,这次他来书院,还能看个热闹。”依言的师父无烟匠师闭关多年,前段时间才出关,而依言要进百家书院,他就决定这一年在书院挂名。他们这些在书院里挂名教授学子的人也和书院正式聘请的大能一样称师,只要开课,来听的都能称一声姓师。而且他们来去最为自由,可以永远在书院挂名,但如果要带自己的弟子入院就要在书院待够时间,一年至少开课一次。
无烟匠师德高望重,成名多年,虽没有成为匠师阁阁老,但也是名声在外。对于匠师中的天之骄女莫青烟那些事听说过不少,又兼知道了朝拜日神匠殿堂被一个少年收取走,今年这百家书院他怎能不来,因为肯定不是一般的热闹。
这热闹不止谢司晨这个触发密文通过祖师爷考核得到神炼空间控制权又收取了神匠殿堂的幸运小子,还有当年被赶出极限修炼的樊云落。
谢司晨对此和樊工一样,一点都不清楚事情的严重,也不在乎即将面临的苦难。他师父和师母两情相悦,这事和其他人有什么关系。
“对了西门兄,你说王潮被他师父带着过不来是怎么回事?”
西门宇无奈的道:“今年似乎很多帝国前辈都到书院来了,他们聚集在方丈山上的黄道宫,王潮跟着李悦匠师住在那边,好像不方便过来。”想来是怕惹他师父不高兴,西门宇他们也都没想到谢司晨的师父,那个看上去普普通通的修者,当年竟然是这么拉风的男人。他们回去听不少知道当年事的师叔讲古,樊工名为樊云落,在当年小一辈中独领风骚,要不是为人孤傲早就成领军人物。他最大的成就是追到了他们心目中的仙女莫青烟,最大的过失是遗失了祖师爷遗宝星辰之锤,这两件事不论哪一件都让人望尘莫及,我辈中人只有仰望,没见这次依言见到樊工,眼中尽是看英雄人物的崇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