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武侠传奇皇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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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牛刀小试

营地里一片狼藉,烧的残破不堪的帐篷还在冒着轻烟;死亡的人们,横七竖八的倒着,血肉模糊的死尸随处可见。尸体被撕得粉碎,残肢断臂、肝脏脾胰、心肺肚肠,像爆炸的血肉泼溅在营地的每一处。这里就是个尸体粉碎厂。活着的人们像是在血海里沐浴了一般,满身血渍,满目狰狞。铁翼鸟的尸体,一个挨着一个,紧紧地叠放在勇士们的身旁。这是一场惨烈的战斗,现在想起来人们还心有余悸。南宫统制带领下的流风家兵团战斗力参差不齐,千江镇、流风堡军团实力强劲。他们不仅是黄金矿工,更是剽悍的武士。其它如孤鹜城、秋水城、长天城等其它城堡的军团代表则势单力薄,实力薄弱。这些城堡死去的人就较多,这些黄金矿工们并不擅长搏击,仅仅只是在最危急的时候想到了保命。

秋水城的百夫长横岗是一个掉到人堆里就找不到的家伙,普通的再不能普通,他们二十多人的小队只剩下他一个人了,而且他还为此受伤了,可是他竟然奇迹般的生还着,这就很不普通了。他从同伴的死尸下爬出来时人们还以为尸变,但他捋了捋身上的衣甲一点也不在乎他人的眼光。他没有歇着,满地的魔兽刺激了他的眼球,他的双眼立即释放出贪婪的光芒。他拿起砍刀,旁若无人的砍剁着身旁的铁翼鸟。“我的弟兄们不能白死,我得给他们挖几颗晶核。”不知他是为自己挖还是为死者挖。他的神情让人更多联想到的是自私自利、厚颜无耻的暴发户,为了目的不择手段,立着贞节牌坊还四处卖的娼妓。

孤鹜城的人也所剩无几,他们的几个百夫长、十夫长、伍长挂掉了。几个仅存的人叫嚣着要找出昨晚那个无耻的哭声和尖厉的惊叫声,正是她招来了一群铁翼鸟,啄食了他们的百夫长、十夫长、伍长,甚至还有他们中一位老年黄金矿工的年轻儿子——他还那么年轻,正当风华正茂,前途不可限量,他是一个伍长,也许未来会是统制、统领。老年的矿工不用费神,一把就拽住了藏身帐篷,露着脑袋的百里咚。

“是你,就是你这个扫把星毁了我们大家,毁了我儿子。”他老泪纵横,鼻一把泪一把。倾诉失去儿子的痛苦。百里叮和凯少两人不容分说冲上去,左右架起他。老矿工不想两个少年身法轻快,臂力浑厚,不待反抗就被扔出了老远。

“谁敢动我妹妹我就杀了他!”百里叮这时候像个保护神一样护着百里咚。凯少站在百里叮身旁横刀胸前怒目瞪视,“敢欺负我妹妹我就杀了你!”老矿工哭天号地,而他的两个同伴也冲上前来,为老矿工助威。

“两个小兔崽子,反了你们了,敢对我们百赤大人动武。”一黄面皮汉子说道。“我们百赤大人行走江湖之时你们的老子还不知在哪里呢!”

“就是,不知天高地厚的两个畜生。来,大爷我教训教训你们两个。”一个黑面皮汉子出言粗鲁,神情倨傲。百里叮不等百里枫大叔阻拦已跳将起来,手中的银月刀从空而降,直劈向黑脸汉子。

“来得好!”黑脸汉子叫了一声并不急慌,闪到一边回手就是一剑。百里叮身体一侧空门大开,不及回防,眼看剑锋刺向左肋刺去,急忙收刀向后急退。无奈身后魔兽尸体,绊到脚跟,一个筋斗后翻过去好不容易躲过对方攻击。只是躲闪动作滑稽,且满身沾抹些魔兽血迹,显得狼狈不堪。

“呵呵,就这本事还敢行走江湖,口出狂言,还不叫人笑掉大牙才怪!”

百里叮脸上一阵红一阵白,胸脯起伏不定,胸中怒火中烧,势要再战。他望了望凯少,想联合凯少斗一斗黑脸汉子。凯少犹疑不定,大战刚过人心思定,此时再起争斗似乎并不好。可是那黑脸皮汉子嘴上丝毫不饶人。

“你们两个小子就一起来吧,就你们那三脚猫的功夫……嘿嘿,还不配给大爷我提鞋!”黑脸汉子的嘲讽激起了两个少年的好胜之心,两人本就不是懦弱之辈,听了他的言语,挤了个眼色,双双跳入战团。

百里叮道:“我们两个小子就来领教你的高招,输了休再废话!”

黑脸汉子哈哈一笑道:“好,就让你们见识下流风家正宗的功夫,输了给百赤大人磕头认罪。”

“呸!赢了小爷再说!”百里叮不再搭话,举刀就刺。黑脸汉子嘿嘿冷笑:这几十招基本搏击之法他烂熟于心,这少年还在他面前卖弄,确是不自量力。他后发先至,依然平平刺了过去。凯少并不急于出招,待到黑脸汉子出招,他便模仿其招数斜刺过去。

黑脸汉子刚要刺入百里叮前胸,不想凯少长刀已递到自己小腹寸许,自己若刺中百里叮,凯少的长刀也必然刺入自己小腹,想到这里急忙缩剑回防。自己一时大意,险些着了这两个雏儿的道,黑脸汉子顿感恼怒。一把长剑舞得虎虎生风,不给这两个小子一点喘息机会。百里叮毕竟演练搏击之法时日较多,经见得也不少,一味采取收势,紧紧护住全身要害,倒可勉力支撑。凯少临敌经验太少,刀法生涩,招式生硬、迟滞,处处显着挨打之势。黑脸汉子一式“灵蛇吐信”剑尖便似一条灵蛇,行迹不定,吞吐无端。百里叮一招“蛇口蜂针”以攻代守,堪堪避过攻击。但其虚晃一剑,攻击百里叮是虚,攻向凯少则是实。凯少慌忙举刀招架,他则刺向凯少腋下,凯少躲避不及,左袖被划破,小臂划出长长一道口子,若非体内真气迸发应急之力,半条胳膊就算废了。黑脸汉子“咦”了一声很是意外。百里枫大叔、百里咚则惊得“啊”的一声。

“闻鸡起舞、牛刀小试、金戈铁马、纵虎归山。”百里枫大叔一连说了几个招式。凯少在脑袋飞速旋转,这几招几式这些天来自己也练得颇为纯熟。想要运用圆转,一气呵成,虽然很难,但是把捏方位、时机、准确出剑却也不难。听了百里枫的指点,凯少、百里叮不愿总是挨打,一阵强攻。黑脸汉子剑法飘忽,不与二人长刀交接,总是寻求二人防御漏洞突起杀招。但凯少招数他明了于心,而百里叮则不按这个出招,二人攻击招数一明一暗,使其难以猜度。特别是当他防着百里叮时,凯少突然变换其他招式,攻其不备,自己似乎钻进了百里枫的圈套。十多招后,凯少招式渐趋灵动,真气灌注刀身隐隐作响,他配合百里叮一左一右,步步紧逼,不容黑脸汉子有喘息之机,逐渐逆转颓败局面。百里枫大叔脸露笑容,不禁赞叹凯少反应敏捷、领悟较快,化死招为活招。黑脸汉子渐渐不支,忽然剑招突变,一招“百变千幻”长剑颤颤巍巍,剑锋左右急晃,幻化出千百把剑影,四面八方刺向凯少、百里叮二人。两人急忙挥刀格挡,只听“叮叮叮”一阵急响,两人已退后三五步。黑脸汉子只感到一股强大的力道奔涌而至,也是急急后掠。黑脸汉子这一式“百变千幻”剑招并非流风家的搏击之术,此时使出来击退两个少年颇有食言之嫌。自己被强大力道震退,莫不是有人暗中相助。一时三人怒目对视,心头各有顾忌。

“好了诸位,听我一言如何?”南宫统制已站在那里看了许久,初时他还抱着观望态度,任事态发展。看到三人厮杀之时,就觉得很有意思。待看到凯少受伤、伪装、蓄势、反击之时,他就理解二管家所说的人才是什么概念了。这少年适应能力强、不骄不躁、应变敏捷、判断准确、思维活跃,心思缜密,假以时日或真可称为家族一员虎将。

“诸位都是我流风家的人才。我流风家能屹立于落霞岛数百年,就是历代家主爱惜人才。死者已矣,我们不必为死者再失去更多的精英。有什么事不妨敞开了说,关起门来,我们都是一家人。”

“可是百赤大人的公子,还有死伤的这么多人,怎么办?”黄脸汉子说。

“这与我妹妹毫无关系!”百里叮吼道,“你们这是诬陷!”

南宫统制笑而不言,百赤大人一伙怒目瞪视。

南宫统制顿了顿问道:“凯少,你怎么不说话?”

“统制大人,我只听说铁翼鸟嗅觉敏锐、嗜血,却没听说它听觉灵敏。这与我妹妹的哭声想来无关紧要!请统制大人明察。”

“是嘛。”南宫大人用目光扫视一下众人,最后把目光落到百赤百夫长身上。

“百赤大人以为如何?”

“这个,统制大人要为属下做主啊!”百赤一时故态萌生。

“百赤大人,说起你孤鹜城每一个死去的人,都是我流风家的损失。要追究责任,我南宫志广责无旁贷。可是你我都应该清楚,一个女孩的哭声引发了这次灾难,这个说法不足为信。我担心的是真凶到底是什么?找不到原因,我们还活着的二百多人,能否看到明天早晨的日出。”

“南宫大人,我们唯你马首是瞻。找出真凶。”黄脸汉子说道。

“找出真凶!”南宫统制嘴里玩味着这几个字,却深知,这个真的很难。但此时此刻,他得安抚、聚拢这些人的心。白天安全,就得未雨绸缪,为即将到来的夜晚做好一切准备。魔兽夜晚的袭击使他们死去了近百人,伤了百十人。“坚持到白天就有办法。”这是他说的,可是到现在为止,他还没有想到什么万全之策。三大势力的精兵军团远在数百里之外,他们是否遇到魔兽攻击尚未可知。及时合兵一处又能如何?数以百计、千计、万计的魔兽铺天盖地攻来之时,就只能束手等死了。