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海瑞第一次升官
1. 严嵩很会送礼
嘉靖三十六年（1557）入冬，一场大雪把整个皇城凝固了。
严嵩一大早就进了西苑万寿宫，嘉靖帝果然还没有起来，当值小太监冯保把衣服穿得厚厚的，仍然在那里打冷战。
嘉靖帝醒来就喊李芳的名字，然后就说："朕要更衣。"
他看到一旁跪着的严嵩，连忙说："严嵩这么早来，有喜事吗？"
严嵩连忙上前，帮着李芳一起拍打皇上身上的丝线。一边还说："有两件喜事，臣憋不住，一早醒来就来了。"
嘉靖帝说："这么说，你的这两个消息，像屁一样，憋不住了，那好吧，就当着朕的面放了吧。"
李芳把旁边最大的一个木盆端了过来，伺候嘉靖帝沐足。
严嵩知道皇上开心了，嘉靖帝只要开心，准会在大臣们面前说屁字的。
严嵩如今见皇上高兴，连忙呈上文牒，说："瑞雪兆冬，来年有个好的收成，天助大明得稳定，此为一喜。"
见皇上没有作声，严嵩继续说："第二件喜事，是恭喜皇上得吉物。"
嘉靖帝把脚从一个木桶里拿出来，然后放到另一个木桶里，刚才是热水，现在的这盆则是温水，温差把脚部的神经激活，有利于修身养性。
嘉靖帝并不知道，现在京城有一个茶楼叫做太白楼，已经开始提供洗脚服务了，所有木桶都是从宫中运出去的。而所有的收入都归司礼监李芳掌控。
嘉靖帝看着李芳把木桶提走，问了一句："朕今天是第多少次洗脚了？"
李芳把桶放下，掏出一个手牌，回答嘉靖帝："陛下今天早晨是第七百九十六次洗脚，双数。"
陶仲文怕嘉靖帝过于沉溺后宫，便编排出逢单数不宜近女色的规矩，因此，嘉靖帝便收敛了许多。
嘉靖帝面露喜色，挥手让李芳退下，咳嗽了一声，让严嵩继续说："说吧，你又给朕弄了个什么好玩的东西。"
严嵩站起来，把手中之物交给了一旁侍立的冯保。
冯保唯唯诺诺，不敢出声，把严嵩的东西递给嘉靖帝。
嘉靖帝一看这么精细的锦盒，便问严嵩："搞什么名堂，弄这么小的盒子装着，难道是想让我练字用的毛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