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还是姐姐想着我,带了这些个漂亮的女娃娃,真是费心了。”慕容老夫人看着旁边几个才貌兼备的世家小姐,笑的眼都细了。
尉迟夫人笑着摆摆手,“妹妹哪儿的话,以我家老爷和国师交情,我哪儿会不上心,只是……”她欲言又止。
慕容老夫人:“怎么了?”
尉迟夫人:“国师他要是铁树不开花,顽石不点头,我也没办法了。不怕告诉妹妹,这是我这边仅剩的几个还对国师抱有期待的世家小姐了,国师要是再拒,那……”她话没说完。
这些年慕容老夫人可没少折腾着给她那个国师儿子找媳妇,可没一个成功的。慕容晨一代天骄,艳绝才惊,想嫁的女子自然是数不胜数,可这些年下来,都被其冷漠的态度和做法给吓了回去。她开始还想把尉迟家的人和其撮合一下,后来才渐渐熄了这个心思。
慕容老夫人笑容一滞,忙打了个哈哈,“看姐姐说的,他是我生的,我点头了他还敢摇头不成,这次我一定让他挑一个。”
尉迟夫人没有拆台,秉持着看好戏的态度陪慕容老夫人和那些世家小姐们聊天。
摘星楼外,侍女再次催促,“大人,老夫人那边又催了,请您快些入席!”
慕容晨放下酒杯,叹了口气,“老哥哥,我们走吧,事不过三,以我母亲的脾气,再拖延她就要亲自上来揪我了。”
尉迟达旦酒兴正酣,拎着酒壶起身嘬了一口,“走着,看看你大国师寿辰的派头去。”
谢司晨抱着礼盒,惴惴不安的跟在赵雀身后。
“师叔,你确定这个会有用?”
赵雀瞟了他一眼,“你就把心放肚子里吧,还有,放轻松,别一副做贼的样子,丢了面子。”
谢司晨倒是想放轻松,可想想师叔的主意还是觉得十分不靠谱,难道达官贵人们都是这么好糊弄的?
“家主到——”
一声长传,众人望向门外,慕容晨来了。
一袭蓝衣,两根飘带,身上饰物全无,但偏就透露着与生俱来的的从容,就容貌而言,君子貌侠士骨两种特质在其身上融合的很好,一派堂堂之风,不愧是帝国国师。
厅堂和花园坐满了客人,无不为慕容晨气度折服,修者好相貌的数不胜数,但从来就傲立旁人的就极少了。
谢司晨看到传说中的国师也是微微一愣,所谓的卓尔不群大概就是指这样的人吧。但想到慕容家针对五行府所做的事他又不禁皱起了眉,堂堂世家,竟然这样为难别人,实在难以服人。
慕容晨拱拱手,“不过小小寿辰,惊扰诸位了,某自罚一杯,以此赔罪。”
“国师客气了!”……
一片赞贺。
慕容晨不高兴过这么一个寿辰,但对慕容家来说,这等排场却是很必要的,彰显世家地位。
慕容老夫人很不高兴慕容晨没穿的喜庆点,也不知道这些世家小姐们喜不喜欢。很明显她的担心多余了,谁人能不为慕容晨折服,也亏的她生出慕容晨这等皮相。
寿辰有好几个环节,按慕容老夫人意思要操办的热热闹闹的。慕容子寰很是下了点力气,虽然这不合他的性子,但为了迎合老夫人口味,他甚至还请了凡人的杂耍班子。
这种事放其他人家,肯定贻笑大方,但慕容老夫人就是这么个异类,对此满意的很。旁人顾忌着慕容晨国师的颜面,虽然神色怪异,但也违心的观赏着。
但尉迟达旦可就没什么忌讳了,他笑的前仰后合,指着慕容晨道:“你老娘还真是万中无一,多少年了,贵妇人中我就见着她这么一个。”
慕容晨黑着脸,他哪里知道一个寿辰搞得这么乌烟瘴气,颜面全无就不说,想来今日之后天星城就会流出笑话了。这档口尉迟达旦撞了上来慕容晨口头上是不会认的。
“都是小辈们的孝心,母亲喜欢就好。”
尉迟达旦酒意上来了,颇有些不依不饶的样子,“是啊,你老娘喜欢,就跟那凡人的地主家,总有那么一两个地主婆嘛!”
这摆明车马的嘲笑弄得慕容晨火气也上来了。
一个国师一个大将军就这么大庭广众的斗起嘴来。二人的交情,好起来时老哥老弟叫个不停,但吵起来也是揭短骂娘互不嘴软。如此性格迥异的两个人交情却这般好,也是星月帝国上层一个不解的谜题。
慕容子邢看了眼慕容子寰,“三弟,四叔和尉迟将军又吵起来了,该怎么办?”
慕容子寰有些头疼,尉迟达旦将军一向老小孩的性格,偏生四叔这等风雅之人还能与其吵得起来,今日这么多宾客,可不能让人看了笑话去。
“没办法了,让那些凡人先撤了吧,开始献礼环节,尽量把那二位的注意力拉回来。”
献礼一向是寿辰之类喜庆仪典的重头戏,现在不得不先开始了。
吩咐下去后,侍从开始唱名。
“姚星城李家,赠三百年灵芝一对,上品玉灵岩一尊。”
“百灵星城赵家,赠灵鹤一对,灵狐仙草一株。”
……
献礼开始,众人的立马关注起来了,来慕容家,不过就是为了在慕容晨这个国师面前露脸,所以对大家送了什么都很上心。
谢司晨津津有味的看着杂耍,小时候和母亲流浪乡野,杂耍什么的简直是难得娱乐,没想到,在这里能看见,倒是没有注意师叔怪异的脸色。
等到献礼开始,师叔的脸色才恢复,拍了谢司晨一巴掌,“小子,开始了。”
谢司晨精神骤然紧绷,十分紧张的看着那唱名的侍从。
赵雀:“你把礼单送上去了吧。”
谢司晨茫然点了点头。
赵雀好笑的看着他,“看你那脓包样,放心,只要照我说的做,剩下的一半晶石就有着落了。”
这厢慕容晨暂停和尉迟达旦的斗嘴,耐心听着礼单,不时低头在纸上记录。有送礼,就有回礼,人情往来,万年不变。别人送礼,是看在慕容晨国师的地位,慕容世家的势力,而作为世家之主,合适的回礼就是一门学问了,既不能显得小气,又要彰显地位,一般都会比别人送的贵重那么一点点,回礼多寡要看收礼人对礼物的满意程度而定。
尉迟达旦啧啧嘴,“每次都是这些玩意,就没点新鲜的东西吗?”显然他已经熟悉这个套路了。
礼单报到后面,比较有心意的当属慕容七子。慕容子邢筹到了一套名家亲自炼制的法宝刻刀,很对喜欢石雕手艺的慕容晨的胃口,可惜被慕容子寰压了一头,慕容子寰竟然找到一个上古时代的石雕,但凡和上古搭上一点关系的,立即身价百倍,引起不少人的骚动。
尉迟达旦:“你说你这些个侄子怎么就这么上赶着讨好你,你小子当年不过运气好成了三才考元首,又蒙圣宗陛下青眼,走了运赶上新朝,否则论资排辈怎么也轮不到你当这个国师。”
慕容晨不理尉迟达旦的酸言酸语,“老哥哥说的是,而立之年的国师纵观星月历史,的确少见。”
尉迟达旦更不甘心了,“国师罢了,我大哥还是总帅呢,你不过只能领着文臣动动嘴皮子。”
二人斗起嘴来,一定要一人压倒一方才算胜利,不然怎么都不算完。眼看着就又要吵起来了。
侍从:“五行府府主,赠汤泉一馆,于玄武街西,占地五十八丈。”
那侍从一口气报完自己也愣了一下。
上首的尉迟达旦第一个反应了过来。
“是个澡堂子?还放在了玄武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